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有胆色,都听见信了,都不带躲的!”何小宇手里拿着一个碗口粗的木棒,看了看稳坐钓鱼台的晓旺三人。
“沉住气,先讲理。”李自杰说完话,晓旺三人这才从宿舍走出来。
“何小宇,什么意思啊这是?比赛输了,找几个哥们给你出气找脸来啦?”晓旺压下火气,看看何小宇带来的这十几个人。岁数都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估计是平时和何小宇关系不错的人。晓旺发现,好像有三个人曾经见过,可能在之前的晒麦场上见过。
“晓旺,你得意什么!比赛输了算什么,输几个馒头又有什么关系!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整天趾高气扬的,好像谁都不如你似的。都是老师偏心眼,不然上次在麦场就揍你了!”何小宇晃了晃手中的木棍。
“你们仗着人多,在大坑边把我暴打一顿,你们有什么理啊!”看晓旺没说话,继续喷着唾沫星子。
“偷了我的日记本,反倒是你有理了?反倒是应该感谢你偷了?”晓旺忍不住反驳一句。
“偷?我从来不偷东西。那是在地上捡的!”何小宇抢白了一句。
“是吗?那为什么当着陈老师的面,你不这么说?怎么不说是我们冤枉了你!为什么还写检查呢!为什么承认了以后,又冒出来今天的全面推翻呢!”晓旺连珠炮似的反驳,让何小宇有些招架不了。
和他用来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晓旺明白了这些人可能并不知道具体内情,也是只是被他拉来帮忙的,当然还有可能是被骗来的。
“我给你们简单说一下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也给评评理。”
“还说什么,打我是事实吧!害我吃了馒头,只能在操场转圈也是你们吧!”何小宇抢过话头,想拦住晓旺,不让晓旺继续说下去,也许他也担心时间拖久了对自己不利。
“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来帮你!多半天被你骗来的吧!”宏飞插嘴质问何小宇。
“他们都是我的好哥们,我怎么可能骗他们!他们是来帮我主持公道的!”何小宇再次炫耀性的挥了挥手中的木棒。
“既然不是骗来的,为什么不让说?偏听偏信,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来主持公道的吗?”宏飞反唇相讥。
“你让他们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他们没理的事,说完再打也不迟!”有个留着长头发的大个子走到何小宇的前面,晓旺从他留着的黑胡子估计这人的年龄应该比自己大两三岁。
“还是这位大哥明事理!不像某个人!”宏飞就坡下驴退到了晓旺身后。
“好,那咱就说道说道。”晓旺心想怎么李国庆还没有回来,莫不是没有找到班主任,就凭自己三兄弟能打的过他们十几个人吗?还是尽量拖延时间为好。
“事情起因是何小宇先偷了我的日记本,然后拿着在宿舍给同学念。我们约他到大坑边,想要回日记本。何小宇,你自己说,我向你要日记本的时候有没有打过你!”晓旺用手指着何小宇的鼻子问到。何小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本来把日记本还给我,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是你当着我的面,把日记本给撕了,撕烂了,扔向大坑。换成是你,你能不生气吗?能不动手打他吗?被打了几下,认错也就算了,死扛着就不认错,你还有理了?”晓旺继续讲述着,最后这几句让何小宇低下了头。
“然后,你派人和我说,如果不去打麦场约架,你说如果我不去,就害了白依依。人家一个女孩子,和你我也什么相干!你们中有人碰到这事了,陈老师说的那些话有错吗?”
“再然后,何小宇,你非要和我比1500米竞走和3000米长跑,谁输了,谁买10个馒头给赢家。这不是我提出来的,不是我主动找你挑衅的吧!结果,你输了,输的不情不愿。”
“馒头给我的当天,你又生枝节,打赌吃馒头,赢得白吃,输的还要把吃的馒头钱拿出来。你为了把输的馒头再吃回去,非要和宏飞比赛,我是不是几次三番的拦着,你不听啊,结果你又输了。我是不是没有找你要你吃的九个馒头的钱?”何小宇带来的人群里已经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何着就你有理啊!我都没理呗!别忘了一个巴掌拍不响,谁让你在日记里瞎写评论的!”何小宇可能担心自己带来的人军心不稳,急忙打断了晓旺的话。
“弟兄们,给我上,别和他废话了!”何小宇举起木棒朝着晓旺扑过来。他带来的人,听了晓旺的诉说,有五六个人没动地方,其余的都举起木棒打上来。
“晓旺,你躲开!”说话间,宏飞一个箭步挡在了晓旺前面,对着何小宇的脑袋扔出板砖。趁着何小宇扭头躲闪的空,宏飞一把抢过何小宇的木棒。
晓旺怕宏飞吃亏,对着抡起木棒准备袭击宏飞的黑胡须大个子的胳膊就是一砖。大个子注意力在宏飞身上,这下子打个正着,木棒瞬间落地,大个子捂住受伤的手退了几步。李自杰快步上前,捡起了木棒。然后就是一场混战,晓旺毕竟人少,何小宇带的人虽然也有受伤,但是毕竟占据人多优势。
晓旺的后背、额头都有被木棒扫到。多亏了宏飞会武术,一个人抵住了三个,还有五六个人一直看热闹没有上手,这才没有完全被动挨打。
“你们还看着干什么?给我打啊?我请你们来干嘛!”何小宇发现有些人没有上来,大声嚷嚷着。
那五六个人这才慢慢拿起木棒准备上前,晓旺看的出来,这几个人不情愿帮忙。
“哎,你们几个,既然是被何小宇欺骗来的,还帮他打架啊!这可不是义气,是被他耍了!”晓旺感觉这几个人值得争取一下,就一边挥舞板砖一边大声喊到。
晓旺这几句话还真有效,那几个人又退回去了。
僵持的局面维持了五六分钟,双方互有受伤,毕竟只是打架出气,谁也不愿意闹出人命,所以打斗的双方还是尽量避开了致命的地方。
何小宇的鼻子破了,他用手抹了满脸的血,宏飞对他看来没有留情,毕竟事都是因他而起。后来,宏飞一脚把他蹬倒在地,晓旺顺势骑在何小宇身上。
“都住手!再打,我就拍死他!”晓旺手举板砖作势要打何小宇的头,大家听到晓旺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这才纷纷退步。
晓旺的举动暂时吓住了那帮人。
“何小宇,你说这事怎么了解!”晓旺继续骑在何小宇身上,何小宇面部朝地,双手还在胡乱的乱抓。
“问你话呢!说话啊!”宏飞用脚踩住何小宇的手掌,稍稍揉搓了一下何小宇就疼的受不了,眼泪都掉下来了。
“何小宇,我看咱俩的事就咱俩解决,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找人帮忙打架。否则今天你找人,明天我找人,什么时候是个头!怎样?”晓旺想这事最终还是要解决的,整天打架斗殴,学校知道了也该给退学处分了!
“你说怎么办?”何小宇声音里有了哭腔,并且明显不在那么飞扬跋扈了。
“就我们两个单挑,不要人帮忙!今天无论谁把谁打了,都是活该,以后不再找人报仇!怎么样,敢不敢答应!”晓旺作势要从他身上下来。
“晓旺,不能放了他!他三番五次的找人到学校打架,我们还没找人揍他一顿呢!”宏飞急忙劝住晓旺。
“何小宇,我等你回话呢!说话啊!”晓旺又重新骑坐在何小宇后背上,手里依然举着那半块红色砖头。宏飞继续揉搓着何小宇的手。
“疼啊!疼啊!我答应你,就单挑!”何小宇忍受不了十指连心的疼,干脆答应了下来。
“你说话可算数!大家都听见了吧!如果以后再敢找人到学校来找事,我就叫家里人过来打死你个混球!”晓旺要求何小宇重复一遍,被压在身下的何小宇只能被迫捏着鼻子答应了。
晓旺抬腿让他起来,递给他一根木棒,自己也行宏飞手里拿了一根木棒,把那块砖头撇在一边。
“说好了,你们谁都别帮忙,就我们俩,打死勿论!”何小宇还在咬牙切齿。跟他来的十几个人一看何小宇做出决定,面面相觑,只好向后退了几步。
“今天无论谁认输,以后就此打住,就这么说好了!同意不?”
“同意!”刚说完,何小宇就趁着晓旺说话的时间,突然跳起来照着晓旺的头就是一棒。
晓旺心说,真够狠的,今天要不好好教训他一次,以后的麻烦会更多。晓旺和宏飞也学了几手武术的格斗,正好拿他试试手。
晓旺侧身躲过这一棒,自己的木棒横扫千军的姿势朝着何小宇的腰部就打。何小宇把棒子竖在胸前,准备硬接这一棒。哪知道晓旺把木棒比划一下,忽然向他握木棒的肩膀打去。
说时迟,那时快。嘡啷一声,何小宇的木棒已经落地。
晓旺第二次用木棒直接打到何小宇的腿上,肩膀的酸痛还没有过去,腿上又重重的挨了一棒。当时疼得他站立不稳,向后栽倒。晓旺跨步二次骑在何小宇身上。
“何小宇,你服不服?”晓旺把木棒扔了,挥起拳头,照着何小宇的脑袋就是几拳。何小宇急忙用手抱住头,晓旺又挥起拳头打他的前胸。拳头向雨点一样,忽上忽下,何小宇被压在身下,只有用手不断的招招架架,晓旺的胸头怒火终于找到了机会发泄。
“服了!服了!”这次何小宇没有什么话好说了,疼的学起狗叫来。
“别打了!快住手!”陈老师威严有力的声音向洪钟一样在晓旺的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