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中午,缓缓的睁开双眼,甩了甩仍有些许疼痛的脑袋,赵子期一眼就望见了正站在床边满脸担忧的吴不为,以为正在屋子里左右踱步的赵明义。
“父亲,干爹!”望着这两个自己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赵子期感觉心里暖暖的,纵然他拥有与他年龄不对等的成熟与刚强,在关心自己的人面前,依旧感觉到鼻子有一股酸楚。
“期儿,你醒啦?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昏迷了三天三夜?”听到赵子期的声音,两个大男人脸上挂满了喜色,齐齐涌到床边,吴不为赶紧拉起他的手切脉,而赵明义则站在一边关心的问道。
听到自己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赵子期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在梦中正要往前走,突然传来一股剧痛,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看着赵明义跟吴不为两人脸上焦急担忧的神色,赵子期自然不会告诉他们自己经历了什么,只是含糊的灿灿笑道:“孩儿就是太困了,这一睡就都忘记了!”
对于赵子期的含糊解释,赵明义二人自然是不信的,只是赵子期不说,他们也没有办法,对于这个从小就很有主见的儿子,他们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没有结果。
给赵子期切完脉,吴不为长长的松了口气,站起来对赵明义摆了摆手,道:“明义兄,期儿并没有大碍,也许正如他所说,只是因为太困了罢,只需要多多休息就可以了!”
听到吴不为说赵子期并无大碍,赵明义明显松了口气。
“期儿,那你自己多多休息,我跟你干爹就不打扰你了!”赵子期既然已经醒过来,赵明义自然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此刻看到吴不为对自己摆手,回过头对着赵子期简单的叮嘱了一句。率先走出了房间。
后边的吴不为随即跟上。
随着两人离开,房间里剩下赵子期一个人,望着空旷旷的房间,他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道幸福的微笑。
张了张嘴,打了个哈气,一股睡意涌了上来,赵子期不免有些奇怪,自己都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怎么还会困,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再加上也无紧要事情需要处理,也就倒在床上,再一次沉沉睡去!
这一次的睡梦倒是没有再见到那个池塘边的女子,赵子期只感觉到自己来到一个朦胧的世界,四周什么都没有,到处灰蒙蒙的,任凭他怎么走,依然走不出去。
在这个单调的世界走了一会,赵子期也感觉无聊,索性盘腿坐下,闭目养神,不再去理会甚多。
这一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醒来之时,是被一声声喊杀声惊醒。
来不及去想为什么镇东王府会有喊杀声,出于常年训练的本能,赵子期翻身下床,提起床边的长枪,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间。
入目处,鲜血流了一地,到处是残肢断臂,却多是自己王府下人的,这一看,赵子期顿时双眼通红,一股悲愤冲天而起。
再一看,对方是一群穿着黄金铠甲,手持大砍刀的将士,这身装备赵子期见过,正是南唐国禁卫军的装束。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南唐国禁卫军会打杀到自己的家门口来,但是此刻也没有时间去多想,再加上自己人被屠杀,早已怒发冲冠的赵子期二话不说,直接提枪上前,大喝了一声,一枪挑了一个禁卫军兵士。
此刻在前院参与屠杀的禁卫军将士共计十三人,本来正杀得欢,突然看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自己的同伴都被一枪挑飞,纷纷急忙调转枪头,朝赵子期围了过来,倒是给仅幸存的几个下人逃生的机会。
“哟嗬,这不是我们的小王爷吗?兄弟们,给我上,圣上可是说了,活捉住他的话,可以赏黄金千两,封万户侯的!”
一个看起来像是禁军小头领模样的军汉,一看到赵子期,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大声叫嚷着,指挥手下朝赵子期慢慢围了过去。
“哼!”赵子期也不多话,神色冷峻得可怕,手中亮银枪往前一划,率先朝对方这个小头领冲了过去。
小头领倒也机智,看到赵子期冲了过来,在不明白对方身手的情况下,急忙一个急刹车,稳稳的停在了众人的后边,口中不忘了大喊道:“兄弟们,上啊,给我抓住他!”
短短的十多米距离,双方稍纵即到,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断的有兵器碰撞的声音传出。
一寸长一寸强,南唐国的禁卫军配备的武器是一米半的大砍刀,而赵子期手中的却是三米长的马枪,再加上赵子期从四岁起就开始跟着赵明义练枪,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枪法不说登峰造极,也所差不远,一时间,十二个禁卫军就被赵子期挑飞了七八个,可以说是毫无招架之力。
“什么?”小头领在后边,看着倒地不起的手下,又看了看把亮银枪舞得密不透风的赵子期,满脸的难以置信,要知道对方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少年啊!
“小子,你找死!”震惊过后是极度的愤怒,这些都是跟了自己出生入死好多年的兄弟,这一次接到命令来镇东王府灭门,本以为是很轻松的事情,毕竟王府的高手都已经被牵制住,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兄弟栽在这个小王爷手中。
“呐命来!”看到又有两三个手下被挑飞,小头领气得满脸横肉乱颤,脸上的那道刀疤都好似活过来了一般,也顾不得对赵子期身手的惧怕,不喝了一声,从身后抽出一把大砍刀,足足有两米多长,径直朝赵子期砍杀过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很明显,这个小头领也是个练刀行家,长刀被他耍得虎虎生风。
赵子期刚刚解决掉剩下的两个禁卫军,就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罡风,吹在背上火辣辣的疼,急忙顺势往前一扑,躲过这致命的一刀,只是后背却依然被划出一道血痕,鲜血瞬间染红了半边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