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烨飞快回到老道的住处,问老道要了药马上套上蛮羊车就出发了,出了山下的村子顺着山脉有条很勉强的小径,沿着这条小径往东翻过六个山头就能到寒山观。这条路算不得危险,沿途也有好几个寨子,所以老道才放心柳烨独自来。
紧赶慢赶,黄昏前怎算是到了寒山观,说是道观,其实就是座土房子,门前有块破扁,依稀还能看出“寒山观”三字,里面也没什么就一个蒲团,外加个泥塑的破烂道像,反正柳烨是怎么也看不出这供奉的是谁。
柳烨隔三差五的总会来一趟的,也是轻车熟路,推了门就来,面门而坐就是个老道士,满脸皱纹,将五官都皱在了一起,须发也都已经脱落,“师伯,我给您送药了。”也不见他回答,倒也在柳烨意料之中,自己来这么多趟就不见他出过声,自己师父来得时候与他说话也不见他理,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柳烨多半是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按照习惯,柳烨将药留在老道的身前,也不做逗留,回身掩门就准备往回走,哪知这时那老道却将柳烨叫住了,十分干枯的声音,“慢走!”
柳烨连忙站住回来,只见这时那老道睁开了眼睛,浑浊不堪,“你是青医的弟子?”
柳烨跪称“是!”,青医就是师父的道号。
“寒暑百年,当年师兄弟前后也有百十人,我最长,青医最小,不想最后剩下的是我们俩人。你师父可还好?”
“家师暂时身体康健,师伯若是相见家师,明天我就央家师过来。”
“不见了,昨日参禅突来心血,知自己就将羽化,你回去让你师父莫在准备这续神散了。”老道摇了摇头。
“是,师叔!”柳烨也只能称是了,回去跟师父说了情况还得看他自己定夺来不来。
似是看透柳烨的想法,“你师父也老了,你能劝得他不要来就是你的孝心,生死终归是有这一天的,有什么可看的。众位师兄弟中我最钦佩的还是你师父,心恒自在,当年师父的三技艺,就选了这门凡人的医术,到头来还是他走得最远,剩下的师兄弟多是走的走散的散。”说完伸出干枯的手从怀里摸出个锦囊递给柳烨,“我这师门如今也就剩你师父一人,可惜也只是凡人,我看你身上灵气隐现,想是修炼之人,这是我门一直看护的东西,接下来是你的责任了。”
柳烨接过,捏了捏像是把钥匙,当即想打开看个究竟,却被老道阻止了,“莫要打开,灵引一现,其祸自来。”说完又是挥了挥手,“你走吧!”
柳烨只好离开,驾车往回赶。
半夜里柳烨才回来,径直来到师父的住处,“师父,师伯怕是不行了,今天拉我说了好些话,还说他要羽化了。”
老道听了沉默了好久,起身就是长长“哎”了声,“知道了,你去歇息吧!”说完侧身睡下了。
柳烨皱了皱眉,老道这是明显伤心了,想着又是掏出那个锦囊,“师父,师伯还给了我一个锦囊,您给看看是什么东西!”
老道还是闭着眼,“你师伯既然给了你你就好好保管,小烨啊,我想静静。”
无奈柳烨只好退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