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平乱，重生
这日熊子元与新姬妾调情完毕，正要进入性福阶段。突然内侍来报：大夫斗廉求见。
熊子元一听便知没有好事。
这斗廉是斗伯比的三弟，也算是斗氏一族的精英。因此成为他第一批免去官职的眼中钉之一。
后来桃夭夭一再要求，他为讨她欢心才让此人官复原职。
他也想过收罗此人为心腹，却没能成功。这人根本不是他的人。
“他来干什么？不见！”
话音未落，斗廉已闯进来。
“何事？”熊子元语气不善。
斗廉昂然道：“斗某听说令尹大人秽乱太后内宫，斗某不信，特来看个究竟。”
“那你都看到啦，我搬到内宫来完全是为了照顾嫂嫂，并无什么秽乱后宫之事。麻烦你出去以后有机会帮我辟个谣。”
“敢问令尹大人刚才在做什么？”
“刚才？”熊子元见斗廉死盯着自己，便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这才注意到自己出来得匆忙，衣服带子没系上，里面也没穿内衣内裤，走光了。
“哦，刚才我正准备更衣睡觉。”
“可我明明听见有女人的声音。”
“是服侍我更衣的丫头吧。”
“服侍大人更衣，她呻吟什么？令尹大人当斗某未成年么？”
熊子元干笑道：“哦，我想起来了，斗大夫说的是我新纳的一个姬妾。见我服侍太后辛苦，特来看我。一时情不自禁，与我亲热了一会儿，故此发出声音。”
斗廉大声质问：“这里是太后的寝宫，本来就不是做臣子的能来的。令尹不仅霸住在这里不走，还公然与姬妾在这里亲热。不是秽乱内宫又是什么？！”
熊子元不以为然地说：“我和嫂嫂是一家人，你说的这些是我的家事，你一个外人，管那么多干嘛。”
斗廉激动地道：“你是王叔不假，可你身为令尹，也是人臣。做臣子的怎么可以在太后寝宫内胡作非为？更何况男女有别，叔嫂也不能例外，你身为令尹不会连这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吧？”
熊子元理屈，横蛮地说：“我王兄已死，侄儿幼小，嫂嫂身在病中，我替哥哥照顾她一下又有什么不行？
兄终弟及之事古来有之。现在整个晶国都是我说了算，我就算是娶了嫂嫂，夺了王位，又有什么不可？要你来多事！”
斗廉愤然道：“好，好，你说的话我可是字字都听清楚了。你这是要造反哪！我这就去公布于天下，看看国人答不答应！”
熊子元冷笑道：“公布于天下？你当这里是公共厕所，由着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来人，给我把斗廉拿下，戴上手铐脚镣，做个笼子把他关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准放他出宫。”
又狞笑着对斗廉说：“你们斗氏不是对我哥哥忠心吗？我就让你亲眼看看我怎么把哥哥的美人和江山都据为己有！”
偏殿发生的事情桃夭夭听得清清楚楚。她知道熊子元已经没有了耐心。他准备孤注一掷了。
熊子元锁好了斗廉，大步踱进桃夭夭房间里来，高声道：“嫂嫂，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我最后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你顺从也好，不从也罢，我熊子元都要娶你为妻！”
姬妾迎上来撒娇：“到时候你可别不要我呀！”
“要，都要。我熊子元喜新不厌旧。我现在就要你……”
采儿知道少儿不宜的一幕又要上演，赶快退出去。
桃夭夭悄悄把一封信塞到采儿手里。
谷无突带了甲兵冲进王宫的时候，熊子元正跟他的姬妾安睡。听到声音，熊子元惊醒了：“外面怎么那么热闹？是不是婚庆团到了？”
他的姬妾尚不及回话，一个声音答道：“是你的死期到了！”说话间，谷无突冲了进来。
“来人，侍卫——”熊子元扯起嗓子叫。
“你这种没到战场就当逃兵的人能有什么好侍卫？早就投降啦！”
熊子元厉声质问道：“斗谷无突，你想谋反吗？”
“我没想谋反。恰恰相反，我是捉拿反贼来了！”
“你说谁是反贼？”
谷无突揶揄道：“自然是那秽乱后宫犯上作乱的无耻之人喽，是谁谁明白！”
“我身为令尹，你要拿我可有王命？”
“我有太后的手谕。我还有文王特赐的专使玉佩，可以监督你这位高权重的令尹。”
熊子元嗤地一声冷笑：“太后无权过问朝政；文王已经死翘翘。凭一个玉佩你就想来拿我？笑话！”
“凭我的命令可以拿你么？”门口传来一个稚嫩却不失威严的声音。
“大王！”谷无突躬身行礼。
来的正是熊恽。他穿着上朝的朝服，小小的脸上透着刚毅，一指床上的熊子元命令道：“把反贼熊子元给我拿下！”
谷无突的剑立即架在了熊子元的脖子上。一旁的姬妾早已吓昏。
熊子元没料到熊恽竟有如此魄力和勇气。
他不是个只会吸着奶嘴掏蟋蟀的小屁孩吗，什么时候有了他老爸一样的王者之气？
“侄——大王，我冤枉啊！我只知一心辅佐大王，从来就没有犯上作乱之心啊！”熊子元狡辩。
“你过去对我的种种不敬我就都不说了。就说眼前，你在太后宫内做出种种不堪之事，又讲了刚才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话，还不叫犯上吗？你让家兵围住王宫，又擅自拘役朝中重臣，不是作乱又是什么？”
熊子元一听还有解释的机会，赶紧润润喉咙，准备舌底生花：“大王，我——”
熊恽冷冷地打断了他：“算了王叔，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并不是想听你的解释。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我都清楚着呢。我说那些话只是想让你明白：我并不是像你以为的那样，只会吸着奶嘴掏蟋蟀，那就是做给你看的。你不该忘了我是我父王和我娘的儿子。龙生龙凤生凤这话王叔没听说过吗？”
熊子元心说，熊艰不也是你爹你娘生的吗，就没见他有什么龙肝凤胆。
这话他没说。熊恽没给他机会。
熊恽颁布了他即位以来的第一道王命：“谷无突叔叔，把熊子元拖出去就地处决了吧！”
第二天，熊恽叫来财政大臣摸底，看晶国的财力到底有多雄厚。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国库已被熊子元折腾空了。
熊恽公布了熊子元的罪状。该杀的杀，该罚的罚。然后将他的家底全都充了公。
可是那也没有几个钱。因为熊子元将晶国的金库拿来当了私人钱包，根本没想过还要攒私房钱。
熊恽为难了：晶国这么大的摊子，一个钱也没有，这个老大叫他怎么当？若是他年富力强的，还可以多加修练武功，像老爸那样用拳头说话。
可他现在还只是个孩子，而且，事实证明，即使拳头有力，也还得握杆铁枪呢。
晶国现在财力，别说是给军士铁枪了，连根红樱枪都给不起。
“娘，您只教我怎么定国安邦，没教我怎么做无米之炊，我现在怎么办呀？”
不待桃夭夭说话，谷无突开了口：“太后没有教大王怎么做无米之炊，是因为太后早就为大王屯好米啦！”
“什么意思？”熊恽不解地望着谷无突。
“大王，您让谷无突到息县去走一趟，我能用金饼把您的国库堆满。”
“真的吗？”
“真的。”
“可……那是我留给你和采儿的呀！”桃夭夭听出了谷无突的意思。他指的是那些卖香水和玉液酒的钱。
“我一个做臣子的，连命都可以奉献给大王，何况是钱财这等身外之物？再说，那都是太后用辛苦和智慧换来的，本来就该留给大王。
不瞒太后说，我早就想把那些财物都拿出来了，是屈家公子对我说等到了时候再做这件事，我才等到了今天。”
“又是屈家少年！”桃夭夭喃喃地说：“他如何知道我们有这笔财物，是你告诉他的？”
“我怎么会对外人说起这个？太后还记得我说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吗？其中就包括这件事！大王，我明日就去息县给您把金库搬来！”
桃夭夭问道：“恽儿，你准备怎么安置谷叔叔？”
熊恽道：“娘，我正想跟您商量呢，我想让谷叔叔做令尹。”
“好！”桃夭夭赞赏地看着儿子：“你谷叔叔的名字有些来历，他不大喜欢被人称道。你谷叔叔进了斗氏家族之后字子文，你下道诏书，让晶国上下用‘子文令尹’来称呼新令尹吧！”
“听您的，娘。”
“以后就听子文令尹的吧。你父侯忌日将到，娘要好好准备了。”
“知道了。娘。”
……
若干年后，熊恽在谷无突辅佐下，成为雄据一方的霸主，附近中原诸国无不臣服。
谷无突也成为一代名相。名载史册。
桃夭夭走上高观山。
山下一场几百人组成的道场正在进行。《巫歌》虔诚的曲调响彻山谷。
熊赀，今天是你的祭日。
此后的今天，不仅是你的祭日，也是我的祭日。是我们的祭日。
等着我，我来陪你了！
桃夭夭从容地自山巅凌空跃下。
耳边似是听到有人疾呼：“夭夭……小桃花……不是那样的……你不应该……”
那声音稚气未脱，像是出自十来岁小少年之口。
桃夭夭优雅地伸出双手交叠在心口，安然合上眼睛。
……
感觉像是坠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坠到了底。
为何触手之处这般柔软，且有温暖的感觉？
难道冥间不是一个阴森冰冷的所在么？
桃夭夭睁开眼睛。落入眼底的竟是一片似锦繁花。像是着了魔似的，那花开得甚是疯狂，竟叫人生出骇意来。
有个灰衣女人行到近前来，恭敬曲膝问侯：“储君好！”
有声音在她上方回应：“嗯，去罢。”
“教习保姆！”桃夭夭大叫。想不到教习保姆也死了！竟在这里遇到！
教习保姆却不理她，径自往前走。
难道没听见？她有好多不明白的事要问她呢！
桃夭夭要拔脚去追教习保姆。身体动弹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跌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此时正被那人横抱着。
赶紧视线上调，她看到一张令她惊骇万分的脸！
一张比桃花还要妖娆的脸。
曾在那样的春天，给过她无限期待、无限幸福的脸！
她急忙自那怀中挣脱。
“姬息？居然是你？”
姬息眼中光茫跳过，眉尖千山万水：“不叫夫君了么？”
桃夭夭捏着衣角，惭愧道：“对不起啊！我……爱上他了！不过，我替你报了仇，我杀了姜申……”
蓦地又想起姜申是女人，被龙卷风卷走的诡异事件，不好意思地收了声。
姬息温柔地看着她：“我全都知道。你知道那姜申是什么人么？她是玉帝的三公主。因为喜欢仪神，所以下到人间。”
“仪神？”
“就是熊赀。”
“啊？”桃夭夭吃惊地掩住嘴。熊赀竟是天上的神仙么？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姬息啊！”
“那是我在人间的身份。我的另一个身份是魔党储君。”
桃夭夭惊呼：“天啊，原来我身边的人都这么有来头啊！那……三公主恨我入骨，为什么没杀了我？”
“你当她不想？她只是不敢。你也不是普通人……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吧？给你看个片子你就明白了。”
他摊开手掌，给她看一段视频。
……七夕，偷偷跑去约会的少女……阻止她的金色小兽……两个在月宫桂树上依偎的人儿……突然出现的三公主……与玉帝打赌……
“明白了吗？那个爱神就是你。因为被玉帝封印了记忆，所以你什么都不记得。你下到人间本该是与元神有一段情缘的。但玉帝不想修改仙规，所以不能让你们赢。于是他派了仪神下界，阻止你和元神在一起……”
“元神是谁？”
“先是那头金色小兽，后来是屈家公子。”
“那……你……”
“终于问到重点了！魔与神同为得道组织，法力不相上下。人间却一直受神党管辖。魔党自是不服。在人间布署了好几次起义，都因为神党早有准备没有成功。这一切都是因为魔与神的气息不一样。神党在人间有很多防魔组织，他们身上都带有辨魔功能，所以魔党派出的人总是会被识别出来，才导致屡次失败。就在你与玉帝打赌下凡之际，我父君破译了你身上的一道密码：经你亲手研制的香水和酒可以抵御这种防魔功能。分散在人间的神党成员用了这种香水或喝了你造的酒，辨魔功能就不复存在。我父君决定派我去完成这个任务。详细布署需要一点时间，于是我父君把你带到二十一世纪让教习保姆看守了你十五年。另派了一个替身瞒住神党耳目。人间十五年，天上只有一天半。十五年后，你穿越归位，就遇到了已经潜伏十五的我。然后，我顺利地利用你造出了香水和酒……”
“这么说……你从头至尾都是在利用我？从来没有……爱过我？”
姬息叹口气，苦笑道：“如果是这样，我还带你到这儿来，告诉你这些做什么？我又为什么不跟你……真正……圆房？”
桃夭夭心头一震。他曾说过是因为她失忆。可他既然知道她来龙去脉，这理由便不成立。
“那……你是……为什么？”
“因为神与魔结合，便会沦为堕仙，遭神党弃绝。我怕……你知道自己身份以后会恨我！所以我想等完成任务后告诉你真相，让你自己作出决定。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又怎么会那么轻率地作出联合晶国的决定，以致于引狼入室？仪神被封印了法力和记忆，神相尽失，所以我没认出他来。如果早知道熊赀就是仪神，我死也不会……你以为仪神真的是死了么？他是被我父君掳来，开始第二步计划。我是也是被父君强行带回来……凭姜申也杀得了我么？那不过是个假相……”
“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这个我不知道。因为爱上你迟迟不归，父君已经不让我参与计划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魔党的利益，就是你的利益啊！”
“再大的利益也比不上你重要。带你到这里来，就是想问一问你，愿意留在这里……作未来的储君夫人么？”
桃夭夭看着他，轻轻摇头。
“为什么？你还舍不得你那个组织么？你要知道，在天庭尊你一声爱神，不过是因为元神有魂无体，寄居在你身上。现在元神已修得神体，天庭已经没有你的地位了！神仙失去仙体便等于消失，如果不是我救你，你已经是孤魂野鬼了。跟着我当个魔君夫人……”
“对不起，我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爱神，就要负起那一份责任。个人的事，我要先放一边……”
姬息沉默半晌，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桃夭夭恳切地望着姬息：“我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来历，当然要做有意义的事情。我要跟元神赢这个赌，逼玉帝修改仙规，为众仙求得爱的自由！你……送我回人间吧！”
“真的不肯留下来？”
桃夭夭为难地看着他。
姬息一声长叹：“好吧！不勉强你！我送你回去！”
携了她的手，来到一个幽深的洞口。正要走进去，青光闪过，洞口已被两人堵住。
其中一人，正是永远一身灰衣的教习保姆。
姬息低叫一声：“糟了！”
拉了桃夭夭在身后，微微躬身向灰衣女人身前帅气的男子道：“父君！”
魔君冷哼一声：“把她交给我！”
“父君！我要送她回人间！”
“知道。我会送她回去！你当我不想她赢了玉帝老儿么？”
信手一挥，粹金属般的铃声响起，眼前已筑起一道屏障，将姬息隔在屏障之外。
缓缓伸出手掌，印在桃夭夭额心。
“你干什么？”桃夭夭大惊，却已退不开身。恍惚中记起，姬息给她看的视屏中，玉帝就是这样封印了小桃花的记忆。
片刻之后，男人挪开手掌。
桃夭夭看着黑暗中飘忽不定幽幽蓝光，问男人道：“这里是冥府么？”
“正是。”
“我想见个人，可以么？”
“是想见谁？”
“我想见熊赀。”
“你见不到他了。他因为犯了错，被打入另册。”
“他犯了什么错？”
“玉帝的三公主与他在人间有段情缘。他竟然为了你辜负了三公主，因此玉帝震怒。囚禁了他。”
“这么说，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桃夭夭伤心欲绝。
“那倒不是。办法还是有的，就看你肯不肯帮他！”
“我肯。有什么办法？你快说！”
“如果你肯答应我们一个条件，我们可以让他重新进入生命轮回。到时候，他可以再次入世为人，你们仍可以红尘相见。不过，这个条件是相当苛刻的，你未必做得到！”
“我一定做得到！不论是什么条件！”
“那么，下一世沦为一个声名狼藉的坏女人。你愿意么？”
桃夭夭滴下泪来，咬牙道：“我愿意。但我有个条件！”
“说！”
“下一世不要再给我桃花标记！”那朵桃花是她与熊赀相认的标志，她不想亵渎了它。
“可以。现在，你顺着这山洞一直走，会有人告诉怎么做。”
桃夭夭毫不犹豫地朝山洞走去。
……
“君上，您封印了她见储君的那一段记忆？”
“必须这样。她都知道了，我们的第二步计划还怎么实施？”
“可是有一点我不理解。我们现在不是要尽快让她和元神相认吗？为什么还要让她想着熊赀？那不是偏离了我们的目的吗？”
“现在除了熊赀，我们还有别的办法让她自愿声名狼藉吗？只要我们把仪神监禁好，不让他出现。元神是一定会找到她。
女人天生就是三心二意的动物。她既然可以忘掉姬息爱上熊赀，也一定会爱上元神。只要她爱上了元神，我们的第二个计划就成功了！最后的胜利也唾手可得。”
“那您就不该答应撤去她的桃花标志啊。没有了那个标志，元神怎么跟她相认？”
“别人或许没有那个标志就认不出她是小桃花！但元神与她本是一体，怎么会认不出她来？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现在就只等元神去打动小桃花了！相信我们成功的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哈哈……”
“恭喜君上。”
凌宵殿内，玉帝和太上老君及时收到了仪神送来的密报：小桃花已重返人间，闺名花灼灼。元神已在与她相会途中……魔党已开始布署第二套方案……
玉帝与老君相视而笑：这次叫他们知道什么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对于桃夭夭离奇失踪这一事件，晶国民间是这样流传的：太后桃夭夭与先大王熊赀伉俪情深，在平息王叔内乱，助幼子巩固王位之后，追随熊赀而去……
惜国流传的版本则是这样：惜国君夫人桃夭夭，被强抢入晶，虽生二子不与晶王语。十年后与其原配夫君姬息双双投水殉情……
他们不知道一切另有真相，新的故事已经在悄悄展开。
欲知后事，请关注姐妹篇《赌爱倾天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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