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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共浴温泉

月色冷,夜微凉。

树林间又一道黑影在不停穿梭,正是灵篠。这还是灵篠头一次在夜间到后山上来,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奇怪的是猴群似乎将灵篠遗忘了,便没有分派猴子在林间巡逻,或许猴群根本就没有巡逻这一概念呢!谁又知道呢!

七百米左右的山上,就是猴群的领地范围内了。林间依旧宁静,似乎猴群都睡着了。保险起见,灵篠到达这里后走得很慢也很轻,生怕惊扰了寂静的夜。

按着白天的记忆,灵篠很快便到了那颗藏着桃花酒的树的附近。灵篠停下了脚步,那树上有着两只猴子,一只骑在树上睡着了,一只却是清醒着,它的眼睛泛着光,在黑夜中显得十分明亮。

果然,桃花酒也不是那么好偷的。白天的行为还是引起了猴群的警惕,虽然只有两只猴子看守,虽然只有一只猴子是清醒的,但是这使得灵篠偷酒的难度加大了不少。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等,唯有等。

夜渐渐的深了,那只守夜的猴子也是越来越困,而灵篠也是几次找准了机会,利用暗之源文在夜色的掩护下隐匿在藏有桃花酒的那棵树的不远处,此时灵篠离桃花酒只有一树之遥。

守夜的猴子实在是太困了,于是它摇醒那只睡着的同伴。刚睡醒的猴子睡眼惺忪、睡意朦胧,它看清伙伴之后才想起了它的任务。第一只猴子见它醒了,于是便在树上早了一处好睡觉的树枝睡了。

灵篠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一个机会。没过多久机会便来了。

守夜是十分无聊的,于是第二只猴子打算在附近逛一逛。它跳下树,径直照着灵篠所待的这棵树的方向走来。

近了,近了。灵篠按耐着心中的冲动耐心的等待着第二只猴子走到他的身前。只有一步之遥了,灵篠已经准备好出手了。忽的,第二只猴子竟然折了回去,让灵篠的打算落空了。

嘿嘿,这时候只有我一个,喝点桃花酒应该没有什么猴发现才对。第二只猴子走到树前,变戏法似得从后背掏出一只细细的长管子,用力一插,管子没入树中,桃花酒就顺着管子缓缓的流出,它弯着身子,张大了嘴,生怕有一滴酒从它嘴边溜走。

第二只猴子喝道桃花酒后,神情陶醉,面泛桃花,不能自已。

灵篠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来到了第二只猴子的身后。一个手刀,猴子身子一软便是晕了过去。灵篠看着晕倒在地上的猴子不由的摇了摇头,真是一只贪酒的猴子。

灵篠握住管子,手中金芒微放,金之源文的动用使得树皮轻易地破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桃花酒就从此处流出,灵篠的另一只手也不慢,壶盖早已打开,壶口放在开口下,稳稳地接住了流出的桃花酒。

酒香四溢,能闻到的绝不止灵篠。“吱吱。”有猴子过来了。此时壶中的酒已装满了大半,再有一些时间就可以装满了。灵篠此刻虽是心急,却并没有立刻离开。酒壶还没有装满,现在还不能走!

“吱!”那只猴子发出了尖叫声,正呼唤着附近的猴子快点赶来。

盛有桃花酒的那个树上睡着的猴子听到同伴的声音猛地惊醒。“不好。”灵篠暗暗叫苦。也顾不得太多,灵篠动了,将树皮开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这时,桃花酒溢出,洒落一地,不过灵篠装酒的速度也是加快数倍。

睁开眼,树上的猴子环视四周,轻而易举的看到了正在偷酒的灵篠。它也不含糊,直接朝灵篠扑来。利爪在前,欲给灵篠一个深刻的教训。

灵篠侧身一闪,躲过了这次袭击。再看了眼酒壶,酒装的差不多了。壶盖扭紧,灵篠不再多做停留,直接躲着再次扑来的猴子就是一脚,将其踢开身旁,而后灵篠向着相反的方向急速离去。

逃,不停的逃,借着夜色的掩护,灵篠才能有惊无险的从猴群的追扑中脱身。可是猴群记住了白天的教训,在山下森林的出口处早已有一二十只猴子等候着灵篠的到来。还好灵篠及早发现了猴群的动态。他再次折回,朝着山的更高处走去。

尽管灵篠已经小心翼翼的躲开大部分的追兵,但是当灵篠到达三千米位置时还是被发现了。原因无他,三千米的山上树木稀少,山的更高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雪的踪影。

还好,也就是三只猴子而已,神体已达到第三天、领悟了五相与五行源文的灵篠此时对付三只猴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灵篠将他们逐个击破,打晕在地,然后继续向着山的更高处前进。

雪,真的是雪。在四千米以上的山峰上,已经看不到花草树木的踪迹,有的只是雪,也只能是雪。

既然已经来到了四千米以上的位置,那干脆就怕上山顶去。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灵篠越过了雪地,来到了近六千米的上顶上。

此时天已经亮了,一轮红日在沙漠深处缓缓升起。山的那边就是沙漠。一面死寂的沙漠,一面充满生机的绿洲,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出奇的,山顶上竟然没有雪的存在,反而是雾气腾腾。很明显这里有着热源的存在。日光在此处色散,化为七彩光辉,煞是美丽。

灵篠再走近些,在这山顶上的竟然是一片湖泊,湖泊的周围还有许多泉眼,从中喷出来的也不是冷水,而是温水。在这海拔七千米左右的山顶上,在白雪筑成的山峰上,竟然有着温泉的存在,当真是不可思议。

灵篠一夜未睡,又是在逃避猴群的追捕,此时已是身心疲惫。这时有温泉可泡,好不乐哉!

入水,温暖的泉水有洗除疲惫的功效。灵篠忍不住的呻吟,泡温泉当真是舒服啊!

“灵篠。”忽然传来的声音惊得灵篠出了冷汗,还好在温泉中,出汗是不易被发现的。

“谁?”灵篠喊道。可是对方没有回答。

忽的,又一声“灵篠”传来。

“是谁?”灵篠喝道。

“是我。”突然间一只大手搭在灵篠的右肩上。

灵篠猛地转身,定睛一看,来者正是保罗大叔。“是保罗大叔啊!真是的,你怎么跑到山顶上来了。而且还躲在这吓神!”

“来山顶当然是泡温泉了,要不然来这干什么,难道来喝沙漠风不成?”保罗大叔轻笑道。

来山顶泡温泉,亏你想得出来,晚上不睡觉跑到七千米左右的山顶上泡温泉,我宁可信你是来看日出的也不信你是来泡温泉的。

“哦对了,顺便来看日出也是不错的选择。”保罗大叔的这句话让灵篠几欲吐血,不带这样的。

说话间,天渐明亮,一轮红日从一望无际的沙漠中缓缓升起,将沙漠熏染成了一种奇异的金色。山的那边就是沙漠,死寂的沙漠;山的这边却是绿洲,生机盎然的绿洲。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神奇,竟然将生与死的区域用一山分隔。

“看,日出之景是多么的美丽!”保罗大叔感叹道。

“是啊!看见天明,生命仍存。”灵篠说道。

“灵篠,拿酒来!”保罗大叔说,“边泡温泉边喝酒,顺带看看日出,此乃人生之乐事。”

酒,桃花酒,原来这才是保罗大叔的来意!灵篠也不再多说,把酒壶扔给了保罗大叔。

保罗大叔扭开壶盖,喝了一口桃花酒,然后说道:“灵篠,你认为物质有几态?又分别是什么。”

“物质难道不是只有三态,为气液固三态。”对了,物质三态气液固,这是否也是天道之三呢?灵篠突然想到,原来天道无处不在,而你却不知晓。苦苦追寻的,有时其实就在你的身边。何时能悟?何其难悟?保罗大叔的一番话,彻底的惊醒了灵篠。

梦花何处有,花自在身边。此时花无香,谁识花之名?

“气液固三态,谁人不知。水有蒸汽,亦有水流,亦有冰雪。殊不知水亦有阴阳二态。水润万物,万物可以之为生,何也?天地万物,逃不出阴阳二态,更逃不出气液固三态。气液固三态而有形,故人人知其有,而不知其无。阴阳不显,藏于万物本身,无形而无意,无意而无人知。生于世而知气液固三态,明世意而知阴阳二态。故天地有五态,一曰气,一曰液,一曰固,一曰阴,一曰阳。”保罗大叔转过身,面向灵篠,神情严肃地说道:“灵篠,现在你可懂了?”

“懂,又不懂。”灵篠回答,懂其有而不懂其意,不知天道五态何解,不知五态的源文何说。

保罗大叔笑道:“若天道这么容易懂的话,即使是只窥得门径,那边不再是凡人。似神非神。只待生命耗尽,源力新生,褪凡胎而成神体,源灵可得。”

灵篠刚想说些什么,却见保罗大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你已经是源灵可为什么却还是现在这样是吧。”灵篠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现在的灵篠和一个凡人没有多大区别。

“天道不全,规则不满。一切只是徒有其表,如镜花水月,一触就碎。醒了才好,因为这样你才有机会化梦为现实,不是吗?”保罗大叔说道。

是啊!红尘如梦,若看不破点不透,终是活在梦里。无实力也罢,活在梦中未尝不可,可这梦却是变幻无常、捉摸不定的,这样只好在红尘中翻滚,狼狈不堪。既然有机会看破红尘,定要将吾之命运改写,我的命运我做主,何须顾其他。

“受教了。”灵篠朝着保罗大叔一拜,虽说这保罗大叔常常不靠谱,当他认真起来还是很靠谱的。“只是,这五态的源文如何悟呢?”灵篠请教道。知道不等于理解,理解也不等于掌握。

“不急不急,等下了山,回到家,你就有机会悟了。”保罗大叔说这话时脸上又出现了坏笑,显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但是灵篠偏偏已经是无从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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