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唯一一听,脸色更不好看,她跟裴轼卿的斗争就没赢过一回!
“那你还想怎么样?”人也输了,心也输了,结婚证上名字都挨的紧紧的!
“只是突然想起了……”裴轼卿有些感慨,一年前这小妮子还可望而不可及,现在他们却是要相伴一生的情侣,一年时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了。
她坐在花墙上的时候,迷茫又美丽的样子,那样的场景真是美妙到让他一生难忘。
幸好是他先找到了她。
“一一。”
“嗯?”
“今晚我们到花墙上赏月吧!”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来,文优放下小政阳,回头看了眼桌上的钥匙,以为是裴亦庭回来取。
顺手抓起了钥匙,她拉开门道:“你的钥匙……”
待看清了面前的人之后,文优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她是见过的,是秦霜的母亲:吴婉。
吴婉抬起头来看着她,“不请我进去吗?”
虽然不知道她的来意,文优还是错开位置让她进来。
文优去开门的时候,宠唯一刚从洗手间出来,逗着沙发上的小政阳,她看着走进来的人,问道:“这是……”
文优正要介绍,却被吴婉抢先一步打断,“不用了,我来是有话想跟你说,说完了我就走。”
她说着看了眼宠唯一,“能不能让你的朋友回避一下?”
文优犹豫了一下,最后道:“她不是外人……伯母您先坐,我给您倒茶。”
一杯热茶放在了吴婉面前,她冷淡地睨着杯中旋转的茶叶,并不看文优,反而将目光调向了宠唯一。
宠唯一眼睛眯了眯,才发现她的注意力其实是在她怀里的孩子身上,这个女人,她从没见过,到底是谁?
“我知道你和裴亦庭之间的事,”吴婉开门见山,“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是母亲,肯定也不想第三者破坏自己儿女的婚姻,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一定要离开裴亦庭。”
宠唯一眉心一跳,再次打量起眼前这个女人,毫无疑问,这肯定是秦霜的母亲。之前也听说过不少关于她的事,一直以为是个像菟丝草一样的女人,软弱庸懦,但是眼前的人,不止没有半点软弱,反而犀利霸道,话虽然说的及有礼貌,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秦霜的母亲,动不动以死相逼的女人,是这个样子?
文优有这个心理准备了,认真听完了她的话,没有分辨什么,只道:“不管秦霜和裴亦庭怎么样,我都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吴婉沉吟着点点头,眼神在小政阳身上打转。
文优以为她是在顾忌孩子,遂道:“秦夫人放心,孩子我会带走,不会威胁到秦霜。”
吴婉一声蔑笑,神情中满是讥诮之意,顿了顿,她道:“文小姐,我希望你能把孩子交给秦霜抚养。”
“什么?”文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据我所知,”宠唯一插话,“裴亦庭和秦霜早就离婚了,秦夫人这句话说的没有理由啊。”
吴婉盯着文优,毫不退让,“如果没有这件事,亦庭和秦霜根本不会离婚,只要文小姐退出,把孩子留下,其他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不可能!”文优攥紧了拳头,指关节泛白,极力压抑着胸中的怒火以及那股无法忽视的不安,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来抢她的孩子?
“孩子是我的,我不会让他叫别的女人妈妈!”
吴婉看她态度坚决,往后靠了靠,倚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姿态却没有变,只是稍作沉默,缓了缓语气又道:“文小姐,我知道你的家境不错,钱肯定不能打动你。这样吧,你提出条件,我看看能不能办到。”
文优嘲讽一笑,“我只有一个条件,孩子归我。”
吴婉心中隐隐着急,文优的态度是她希望的,但是来这儿之前她去见过秦霜了,旁敲侧击的暗示是不是因为孩子的原因离婚,而她竟然一口承认,还说自己永远也不可能为裴亦庭生孩子……有没有孩子无所谓,但是秦霜这个婚绝对不能离!
审视着眼前的女子,跟秦霜比起来差太多,裴亦庭难道是因为孩子的原因……
文优咬紧牙关,她凭什么要接受这样的羞辱,裴亦庭和秦霜离婚关她什么事,她只想好好带自己的孩子,可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找上门来!
裴亦庭和秦霜,就算没有她,也会以离婚告终,两个本来就不相爱的人怎么可能走一辈子!
“文小姐,你到底想要什么?”吴婉冷笑,“想凭借这个孩子爬进裴家的大门?”
文优正要发作,却被宠唯一制止。
宠唯一示意她稍安勿躁,把政阳放进她怀里,轻声道:“政阳好像在打瞌睡了,你哄他睡觉。”
文优连忙收拾了情绪抱好政阳。
吴婉见她起身,跟着就起身,却被宠唯一挡住视线。吴婉蹙眉看着跟前的小女孩儿,“我还有话跟文优说。”
宠唯一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茶,道:“秦夫人别着急,先喝口茶。”
吴婉耐住性子坐下来,然而文优进了房间却再没有出来,她有些沉不住气了,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她到底什么意思?”
话出口,已经带着明显的怒火了。
“秦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宠唯一掀起眼帘睨着她,“裴亦庭和秦霜离婚是基于双方自愿,没有人干涉他们,而且也没人干涉的了他们。秦夫人不能让秦霜回心转意,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文优身上?”
不给吴婉说话的机会,宠唯一的口气凌厉起来,“裴家对秦家已经足够容忍了,如果让裴亦庭知道秦家还在打他儿子的主意,你猜他会不会撕破脸?”
吴婉脸色发红,瞪着她道:“你算什么?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宠唯一怪异一笑,冰冷道:“如果我是您,一定也像自己女儿一样,躲到国外去,省得招人嫌。”
吴婉猛地跺响眼前的杯子,怒道:“文优!”
宠唯一瞟了恼羞成怒的吴婉一眼,口下没有半分留情,“有其母必有其女,秦蔚蓝被教成那样,大半的您的功劳,您觉得在这件事上,有您插嘴的地方吗?”
吴婉被一阵抢白,脸都跟着泛青了,揪着手中的包,她质问道:“你是谁?”
宠唯一抿唇,笑得清爽,“我是宠唯一呀,想必您不会陌生。”
心里咯噔一下,吴婉知道自己今天来错了,再待下去也是自取其辱,她站起来道:“请转告文优,我改天再来找她。”
还没等她走出去,宠唯一就凉凉道:“这话我会转告大哥的,一字不漏。”
吴婉背影一僵,随后急匆匆走了。
文优这才从卧室走出来,她舒了口气,转而看着宠唯一道:“唯一,今天谢谢你了。”
宠唯一微微一笑,“估计她以后也不敢来了。”
“唉,”文优叹了口气,抓抓头发道:“这算什么事。”
“你要是真的嫁给大哥了,我就叫你一声大嫂,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宠唯一拍拍她的肩膀,“文优,闻泱已经死了,你总不能永远活在过去吧,以后路还那么长,如果你真的不再喜欢大哥了也就算了,如果你还喜欢他,这一步总要走出去的。”
文优惶惑,“我这样,怎么对得起闻泱……”
“闻泱是个好人,”宠唯一思绪在记忆中的那个男人身上转了转,“他一定希望看到你幸福。”
文优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宠唯一也不再劝她,又坐了一会儿,等翟薄锦来接她的时候才走。
翟薄锦变黑了不少,笑起来的时候一口牙齿特别明显,宠唯一见着他的时候就笑了,忍不住道:“你这段时间去非洲挖煤了?”
翟薄锦一看她清灵灵的笑,顿时身心愉悦,他把副驾上的翟宇扔到后边去,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去。
“我哥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今天才空下来。”翟宇凑上来笑眯眯地道。
翟薄锦发动了车子,驶入街道里,边道:“一一,在四少手下打工太凄惨了,你看这才十天时间,我就瘦了好几斤,简直是虐待员工,你回去要好好说说他!”
宠唯一托着下巴,兴趣盎然地瞧着他,“真的吗?裴叔叔很严格?”
“岂止是严格,”翟宇很久以前见过裴轼卿训练自己部下的模样,至今心有余悸,“他训的不是人,而是怪物!”
能跟上裴轼卿节奏的就那么几个人,江慕瑾和佐乔虽然也会格斗术,但是不精通,负责的方向也不同,其他的,就翟薄锦和秋缚,蒋劲东三个人。
这一点宠唯一是深表赞同,裴轼卿笑着的时候很好说话,一旦板起脸来,简直是六亲不认。
“薄锦,你们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她回过头来问道。
“就秦家的事。”翟薄锦并没有瞒着她的意思,随意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宠唯一点点头,也没打算细问,转头看了看拥堵的街道,喃喃道:“这样过去我们会不会迟到啊……”
“不会的,”翟宇笑道:“再晚也没有四少晚啊。”
宠唯一抿唇笑笑,“也是。”
车子抖动着,翟薄锦视线从前方的红灯抽离,瞥一眼身边的人,道:“一一,其实你也不必非得去。”
宠唯一莞尔,眉眼生辉,反问道:“我为什么不去?”
翟薄锦对上她的视线,突然就笑了,“你这丫头,又想做什么?”
宠唯一摆摆手,“我没有想做什么,佐乔和蒋劲东订婚,这么大的事,我肯定不能缺席。”
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翟薄锦眸色一闪,从上次的事后,裴轼卿虽然没有对佐乔做什么,但却把她调离了B市,这无疑是冷冻。佐乔和蒋劲东订婚才得以回到B市,不管是为了什么,谅她也不敢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