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回来的消息很快在长安传了开了,不少慕名而来的学者都等着无欢消失三年以来的第一场演讲。无欢在房间里想到了许多,他想要颠覆当下的传统,可是又不知如何是好,他心里现在想着的只有方静雨一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在那么多人面前演讲,更不知去阐述一个什么样的理论。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无欢缓慢地走下楼来,眼里全是茫然。无欢站在这昔日的台上,台下的文人墨客皆是掌声不断。此刻无欢不想讲任何一家的言论,那个颠覆的想法慢慢膨胀,占满了他的脑海。等了许久,无欢终于开口了:
“各位,众所周知我无欢乃出身儒门,这个所谓的独尊之学派。无欢今天不想讲什么与任何学派有关的言论,三年以来,无欢在一个毫无人知的地方苦苦修行,然而心里想着的只有一人。往日各位把无欢抬得很高,今日我想无欢要重重地摔在地下了吧。因为无欢要讲的正是这个时代嗤之以鼻的男女之情!
无欢四年前初来长安,偶遇一女子。说来可笑,那时长安不少人还以为无欢是仙人。无欢从歹徒手中就下此女子,此女之父也是重重感谢了在下,在下甚是感激。当那歹徒再次来寻事之时,无欢自视会一些武功,不想差点被那歹徒打死。可是这女子对无欢细加照料,给了无欢第二次生命,此女子说要嫁与无欢为妻,大家说,若是你们遇见此等女子如此待你,你将如何?”
下面一片唏嘘,这些人都是气血方刚的青年人,哪个没有自己心里的一片情感天地,无欢此番演讲正是燃起了他们对男女情感的渴望。不知是哪个人带头喊了一声:“若是有女子如此待我,我会倾尽一切娶了这女子!”此话一出,紧接着第二个人大喊:“在下也会不惜一切娶这女子!”而后越来越多的人做出反应,纷纷说要娶这女子。无欢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后继续说道:
“我无欢与各位的看法相同,这女子已是无欢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不过那时无欢只是一介毫无功绩的穷书生而已,有谁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不知前途的书生?那女子的父亲说是要无欢一年之内能腰缠万贯就将女儿嫁与我,于是我便来到了这群英楼,记得当时这里还叫凤来楼。承蒙各位承让,无欢成了这凤来楼的百家花魁,老板也看得起无欢,让无欢亲手题字,改名群英楼。老板苦心教我从商之道,将来好让我无欢继承这份家业,无欢何德何能?终于三年前,此女的父亲终于对无欢下手了……此女子背着她的父亲来叫无欢逃跑,而后居然说要跟着我无欢一起走!无欢遇此女子,此生何憾?”
无欢不知道方静雨听到街上人说无欢归来后不顾余家人阻拦拼死朝着群英楼跑来,听见无欢一番讲话,方静雨早已是泪流满面,自己期盼了三年的男人现在就在眼前!自己虽然与余家少爷有夫妻之名,但并无夫妻之实,无欢还能接受自己吗?
台下之人听着无欢慷慨激昂地说的那些,一个个都怀着崇敬的心理看着无欢,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有无欢这种胆量!而群英楼老板也是在一旁抹着眼泪。
无欢讲完停顿了一下,扫视台下群众,他却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痛哭的方静雨!无欢眼泪不受控制的如雨下一般落了下来。
他猛的向台下方静雨的方向跳去,抱起方静雨回到台上,众目睽睽之下紧紧抱住方静雨,此刻两人皆是泪如婆娑,无欢一个劲地喊着:“雨儿……无欢回来了……无欢不会再离开你……”
方静雨却一掌推开无欢,大骂道:“你这些年跑哪去了!你让我等的好苦……”
无欢听到这句话,再一次将方静雨紧抱,却没有发现台下的人全都傻了眼,大家都知道这方静雨是方家大千金,三年前嫁到了余家。便在下面议论纷纷。
无欢一身筑基修为,目明耳清皆强于常人千百倍,他放开方静雨,问道:“雨儿,这是怎么回事?”
方静雨竟是哭出了声:“三年前在悬崖边我见你被大刀刺进腹部,我以为你……然后我便晕了过去。回到家之后父亲逼着我嫁到了余家。你不知道三年来我每到夜晚从不敢入睡!就怕他要了雨儿。雨儿在余家饱受折磨!无欢,雨儿生是你的人,只是你无欢一个的!雨儿三年来每天都盼着你回来,你欠雨儿的!”说完直接扑到无欢怀中。
无欢看着方静雨消瘦的面孔,浓重的黑眼圈,心如刀绞。无欢擦去眼泪,大喊安静,说道:
“各位,此女乃是方家之女方静雨,想必大家都认识。此女就是无欢刚刚所说的女子,无论如何,无欢此生只要雨儿一个!不管各位如何看待无欢,无欢都非此女不娶!”
这时又一个人大喊:“百家花魁真性情!我等佩服!我等都支持你娶此女子!”听到这话,台下所有人都跟着支持无欢,就连在一旁喝酒用餐的人也纷纷站起来为无欢鼓掌。无欢在台上微笑地看着方静雨,满眼幸福。方静雨也如小猫一般依偎在无欢胸口。
如此热闹场面余家人怎能不知?不一会余家大少便跑来群英楼,见到台上无欢抱着方静雨,便恼羞成怒:“你是何方小贼,还不快放下我夫人!”
方静雨见到,狠狠说道:“姓余的,这才是我方静雨真正的夫君,就凭你也想做我夫君,白日做梦!三年以来我从不与你有夫妻之实,是因为我方静雨早已经是无欢的人!你可懂?”
余家大少听到方静雨如此羞辱自己,便大骂道:“好你个贱人!无欢是吧?余某三年前就听说群英楼百家花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别人玩剩下的垃圾你也要!”
无欢咬着牙狠狠说道:“你可敢再说一遍!”
余家大少一副小太爷的样子,还没等开口就飞身出去,原来是无欢一脚踢在了他脸上!众人不由惊叹,这儒家的读书人竟然有如此上乘的武功。
余家大少躺在地上半晌才坐了起来。
方静雨对着无欢说道:“夫君,就是他,经常对雨儿动手!”
无欢听后,抱起方静雨飞身跃到余家大少面前,无欢一把抓起余家大少的衣领处,满眼杀气地说:“我都不舍得大声说一个字的女人你竟然敢动手打!说,哪只手打的!”
余家大少早已吓破了胆,一个字也说不出。
无欢转向方静雨,眼神顿时温柔起来,问道:“雨儿,他哪只手打得你。”
方静雨哪里不知无欢这次玩真的,就指了指余家大少的左手。只见无欢一脚将方家大少踢翻在地,紧接着又是一脚狠狠踩在他的左手手腕上,凡人在修仙者面前根本就入蝼蚁一般,无欢还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修仙者,更不知道自己这一脚有多大力度,竟是硬生生的将愈加大少的手腕连肉带骨踩得粉碎!余家大少甚至叫都没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无欢对着酒楼老板喊道:“张叔,麻烦帮我拿来笔墨纸砚。”
老板应了一声很快拿来纸笔。
无欢将纸笔递给方静雨说:“雨儿,写休夫书。”
方静雨愣了一下说:“夫君……可以吗?”
无欢笑道:“百年前那朱买臣卖肉的妻子不也写过休夫之书吗?你是我的女人,休这么一个王八蛋,不行吗?”
方静雨一笑:“夫君,没想到你也会说脏话了!”说着,拿起笔来写起了休夫书。此时围观的人已经堵住了路口,就是想看看方静雨如何修了这余家大少。
余家下人跑来之后看见自家少爷躺在路中,左手手腕已是血肉模糊,赶忙大叫:“谁!谁干的?竟敢伤我家少爷!不想活了!”
路边之人纷纷大笑,无欢拍了拍那下人后背,那下人转过头来看着无欢搂着方静雨,此时方静雨已经写好了休夫之书。
那下人再次喊道:“你是谁,竟敢抱着我家大少奶奶,不想活了!”
无欢笑道:“是我打的你家少爷,我还就是不想活了,如何?我且告诉你,我叫无欢,要是想报仇就来群英楼找我!”
接着从方静雨手里接过休夫书,一把扔在余家下人脸上,骂道:“去,把这条狗拉回去吧,雨儿已经休了这个王八蛋了!”
那下人又开始大叫:“这……成何体统啊!”无欢搂着方静雨朝着酒楼走去,群众欢呼着簇拥着这一对有情人进了群英楼,群英楼老板则是给所有人免单一天,而无欢则搂着方静雨去了自己房,这对有情人不知道有多少话要说。
房内,无欢看着自己每天思念的面孔,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当听到自己心爱的雨儿被逼嫁人的那一刹那,自己心如刀绞,而听到这个女人说自己三年来晚上从不敢入睡,心里更不是滋味。
方静雨何尝看不出无欢心里的想法,可她还是泪眼问道:“无欢,你真的还能接受我吗?这个从某种意义上残缺的我,你真的愿意接受吗?”
无欢再也忍不住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怜爱,一把抱过方静雨说:“雨儿,我不在乎,我只要有你在身边就一切都好,你是无欢这辈子最最心爱的人,无欢宁愿什么也不要,只想要和你一起到老。”字字坚定,充满了无欢对方静雨的浓浓爱意。
方静雨在无欢怀里继续流泪:“无欢,雨儿谢谢你对雨儿的爱,雨儿这辈子再也不会让你伤心!”
无欢捧起方静雨的脸蛋,忍不住亲了一口说道:“傻瓜,只要有你,我就不会伤心。”
方静雨这时调皮地说道:“笨蛋,还不休息!”
方静雨乖乖地窝在无欢怀里,三年来她从未这么安心地睡过。方静雨眼睛闭了一会,突然睁眼再次问无欢:“笨蛋,假如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会不会替我高兴?”
无欢坚定地说:“不会,因为对你好的不是我,不算数,这个天下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别人不配!”
方静雨听后转过身,后背紧贴无欢,枕在无欢一个胳膊上,接着抓住无欢的另一只手,轻声说道:“笨蛋,抱紧我……”
无欢听后,紧紧抱住这个让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