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乔麦翻翻白眼,用脚蹬了蹬的贺俊峰,“你说你买的车厘子都不讲一声的?还有,这车厘子应该很贵吧?你说你买个两箱我回来吃就好了啊,干嘛还要送到我寝室去?对了,这张箱子上的纸条是怎么回事?你是用脚写的么?”
她不是没见过贺俊峰的字。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他那笔像他人一样透着雷厉风行的刚毅字体真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字了!当然乔子皓的字也很好看,只是那种好看却并不是贺俊峰这种几乎要破纸而出的凛冽霸气字体,而是那种隽秀清瘦的字体,稍稍带笔的透着种悠闲和随意,又带着些龙飞凤舞的洒脱。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她那笔鸡爬的字才最能称得上是用脚写出来的。
“你看看你,一副守财奴的样儿,还吃,还吃烤番薯!”贺俊峰轻挑一侧眉峰的揶揄她,整个人窝在沙发上的姿态真是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的,就跟自己家似得。“再说了,我还不了解你?你要知道家里有车厘子的话还不得翻/墙也得跑回来?哎,我只要想想你为了点吃的到时干出什么丢人的事儿来我都提前为你寒颤。平时在部队训练连门都出不了,更别提吃什么水果了,刚好放两箱车厘子你在寝室闲来当水果的慢慢吃吧,也顺便分队友一点走动走动关系。总不好什么都不给人家。至于那箱子上的字,那是我一个属下写的。怎么了?他的字儿很臭么?应该臭不过你的字吧?”
最后一句话,尼妹的!贺俊峰最后一句三分疑问七分调侃的话差点让乔麦一口血痰卡在嗓子眼儿的呛死!
“哎,我很好奇,说到走动关系这点,你这团长该不会也是走动关系走动上来的吧?”
贺俊峰慵懒的笑笑,“媳妇明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过你私底下要跟我走动走动关系的话,我就提拔你当团长夫人怎么样?”
稀罕!乔麦翻翻白眼,懒得搭理这个三句话不离‘媳妇儿’的男银,不过面对他刚刚抓了一把,主动讨好递过来的车厘子,她还是非常欣然接过的。
只是不知道这车厘子是不是有什么魔力,甜归甜,她怎么感觉连她心都甜的忍不住微扬起唇角来了呢?
贺俊峰为心姐她们找的这间房子别说心姐满意,连乔麦都非常的喜欢。别说公寓里家用电器应有尽有,楼虽然是顶楼,住的有点高,但却非常干净和整洁,又是80多平的显得整个家看起来大极了。
是的,家。
自从乔家搬出来以后,乔麦跟着心姐颠沛流离的换了几个城市,换了几个住宅,第一次心照不宣的有了种家的感觉。好像飘在空中不曾落脚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饭桌上的时候,面对心姐一个劲儿的在夸贺俊峰又贴心又周全,乔麦就跟没事儿人似得一个劲儿的在往自己嘴里扒拉米饭,一副‘自家的饭菜就是香’的模样和劲头儿。
这心姐夸奖贺俊峰,一方面是真的称赞他,毕竟他不管是为乔麦还是为她们整个家都做了很多事,每一样她都一一看在眼里,真是有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感觉。可另一方面她那也是夸给乔麦听的,让这丫头长点心吧!人家俊峰做那么多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啊?整天装聋作傻没心没肺的,面对着这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优秀青年,等她事后再后悔就完了!
而后心姐像是突然想起似得,突然转头问及贺俊峰,“哎俊峰,那天晚上你没把麦子送回来,你们是上哪儿去了?”
都忘了这比前尘旧账了,当心姐突然抖擞了几下子上边儿厚厚的千年老灰,啪的一下把旧账本儿给丢到她脸上时,乔麦突然咳嗽了几下,真心觉得一阵肉疼!
“是啊是啊,你们两个大人到底干什么去了呢?”小麦用一双极其无辜的大眼看向乔麦和贺俊峰,她怎么就觉得她这表情越纯真越邪恶呢?
“哎呀,我们这些小孩子说不会懂得啦,他们两个是大人,大人在一起当然是干点大人之间能做的事情啦。”
噗——
乔麦真心觉得,是她邪恶么?应该不是吧?应该不是吧?可为毛当大麦眨巴着一双同样单纯无极限的眼睛时,说的话让她觉得更邪恶呢?
于是,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清清嗓子的准备解释时,却不想和贺俊峰异口不同声的道,
“看午夜场电影。”
“看日出。”
尼妹的!乔麦瞬间黑脸!
丫的居然不经商量就自作主张的谎报军情!
在众人默默点头还意味深长的眼神中,贺俊峰特淡定,“嗯。看了场午夜电影后就去海边看的日出。”
其实吧,俩人这看起来正常的解释,看起来去的正常的地方,其实仔细推敲一下的话,就会觉得非常滴不正常。
因为什么呢?
你想,午夜场电影。
啧啧,午夜场的电影院里一般都会反映些什么特别‘提神’的小片儿啊?俩人白天不去看电影,大半夜的倒是好兴致啊?
还有去海边。
哎这个就更不用说了,去海边看日出虽然挺浪漫的,但为什么浪漫呢?不是因为日出漂亮,而是因为周围没人啊。你想,这么安静的环境,周围又没个什么人……
此处略去N句话的场景就不介绍了。
本来乔麦以为,不管咋说都有贺俊峰陪她一块儿面对大家YY无限,气氛诡异到让人屁屁挫的晚餐,可偏偏这时信翔天十万火急的打电话来把贺俊峰给叫走了!让她以一敌三的面对大家审视的眼神,平日乔麦吃笋的时候还觉得就着那股臭臭的味儿越吃越香,这会儿,尼妹的她连那独特的味都吃不出来了。
信翔天打电话给贺俊峰是人已经等在他公寓门口了,为了拿一份旅长需要的文件。本来吃一半的贺俊峰打算等会儿去的时候给他,可旅长却现在就要,并且晚上暂且不回陆战旅的要直接去军区把文件交给师长,他就只好屁跌屁跌的过来取了。
这进了门后贺俊峰就给他去取文件了,尿急的信翔天则一头钻进了洗手间,仅仅过了一秒钟的功夫,他就在洗手间里鬼叫起来——
贺俊峰听到信翔天的嗷嗷尖叫声,根本就打理他,进门就在书房里淡定的寻找文件。
嗯,他记得放在这个地方来着,怎么不见了?
喔,他想起来了……
就在他抬头去书架上的那摞子书里面去拿那本插在里面的文件夹时,信翔天急三火四的从洗手间窜出来,一双大手紧紧拽着他伸出去欲拿文件的手,梗着鸡脖子的嚷嚷着,“贺子啊贺子,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一个正直的男人,却想不到,想不到你居然这么那个!”
什么?
这么哪个?
对于某人的失心疯,贺俊峰真心不爱搭理他,直觉得精神病犯病的时候你最好别去招惹他,省的发作的时候更来劲。
见人贺俊峰根本就不理他,还特嫌弃的推开他去拿文件,信翔天挤眉弄眼的再度围了上来,“少在我面前装淡定装正经了,我都看到了。洗手间的那件女士内衣内裤是谁的?嗯?谁的?”
信翔天的话让贺俊峰脸色微微一僵,那眸光也不过是短暂的飘忽了一下,是的,时间太短的以至于信翔天光在那因为发现的这个新大陆而得意得瑟了,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
“神经病。”他白他一眼,直接把文件扔到他那张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面的脸上,径直走出书房,背对着他时表情才微微浮现上一丝懊恼。
该死!他怎么就忘记了应该把洗手间那套内衣收起来,竟然会被信翔天发现了,这话要是经他那张大嘴巴传出去的话,那还有法听么?
“哈哈!被我发现了吧!心虚了吧?人家都说贺团长铁面无私不近女色,却想不到贺团长是在人前不近女色,背后把女色都领到公寓里来了!这套内衣内裤就是最好的证据!”
信翔天那张大嘴巴在身后呱呱的说着,像只跟屁虫一样也随着贺俊峰从屋里出来,一路那叫一个拽着人家被甩开,再拽再被甩开的八婆形象,“哎,贺子,贺子你偷偷告诉我,究竟是谁啊?是咱部队的女兵还是外面的女人啊?我认识不?哎,你告诉我,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我绝对替你保密怎么样?”
哼哼,相信信翔天那张嘴,不如相信白天会撞见鬼。
面对信翔天那张贱贱的俊脸,贺俊峰径直从客厅拿出一个纸袋去卫生间把内衣一一叠好后放进去。以极其淡定的语气说了句让信翔天极其不淡定的话,“那个女人是部队的,你也认识。因为这是我妈的内衣,所以,还有什么疑问么?”
得亏乔麦没在跟前,不然你说让她听到的话,她还不乐死?他这慷慨的让她占了他多大的便宜啊!不过面对信翔天这难缠的主儿,他暂时也只能这么做。
信翔天顿时哽在那了,半天都没上来一句话,直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不屑道,“你丫骗三岁小孩儿呢?你妈穿这种少女形的棉质内衣?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妈,这绝对不是她的size!就我这双火眼金睛那么一瞄,一眼就能看出这size分明就是年轻女孩的嘛!还有那条小内内,啧啧,对方一定是位非常苗条的美女哦!想唬我?哥们道行可深着呢!”
信翔天摸摸那头刺刺儿的短发,又从洗手间跟出来,那张嘴继续喋喋不休的让贺俊峰头都大了。“怎么,哥们听起来好像实战经验很丰富的样子?入伍以前是做哪行的?”
“你猜(chai)。”信翔天眨眨眼,在贺俊峰非常嫌弃的表情下,让人恶心的扭捏了一下。
“我猜,看你这么有眼力,手上经验应该也不少吧?难道是夜店历经无数欧巴桑的牛郎?或者是说殡仪馆帮死人换衣服的员工?”
咳咳!
信翔天差点被呛死。这贺子,嘴巴可真是又毒又损!呸呸呸!啥殡仪馆呢,真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