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2003年4月8日，威盛与英特尔长达4年之久的诉讼案终于全面和解。你们的官司涉及4个国家的6个城市，共27项专利争议，旷日持久，真可谓开创了企业诉讼的先河。威盛这样一个中国的小企业能令英特尔这样世界著名的大企业屈服，我要向你们表示祝贺。“小虾米”最终战胜了“大鲸鱼”，你有什么感想？
陈：威盛与英特尔的和解，不能说是任何一方的胜利，而是双方结束了自1999年以来的敌对关系，转变为合作伙伴关系，未来将在公平对等的条件下，共同为促进市场的良性发展而努力。这是两家企业求同存异、共同努力的结果，也是一种双赢的结果。
我们会尽快恢复威盛失去的市场地位。诉讼以来，双方的利益损失巨大，威盛股票的市值大幅度缩水，比2000年最高点下降了50%，为此，还支付了几百万美元的诉讼费。我们欣慰地看到，和解给股东们带来了希望，威盛的股价呈现强劲反弹的势头。目前四大主机板厂商也都同步推出了威盛P4平台新品，第二季度和第三季度的效益显著提高，希望2003年底前威盛在PC市场的占有率可回升至40%以上，恢复到2001年的水平。现在，威盛希望借着新产品开拓，追回过去的光荣。
李：在世界的企业中，台湾威盛是一个年营业收入不足10亿美元的小公司，而英特尔年营业收入为250多亿美元；从股票市值来看，英特尔是威盛的70倍；员工人数英特尔是威盛的40倍。在PC硬件产业里，英特尔是CPU规格制定者，掌握心脏技术CPU的主导权，只要它使个眼色，下游主机板厂家谁敢不从。威盛与英特尔的诉讼，因为实力相差悬殊，真看不出威盛有多少胜算。你能说说和解的详细经过吗？
陈：诉讼是由英特尔引起的，我们并不想和它们打官司。从诉讼开始，我们多次公开对英特尔作出和解的姿态，与英特尔就和解议题进行过接触，不过来来回回多少次，双方都不满意对方提出的条件。毕竟，威盛的全球专利仅有600多件，相对于英特尔的8000多件是小巫见大巫了。
2003年3月底，我和董事长王雪红去了一趟美国，与英特尔有关部门展开密切会谈，也拜会了英特尔CEO贝瑞特。那天晚上9点，我着双方谈得比较有诚意，便从美国向公司打来电话，要公司等候我们的好消息。晚上12点，双方达成了和解协议，我兴奋地把消息告诉公司，许多员工高兴得彻夜未眠。王雪红高兴地说，两家公司所有的诉讼纷争即日起画上了句号，祝愿威盛与英特尔合作成功！
李：和解当然对威盛有利，那么，英特尔在此次和解中得到了什么呢？
陈：首先，双方就现有产品线签署了十年交互授权协定，未来三年内英特尔将授权威盛销售英特尔部分处理器产品，且不对威盛主张专利权，三年后可自行开发处理器规格，威盛为此要向英特尔支付一部分权利金。
其次，这次诉讼原本就是英特尔有意扶植其他芯片组厂商的制衡措施。在英特尔以外的芯片组厂商中，论实力威盛肯定是最强的，英特尔已经达到了打压威盛的目的，如果再这样纠缠下去，对双方都不利。这是此次诉讼顺利和解的因素之一。
还有，威盛手中也有武器，才能在最后关头让情势逆转。毕竟要让英特尔这个巨人坐下来与威盛谈判，手中的筹码要绝对够分量。2003年初，英特尔在美国和英国的诉讼中连连失利，这些失利威胁到英特尔在此次侵权诉讼案中的胜算，因此英特尔愿意和解。
面对这种企业诉讼的大战役，由于我们的实力较弱，只能是聘请各国精锐的律师，以小搏大。我们在全球六个城市中进行了诉讼，动用律师人数达一二百人，有时一周诉讼费用就高达100万美元。英特尔要打赢这场官司也非易事，双方为此都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虾米”威胁“鲸鱼”的霸主地位
李：是呀，“鲸鱼”大有大的难处，尾大不掉；“虾米”小有小的优势，机智灵活。英特尔与威盛也曾有过甜蜜的合作，可以这样说，威盛的迅速成长也借了许多英特尔的光。你能谈谈你与威盛的经历以及这场诉讼的由来吗？
陈：我与英特尔有较深的渊源。美国加州理工学院硕士毕业后我就加盟了英特尔，在CPU设计部门当工程师，一直做到部门主管。后来，我与我的同学林子牧共同创立Symphony设计公司，他是个数学天才。1992年，在台湾大企业家王永庆的女儿王雪红的资助下，我们买下了位于美国硅谷的威盛，将这家濒临倒闭的公司重新改组，二度创业。王雪红任威盛董事长，我担任总经理，林子牧为副总经理，事业基地也因此转到台湾。威盛在台湾挂牌上市后，股价一度飙涨到629元（台币），成为股王。
那时，在PC硬件产业里，英特尔的主导权毋庸置疑。因为，PC的心脏，也就是CPU，英特尔的产品拥有80%的市场占有率。英特尔挟着拥有CPU规格的制定权，轻松地成为芯片组市场的霸主。不过，当时英特尔锁定高级芯片组市场，低级芯片组市场则由台湾的硅统、威盛与扬智三家均分，每家市场占有率5%～12%不等。可以说，台湾厂商以制造成本低廉的优势，取得近40%芯片组市场占有率，但是，三家台湾厂商都不足以威胁英特尔的霸主地位。
李：所以，你就越来越不满意自己“臣子”的地位，雄心勃勃地欲夺取英特尔全球芯片组霸主的地位，是想说“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吗？
陈：1997年，威盛推出了PC133芯片组，英特尔认为PC133芯片组抢了英特尔810芯片组和820芯片组的市场份额，又未能跟威盛谈妥收取多少授权金，英特尔感到左右都会亏，因此私下召见台湾各大主板厂商，希望它们不要采用PC133芯片组，坏了和英特尔一直保持的业务联系，否则，英特尔不保证不会给它们“断粮”，即不提供各厂商所需要的PC零部件。随后英特尔就PC133芯片组到底有没有侵犯英特尔奔腾3处理器的相关专利展开法律行动。在这种环境下，当年各大主板厂商也与英特尔配合得相当“默契”，没有几家采用威盛PC133芯片组做主板，这样，就使威盛产品库存大量积压。
这时，英特尔犯下了整体技术性错误，810芯片组性能一般，820芯片组更因为bug满天飞而被英特尔回收，奔腾3处理器市场一下子缺乏了顶梁柱，逼急了的主板厂商纷纷重新与威盛接洽，要求抢购威盛的PC133芯片组，于是PC133芯片组大量热销，将威盛推上了主板芯片组的王座。
1998年底，局面出现重大突破。当时，我看准低价计算机的发展趋势，认为英特尔推出支持P3的Rambus架构芯片组太贵，根本不符合市场的需求，便大胆地把宝押在自己设计的PC133架构的芯片组上。我们没有顾及英特尔的利益，便立刻引发了英特尔的震怒，英特尔告威盛侵犯其专利权。
李：当时市场上就有许多人认为，威盛的举动简直是不自量力。
陈：是的。虽然这一次战役，很少有人看好威盛，市场上充斥着一片悲观的气氛，但是，我却充满信心。我说：“我要做对的事。”后来，由于英特尔产品缺货，且Rambus不符合市场潮流；加上当时硅统因自建晶圆厂，无法向联电取得足够的晶圆，因而无法生产芯片组与威盛竞争。种种天时、地利、人和，使我们1999年在市场上抢占了近20%的芯片组占有率，与英特尔的诉讼也得到庭外和解。2000年，我们的PC133一举抢下了近40%的芯片组市场，晋升为全球第五大IC设计公司，直逼英特尔的霸主地位。
不屈服英特尔的“知识帝国主义”
李：英特尔有着强悍的企业文化，一旦有人胆敢侵入它的领域，它将采取十分激烈的报复手段，即使自己不做的产品，它也会实行“焦土策略”，就是不给对手任何机会。
英特尔总裁克莱格·贝瑞特曾信心十足地说：我们正以每小时150英里的速度沿着道路飞驰，而且我们也知道前面某一处，有一道砖墙横挡在那里。但我们所做的事情中，最糟糕的就是停下来，让别人超过我们。
陈：我从前在学校念书的时候，班上有一个比较凶猛的男孩，其他人都不敢和他作对，我就敢跳出来，带领大家一起与他“作战”。我的这种勇于挑战的习性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李：我在2001年采访杨元庆时，联想集团就想用威盛的芯片组，说是比英特尔的便宜很多，但是，它们怕得罪英特尔，因为得罪了英特尔对联想集团的发展不利，最后权衡利弊，联想集团还是继续用英特尔的芯片组。在商业竞争中，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这个真理屡试不爽。
陈：2001年，已经跌了一跤的英特尔有备而来，它来势汹汹地推出了P4的CPU，同时也想好了钳制威盛的策略。一方面，它对我们提出了严格的专利授权条件：一套市价约25美元的芯片组，授权金就是5美元；还有独占性条款，要求威盛在特定的时间与地点，不得与英特尔同步推出产品，我们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个极不平等的条约。另一方面，英特尔为了打击我们，便拉拢我们的竞争对手硅统。
虽然威盛的芯片组比英特尔、硅统都早一步推出P4X266，且价格比较便宜，却因迟迟未取得英特尔的授权而无法顺利出货；另一方面，这次硅统自建的芯片厂已经生产一年，可以支持硅统的产品，没有产能的问题；加上台湾三大主机板厂商华硕、技嘉与微星碍于英特尔的强硬态度，都不敢向威盛下单，在这次战役中，我们的处境比三年前更加险恶，因为，强悍的英特尔不惜采取“焦土策略”。
市场一致对威盛表示悲观，最极端的霸菱证券甚至预期，2002年威盛的芯片组市场占有率将大幅下滑20%，营业收入也将出现负增长，每股盈余则不到4元。这一预期，使威盛的股价一路下跌至85元新台币，跌幅超过70%。
2001年9月7日，英特尔再一次向威盛提出诉讼，我给全体员工写了一封信：市场对我们悲观不是第一次了，我们决不能同意竞争对手“假授权之名，行掠夺之实”。我必须说，公司多年来艰苦追求技术的自主化，如今好不容易建立了一点基础，相信无论是威盛，还是我们的产业伙伴，都不愿意看见我们在P4上的软弱和屈服，而让一切再回到原点，甚至把公司未来的命运交给英特尔来掌握。
英特尔采取各种方式来封杀我们的P4X266芯片组产品，并悍然威胁我们的客户，制造“白色恐怖”。英特尔密秘派遣业务人员，以更新产品信息为名严密“监控”主机板厂商的出货动作。我们也被告知，英特尔以后续产品的供货与价格优惠作为条件，要求下游客户扼杀台湾的自主技术能力，甚至命令周边零部件供货商必须凭英特尔的许可证明，才能出货给主机板厂家。这些匪夷所思的行径，确实是这家号称产业界龙头的公司，为了维护其“霸业”，无视市场自由竞争精神所采用的手段。
在这场抵抗产业强权的P4纠纷中，大多数时候，威盛似乎是在孤军作战。商场上的丑恶手法，确实并非威盛所熟悉，我们必须正视眼前的巨大挑战，这是一场很难打赢的战争。
说实在话，我们与英特尔的这一战，真是有点四面楚歌的味道，纵然辛苦，却也别无选择。而且，威盛的产品才是市场所需，而英特尔走错了路，我们一定会证明这个事实。中国大陆可以说是我们能够抗衡英特尔的一个重要战场。
在英特尔打压下茁壮成长
李：2002年，英特尔推出芯片组的频率非常高，新产品隔几个月就登场，威盛在P4平台上的市场份额下跌，有报道说，英特尔在PC处理器上全面围剿威盛的“中国芯”。2003年第一季度，威盛营业收入明显下滑，比2002年同期下降了22%。对此，你有些什么措施和想法？
陈：新闻界总是喜欢用比较生动但又耸人听闻的语言来做文章的标题。是的，在市场竞争与因诉讼造成的大额律师费用的情况下，第一季度营运状况不理想，这是公司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也是营运最为艰辛的时候。和解效应将使威盛的营业收入及获利预计自第二季度末及第三季度初获得改善，为期长达一年半的营运低潮，将会获得显著改善。
英特尔以诉讼扰乱市场公平竞争的方式，确实对威盛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压力，但市场占有率方面并不像有些报道说的那么大。威盛销售额下滑，我觉得有几方面的原因：一是我们没有得到英特尔的授权，二是有些厂商不敢跟我们合作，三是全球市场的不景气，四是2003年“非典”流行的影响。
但是，英特尔把产品线分得这么细，最终对用户和厂商而言都是无益的。最终用户对这么多差别很小的产品，能够感受出来吗？他们只会眼花缭乱。
PC不同于手机，手机是消费类电子产品，可能一年换一个。但是PC不是，你的产品线再丰富，也不能刺激消费者一年买一部PC，他们的消费欲望是很难靠这个刺激起来的。
厂商会全盘接受英特尔对产品的细分吗？不会。其实厂商已经有了不少的积压。当世界市场不景气的时候，产品应该更简单，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现在中国的家庭用PC来干什么呢？在多媒体方面不就是看看VCD，听听音乐吗？！在应用方面不就是上上网吗？！如果说上网，MMX也行，对不对？因此光追求速度是体现不了PC价值的。
1999年，我们当时在穷途末路时说：“全世界都没有料到这么大的一家公司跑到台湾告这么小的一家公司。很多人认为我们完蛋了！巨人要踩死你是很容易的。”
2000年正是电脑销售的黄金时代，商家极需货源，偏偏这时，已经稳操胜券的英特尔的产品突然发现有瑕疵，导致产品回收，交不出货。势头这么好，商家不能坐以待毙，结果，我们的库存全卖光了，还供不应求。我觉得英特尔蛮倒霉的，其实它的产品是有史以来最有竞争力的。当时的环境对我们很不利，但总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帮助我们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经历了这一喜剧般收场的生死劫后，威盛在全球主机板芯片组的市场份额飙升至13强。
目前，全球仅留下四家主板芯片组商：英特尔和三家来自中国台湾地区的威盛、矽统与扬智。
1999年，威盛收购了美国的Cyrix公司跃升为全球第三大微处理器制造商后，英特尔明显表示出它的担忧。英特尔高级官员杰尔·辛格发表言论称，英特尔认为威盛比AMD更具威胁性。20年来，英特尔始终困于AMD步步为营的纠缠中，即使AMD的规模只是英特尔的1/132.英特尔采取措施对付威盛，于是发生了1999年英特尔—威盛侵权案，结果，英特尔出人意料地失利，成就了威盛这家小公司的锋芒毕露。局面正如英特尔所担心的那样发展着：2000年，威盛在主板芯片组市场上的份额提升至20%，2001年威盛在这一市场的占有率扩大到37%，超过了英特尔。现在，除Cyrix之外还并购了S3、IDT centaur等公司的威盛，市值是2500亿新台币，全球员工达3000人。是英特尔的行为造就了威盛的价值。
李：那么，这就是说，英特尔的打压反而促使了威盛的扩张与壮大喽？
陈：是的。我们是在英特尔的打压下茁壮成长的。英特尔在市场策略中拉拢了台湾地区的另两家芯片组商矽统和扬智，这让威盛陷入一个更加尴尬和危机的境地。想一想，瓜分了全球芯片组市场的四家公司，有三家正联合起来对付威盛，尤其是矽统公司，它对威盛的反感已经非常明显。
然而，威盛的反应可能使英特尔更加不乐观。这并不是指威盛立即作出的反诉行动，而是我在2002年正式实行了公司的新组织营运计划——迦南计划。迦南是《圣经》中一个充满了牛奶和蜜的世外桃源，在到达这个地方之前，将经历冲击和磨难。
我用迦南这个名字命名我们公司的营运计划，反映了公司目前的艰难处境。在这个计划里，公司将产品设计线扩充到至少六条，包括主板芯片组、无线网络芯片、信息家电芯片、光储存元件等，为了应对英特尔的市场封锁，威盛不得不自己生产配合主板芯片组的主板，这一度被业界认为是在策略上的败笔，有与自己的客户抢饭碗的嫌疑。但威盛宣布这只是一时的应急措施，我们只设计出主板，交由主板制造商生产和渠道商销售，三方获益。与英特尔和解后，我们也不会改变这个迦南计划。
中国大陆是我们实现迦南计划的战略市场。到2004年，公司在中国大陆的研发人员将扩大至2000人（威盛总部的研发人员是2500人）。目前，威盛在北京、上海、杭州、深圳布下站点：北京站点主要业务是整合逻辑芯片，包括主机芯片组和移动芯片；在上海站点进行的是多媒体、显卡及部分通讯的芯片研发；深圳作为台湾地区、香港地区与中国大陆交流的窗口，威盛在此成立了技术支持中心；杭州站点主攻与芯片相关的软件开发业务。这四个站点已发展了400名员工。
中国大陆拥有极具吸引力的庞大消费群体，整个亚洲电脑市场表现最好的就是中国大陆，现在已经是全球第二大电脑市场，在未来三五年内，它仍将保持平均20%～30%的增长速度。
我们要在中国大陆市场上与那些世界级的巨头们加强合作，带动威盛产品在全球的发展；以“中国芯”的民族形象强势介入这块市场，并与美达、昂达等厂商合作试图建立本土销售渠道；另外，中国大陆基本功扎实的研发人才吸引着威盛，他们只需要一些专业培训就能做得很好。来自中国台湾的发展了20多年IT产业的威盛公司，能帮助只有10多年IT发展史的中国大陆市场，这是一个互补组合。事实上，致力于成为全球最大的设计芯片公司的威盛，需要的正是中国大陆大量的、富有竞争力的人脑资源。
英特尔在2002年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但它使我们下定决心突破只做电脑芯片业务的局限。威盛正走向大型化和系统化。
我们对英特尔和它的摩尔定律颇不以为然。摩尔定律宣称：微处理器的性能每18个月提高一倍，同时价格也更加便宜。我并不是说摩尔定律没有什么用了，但它只倾心于不断地提高电脑的运行速度和处理能力，而对电脑销售没有太大的刺激作用，它解决不了目前电脑发展的瓶颈。在中国大陆，人们看到联想、清华同方、TCL等电脑制造商们并没有因为P4而得到多大的实惠，尤其是当英特尔与AMD大打价格战时，那些预装了P4的电脑的利润变得不太乐观。
电脑发展的瓶颈在哪里呢？在应用！我们正努力使芯片具有更多的应用功能。这个世界并不缺乏技术，缺乏的是应用。单纯关注提高电脑的运行速度是单机时代的做法，而现在是网络时代。英特尔把微处理向海量信息处理延伸后，它把功夫放在信息处理的前端，而没有提高后端的处理能力。英特尔这位芯片巨人在技术工艺上已经落后了。0.13微米的芯片尺码是我们最先推出的，我们的芯片散热是6瓦，而英特尔的是60瓦，小小的芯片，得配个碗大的风扇，而且，P4近50美元的价格使利润越来越薄的电脑商尝不到任何甜头。
英特尔的野心是很可怕的。从原来“打开电脑都是我的”变成了现在“打开外壳都是我的”。然而，英特尔超过100亿美元的新投资中只有40亿美元的收获。
既是裁判又当球员的确不公平，就像英特尔这样。但在IT领域必须如此，否则将失去发言权。威盛也打算这么干，我们从没有把英特尔当做自己发展中的最大挑战。很多案例表明，像我们这种规模的公司在走向大型化时，都面临这种局面。这是一个天险，我们感谢有英特尔这样的对手，在与巨人的合作与竞争中，我们也迅速地强大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