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昕站在努赤前,暴露在衣服外的脸与手,像是在蒸笼里蒸过一般水嫩红润,全身上下“嗤嗤”冒着白气。
努赤半躺在地上,摸着肚子上还冒着白气的螺旋拳痕,盛怒的眼神里夹了些许惊异。
躺在陈景昕身后的幕山静惊愕得看着他背影,没有想到嬴弱的陈景昕居然仅仅一拳就将努赤打倒在地。
“有意思!从未见过的招式……”努赤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爬了起来。
陈景昕站在原地喘着粗气,他吃了暴走丸以后,虽然激发了潜能,但是副作用逐渐凸显,身体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听使唤,头脑里也变得混沌起来。
“少废话——看拳!”陈景昕知道战斗不能拖得太久,还没等努赤做出反应,飞身上前,对着努赤的头又是一拳。
拳未到,白色的气焰已经喷向努赤。努赤连忙一个后仰,躲过拳气时左脚的膝盖上伸出一条如同蟒蛇般的蔓藤缠绕住了陈景昕,将他捆的结结实实。
努赤收回后仰的半身,伸出兽人的指甲尖,刺向不能动弹的陈景昕喉结处。
危机关头,陈景昕大喝一声,身上水红色的气焰喷射出来。“轰“得一声炸响,陈景昕身上就像爆炸般炸出一大团热腾腾的水红色气浪。努赤因强烈气浪的波及又飞了出去,落到数十米外的地方,陈景昕消失在了浓浓雾气中。
努赤像是受了伤,地上的蔓藤失去了粘性。
幕山静见状,脸色大变:“景昕!”
兀官瑶发现蔓藤不再黏脚,抓住时机几步上前将幕山静一挽,施展轻功飞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飞离的途中,望了一眼腾腾升起的雾气道:“那家伙!没这么容易死!”
一阵风吹过,陈景昕站在消散的雾气中,身上气焰游走,眼睛已经开始空洞起来。
“有意思!控制不住力量!快暴走了吗!”努赤后背上伸出许多蔓藤来,“蛇藤舞!”努赤后背上所有蔓藤就像河里的水蛇般扭动着身体,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只如同大
树般粗大的蔓藤蛇。
这只蔓藤蛇张开巨大的嘴巴,从努赤身后立了起来,向陈景昕张开血盆大口,噬药过去。
陈景昕立在原地,身上气浪滚动,身形左摇右摆躲过蔓藤蛇连续不断的噬咬。
陈景昕动作迅捷,蔓藤蛇屡屡咬空,蛇头撞到地上,蛇嘴铲在泥土上,激起了无数的砂石土粒。
“好厉害!”兀官瑶目不转睛的盯着陈景昕,时不时为他捏把汗。她心中极其诧异,陈景昕怎么忽然之间脱胎换骨,修为大增,竟然可以跟食了玄石碎片的努赤打的不分伯仲。
“景昕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幕山静不解道。
“不知道……”兀官瑶边说变思索,突然想起陈景昕遇到过蒋敬。
不好!小馒头肯定是靠吃丹药激发了潜能!兀官瑶心知不妙,暗中担忧。如果真是这样,说不准会有很大的危险!兀官瑶想到这里,额头上留下了一滴汗珠。凡是蒋敬手上炼制的丹药,凡是有神奇效果得丹药,服下后受益的同时必然会出现很大的副作用。
陈景昕吃下暴走丸,用药效激发出身体的极限,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严重的后果。
正在兀官瑶焦灼的时候,陈景昕的动作放缓下来,蔓藤蛇的蛇头就快要咬中他的头颅!
陈景昕没有让蔓藤蛇得逞,连退几步躲过致命一击后回身反脚向上便是一踢,脚踢到蛇头上,白色气焰如同出无数把出鞘的短小利剑,从脚尖杀出,将蛇头撕成粉碎。
陈景昕撕毁了蛇头,朝着努赤奔跑过去,此时他眼睛已经泛白,完全失去控制。
“暴走了吗!”努赤半蹲下身,大叫一声“地藤臧!”后将左手的五指插*入到地中。
努赤运用法术,使陈景昕脚底下的土里长出尖刺状的蔓藤。蔓藤伸缩着破土而出,失去理智的陈景昕毫不避讳,蔓藤不停在他身上,手上,腿上刺、割。血肉横飞的陈景昕感受不到半点疼痛。
“不好!”兀官瑶暗叫一声,她发现陈景昕已经完全不知疼痛,身体的协调性已经变的僵硬,对于学医的她来说,一眼就看出陈景昕已经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了,身体的动作完全是靠残留的意识操控着。
兀官瑶起身想要去救陈景昕,可是她踌躇不前,不知知道怎么去帮他。
“我们要想办法去救景昕!”幕山静也看出了陈景昕已经暴走。
兀官瑶对幕山静摇了摇头“来不急了……小馒头……一定要撑住!”
努赤向前直挺起手,十字交叉,大喝一声“蔓藤甲!”身后密密麻麻的蔓藤,像绽开的花朵在夜间闭合,包住花蕊般融成藤甲,将努赤包裹的严严实实。
全身是血的陈景昕,终于左右摇晃、浑身血肉模糊的大步跑到努赤前,他鼓起全身上下的力量,对准护住努赤的蔓藤甲一拳打了下去。
“膨!”得一声巨响,在陈景昕与努赤藤甲之间再次炸出一团巨大的白色烟雾,烟雾将二人吞噬进去,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小馒头!”兀官瑶对着雾气大声的喊叫,声音在旷野间回荡。
雾气之中再也没了半点声响。
臧花剑上如蚕茧般的蔓藤慢慢僵硬成了硬壳,脱落在地。
“臧花剑!”幕山静双指一摆,入地的臧花剑上花瓣纷飞。
“飞来”幕山静一声喝,臧花剑自行抽出泥土,飞回到了幕山静手里。
“我要去雾里看看!”幕山静手握臧花剑,就要动身。
“我跟你一起去!”兀官瑶一脸焦急,心中极其担忧陈景昕的安危。
……
巫峰山灵丹观。
“师兄!你怎么死性不改!老是做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丹药来!那陈景昕的父亲很有可能是师兄的救命恩人啊!”正清道长绕着蒋敬不安的走着。
蒋敬一脸淡定的摸着胡须,打着算盘道:“不是很有可能是一定!”
“那你还给他那么烈的丹药,不是害了他!”正清道长扭头,大呼道。
“不成功,便成仁!我这颗丹药就是为了激发陈景昕父母赐予他的力量!世道险恶,自己必须要有能力保护自己!”
“不成功,便成仁!你说的到是轻巧!如果陈景昕死了怎么办!”正清道长吹胡子瞪眼道。
蒋敬停止拨动手上的算盘,捏着八字胡须的一角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也没有办法改变命数!”
“师兄,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春*药,你信吗?”
“师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