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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优秀节目文稿

幽一默

“一根火柴在街上逛。风吹的头痒痒,挠一挠,着了。忙跑到医院去看。从医院出来,火柴变棉棒了。”

“狗、狮子、狼打架,谁会出局?狼。为什么?桃太郎(淘汰狼)。”

类似这样的笑话和脑筋急转弯一定年龄段的人都能说上几个、十几个甚至上百个。随意在网上搜寻,会有上万个网页的笑话、幽默、脑筋急转弯、冷幽默。有专门的写手创作,也有随便什么人贴上的几个帖子,还有翻译过来的。有些变成了顺口溜式的短信流传,有些则散漫地口口相传,还有些就自生自灭掉了。

不经意之间,民众整体的幽默感在提高。广泛的语言与文字的调侃在不知不觉中渗透到除了公文之外的许许多多语境和文字之中。人们用一种不怎么严肃、甚至有点玩世不恭的方式来表述自己的情绪、情感与对生活酸甜苦辣的诸多感受。

“一位大哥春节回家去买礼物,路过车市,突然想买部车带回去。因为他看到桑塔那才2000,奥迪才100,而马自达才6块钱。”

调侃的肯定是农民工兄弟,可表述的绝无恶意,并且其中流露的是一种买不起车的人的普遍的无奈。这种无奈调侃自嘲的表现出来,没有阴暗感,也没有吃不上葡萄的酸味,挺健康的。

相同的表述还有很多,比方城乡生活对比的那一套:

“俺们刚吃上肉你们又吃素菜了;

俺们刚娶上媳妇你们又独身了;

俺们刚吃上糖你们又尿糖了。

俺们刚能歇会儿不用流汗你们又去健身房流汗了;

俺们刚装上电话你们又改网上聊天了;

俺们刚吃饱穿暖你们又减肥露脐了。”

这出自城市人之手的乡下人调侃,其实正是不同阶层用幽默方式的一种了解与通融。这种了解与通融在今天的生活里是很重要的。因为社会财富的不均匀拥有,是所有的社会都需要解决的矛盾之一。解决这一矛盾是社会进步的必然。面对这一矛盾的心态,则是社会各阶层是否基本和谐的体现。生活方式的差别是永远都会存在的,对于不同存在的调侃,比鄙视、比仇视要健康与正常得多。同时,也感觉出人们心灵的空间在加大,可以包容的东西在增多。

拿别人开涮,也拿自己开涮。在一些专门搞笑的网站,都有“愚人愚己”的专栏。这些专栏里有一些可笑或不可笑的小段子,也让大家发帖子,看着好玩、好笑。嘲笑与自嘲之间,世井百态人间冷暖便都有了印迹——

一对恋人登记结婚。“做过婚前检查吗?”“查过了,他房子、车子都全了。”“我是说去医院。”女青年一听,小声说:“查了,是男孩。”

不到50个字,包罗了好些内容。这些内容不能用别的方式来概括,一概括就没意思了,但这么形象地幽一默,把目前存在于生活中的婚恋状态展示的很典型。有经历没经历的都能笑出来。笑之后的褒褒贬贬,也就属于个人了。

还有些幽默是有年龄界限的。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可能完全听不懂。这些大人们、老人们听不懂的大都是脑筋急转弯一类。前些年从小学生到中学生,每个人都会讲几十个,孩子们的书包里还有可能就有印有红红绿绿的这一类的书。抽空拿出来看一段、讲几段,他们自己很开心。在紧张的学习生活里,孩子们需要开心,需要开怀大笑,需要比开怀大笑更高一级的幽默来放松与陶冶自己。

这种从儿时开始的陶冶对于一个人、一群人、一个民族与国家都是很重要很必要的。早些年我曾经采访过一位从法国回来的女学者,她开朗的大笑、丰富的面部表情与肢体语言,给了我很深很生动的印象。我于是问:你这种讲话的表情是从前有的吗?她说,从前我和大部分人一样,脸上没啥表情。后来发现法国人非常幽默,非常开朗也非常乐观。不像我们整天都沉着脸,不苟言笑。我很赞同她的归纳,同时也十分欣赏她的改变。但那时我们生活中的脸,大部分还是少有或没有表情的,我们生活中的笑声与幽默也不很多。不仅是生活的重压使人冷寂,不仅是多年的文化要人冷寂,不仅是社会氛围迫人冷寂,还因为我们从来没有把培植幽默当一回事,也从来不深究开怀大笑与面无表情的人生是怎样的不一样。

现在的生活里,一个很小的孩子开始给大人讲笑话、猜谜语、出急转弯,一群很老的人还互相传着有点颜色的段子,白领们、蓝领们公开打趣他们的上司和同事,不同年龄的读书人边骂学校边学习,人们公开讥讽一些行业和部门。面对这一切,我们在十分会意地微笑、大笑、爆笑之后,一方面感觉着全民幽默素质的提高,另一方面则感觉到生存环境的宽松与生存空间的扩大,给足了人们幽默的面对人生的各种条件,也给足了人们改变不苟言笑心事重重表情与性情的各种条件。

有条件幽一默的环境,催生了很多幽默高手还有新的幽默形式。从《大话西游》一类的电影,我们可以看出在颠覆古典文学人物形象的同时,尖刻的嘲笑中加进了很多世俗的元素,让人们因亲近的真实而感觉那些人的更加可笑和可爱。同时,以古讽今的各种搞笑样式也一起窜红。

“亲爱的悟空:

在天庭住好一阵子了,不知你在花果山过得可好?我这封信写得很慢,因为知道你看字不快。

我们已经搬家了,不过地址没改,因为搬家时顺便把门牌带来了。

这礼拜下了两次雨,第一次下了3天,第二次下了4天。

昨天我们去买比萨,店员问道:请问要切成8片还是12片,你勤俭的师母说:切8片好了,切12片恐怕吃不完。

还有你观音阿姨说你要我寄去的那件外套,因为邮寄时会超重,所以我们把扣子剪下来放在那件外套的口袋里了。

你嫦娥姐姐早上生了。因为我还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所以我不知道你要当阿姨还是舅舅。

最近没什么事,我会再写信给你。

师傅”

这一封模拟唐僧师傅写给徒儿悟空的信里,几乎每一句都有笑料和包袱,形式上是笑话不笑话,相声不相声,小品不小品,但看几遍笑几遍,很幽默。

这种发自民间的幽默,在现今已经把那些以搞笑为职业的相声、小品、滑稽演员逼到了窘迫的地步。好些人宁可从网上从短信上复制几个段子传笑,也不会去看那些既没有承继传统也没有开拓现在的不可笑的相声和小品。整体提高的幽默素质与水平,体现的方式也非常的时尚,依靠网络依靠高科技手段的自娱自乐、互娱互乐,使笑声的声波在更大的范围里传播着。

发自民间传播于民众的幽默里有些听起来很俗,但其实是智商很高的人编排的,针砭时弊、讥讽官僚、嘲笑拜金、戏谐同类,都非常的尖刻与准确。有些灵活使用文字和语言的方式,已经渐渐融入了很多的创意之中——

一毛一拔——理发店广告

除钞票之外,承印一切——印刷公司广告

无所不包——饺子馆广告

今天玫瑰售价很低,甚至可以买几朵送给太太——鲜花店广告

这样比比皆是的幽一默,在生活的各处溅起串串欢笑和点点快乐。面对依然有些沉重的生活,懂得幽一默的人不一定拥有更多的快乐,却多了一种面世的态度。用幽一默来表述自己的情感与态度,其实是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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