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冲澡的裴轼卿也听着外面的动静,他裹着睡袍出来,无奈地瞪着宠唯一怀里的小东西,“果然是来折磨我的!”
宠唯一笑了笑,道:“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她可能是专门来讨债的。”
裴轼卿靠着她身边坐下,轻柔地碰了碰女儿粉红的脸颊,笑道:“只能让她讨了。”
裴驴儿很好哄睡觉,只要窝在宠唯一怀里,打两个哈欠就说明要睡了。
宠唯一轻轻拍着她的背,哼着断断续续的歌,才几分钟时间,裴驴儿就睡过去了。
又抱了她一会儿,宠唯一才把她放回小床上。
转身就被纳入一个火热的胸膛,裴轼卿含住她的耳垂低声道:“一一,我好想你……”
“但是……”宠唯一有些羞涩,生完孩子这么久他们都没有在一起过,每天看着他临水,她也不好受,但是女儿就在旁边,吵醒了可怎么办?
“我保证,我会轻一点儿的。”裴轼卿竭力诱惑道:“绝对不会把女儿吵醒。”
之前也试过悄悄把女儿抱出去,但是裴驴儿出门必醒,谁都哄不住,非要在宠唯一的怀里睡。
他们也偷偷把战场转移到浴室,但不知道是不是碰着了东西的缘故,裴驴儿总会在非常恰当的机会哭醒过来。
女儿一哭,宠唯一自然不会理会女儿欲求不满的爸爸,搞得裴轼卿很是郁闷。
今晚又是一样,所以他们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那我们去浴室。”宠唯一压低声音道。
“好!”“裴叔叔,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什么?”裴轼卿哪儿还抽得出空。
“女儿好像醒了……”宠唯一睁开眼,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停下来。
“不会这么巧的!”“一一,我来了……”
“哇……”嘹亮的哭声划破空气,同时也划破这一室的暧昧,宠唯一瞪大眼睛看着僵在她身上的裴轼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裴轼卿挫败地抓着头发起身,懊恼地背过身去,“小讨债鬼!”
衣服已经全湿了,宠唯一只能过着浴巾走出去,裴驴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红彤彤的脸蛋满是泪痕。
“我的小宝贝,怎么了?”宠唯一连忙抱起她。
裴驴儿脸往她怀里侧,宠唯一知道她饿了,连忙将浴巾拉开些给她喂奶。
刚刚冷静下来的裴轼卿拉开门就看到这场景,霎时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转身合上门,认命地站到花洒下……
“哎哟,我的小宝贝儿!”老太太从宠唯一手里把裴驴儿接过去,狠狠亲亲了一口。
裴驴儿咯咯地笑了一声,逗得老太太眉开眼笑,连连点头道:“女孩子爱笑才好。”
裴轼卿一听,趁机道:“那就让她在奶奶这儿住两天吧,我带一一出去走走。”
“带孩子是累,就让唯一好好休息。”老太太抱着裴驴儿软软的小身子,笑道:“要是小鱼儿愿意,就和太奶奶一块儿住,太奶奶给你买小衣裳,保证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小鱼儿?宠唯一抬起头来,看看老太太,又看看裴轼卿:谁是小鱼儿?
“小鱼儿是奶奶对宝宝的爱称,”裴轼卿解释道:“宝宝喜欢吐泡泡,看上去就跟小鱼一样。”
这个解释宠唯一勉强接受,不过她还是最喜欢裴驴儿。
“那就这么说好了,”裴轼卿又道:“把宝宝放在奶奶这里。”
宠唯一还有些担心,“宝宝晚上会不会哭。”
“会有保姆照顾她的。”裴轼卿瞥了女儿一眼,你最好乖乖听话。
宠唯一还是犹豫,老太太却道:“怎么,放在我这儿你还不放心?”
宠唯一连忙摇头,“孩子太小,我怕她吵着你休息。”
“没事。”老太太爽朗一笑,搂着裴驴儿又亲又笑。
回到蔷薇园里,第一件事不是看女儿,宠唯一还真有点不习惯。
卧室的门刚刚合上,裴轼卿就从背后抱住她,低声叹道:“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宠唯一抿唇而笑,“世界一下变清静了,也不知道宝宝在奶奶那边习惯不。”
“你眼里只剩女儿了,”裴轼卿半是哀怨地道:“怎么不照顾照顾我?”
宠唯一原地转身,仰头望着他,“我现在就照顾你……”
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住他的唇,小心翼翼的,慢慢的,像是在试探什么,又仿佛是在拿捏轻重。
裴轼卿快速握住她的手臂,单手扣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一拉,反客为主地拿回主动权。
两人纠缠着倒在卧室中央宽阔的大床上,衣服一件件抛离,有的扔在地上,有的挂在床沿上,预示着这场久违的欢愉有多激烈。
裴轼卿吃了整整一夜总算满意了,本来说好的出去踏青也以宠唯一的腰酸背痛无法起床而告吹。
胡乱吃了点粥,宠唯一睡到中午才把觉补回来,坐在镜子前,她瞧着自己红肿的眼睛,心忖这两天是别想恢复了。
裴轼卿自发自动走上来帮她捏着肩膀,低声凑在她耳旁道:“老婆,昨晚辛苦了。”
宠唯一脸一红,心想以后绝对不能由着他来……
“今天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做点什么好呢?”裴轼卿拉着她起来。
宠唯一也不想出去走动了,余光瞥到楼下葱郁的蔷薇,道:“我们今天打理一下蔷薇吧!”
裴轼卿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随即点点头。
戴上手套和剪子,宠唯一和裴轼卿一人带了个帽子立在花墙下工作,除了修理一下蔷薇的枝叶,两人又心血来潮地在墙边搭了个小架子,用细细的木条将花藤引到架子顶上,隔一处放一个小架子,这样等到蔷薇花开起来的时候,架子上就能开满花。
宠唯一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女儿在架子下耍闹的模样了。
摘下手套,她出了一身汗,心底却格外充实,她笑着对裴轼卿道:“以后让小四和宝贝在院子里玩耍,再养一条狗,平时就陪宝宝玩。”
裴轼卿在脑海中勾勒着那样的场景,不由笑了起来,“也行。”
平静并没有延续多长时间,两人之间流淌着的温馨随着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和冲入耳中的婴儿啼哭消失的无影无踪。
裴轼卿僵了一下,宠唯一也抬起头来,裴尔净抱着哇哇大哭的裴驴儿急匆匆走下车,慌的脸都发白,“快来看着你的女儿,裴驴儿这个名字还真没取错!”
宠唯一愣了一下,连忙接过孩子,心疼地看着女儿红红的脸,问道:“怎么了,宝宝,怎么哭成这样?”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早上一睁眼就开始发作了,怎么哄都哄不住,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好不容易哄着睡着了,没隔多久又醒过来!”
裴善原从驾驶室位上走下来,有点无力地道:“实在是太能哭了。”
宠唯一心都揪成一团了,裴驴儿不停地抽泣着,一颤一颤的,小脸涨的通红,可怜到不行。
宠唯一急匆匆走进屋内,女儿大概是饿了。
“原来是饿了。”裴轼卿走进来合上门,看女儿满脸泪痕的样子,道:“咱们的女儿果然打小就会折腾人。”
裴驴儿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美美的享受自己的大餐。
把她哄睡着了,宠唯一才下楼,裴轼卿正陪着他们喝茶。
“你家的公主睡着了?”裴尔净揶揄道:“这下可为难了老四了。”
裴轼卿冷冷横了他一眼,既然知道还把裴驴儿带回来?
裴尔净耸耸肩,“你家姑娘太能哭,奶奶都招架不住了,又担心她哭坏嗓子,打发我们俩跑路了,你们可得感谢我。”
宠唯一笑眯眯地道:“不如留下来吃饭吧!”
裴尔净一口茶当即就喷了出去,连忙摆手,“我看还是算了吧!”
“那就算我谢过你了。”宠唯一甜甜一笑。
裴尔净嘟囔两声作罢。
送走了他们,裴轼卿才暗暗叹息,生活如常,一切照旧。
“看这个是什么?”宠唯一拿着一把玩具小枪在裴驴儿面前挥动,“喜欢吗?”
裴驴儿努力伸手去抓,但是无奈手臂太短,只能徒劳无功地抓空气,留着口水地喊着。
裴轼卿叹了口气,道:“一一,你不能给她看点二正常女孩子看的东西吗?”
他扫了一眼桌上小刀小剑,还有各种型号的玩具手枪,就是不见什么拨浪鼓或者毛绒绒的小东西。
“女儿喜欢这个。”宠唯一笑道:“你没看到她流着口水都想要吗?”
裴轼卿放弃说教,钻进浴室去洗澡。
等他出来的时候,裴驴儿已经睡着了,轻轻碰了碰趴在小床边的人,她压低声音道:“快去洗澡吧。”
“嗯。”宠唯一又为小人儿拉了拉被子才起身来。
裴轼卿弯下腰,把手指穿进裴驴儿努力挣出被子的小拳头里,小手暖暖的,柔软的就像没有骨头一样。
“小家伙……”他低喃着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
转身之际,睡熟的裴驴儿又把脚蹬出了被窝。
宠唯一出来的时候,就连裴轼卿也睡着了,她笑了笑,为这一大一小盖上被子,各自在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才拉上被子睡觉。
宠唯一是被裴驴儿的哭声吵醒的,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裴轼卿竭力压低了声音道:“宝贝乖,别闹了,妈妈还在睡觉。”
裴驴儿别过脸使劲扭,整张脸通红,裴轼卿看得也难受,怎么拍她都不买账。
“她该是饿了吧!”宠唯一坐起来,“我来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