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一定要连夜赶路吗?”伍子有异议了,伤员太多,真怕大家挺不过。
“嗯,夜里凉快,明天白天再找个时间休息。”夜太黑,黑咕隆咚的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算笼了火,也是人家在暗自己人在明,要是对方有枪,杀个把人根本就是在眨眼间。
“好吧。”伍子勉强同意了。
队伍重新又开始上路了,那小溪边才攒的力气却很快就通通用光了,人走的也越来越慢,那六个伤了的人嘴上不说,可是偶尔望向冯飞的眼神都是怨气冲天。
冯飞也不介意,他只是更加谨慎的注意着周遭的变化。
他记起了他与那珠在园山住过的那两夜,除非笼火,否则这山里的动物那鼻子比啥都灵,随时有可能靠近再扑上来然后撕烂你的身体。
“飞哥,抽只烟吧。”飞虎走到冯飞身边,他想快也快不了,这整个队伍都如蜗牛一样的在爬,慢的让他别扭,闷呀。
冯飞接过了烟,飞虎正要为他点燃,却不想冯飞却道,“去,一人发一支,原地休息十分钟,抽完烟继续赶路。”
冯飞掏出怀表,眼看着时间已过了凌晨,大半个夜都过了,可是这晚上走了多少路只有他最清楚。
慢,太慢了,除了飞虎,每个人都对他有抵触情绪了,就算不说他也知道。
“好吧。”飞虎答应了,虽然不情愿,不过冯飞说什么他从来都不反对,一根烟一根烟的发下去,大家乐的屁颠屁颠的就随便席地而坐,没有给他们松绑,飞虎一一的将烟送到他们的嘴边,再点燃了,能不能抽是他们的事,他可不想惹麻烦,谁知道松了绑会不会有人趁机要逃跑呀。
“我要松绑。”叼着烟,那为首的汉子说道,这么抽烟更遭罪,动作不灵活。
冯飞兴味的挑了挑眉,看来从现在开始,他这队伍要热闹了,“不行。”他盯着那汉子看,他的答案就是命令,他说不给松就不给松。
“我们都受了伤,这样绑着,蚊子咬了都避不开,而且这山里的蚊子又特别的多。”汉子提出了他的意见。
“你们要杀我,又是我的敌人,我为你们松了绑不是自找麻烦吗,说不定一个不小心,你反扑一下,我连自己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冯飞说着大实话,他不拐弯不抹角,却让那八个人每个人听了都心服口服,冯飞说的没错。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松绑?”那汉子的话语中似乎有妥协的意味,这让冯飞的眼睛一亮。
冯飞重重的吸了一口烟,吐着烟圈贪婪的嗅着那烟草的味道,真好,真的提神,其实他也困顿了,但是,他要比谁都精神,“除非你们归顺了我。”他直接说出了他的目的,然后抬眼扫视了那八个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那为首的汉子面上,“你叫什么名字?”
“土子。”汉子淡淡的,刚刚冯飞的条件说出来了,可是在他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波澜。
“土子,你考虑一下,只要你们答应了,我一定松绑。”眸中闪烁着光茫,虽然这有点冒险,可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同时他更要对自己的决定负责任,他已经做好了给他们松绑之后迎接他们偷逃的准备了。
“兄弟们,你们愿意吗?”土子开始征询他手下的意见了,他似乎很民主,可是却明明是把这个难题抛给其它人,如果其它人都同意了,他自然没有异议,要是他直接决定归顺冯飞,只怕也会被手下耻笑。
七嘴八舌开始了,有说同意的,有反对的,一时之间竟是僵持不下。
“飞哥,他们要真同意了,你真的给他们松绑?”那可是还有两个没受伤的生力军呢,飞虎真替冯飞的决定着急,要是人家在自己身后捅上一刀,要躲都难以躲过呢,没有人愿意在自己的身边放一枚随时都有可能引爆的炸弹。
冯飞点头,“嗯。”
“飞哥,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好吧,我就跟你玩这一回死亡之途,不过那精神分分秒秒都得足了,我猜,不出三分钟他们就答应‘诈降’了。”飞虎将诈降二字加重了语气。
冯飞笑着拍拍飞虎的肩膀,“你小子没白跟着我混,啥都想到了,嗯,就算真降了也不见得是真心的,但是咱们既然要想收拢人家,就要拿出一股真诚劲。”
用不到三分钟了,冯飞的话音还未落,土子已经送上了他们八个人一致的决定,“飞哥,我们听你的,从此跟着飞哥走。”那声飞哥,他倒是叫的挺有真诚意味的,不管后面的路要怎么走,他都挺佩服冯飞这小子的。
有胆识,有气魄,刚刚的决定如果换作是他,绝对不敢。
但是冯飞敢,冯飞二话不说,直接来最实在的以事实回应了土子的话,“飞虎,去把绳子都给他们解了。”
飞虎将烟头扔了,大步走到八个人的身前,一个一个的动作熟练的为他们解了身上的绳索,那一下子的轻松让八个人欢呼了起来,那欢呼声就在这夜色深深的老林子里响起了一片又一片的回声。
冯飞神情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八个人,此时,他们或敌或友,谁也说不清他们的意图,但是他绝对要小心防范他们倒打一耙。
“伍子,走在我前面。”他要顾好自己和飞虎,然后要保证伍子的安全,八个人手中没有枪也没有任何利器,他们身上所有的对自己有危险的器械早已被飞虎都搜罗光了,他们要是想逃,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这夜色,要是一下子八个人同时逃向不同的方向,他真的没有办法在同一时间全部追回,因为自己只有两个没受伤的人。
而对方,也有两个没受伤的,完全无恙的人。
现在自己一方的优势是手上有武器,但是比人多,那是对方,八个对三个,虽然有六个受了伤,可是怎么也顶个人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