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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4 神圣洗礼 松动的黑曜封印

高耸的屋顶上有着一副波澜壮阔的画卷,它所描绘的是千年前神魔战争那令人惊心动魄的炫目情形,代表光明与正义的一方手持利剑,横眉冷对代表黑暗邪恶的神灵,画中的每一个人,每一只神兽都有着常人难以想像的生动表情和复杂纹理。虽然这只是基于想像所描绘出来的画卷,但其间所蕴含的气势还是令无数画家难以望其项背。伊瓦尔斯家礼拜堂屋顶的画,是百多年前设计这座庄园的第19代族主罗严塔尔所画。

那是一位极具传奇性色彩的人物,他也与阿修拉姆一样,天生没有魔法资质,但是他在诸多艺术上的造诣令世人感到震惊,无论是绘画、建筑、雕刻、戏剧等等,凡是与艺术沾边的,他基本都站在了世间最顶端的位置,被人们誉为“天国的艺术家”。

也许是这个称号着实衰了一些,这位旷古烁今的艺术家早早地在35岁的壮年就真的去了天国,去与那些逝去的神灵探讨艺术的真谛去了。

元之谋躺在礼拜堂正中的大床上,看着画卷,不由得笑了一下,想到这位可怜的祖先,他总是悲悯中带着着些唏嘘的感觉。

在旁人看来,这不过又是调皮鬼阿修少爷要捣蛋的前兆,伊莲娜轻轻皱起眉头呵斥了他一句:“阿修,教宗大人正在给你做洗礼,再这样不听话的话,我就罚你一个月只能吃青菜。”

元之谋立刻收起了笑容,摆出一付虔诚的表情,好像维多利亚女神附体一样,只不过在了解他的人看起来这非常滑稽,旁边的漂亮女仆忍不住笑了一下,换来的是主母的怒目。

安德鲁教宗面色虔诚地捧起手中的圣杯,心中一片平和,根本不为这些琐事而动,从本质上来说,他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圣人。充满慈爱之心,平等而详和地看待世间的一切。就像刚才这个顽皮的小家伙称他为白胡子老头一样,他根本就不会生气,这不过是孩童的率真性情,就算他把一杯水泼到自己脸上,也是只会抹去水渍,然后继续笑而相迎。

圣杯里的水是之前在神殿经过祈福的圣水,安德鲁坚信它能给人带来神的祝福,因为自己身上纯正的六级魔法之力“光明决断”可不是凭空蹦出来的,将一生奉献于女神的他,对于所有类似魔法的神迹都归功于女神之赐。

元之谋对于教宗撒在自己脸上的凉水很无奈,但又不得不硬生生挺住脸上的肌肉,使得它们不会摆出厌恶或是类似的表情,生性爱吃肉的他,对于一个月内只能吃青菜这种事情打从心底感到恐惧,那还不如叫他穿越回去再被十八****卡车撞一回。

安德鲁撒完圣水,将食指和中指并拢,在自己胸前的金黄色五角星上按了一下,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把指尖按到元之谋的额头上,再次念起复杂的言语,好似咒语一般。

忽然在他指尖和元之谋额头连接的地方,亮起一团不大的白色光芒,这团光只在表面停留了片刻,便钻进元之谋的脑袋里。一直睁着眼睛的元之谋,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母亲和父亲,却得来了安慰性的回应,便也放下心来静待结果,毕竟他们不会害自己。

一股清明之意从元之谋的脑海深处浮现出来,让他感觉身心都有种通透的舒畅,就连屋顶上的画都好像看得更清楚了。这种神奇的事情虽然已经见过不少,但依然让他无法完全适应。

“维多利亚女神带给我们光明的祝福,她赐于世间万物关爱的神念。神说,她将引领你走向荣誉的殿堂,她将引领你迈入光辉的道路。孩子,你愿意在神的带领下踏入这个充满苦痛而又满怀慈爱的世间吗?”教宗苍老的声线中那神圣的语调令在场所有人都微微低下了头,聆听着神的祝福。

元之谋斜着眼珠看向旁边,古尔库夫也看到了儿子不安份的样子,连忙暗暗地拼命点头,示意他赶快答应,他真的害怕这个调皮得出格的儿子会说出什么亵du神灵的话语。

“我愿意。”元之谋平缓地说出这三个字,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安德鲁教宗在内……

之后古尔库夫夫妇意志坚决地把教宗大人留下来吃了一顿午饭,包括女神骑士团的战士们也一同享受了一下伊瓦尔斯家族出名的自产粮食,这是非常美味的食物,在整个王国内都很有名,神殿来的人都对这位完美的族主产生了更深一层的好感。

教宗大人并没有久留,而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饭之后,就离开了庄园,因为总殿派来了加急信使送信,他在看过信之后就像火烧到屁股一样跳起来就走,连告别的话都没多说几句。

元之谋对于这位慈祥的老人并无恶感,至少他看不出来这人在哪里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无论是言语态度,或是离开时虽然急切,但却并没有踩坏花草,甚至明令骑士团不准进入庄稼踩踏的行为。见惯虚伪的他,越来越相信这个转生之后的世界好人是非常多的,因为他在身边根本看不到任何心存恶意的人。

安德鲁教宗坐在马车里,拼命地催着车夫快点赶车,他手上的信纸已经因为汗水而彻底浸透,信中只写了一句话:黑曜封印松动,速回总殿商议。

黑压压的天空中布满令人窒息的乌云,没有皎洁的月光,也没有璀璨的星星,只有无尽的黑暗笼罩着满目疮痍的苍茫大地,云缝中透露出一丝光亮,使得这里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到处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一些长得畸形的怪树毫无规则地立在乱石之中,旁边还有一片水潭,代表了这里仅有的一丝生气。这里并不是生意盎然的碧玉大陆,而是流传于史书和神话中的黑曜大陆,禁闭着魔鬼与恶灵的地方。

一只灰黑的瘦狼独自行走在这里,它看到了水潭,兴奋地跑了过去痛饮起来,然后像重新焕发生机一样,慢慢走到树下栖息了起来。

轰!

一只大手从它肚子下面的地表破土而出!毫无征兆,迅猛而强力。并且把这只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狼抓在手里。

随后周围的地面一阵颤抖,巨大的裂缝以树根为中心向四周蔓延而去,原本坚硬的土地全部变成了片片碎屑,树也向上浮了起来。

从树下的地面深处,一个巨大的人影黑影破土而出!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通过天上的丝丝亮光看到他身上繁重的铠甲。

被抓住的狼发出阵阵悲鸣,引起了巨人的注意,他把手里的狼一把塞进嘴里,嘎吱嘎吱地生生嚼了起来,鲜血与碎骨从嘴中喷射而出,触目惊心,如果心志不坚定之人见到这恐怖的场景一定会被吓得昏死过去。

巨人抬起头来仰望着乌黑的天空,嘴里发出一阵好像两块废铁互相摩擦般声响的低沉笑声,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一般,令人毛骨悚然,这笑声在空气中震荡着,传了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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