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唯一在脑海里勾勒出他的“彩红牙”,忍不住笑出声来,又看到旁边一个老人牵着条小哈巴笑意盈盈地盯着他们看,就跑过去将相机交给他,请求道:“爷爷,您能帮我照张相吗?”
老人先接过她的相机才道:“那你能给我画张画吗?”
宠唯一还是的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要求的,遂问道:“爷爷怎么知道我会画画?”
老人笑着看向她的手,“你这双手,一看就是画画的。”
宠唯一奇怪地看了眼自己的手,画画的手还有什么特殊吗?
“好了,小姑娘,快站过去。”老人拿起她的相机道。
宠唯一跑回裴轼卿身边,得意地扮了个丑脸,在他身边做怪动作,之后又猛地摘下他的墨镜……
老人一下接一下地按着快门,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由着她折腾。
裴轼卿也被她闹够了,最后只能转移她的注意力,“耽搁别人很久了。”
宠唯一这才想起,连忙取回自己的相机,歉意道:“谢谢爷爷,耽搁您了。”
“没事,没事,”老人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速写本和画笔来递给她,“我外孙女也是画画的,所以我一瞧你就会画画。”
听到他这样说宠唯一才释然了,知道她会画画,还随身带着画具,哪有这么巧的事。
把包和相机都交给裴轼卿,宠唯一又在别人那儿借了两个小凳过来,先让老人坐下了才开始画。
小哈巴蹲坐在老人身边,十分乖巧听话,傍晚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有股慈祥安宁的味道。
宠唯一画的很顺畅。
“小姑娘有十八岁了吧?”老人跟她搭话。
“嗯,”宠唯一在画纸上忙碌,“爷爷您外孙女多大了?”
“也成年了,”老人笑呵呵地道:“长的水灵,跟她母亲一样漂亮。”
宠唯一笑道:“您在这儿等她吗?”
“是啊,”老人看了眼裴轼卿才道:“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您别着急,说不定等画画完了她就回来了。”宠唯一安慰道。
老人点点头,而后道:“旁边这个是你叔叔?”
宠唯一“噗嗤”一声笑出来,道:“是我丈夫。”
老人叹道:“要是再添上两撇胡子,我还以为是你父亲呢!”
裴轼卿眉头直跳:这死老头!
宠唯一恍然大悟,原来裴轼卿死活不肯留胡子是因为这个!
一语道破天机!
她忍着笑对老人道:“他其实年龄不大,只是比较显老。”
裴轼卿揉了揉眉心,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解释,显老?他看起来很老吗?
“现在老夫少妻也常见,小姑娘不用掩饰啦!”老人挺豁达地笑起来,“不过这小伙子一看就是个会疼人的。”
“那还用说?”裴轼卿扬扬下巴。
老人淡淡瞥他一眼,道:“现在的男人都很花心,开始贪新鲜就对你可劲儿好,一旦不喜欢了,变着法儿逼你跟他离婚,你年纪轻,可别被人骗了!”
宠唯一觉得今天碰到老人是最趣的事了,怎么他说话光冲着裴轼卿来,难道同性相斥不分年龄?
“老公,你会这样对我吗?”她回过头去看着他,眼睛睁的圆圆的,无辜又可爱。
“舍不得。”裴轼卿面上闪过一抹暗红。
“爷爷,您听见了?”宠唯一冲老人眨眨眼睛,“他不敢。”
老人哈哈大笑,“找老公就要找会疼人的,我老伴儿得亏找了我这么个人!”
宠唯一暗自发笑,这老头儿挺风趣的。
“好了,”宠唯一把画纸抽出来递给老人,“您看看,喜欢吗?”
老人接过来细细地看,而后笑道:“真不错,跟我外孙女画的一模一样!”
听他老提起他的外孙女,宠唯一不禁奇怪地张望,“天快黑了,她为什么还没有来找你?”
“可能贪玩儿忘了时间,等会我给她打个电话,小姑娘,你先走吧。”老人把素描本收好,抱着小哈巴站起来。
跟老人挥手道别,宠唯一笑着回头去看裴轼卿,“很逗啊,这人。”
裴轼卿勾起唇角,道:“我们回去吧。”
宠唯一本来没有玩儿尽兴,不过折腾了一天她实在够呛,不消裴轼卿说她也准备要回酒店了。
一到房间裴轼卿就把她推进了浴室,虽然觉得奇怪,但她还是舒舒服服泡了澡才出去的,谁知打开门面对的却是黑漆漆的卧室。
“裴叔叔?”她喊了一声,周围没有动静,她又沿着墙壁去摸灯,冷不丁地被人从背后拥住,熟悉的气息让她把惊呼悉数压回喉咙里,“裴叔叔?”
裴轼卿显然已经洗过澡了,身上散发出一股薄荷的香味儿,清新自然。
他圈紧了她,低声道:“我准备了一个烛光晚餐,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宠唯一轻笑,“谁像你这样,礼物还没摆出来就问人喜欢不喜欢的?”
“那就先看看。”裴轼卿牵着她走到床边,宠唯一正纳闷,不是烛光晚餐么,到床边来做什么……
“啪”地一声,房间里的灯亮开,宠唯一条件反射性地眯了眯眼睛,紧接着却被满床的红玫瑰惊得睁大了眼睛,这个时候她实在问不出为什么这句话,这些玫瑰全部被剪去了枝叶,一大朵一朵的鲜红玫瑰在被单上铺开,不少还落到了地上,摔出两三瓣花片。
从旁边的花瓶里抽出一支玫瑰,宠唯一唇边噙着笑,嗅着幽暗的花香,不解风情地道:“谁给你想的这个恶俗的点子?”
裴轼卿摸摸下巴,他倒不觉得恶俗,关键要看一会儿的效果。
把花支过去扫过他的唇,宠唯一笑眯眯地道:“烛光晚餐,到底是吃什么呢?”
裴轼卿抽开睡袍的带子,眼瞳里藏着火,语音喑哑道:“当然是吃你……”
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一直都没有在一起过,这次出来她也做好了腰酸背痛的准备,不过看他如狼似虎的模样,似乎不是腰酸背痛就能打发的了。
逃是逃不了了,宠唯一就眨着纯真善良的大眼睛打商量,“裴叔叔,我今天走的很累。”
裴轼卿仿佛早猜到她要讨饶一样,直接道:“这次蜜月旅行我请了一周的假,明天后天我们就待在酒店哪儿也不去。”
宠唯一头皮发麻,余光瞥到桌上的红酒,吞咽了一下才道:“我要先喝点酒。”
裴轼卿略作思索,大步走到桌边端起杯子里的红酒一口饮尽,而后扣住她的颈子口对口把酒哺给她。
“咳咳!”宠唯一被呛住了,喉咙火辣辣地烧,扶着他胸口不停地咳,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喝这么点就够了。”
床“关灯……”
裴轼卿一口咬在她指头上,吸允了两下才放开,低头亲吻着她绯红的脸颊时才道:“我想看着你……”
宠唯一羞得无地自容,粉粉的红色从脖子一直向下延伸,她紧紧闭着眼睛,声音都在打颤,“别看我……”
“裴叔叔……”
“叫我的名字。”裴轼卿的声音里全是蛊惑。
“轼卿……轼卿……”
星期天的早上,宠唯一早早就起来收拾好了画具,今天是君笑春对她的第一次考核,她跟纪伦打赌了,如果这次考核她完胜的话,从今以后他得叫她师姐,并且收拾桌子整理画具的工作都由他来做。
裴轼卿醒来后就看她忙忙碌碌跑进跑出,直到换好衣服下楼吃饭她都还在发急。
“就是一次考核,有这么重要吗?”他不禁觉得好笑。
“面子问题,”宠唯一头也不抬地道:“输给纪伦光做打杂的就算了,还得被他嘲笑,面子里子都没了。”
裴轼卿对纪伦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君笑春身边有这么个人,“他也是画家?”
“嗯,”宠唯一道:“老师打算明年正式把他推入画界。”
裴轼卿稍微上了心,君笑春看上的人也不会太差。
“跟你比起来怎么样?”
宠唯一想了想道:“不能比,他的画和我的风格不一样。”
她能说出这样的画就证明纪伦的画的确不错。
“裴叔叔今天送我去好吗?”宠唯一提好自己的行李包道。
裴轼卿笑着点点头。
君笑春的公寓他一直没有上去过,每次来往都是接送宠唯一,今天正好正式上去拜访一下,虽然这也是裴亦庭的房子。
买了点好茶叶,裴轼卿就悠闲地上了楼。
公寓的客厅被直接改成了画室,画板画架摆了一地,各式各样的画就跟小山一样堆叠在一起,他粗略看了下,里面多是宠唯一和纪伦的,君笑春只有一幅。
纪伦老早就把场地给腾出来了,就等着宠唯一败北,他见过君笑春收过不少底子不错的年轻画手,不过大多数都在第一轮考核的时候被淘汰出局,但他今天赌的不是宠唯一被淘汰,事实上也很难淘汰她,他赌的是完胜,能让君笑春点头叫好的画儿可不多。
裴轼卿刻意留意了一下纪伦,君家身边的人他忽略了,回去之后要查查他的身份。
宠唯一磨拳霍霍,对君笑春笑道:“老师,今天您可千万别照顾师兄的面子,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君笑春喜欢年轻人有干劲的样子,眯着眼睛不住地笑:“今天我对谁都不会手下留情!”
说是比赛,要动手的只有宠唯一一个人,等她正式开始作画之后,君笑春三人就退到了旁边的小客厅。
“唯一比刚开始好多了。”裴轼卿含着笑凝视着不远处的人。
君笑春喝了口茶,道:“变化是挺大的,进步也很快,再过一段时间,恐怕我也教不了她了。”
在旁的纪伦一挑眉,宠唯一才学了多久,君笑春就有意让她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