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乔麦倒宁愿这件事是乔露做的。
她可以不继续追究下去,但是至少她知道,做这件事的是另有其人,是一场懊悔莫及的失手。而不是——
一场自导自演的戏码。
乔麦很清楚,这件事是黎爱做的可能性极小,毕竟黎爱再怎么讨厌她,身为一个母亲也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以身犯险的去做这种事情。可是如果是乔露做的话,那就很有可能了。毕竟年轻人都不怎么考虑后果,事情也到了发生以后才后悔莫及。
所以乔麦一直都希望这件事是乔露做的。可是现在排除了乔露以后,她明白只剩下了谁。
她依然很难相信,一个人到底要怎样疯狂,才能为了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她更难想象,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居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恶魔,乔麦就觉得一阵彻心彻骨的冷!
看乔麦这样子,贺俊峰非常理解她的心情,只不过他觉得这样很好,至少让乔麦看清楚乔梦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她向来重视朋友和亲情,也一直都拿乔梦当作是自己的好妹妹,好朋友一样去信赖。
之前他就奇怪,乔家的人个个都那么精明恶毒,怎么偏偏一个乔梦这么单纯无辜?
呵,原来有些人才是最精明恶毒的,这黎爱可真生了个能干的闺女。不过现在这样就好多了,乔麦始终对乔梦毫无防备,现在她知道乔梦是什么人了,把乔家人给完完全全的看了个清楚,总算有了防备之心的以后不会再受他们利用。他也总算放心些。
毕竟除了身边的人,外人而言的话乔麦的防备心还是很重的。可若要对方跟家人和朋友挂钩的话,她的智商就得往下打那么几个折扣。
“她都说什么了?”贺俊峰打开车窗,外面的雨顺势淋了进来,空气越发的透着一种冷嗖感。
“最狠的那句么?”乔麦挑挑眉的做努力思考状,而后她面带微笑的淡定答道,“她说一定会找三条公狗轮/奸我。”
这话要换做别人的话,估计都难以启齿,可从乔麦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却再自然不过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乔露都那么好意思了,她又怎么好意思不把她话语的精髓部分传达出来?这样才能体现出她乔三小姐的性格么。
这果然是乔露能说出来的话。贺俊峰眸子略微掠过一丝冷笑,“不过说出这样的话来,乔旭尧的女儿可真教养。”
乔麦托着下巴的斜睨贺俊峰一眼,“你是在顺便抬举一下我么?”
贺俊峰耸耸肩,在揽过乔麦的时候,那双冷眸总算光芒渐渐变暖,不再像刚刚那么冷刃出鞘的不近人情,“媳妇,我就没把你当过乔家的人,咱干嘛非要去和他们比较,他们乔家的人爱‘风光’就让他们风光去好了。你可是我贺家的人好不好?贺乔麦。”
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像某从未听过,但基本可以确定的冒牌茶叶。
窝在贺俊峰怀里,乔麦那种安心的感觉简直无以言表,就像一锅正在烧开的温水似得,热气滚滚的让她忍不住谓叹的扬起唇角,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心扑通扑通的撞着他的心脏。
怎么办?她好像越来越依赖他了,以前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她都可以勇敢的独当一面,可是现在没有他在身边,在面对警局的时候她竟然也会感到心慌害怕。而自从她看到他回来的那刻,虽然心里理亏,但毫不含糊的说,当时她一下子就小鹿乱撞了!
咦,等等这个词怎么那么像形容遇到了初恋时的感觉?
那换个词好了。介于形容她当时的激动,那个瞬间她一下子就跟打了鸡血似得……
啧,怎么听起来还是怪怪的?
算了,她最想说的就是,她恨不能一个猛子扎进丫怀里,告诉丫她想他,想死他了!妈的他终于回来了!
他走了三天,三天哇!他知道三天是多少个小时,多少分,多少秒么?都说一如不见如隔三秋,他这三天不在她身边,那就是三个春秋,不,三个春秋都不足以表达,而是对她而言就像是三个世纪一样!
她再也不要跟他分开了!以后他再出门子领导视察开会的时候,可不可以带上一个贴心的小跟班,小随从,小秘书啥的啊?
矫情就矫情吧,哼哼,怎么着,贺俊峰可是她老公,她都不能跟她老公矫情矫情,腻歪腻歪了?
虽然这些话乔麦都没有说出来,可是她却腻歪在贺俊峰的怀里,充分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想他的心意。这也让贺俊峰觉得,自己提前赶回来可真是值了。
几天不见她,抱着抱着怀里柔软而芬芳的身体,作为一个正值欲望澎湃的青年,贺青年放在乔麦背上的手慢慢游离到了她的下巴,然后是她的脸颊……
然后,他用手慢慢托起她的脸,突然萌发的冲动让他忍不住想要去吻她……
可乔麦却并不知道贺俊峰的意图,当时她正刚好想到一件事情。
“对了——”乔麦突然从贺俊峰的怀里探出小脑袋来,这让刚刚还享受在脉脉温情中的贺俊峰毫无防备的避闪不及,她的额头‘咚’的一声撞上他正低头的高挺鼻子,让他忍不住在心里哀嚎一声,泪花子都要迸溅出来!
天,这个小东西可真会扫人兴!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下来,空气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清新感。道路两边的树斑驳着黑色的影像,连同着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影倒影在车窗玻璃上,平添一丝旖旎。
对于贺俊峰又给她这突然的举动给狠狠的凿了一下,乔麦顿时一脸亏欠的用小手去又摸又揉贺俊峰的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她那大大的眼睛里虽然满是歉意,却凝着一丝熟悉的调皮劲儿。尤其是看着他泪花翻腾的样子,她那想笑的表情简直是一忍再忍的好辛苦啊。
“表达歉意就要拿出点诚意来。”贺俊峰一脸不肯原谅她的样子,似气哼哼的转过头去,用一边脸对着她的示意道。
乔麦先是忍不住翻翻白眼,最终还是按照他的意思,给了他脸一个大大的吻。
在还不算!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家伙居然又转过头去的露出另外一边脸,虽然乔麦真的很不想搭理这个脸皮子比鞋底还要厚的男人,但是谁让她理亏在先,只得撅着小嘴儿的亲完他左脸又亲他右脸。
可她都‘左右开弓’的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了,贺贱人居然嘟起嘴来的示意她,一副俊逸的萌样儿。
这让乔麦不耐的手一拍他胸口,彻底不想搭理他的时候,却不想贺俊峰的大手一紧的箍上她的腰身,那闪电般的敏感滋味儿还没等乔麦低呼一声,就淹没在了贺青年翻江倒海的思想潮水中。
两人正较劲的吻着呢,不小心把车台上的墨镜给碰了下去,这才让两人都微微有些气喘的分开。
就这样透过窗外的霓虹光影,两人都清晰的看到了对方眼中对彼此的想念。
为了怕墨镜镜片被他们不小心踩碎的一地渣,乔麦潜下去,一只手去在贺俊峰的脚边摸,一手撑在他的膝盖上,头昂在他两腿之间去捡时,她真打心眼里没想过,这场面该会是多么的引人联想……
好吧,乔麦觉得她真的是纯洁透了,纯洁的跟那白开水似得有木有?
因为正当她的手才勾着墨镜的边边,窗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俊峰?你怎么在这?要不是认识你这车,又确定了一下车牌号,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怎么样,丫头的事儿都搞定了?”
听着这脚步,距离车身还有一小段落距离呢,就听到某人那大嗓门略带惊喜的响起。
虽然某人在部队里因为军衔和身份的不同,在众人面前一般都等级分明的贺团贺团的叫着,但私底下作为朋友他一般也是直呼他的名字的。
乔麦一抬头,正撞上信翔天透过那开着的车窗笑着看向贺俊峰后,又顺势投射过来的眼神,而后,是唐増挤过来的脸……
乔麦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个事儿呢,就听到信翔天顿时一声鬼哭狼叫的连忙捂着眼睛,一边跳脚着一边语无伦次又带着一种莫名兴奋的道,“嗷嗷嗷!你们,你们……我去,虽然这天儿已经黑了,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两位要不要这么疯狂啊?”
信翔天自己这么捶胸顿足的嚷嚷还不算,旁边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的唐増茫然而好奇的挤过来,正想看看怎么回事儿呢,信翔天顿时上前捂住她的眼,嘴里还在那唏嘘着,“啧啧,少儿不宜,看什么看!”
这一听少儿不宜,唐増顿时更想看了!
不宜?哪儿不宜呢?刚刚没看清楚呢!靠!快点儿给姑奶奶把手给拿开!
刚开始的时候信翔天在那一嚷嚷,一下把乔麦给嚷嚷傻了。
什么大庭广众的?疯狂什么?
后来当他一脸打了鸡血似得兴奋捂住唐増的眼,自己一双贼眼却不断往车里面瞟着时,乔麦低头看了眼自己和贺俊峰的动作,顿时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信翔天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靠,他才是个少儿不宜的家伙来着!这让她严重怀疑贺俊峰每天都和他腻在一起,这思想上不‘黄、赌、毒’才怪来!
当然,此‘黄、赌、毒’非彼‘黄、赌、毒’。而是包括了黄色意淫思想,刺激赌石情节和战事赌/博情节,以及在无形间把人玩的团团转的毒辣腹黑手腕!
“那个,我只是低头捡东西……”乔麦汗森森的解释道。虽然这是真的,但为毛现在她有种语言是最苍白的辩解的赶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