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第1期《北京市人民政府公报》,公布了《北京市园林绿化局公告》(2007年第1号),自2008年1月1日起,实行《北京市一级保护野生动物名录》。被列为一级保护野生鸟纲动物有凤头、黑颈、大白鹭、中白鹭、鸿雁、花脸鸭、鹮嘴鹬、燕鸻、毛腿沙鸡、红翅凤头鹃、普通夜莺、白喉针尾雨燕、北京雨燕、白腰雨燕、蓝翡翠、三宝鸟、蚁、星头斑啄木鸟、棕腹啄木鸟、白背啄木鸟、大斑啄木鸟、黑啄木鸟、灰头绿啄木鸟、黑卷尾、灰卷尾、发冠卷尾、灰喜鹊、红嘴蓝鹊、褐河乌、褐头鸫、黄眉姬鹟、寿带、皇腹山雀、红翅旋壁雀,共计34种。池鹭、石鸡、戴胜、戴菊、燕雀、朱雀、云雀、鹌鹑、环颈雉、锡嘴雀、金翅雀、太平鸟、相思鸟、黑枕黄鹂、长尾山椒鸟、红肋绣眼鸟、黑翅长脚鹬,还有几种莺、几种燕、几种雀、几种鸭、几种鹭、几种百灵、几种杜鹃、几种伯劳等,总计142种二级保护野生鸟类。
现在,北京市区不断扩大,鸟类却越来越少。除了动物园和百鸟园的笼子里装的、网子下罩着的,街道、楼宇间很少能看到,偶尔遇到的也就那么几种。鸟有翅膀,本该自由自在地飞翔,圈起来的总是少了几分精气神,不能翱翔还算什么鸟啊?有些公园里鸟种稍多些,大部分也是惊弓之鸟,很少能够让人类亲近的。很少见到飞鸟,城市也就失去了许多灵气,成为人类的一统天下,大厦高耸入云,四处覆盖着钢筋混凝土的森林。狭窄的绿化带里,有时也能看到美丽的鸟影,远远地望去如一片飞叶,究竟有怎样的生物特征,很少有人能说得清楚。位于朝阳区北的土城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里,矗立着一张巨型的鸟网,中心高度40米,边网高18米,覆盖面积达2万多平方米,里边放养着100多个品种的鸟儿,总计不到3千只。据说其中有褐马鸡、丹顶鹤、绿孔雀、红腹锦鸡等,还有从外国引进的黑天鹅、澳洲鸵鸟,但没有多少人亲眼目睹。
童年时,在东北的故乡,放浪原野、穿行于密林,曾经见到过许多种鸟儿,五彩斑斓、各色各样,橙红黄绿青白蓝紫,各种颜色羽毛的都有,鸣叫的声音也五花八门。那时少不更事,以捕鸟为乐。春耕小满时节,各种候鸟从南方归来,有时铺天盖地,向北迁徙。伙伴儿们携带上鸟夹子,相约而出,去有树有水的地方打鸟。事先要做的准备,就是要寻找玉米茬子,也就是去年玉米秸秆的根部,把它们劈开,剥出里面的虫子,装进小瓶儿作为诱饵。到了河边或者树下,找一个鸟儿可能落脚的地方,把虫子拴在夹子的机关上,再掰开夹子、支设机关,然后挖一个小坑儿,把夹子放进去,再用细土把夹子埋上,只露出蠕动的小虫儿。当鸟儿到河边喝水的时候,或者在树枝上歇息的时候,如果看到蠕动的虫子,就会前去啄食,从而触动了机关,就会被夹住。经常捕到的鸟有很多种,有俗称的黄豆瓣儿、三道眉儿、青头愣、瞎柳叶子,还有红颏、蓝颏、牛尾巴黄儿、呢兰兹等等,个儿大一点儿的有伯劳、土燕子等,学名叫什么就不知道了。
过了初夏,再想捕鸟就不容易了。一是因为食物较多,鸟儿很少关注诱饵;二是到了鸟儿的产卵期,它们不再成群结队,活动的区域也相对隐蔽。也许还有人类风俗的原因,即认为夏季捕鸟儿属于作孽,因此一般都会罢手。屋檐上的燕子是不能吃的,传说吃燕子的人会瞎眼睛。相比之下,麻雀同样是人类的近邻,它的名声却不怎么样,被俗称为“家贼”,主要因为它们做窝时对房檐或墙壁具有破坏性,不像燕子那样自力更生、衔泥做窝。人们常用马尾给麻雀下套儿,放在窝的入口处,麻雀进入时就会被套住,飞出来时套儿就会收紧。到了秋天,四处都有鸟儿的食物,要想捕捉就更加困难了。深秋以后,一直到冬天,有人会猎捕野鸡和野兔,一般都是在它们经常行走的路径上埋设夹子。打野鸡的夹子比鸟夹子大很多,夹紧的力度也远比鸟夹子大,一般不用挖坑埋设,以高粱或谷穗中的小穗儿做引子或诱饵,紧拴在机关上,然后平放在地上即可。有时也用打野兔的夹子打野鸡,那是一种动物踩上去就会夹住腿部的工具,关键部位是一块平板儿,或铁或木,与机关相连。这种夹子是需要掩埋的,有时用土埋,有时用雪埋,埋设后要使路径的表面没什么异样,否则野鸡会绕道而行的。
冬天下雪,适于打雪鸟儿。由于白雪覆盖了田野,鸟儿们觅食变得困难,总要先用爪子刨开雪层、露出土地,然后从中寻找草籽或谷粒。每当大雪纷飞的时候,田野上的雪鸟儿也会遮天盖地,一群一群地盘旋或下落。这时,带上几十盘夹子,在机关处拴上谷码,用脚先把地上的雪蹚开,露出一小片儿土地,把夹子支上机关后就放在那里。当成群的鸟儿从上空飞过时,首先会看到裸露的土地,于是就会落到那里,去啄食夹子机关上的谷物。有时候,没等支设夹子的人离开,就有鸟儿落下来被夹住了。支好夹子后,也可能没有鸟儿飞来,这时就有两种选择:一是找个背风处等待;二是要进行专门地遛鸟儿。那种“遛鸟儿”,不像北京老爷子们那样早晨拿着鸟笼子出去遛,而是到远处把大群的鸟儿惊飞,俗称“哄起来”,让它们从设有夹子的地方经过,以便它们看到那里雪地上露出的土地并降落在那里。所谓雪鸟儿,就是雪天的鸟儿,并非真有专门的种类。不过,北方冬天下雪时节,用夹子捕获的也就那么两三种鸟儿,多的时候一天能夹住上百只,至今也不知道它们的名字。
现在看来,捕鸟是人类愚昧的行为,但那个年代还没有这种意识。由于捕鸟儿的方法比较原始,总体说来捕到的鸟儿并不是很多,对鸟儿的种群没有太大的影响。所以,尽管世世代代的人们都那样捕鸟儿,当时的鸟儿并不见减少,每年都有鸟儿遮天蔽日的景象。后来,如同人们用小眼儿网捕鱼一样,捕鸟的手段日益残酷。尤其是各种粘网的使用,展开的面积太大、拦截的空间太广,对候鸟的种群有毁灭性的打击,不再是一只一只地捕,而是一群一群地捕,使有些鸟种陷入了日趋减少的灾难。尤其是人类对环境的破坏,风沙盐碱侵蚀着草原,滥砍滥伐破坏了森林,江河干涸、大气污染,城乡开发如火如荼,四处可见人类的活动,自然的东西越来越少,原始的生态近乎于绝迹。我的故乡,三十年前的原野丘陵,还算得上水草丰茂、山色葱茏、鸟语花香的。如今,往日的风光已经不再,盐碱吞噬了草原,人类砍光了树木,已经没有多少鸟儿停留在曾经栖息的地方了。相对而言,北京的四周还有许多植被,水不是很多,但夏天时山是绿的,还有一些苍翠的林地。但愿人们能善待自然,保护鸟类,让鸟语花香不再成为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