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轼卿眼里火苗一窜,低头狠狠含住她的红唇,毫不客气地攻城略地,同样激得她浑身直颤,呼吸不稳,时不时还从两人交织的缝隙中溢出一丝嘤咛来。
双手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肩膀,宠唯一向上贴近着他,不断加深这个吻。
大手窜过她的全身,裴轼卿却突然懊恼地低吼,抵着她的额头直喘息,“该死的!”
宠唯一一双眼睛仿佛水漾过的一样,水灵灵地望着他,刚落回现实里,眼瞳里还带着一丝迷茫。
裴轼卿不得不闭上眼睛,然后翻过身来躺在她身边,对着天花板吐气。
宠唯一转过头去看他,裴轼卿双手却捧着她的腰把她抱在了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道:“小妖精,你现在满意了?”
宠唯一毫不客气地拍拍他结实的胸肌,“满意了,我睡了!”
她说完果然闭起了眼睛,徒留裴轼卿一个人忍受煎熬。
吻吻她的额头,他抬手关了灯。
一夜好眠,宠唯一醒来的时候,裴轼卿已经不在身边了,顶着一头乱发下了楼,才见他已经坐在饭厅里了。
裴轼卿抬起头来望了她一眼,心情霎时愉悦起来,“老婆,鞋子穿反了。”
宠唯一“嗯”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果然两只拖鞋的左右脚反了。
走到沙发边上将两只鞋调换过来,她打了个哈欠道:“你今天不出去吗?”
“没什么事,”裴轼卿看了眼时间,道:“今天不是要上课吗?”
宠唯一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才猛地跳起来,风风火火朝楼上跑,“我忘了跟素素约好了!”
换好衣服下来,又胡乱吃了两口早点她就招呼张伯准备车子。
“我送你过去。”裴轼卿跟在她身后,追一步捉住她的手,“慌什么?”
宠唯一不住地催促,“快一点儿啊,要迟到了!”
裴轼卿发动车子驶出蔷薇园,口中却道:“迟到也能进去。”
宠唯一拉下脸来,“我很有原则的,要不就不去,要去就不要迟到!”
小鼻子小眼睛的样子特别逗趣,裴轼卿连连点头,“嗯,说的有理。”
距离学校一条街的时候宠唯一就下了车,没有半分留恋的,朝他挥了挥手就奔学校去了,裴轼卿还打算等着她送上香唇的,谁知道才停下车子,人就跑的不见影儿了。
车子刚开起来,翟薄锦的电话就进来了,他戴上耳机按下通话键。
“四少,你上次说的那个开咖啡屋的女人找着了。”翟薄锦看着手里的资料,口气里带着一丝耐人寻味。
“有什么问题吗?”裴轼卿目视前方,认真地看着交通指示灯。
“那个叫格格的女人竟然和聂戎有点意思,”翟薄锦笑道:“想不到吧,没想到这次误打误撞逮了个大的!”
裴轼卿眉梢微微一抬,“人在哪儿?”
“躲到一个小镇上去了。”翟薄锦道。
“她的家人呢?”裴轼卿问道。
“只有一个奶奶,不过前段时间过世了,人一下葬她就搬家了。”翟薄锦闷笑一声道:“这阵儿找她的时候才发现另外还有人在找她,一开始我还不信,没想到还真是聂戎,你说是不是天赐良机!”
裴轼卿若有所思地道:“这倒是耐人寻味,我记得那个女孩子是满族人。”
“对,”翟薄锦乐呵道:“要不我去把人带回B市来?”
“不用了,”裴轼卿片刻才道:“过几天一一就放假了,我带她去一趟。”
翟薄锦了然,“我把人看着,指不定哪天能从她身上捞条大的!”
裴轼卿面容沉肃,沉沉约有十几秒钟,忽而又勾起一缕浅淡的笑意来,转瞬即逝。
宠唯一奔进东维去的地方不是教室,而是那片草坪,殷素素跟何昭年已经等了好一阵了。
“恭喜你啊!”何昭年上来就笑,“我听说你跟四少订婚了。”
“确切地说是领证了,”殷素素摇晃着食指,“所以说是结婚。”
何昭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哥一颗玻璃心这回再也拼不上了……”
“阮绘雅呢?”宠唯一往教学楼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怎么还没到?”
“来了!”阮绘雅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撑着手将书递到三人眼前,道:“我的任务完成了!”
宠唯一把书接过来翻开一看,里面果然别着一把生锈的钥匙,她颇为惊喜道:“你竟然这么快就拿到钥匙了!”
阮绘雅这才直起身来,道:“刚好校长让我去商量给学校文翰苑换壁画的事情,我就顺手拿出来了!”
她捂着心口,又兴奋又紧张地道:“拿的时候我手都在发抖呢!”
何昭年拿过钥匙揣进兜里,笑道:“我就说你能信的,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殷素素白他一眼,“别带坏了绘雅,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偷鸡摸狗的事都干的!”
何昭年鼻孔朝天,哼了一声,“小爷不跟你计较!”
宠唯一清了清嗓子,“现在最关键的钥匙已经拿到了,接下来就是要引开轩轾楼的那个守门爷爷。”
她说着环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何昭年身上,“这件事你去做。”
“为什么是我?”何昭年抱胸瞪眼:“我可以出劳力帮你们搬东西,但是绝对不卖色相!”
殷素素踢了他一脚,“那是个大爷,不是御姐!”
“那守门大爷太凶了,”何昭年小声嘀咕道:“上回过去问了一句,他就没头没脑地骂了我一顿。”
“要不还是我去吧,”阮绘雅脸上红晕未散,细声道:“我还能跟李爷爷说上话。”
何昭年眼睛一鼓,转头搭在殷素素肩膀上,“哥们儿,我没法活了!”
殷素素眼神一顿,恶狠狠推了他一把,“死开!”
宠唯一在心底暗暗惋惜,又道:“那好,这件事交给绘雅。”
她说着转向殷素素,后者点点头,从包里取出一张地图来展开道:“我已经搞清楚轩轾楼的布局了,一楼是藏书,二楼是字画,三楼是手工艺品。”
宠唯一掂了掂自己的包,笑道:“手电筒我准备好了。”
“那就万事俱备了,”何昭年晃了晃手里的相机,眼角兴奋,“我倒要看看,那帮老头子藏的结实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宠唯一看了眼手表,“还有十五分钟下课,等会轩轾楼下过路的学生多了,绘雅就去引开一楼的李大爷,我们三个上楼,一楼不看,直接去二楼,最晚半个小时,绘雅再找李大爷一次,我们就趁机出来。”
四人在空中击掌,磨拳霍霍地朝轩轾楼走去。
行道的两边种满了常青树,宠唯一和殷素素、何昭年分别躲在两棵树之后,看着阮绘雅走上前去和守楼的李大爷搭话。
果然没说几句李大爷就跟着阮绘雅走了,三人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瞅着空档三步并作两步窜进了楼里。
殷素素抓着何昭年的衣摆压低声音道:“我好奋,跟演电影一样!”
何昭年拨开她的手,蹙眉道:“你小声点儿,被人逮着了怎么办?”
宠唯一数着门走,一点紧张感都没有,最后走到一扇红漆大门前,拨了拨上面的大锁,道:“就是这里了。”
“都什么年代了,学校竟然还用这么老古董的锁。”何昭年不屑地掏出钥匙扔给宠唯一,“我看里面十成十也没有什么好东西。”
殷素素左右看了看,也道:“这里的门好像经常都没打开过,说不定里面早就长了虫子了。”
“别瞎说,”宠唯一用钥匙捅开锁,轻轻推开厚重的大门,“这里一直都有固定的人打扫,李大爷是在东维做了四十年的校工才被分配来看楼的。”
三人走进去,果然就像宠唯一说的,里面的确很干净,没有扑鼻而来的灰尘味道。反而朴质的檀木书架与松软的羊毛地毯衬得这里古色古香。
房间的墙面上挂着笔锋遒劲的书法帖,宠唯一凑过去看,发现很多都是着名的书法家的真迹,不过放的时间很长了,落款也多是在毕业的季节。
“这些人都是在东维毕业的?”何昭年讶异道:“原来东维出了这么多名人!”
“东维可不只是光有钱。”宠唯一大体打量了一下整间屋子,左右两侧都摆放着书架,一共五排,上面放着各种奖牌,琳琅地摆满了五个书架。
殷素素在房间里兜圈子寻新鲜,宠唯一看到旁边有个侧门,就转身走了过去。
打开壁上的灯,宠唯一只觉得眼前一亮,一层两层三层……整个房间就像一个常常的通道,每隔一米就是一个六角形房间,六面墙上全部挂满了画。
这些画长年遮蔽在阴暗处,现在在灯光下,油彩与水墨就像珠宝一样,迫不及待地绽放着自己的光芒。
“果然是名画……”宠唯一笑了笑,学校果然会做生意,凡是捧出去的学生,成了名的学生,走之前都会留下一些画,不是说笑,就算那一天东维维持不下去了,就靠这些画,就能起死回生。
“一一,你过来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殷素素兴奋地大叫。
就近的何昭年连忙扑过去捂住她的嘴,“姑奶奶,你的声音就不能小点儿吗,生怕别人不知道?”
宠唯一关上房门走出去,好奇地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校史!”殷素素从何昭年手下逃出来,举着相册放到她眼前,笑眯眯地道:“不过只有照片而已。”
“你看看,第一张就有四少呢!”她道。
宠唯一翻过来一看,果然是裴轼卿,跟学校的领导拍的,他站在中间,不苟言笑的样子。
殷素素又跟着翻了几页,道:“还有很多呢,都是有权有势的。”
照片上的这些人,宠唯一全都叫得出来名字,都是她以前见过听过的,反正,非富则贵。
宠唯一还在细细看,殷素素却走马观花地看到了后面,突然念出一个名字来:“宠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