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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往事如风(2)

“那么,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吗?”南柯的眸子里有一团火苗在跳跃着燃烧。

“你留下来干嘛啊?”我傻乎乎的抬起头来。

“你说我留下来干嘛?”南柯反问,我不敢看南柯的眼睛,害怕被他眼中的火苗点燃。

“可是,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的第一次一定要留给那个神圣的日子。”我红着脸,轻轻地说。

“好,那我先走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南柯收敛了他的眼神,声音有些沉重。

“我是真心喜欢你,才会这样尊重你的。”临出门时,南柯意味深长的吻了我一下。

3.夕阳下的誓言

那一周南柯经常过来看我,我们过得像神仙一般快乐自由。

早上我们迎着清凉的晨雾一起去海边跑步,去看渔夫把刚从海里捕上来的小鱼小虾放进大水桶里,等待着来买的主人。

晚上我们踏着细沙,一起等待夕阳坠落海面的壮观。

“如果有一天,我老了,走不动了,瘫痪在轮椅上,你愿不愿意照顾我,陪我一起看日落?”南柯略带忧伤的问。

“不,你在我心中永远不会老的!”我用手轻轻捂住南柯的嘴。

“我愿意,愿意照顾你,陪你看落日。为你做可口的饭菜,为你生一堆可爱的小孩子!”我动情的说。

4.我和甄茹的矛盾

一周后,我基本康复了,和甄茹重新租了一套两室的房子。

周末,我和甄茹想把房间里的家具调换一下位置,身单力薄的我们根本挪不动那些沉重的箱子、柜子。只好叫南柯来帮忙。

“好好休息吧,有事的时候叫我,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的。”南柯帮我们收拾完东西,起身告辞时,轻轻地握了一下我的手。

这一动作被小茹姐看在眼里,她不由得使劲蹙了蹙眉头。

“一天净瞎折腾,要是没有他,不去什么哈仙岛采风,你会感冒吗?”南柯走后,小茹姐姐开始抱怨起南柯来。

我低头不语,一直瞒着她我曾经在哈仙岛“英勇落海”的事,要是被她和家里知道,我一定会被骂死。

我看得出来甄茹是不喜欢南柯的。每次他来,她都很少讲话或者躲到另一个房间去。

晚上睡不着,我抱了被子去甄茹的房间,两个人靠在床上说起心里话。

“小茹姐,你为什么不喜欢南柯?”

“不为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们不合适,他年龄比你大很多,家庭背景与人生经历和我们截然不同,选这么复杂的一个人做你的男朋友,你不觉得很累吗?再说如果干爸干妈知道了这件事,会同意吗?”

“可是,吴则那个小白脸也不怎么样,我总觉得他居心不良,你小心些!”我反唇相讥。

我打心里不喜欢小茹姐这样去评论南柯。

最后我们都沉默了,各怀心事的默默睡去。

女人一旦陷入恋爱中,自尊心总是变得敏感而脆弱,在她面前数落她爱的那个男人,无异于当众扇了她一记耳光。

往事之二

1.狼和小羊的故事

小时候,妈妈总是在晚上睡觉前给我讲格林童话,长大了久久不能忘记的仍是《狼和小羊》的故事。

有一匹狼为了吃到更多的羊,便弄到一张羊皮悄悄混进羊圈里。它披着雪白的羔羊皮,学着羊发出“咩咩”的叫声,不仔细看,没有人知道它是一匹狼,但是羊的数量每晚都在减少。主人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晚上,他伏在羊圈附近才发现了这只披着羊皮的狼,狼最终被打死,尸体高高地挂在树枝上,警示那些粗心大意的人。

我曾天真的问妈妈,狼长得是什么样子啊,它们在哪里啊?

妈妈说,狼有很多种。有时候,它会扮成羊,吃可怜而懦弱的小羊;有时候,它还会扮成人的样子,吃可怜而愚蠢的人。

日子像流水一般缓缓的流淌到了2002年的11月。

每到周末,甄茹都会像位高贵的公主一样忙着梳洗打扮,准备出行事宜。

她的“青蛙王子”——吴则,会准时在上午十点钟开着一辆擦得锃亮的切诺基来接甄茹出去看电影、吃饭;我则窝在家里摆弄相机或者睡懒觉。

这一周,小茹姐去上海出差,我的工作生活如常进行。晚上实在懒得做饭,便找了个理由剥削南柯。

“最近三八广场新开了一家成都菜馆,味道很不错,带你去尝尝吧。”南柯说。

这间叫做“成都食府”的饭店看起来还不错,客人络绎不绝。

我们点了水煮鱼、鸭舌、夫妻肺片、川北凉粉,正忙着吃得不亦乐乎,一对男女勾肩搭背地走进来,坐在我们附近的桌子旁。

“亲爱的,给你点一个鳗鱼粉丝汤吧,滋补又美容,这是他家的特色菜。”那个男人一幅讨好献媚的样子。

“谢谢你,亲爱的!”

女孩子嗲声嗲气的回了身边男人一个热吻。

离着老远就听到了夸张的“啵”的一声,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忽然觉得那个男人的声音竟是如此的耳熟,我禁不住猛然转过头去。

映人眼帘的是一张非常熟悉的男人的脸,那个男人竟是小茹姐的男朋友吴则。

我觉得自己的血在往头上涌。

可能是因为紧张加愤怒的缘故吧,我抬起筷子夹了一块水煮鱼,竟禁不住呛了,猛烈地咳嗽起来。

南柯诧异的看着我:“怎么呛着了,不要紧吧?”

吴则显然也发现了我的存在,空气中充满了火药的味道。

“我吃完了,咱们走吧。”我起身拉着南柯离开。

回到住处的时候,我看到房间客厅里的灯亮着。刚要开门,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我欣喜的喊道:“小茹姐,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开门的人却是吴则,我一下子愣在那里。怒火随即蹿了上来:“谁让你进来的,你哪里来的钥匙,连最起码的礼貌你都不懂吗?”

“抱歉,确实有点打扰你休息,主要是想和你解释一下晚上吃饭的事,那个女孩是我的一个普通同事,我们关系很正常。但我不希望甄茹知道这件事。”吴则的表情异常平静。

“你这个骗子,告诉与不告诉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你给我出去,我要休息了!”

“呵呵,孟衣,你最好放聪明点。”吴则冷笑了两声,他面孔狰狞的贴近我,猛然伸出双手勒住了我的脖子,我看见他的眼睛里进射出狼一样凶残冷酷的光。

“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现在咱俩谁在甄茹心里的分量更重一些还不好说,相安无事,对彼此都有好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忽然变得无比的阴森恐怖。

“你再不走,我报警了。”我拼命的挣扎着,叫嚷着。

“孟衣,我说的话你最好记住!”吴则放开我,悻悻的摔门而去。

我迅速的锁上门,心中狂跳不已,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妈妈说的好对,人群中的狼更可怕。

好久,拨打小茹姐的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那一晚我不停的在做噩梦。

2.离间计

周末的时候,小茹姐满面春风的回来,跟在她后面的是洋洋自得提着旅行包的吴则。

“回来了。”我说。

“回来了。”小茹姐看见我似乎有些淡淡的不悦。

“我有话要和你说。”我索性豁出去了。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我禁不住反问。

“路上吴则都和我解释了,一场误会。”

“他说什么你都相信?被人家卖了你还要替人家数钱,是不是?”我的气愤已经到了极点。

“好了,这件事就说到这吧,以后不要再提了。快尝尝我从上海给你捎来的桂花糕,口味可正宗了。”甄茹飞快的从旅行包里拿出两袋上海特产塞到我手里,分明是为她的男朋友打圆场。

吴则故意转过头去不看我,但我还是瞥见了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悄悄流露出来的得意的笑容。

“走,跟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几分钟后。甄茹换了身衣服出来。

“你们去吧,我没心情。”

晚上甄茹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夜里十二点钟了,我打着哈欠坚持着等她。

“我今天一定要和你把吴则的事说明白,你到底是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我都说过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已经原谅他了。孟衣你怎么没完没了?”甄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嘴的酒气。

“我这是一片好心当做驴肝肺啊,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他竟然跑来威胁我。你能原谅他,我绝不原谅他!”我气得哭了起来。

“你是这么对我说,他却说那天晚上他过来拿忘记在我这的东西,你要勾引他。一个是我的好姐妹,一个是我的男朋友,你让我怎么办?”

“你早晚会上这个小白脸的当!”

“我认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那你随便吧,不过我再也不想看见那个男人走进这间屋子。看见他我就恶心!”我大声的说。

“你这是在撵我走吗?”甄茹气得声音发颤的问道。

“我没有赶你走,只是不想看到那个卑鄙的男人!”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进自己的房间,“砰”的关上房门。

3.姐妹决裂

甄茹搬走的那天,刚好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街上刮着清冷的小北风。

她悄无声息的搬走了,事先没有和我打一声招呼,像那些飘然而至的雪花,跌落到地面便融化掉了。

我手脚冰冷的回到寓所,屋子里没有一丝热气,一片搬家过后的凄凉与冷清。

茶几上,放着一张信纸,是甄茹那熟悉而娟秀的字体。

孟衣:

请原谅我事先没有告诉你就突然搬走了,也许分开住对于我们俩都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不在的日子里,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

珍重!

甄茹

2002.12.23.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砸在我手中握着那张便签上,因为吴则这件事,我们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说话了,谁也不答理。

二十几年的姐妹情还是抵不住一个男人的甜言蜜语,抵不住一段缠绵的爱情!

女孩子之间的友情为什么这么脆弱呢?

4.同居的请求

小茹姐搬走后,我每天都有一种“日落星稀天欲明,孤灯未灭梦难成”的感觉。

这天,我一个人瑟瑟发抖的蜷缩在被子里,眼睛红肿得像两只九月的桃子,南柯来了。

他打开了房间的灯,俯下身柔声问我:“还没吃饭吧,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小孩子脾气!”

我故意紧闭双眼,不做声。

“怎么了,这到底是为什么掉金豆豆啊?”他长叹了口气,用手轻轻的拭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依旧不说话,不争气的眼泪像小溪水般恣意流淌。

南柯忽然火了:“你到底是怎么了,说话啊,如果你再这样哭下去,我就走了!”

“呜”地一声长长的凄婉的号哭,我的手捂到脸上,仿佛流泪已经无法减轻内心的痛楚,我终于憋不住,大放悲声。

“小茹姐为了一个男人,连招呼都不和我打就搬走了,我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朋友,你知道吗?”

南柯的眉头微微皱起来,找了一条毛巾轻轻地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

“她已经是成年人了,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你应该尊重人家的选择。好了,不要伤心了,有我在你身边。”

他俯下身子温柔的伸开双臂,将我紧紧地拥到怀里,我的心里忽然情不自禁涌出一股暖流,那是一种来自异性的温暖。

“不要哭了,睡一会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他轻轻地哄着我,像哄一个襁褓中的小孩子。

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蔬菜面端到眼前,“趁热吃吧,五星级酒店大厨的水准,一般人可是没有口福尝到我的手艺的。”南柯调侃着。

我慢吞吞的吃着那碗面,南柯疼爱的看着我。

“我们俩同居吧,我会照顾你的!”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忽然从他的口中脱口而出。

“什么,你说什么?”我停下筷子,睁大眼睛看着他。

“你吃饭的样子很好看。”他淡淡的说。

“不是这句,前面你刚说的那一句?”我紧追不放。

“我说我们同居吧,你听见了?”南柯大声的说。

“可是,你会娶我吗?”我问。

“嗨,你总是喜欢问这种幼稚的问题。”南柯很扫兴的背过脸去。

“你喜欢我,就应该娶我。”我认真的说。

“那你总得让我适应一下吧,过了这么多年的单身生活,突然遇见一个很喜欢的女孩子就嚷着要结婚,婚姻是儿戏吗?我已经经历了一场失败的婚姻,必须慎重。”南柯皱起眉头。

往事之三

1.圣诞节的一场误会

桌子上的台历已经翻到了2002年的最后一个月份,这一年的时光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时间就像年轻人口袋里的钞票,总是不够用,年初到年尾,那么一晃就过去了。

空气中四处飘荡着节日的气息,街头的橱窗里、大饭店的门口随处可见长着白胡子、带着小红帽的圣诞老人。青葱的圣诞树枝头披挂着五光十色的小礼物,在霓虹灯的照射下闪烁着炫目的光芒。

圣诞节就要来了,现在的中国人过洋节总是比外国人还热情高涨,以此彰显自己是多么的时尚前卫,多么的与国际接轨,否则,就会被人耻笑为落伍与老土。

单身的人在节日的空气中总是显得孤单而落寞。圣诞节的前一天晚上,我问南柯,你打算怎么过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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