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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篮球比赛的风波结束后没多久,我又收到了一封书信,与之前一样,笔记出自同一个人,上面依旧只有寥寥几个字:恭喜你取得胜利。如果可以,我愿意与你一同分享胜利的喜悦。

每一次的书信总是一股子文艺青年范,让人更加好奇这人的真正身份。

现在今人匪夷所思的是阳景至从在上次篮球场上消失后就再也没在学校内见过他,我曾经打过他的手机,却是无人接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他任何的消息。

不久后我们聚在一起去校医院看望了受伤的师姐林池雨和宋茜,林师姐的手有些轻微的骨折,我们去看她时她手臂上还打着石膏缠着绷带。宋茜已经可以出院了,不过她还是选择留在校医院里照顾林师姐。

我们抱着花给她们宣布我们胜利的喜讯,说等她出院时一定要用比赛赢来的奖金去好好庆祝庆祝。

事后我没忘记曾对沐小可的许诺,虽然她是有那么一点不领情,不过我想她也只是在没有阳景的日子里学会了如何倔强。她心里其实一直都期待着吧!期待着那个她近乎一年未见过少年,我不知道对我的擅自做主阳景会不会不高兴,但我知道,能为一个专守一座城的痛苦,或许阳景也会在闲暇时间,或梦中偶然想起那个曾经无悔等待他三年的姑娘吧。

我在一个寂静的深夜打了电话给阳景,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他是不是还在f城。

电话被接通,响起一个极其慵懒像刚睡醒的声音。

“谁啊?”

我愣了愣,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打错电话了,看了看手机屏上显示的名字,确是阳景无疑,可为什么是和女孩的声音?那一瞬间,我的大脑有些发懵。

“谁啊,怎么不说话?!!”

因为久久没出声,电话里的女生显然有些烦躁,语气也变得有些微怒。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请问,阳景在吗?”

“啊?阳景……你不会就是他说的沐……啊,是穆琉啊,那个,阳景他,他睡着了。”

电话里的人像是什么都知晓一样从容自若,淡定地说着他睡着了这样的话,明明我们都不认识,从她嘴里叫出我的名字,就像是多年熟识的老友一样亲切。

“你是谁?”

“……”面对我的发问,她沉默了,也就是这时电话里突然响起了隐忍怒意的熟悉声音。

“谁叫你乱接我电话的,给我!!”接着就是电话移动,信号有些不良的唰唰声。

“穆琉,她没说什么胡话吧。”阳景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紧绷感,让人的思绪自然而然的就被带偏了。阳景在紧张么?为什么?因为那个突然出现的女生?

“阳景……”我本想直接一句话表明我打电话的目的,可现在却话到嘴边不知怎样开口。

“怎么了?小琉。”

“没事,打扰你休息了。”

我最终还是匆匆挂断了电话,可能现在提起沐小可,会给他造成困扰吧。我躺在床上,闭上眼却怎么都不能入睡,脑海里全是阳景和刚才那个突然出现的女生。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为自己,也为了迟迟等待的沐小可,我不怪阳景当初的拒绝,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接受其他女生了。

第二天是周五,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将阳景约出来,虽然他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但再怎么也该对苦苦等他的沐小可一个交代,哪怕最终是伤害,至少也能给沐小可一个重新生活的机会。为了避免再次出现昨天的尴尬,我选择了发短信,是以我自己的名义约他见个面,聊聊天。时间就定在周末,地点定在距离f大并不远的ufo咖啡馆里。

午饭时间,我特意去了距离艺术学院较近的律烨食堂,果然在食堂二楼一个靠窗的地方找到了与朋友一起吃饭的沐小可。

我没打饭,直接走向了沐小可,她见了我,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后又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坐在她身边,以微笑给她同路的朋友打了个招呼,她也回以微笑。

“给你约好了,时间定在周末,地点在上次我们一起去过的那家KTV旁边的ufo咖啡店,去不去是你的事。”

一句话让她嚼着饭的腮帮僵了僵,有些僵硬地咽下口中的饭菜,没说话。我张了张嘴,想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却话到嘴边咽了下去,这样真的会很残忍。我咬了咬嘴唇,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就如我曾在书店看到过的一句话:两人牵手时间长了,新鲜感就淡了,慢慢就有裂痕了。

不知为何,这一刻的我却意外希望阳景依然还是以前那个重情重义的少年。

走出律烨食堂,我拿出手机,上面没有任何短信,我以为阳景至少会回个信息。

“额……”

直到发觉自己撞上了什么,我的视线才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按着被撞痛的前额抬起头来,入眼的确是一脸微笑的林叶见林师兄。

“师兄?你怎么在这?我记得你不是文学院的吗?怎么会跑这么远来律烨食堂啊?”

我收起手机,捋了捋被撞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我来这里找人,倒是你,现在正是饭点,怎么就从食堂出来了?”

“呃,我也是来这找人的,现在刚要去吃饭来着。”

“那正好,我也还没吃饭,现在时间还早,我朋友还有一会才来,现在一起去吃饭吧,师兄请客,就算……庆祝你上次篮球比赛取得胜利吧。”

林师兄的长相虽比不上付溪年和莫原安的俊美,但他的微笑总是能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让人舍不得拒绝。

“不好意思,师兄也只能请你吃食堂,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请你吃大餐。”

走向食堂时,林师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缓解自己的尴尬。

“没关系啊,我还受过您这么多照顾,理应是我请你,哪里还会介意那么多啊。”

我简单挑了两个自己喜欢吃的菜,和林师兄面对面坐在了靠内的位置。

“穆琉,月底你们珠宝设计专业不是还有一个公开的的设计大赛吗,你会参加吗?”

“会啊。”

“那你准备好了自己的参赛作品了吗?”

我嚼着嘴里的饭菜,愣了愣,点头,说:“正在准备中,毕竟是第一次参赛的作品,会用心一点,所以难免时间会久一些。”

“哦,可以,到时候我一定会去投上你一票。”

“谢谢师兄。”

其实说是珠宝设计大赛,也不是真正的要造出一颗钻石,与服装设计一样,最先要通过画稿来确定入围人选,最后才会用假钻来代替水晶、真钻制作出实材样本。我的珠宝设计图早在寒假期间就画好了,现在正在制作中。

吃过饭后,我与林师兄漫步学校林荫小道,小道两旁种着早已开花的什锦丁香,地上还落了些淡紫色的花瓣。眼看我就要到宿舍了,林师兄还坚持要送我,弄得我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耽搁了他与他朋友见面的时间。

“穆琉,你和付溪年……真的是兄妹吗?”

林师兄突然之间提起付溪年,让我有些小惊讶,不过还是点头说是。

“他……算是我表哥吧。虽然我基本上都没承认过,毕竟他也才比我大两个月而已。”

“这样啊,觉得好奇,就问了问,别介意啊,你也到宿舍了,那我就先走了。”

“额,好,下次见,林师兄。”

告别林师兄,我回了宿舍,刚进门手机便想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沈孟枫。

寒假一聚到目前为止也接近两个月时间了,我一直忙得没时间给她打电话,还以为她也不给我打电话了,算她还有些良心。

“孟枫?”

“小琉!你是不是都忘记我了,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给我打是吧?最后还得姑娘我亲自出手。”

朋友之间的默契或许就是出自于这些简单的琐碎,不用刻意去模仿,就知道对方心里所想。日子久了,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一种习以为常的习惯。我微微一笑,和她闲谈起了学校最近发生的趣事。临近最后,她又支支吾吾地说出她有了新男友的消息,是她们学校体育部的部长,名字叫梁裴轩,是个有着七尺身高的健康男生。她说她最近被他迷得神魂颠倒,都找到不东南西北了。

我笑她没出息,这次电话真正的主题就是让我知道她有了交往对象的事吧。匆匆聊了两句,我挂了电话,拿出了我几近完工的样品。轻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做出真材实料的珠宝。

周末过后,我刚和付溪年聚在一起吃了午饭,沐小可就找上门来了,我想难道是阳景违约了吗?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我们一见面她就甩了我一个巴掌,打得我的脸生疼,在我旁边的付溪年也有些懵,待他反应过来时,直接站在了我的身前,将我挡在身后。

“沐小可!你发什么疯!!”难得看到付溪年生气的样子。阴沉着脸,阴翳的目光直指一脸气愤的沐小可。

“我发什么疯?你问她,说是帮我联系阳景,其实是想给我难堪才对吧!!”

沐小可憋红了脸,眼神幽怨,盯得我脸火辣辣地疼。

“怎么了?阳景没来吗?”

“阳景??你还好意思给我说阳景?你说吧,那个叫方晓的女人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敢说不是你叫她来羞辱我的吗?阳景不愿来见我你就直接告诉我就行了啊,用不着找那个女人来给我下马威!”

她微红的眼眶中,眼泪夺眶而出,她像是没感觉一样,脸上照样是带着愤怒的紧绷,她说完,恨恨地盯了我们一眼,兀自转身离去,快得我来不及解释,她或许还不知道,我是以自己的名义约的阳景,而那个突然出现叫方晓的女生,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那个女生,究竟和阳景什么关系?

我捂着左边脸颊,脸色发白。付溪年转身查看着我有些微微发红的脸,满脸心疼。

“小琉,下次你不要再帮她了,她已经疯了。”

“……”

临近月底,距离珠宝设计大赛的日子仅剩无几,唐佳佳却有些倒霉的弄丢了她的画稿,一连两天都找不到,以她的能力,要想在短短几天内再画出一副设计图,不是容易的事,看她萎靡不振的样子,作为室友又有些心疼她,我将自己以前画好的珠宝设计图拿了出来,让她从里面选一张,先应付着,总比什么东西都没有得强。说实话我对这种作品转让的事是有些反感的,但现在情况特殊,加上又是我自愿的情况,所以我也只得接受。

珠宝设计大赛的初稿审是由设计学院的资深的教授们和同学们投票来选取的,样品审核是由珠宝行业资深的鉴定家来决定的,所以只要能过了初审,那与鉴定家的审美标准就又接近了一步。

比赛当天,几百张珠宝设计图悬挂在设计学院的大厅内,等待着展示与审核,上面没有写设计者的名字,只有被打乱了顺序的编号。而我作为大一的学生,被排在了两百之后。

经过一周的评选,只有一百多张设计图入了选,幸运地是我与唐佳佳也在名额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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