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的亮了,光远等人已经忙碌了整整一夜,冻雨依然如坚刀一般吹打着车窗。
光远在出租车里心急如焚,他可不想再碰到什么意外了,出租车在两人的催促下全速开进,不多久,两人就又赶回了医学院,刚一下车,光远就向北堂鹰的宿舍冲去,搞得江峰只好狼狈的付账。三步并作两步,光远几乎是跳着跑上了楼,来到了北堂鹰的寝室门前,开始使劲的拍门,大声喊道:“北堂鹰,你没事吧!快说话!”
喊声吵醒了寝室内所有的人,也喊开了宿舍门,门刚一打开,光远就一步抢进屋内,走到了北堂鹰的窗前,只见北堂鹰才刚刚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说道:“一大早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你不是说你随后就去一附院看赵晓琳的吗?怎么还在这里躺着?”光远问道。
“我说过这话吗?不过在我从吃过晚饭到睡着的这段时间里确实又出现了失忆,我突然想不起来我在那段时间里做过的事了。”北堂鹰回想了一会儿,说道。
“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确实想不起来了。”北堂鹰肯定的说。
光远听到北堂鹰的回答,随即陷入了沉思,说道:“这就怪了,每次当凶手开始行动的时候你都会失忆,尤其是这次,在时间上竟然卡的分毫不差。”
北堂鹰听到光远的言语,马上敏感的坐起身来,大声喊道:“什么!凶手又作案了!是不是又有人被杀?对了,赵晓琳是怎么回事?”
看到北堂鹰紧张的询问,光远便将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他,北堂鹰听到这些巨变,神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两人开始分析案件的因果。北堂鹰缓缓说道:“莫非凶手和我有什么关系?否则,我怎么总能够强烈的感觉到他的心?”
光远见北堂鹰也开始怀疑凶手的身世,也不再隐瞒自己的猜想,问道:“北堂鹰,你家庭情况是怎么样的?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啊?”
北堂鹰听到光远提问,顿了好久,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来历。”
“什么?你不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光远对北堂鹰的回答非常吃惊。
“是的,自打我记事起,我的印象里就没有父母,更没有兄弟姐妹,我不知道我是从哪来的。”
“你是个孤儿?”光远追问。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在我的印象中,我自己是孤身一人,但是我的印象里却并没有童年。”北堂鹰回答。
光远听到北堂鹰的回答,更加摸不着头脑了,想了好一会儿,他才确定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没有童年的记忆?”
“没错,我的童年好像就是一段真空,我的出现似乎是在一瞬间形成的,我知道这很突兀,但这的确是实实在在的事情。”北堂鹰的回忆似乎夹带着痛苦。
光远看北堂鹰的状态并不很好,也就没有过分的打扰他,道别之后,便走出了门。一路上,光远仍旧在整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渐渐的,他感觉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给遗漏掉了,于是他开始慢慢的联想。首先,如果所有事情都是北堂鹰一个人所为,似乎要好解释得多,因为今天凌晨,光远给北堂鹰打电话的时候,他并没有见到北堂鹰其人,仅仅是和他进行了短暂的通话,北堂鹰当时完全有可能就在迎面而来的那个出租车里,并且通话时他还可以装作是在寝室的样子,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而所谓失忆,都也只是北堂鹰的一面之词,当然,他同寝室的同学确实证明了北堂鹰一直在寝室睡觉,但是如果凶手真是北堂鹰,则北堂鹰就具备催眠的能力,利用这个能力,给他同寝室的同学加上一段原本并不存在的记忆也并非难事,可是北堂鹰和凶徒那判若两人的态度,尤其是眼神上的差别,让一贯识人的光远怎么也不能够将两人当作是同一人;第二种可能性就是北堂鹰所说的话全部都是真话,凶手和北堂鹰的确是不同的两个人,只是相貌极其相似而已,然而,这种猜测却存在着明显的漏洞,其中最大的漏洞就是赵晓琳出事前接到过北堂鹰的电话,既然凶手和北堂鹰不是同一个人,北堂鹰和凶徒就应该拥有不同的电话号码,如果凶手利用催眠杀人,赵晓琳接到的电话应该是个陌生号才对,怎么可能来电显示是北堂鹰的号,而从他自己和凶手见面的时间和赵晓琳出事的时间算起,凶手应该没有时间再去拿北堂鹰的手机,同时,他也无此必要,因为号码用过一次以后丢掉不用就行了,根本不必担心会有被警察追踪的可能。
想来想去,同一人的猜测合理不合情,孪生兄弟的猜测却又合情不合理,这让光远陷入了两难的处境,望着东方发出的亮光,光远不禁又开始自言自语道:“到底哪一种是正确的呢?或者说,还有第三种可能?”
不知不觉间,他开始将刚才北堂鹰所叙述的身世之谜也加入了案情的推理,终于,他的心情豁然开朗了,一丝很久没有见到的笑容浮现在了他的脸上,光远这时才感觉到天气的寒冷,竟也打了个重重的喷嚏,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推出结果的喜悦,他再次抬头看了看黎明的曙光,说道:“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刚付过车钱的江峰才姗姗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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