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可知“术”之精髓？
其为秩序。
秩序之术，其名曰式。
自古以来的故事里，总会出现各式各样的超自然力量。西方的神话里总充斥着各种开天辟地的神力；到了中世纪，各地也都有着魔女的传说；在东方的大陆上，也少不了这样的超自然力量，仙术、忍术、气功、太极，各种如今已经很难能见到有所效用的玄幻力量都在故事之中口口相传。
而在天道，自从见过了木剑劈砖和手工子弹之后，我也不禁开始幻想，这个世界是不是也会有魔法这类的东西存在。
这个幻想很快就成为了现实。
“今天的课程就是前些日子提到过的‘固有式’。”金发的老师拿着茶杯，用着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说着。
十二月初，现在我们所处的，是前几日到过的神域的练习场。
抿了口茶，接着继续说了起来：“不知道你们在之前的课上都了解了多少，方便起见我还是统一回顾一下。多少人对函数有过了解？”
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那就好说了。固有式，顾名思义其实不过就是几个式子，跟函数很类似。如果说输入端的魂力相当于自变量的话，那不同固有式的效果就相当于应变量。举个例子。”
边讲解，金发的老师抬起没有端着茶杯的那只手，指着空旷的地方，嘴里开始缓慢念叨。不，与其说念叨，倒不如说更像一个神话中的词语——
咏唱：
“Ηζω?ε?ναιτοπιολυπηρ?，απ?τοναπαραιτηθε?ε?κολαδενπρ?πειναεγκαταλε?ψουν，επιμον?επ?μοναδενθαπρ?πεινατηρο?ν.（*注释①）”
紧接着，奇形怪状的文字闪烁着点点金色的光芒成环形显现并围绕在老师的手边。老师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两颗似是事先准备好的石子中的一颗，随手向那个文字形成的圆圈中间丢去。出乎我们意料的是，直线丢出的石子在穿过了金色的圆环后猛然偏转九十度向右拐去，掉在了老师的右前方。
“这是你们前几周见过的，‘固有式?智者’。其能力是使通过的物体改变方向。”在我们一片好奇与惊叹声中，老师继续了讲解。
“看过了完整的过程后，接下来我还是分开来讲一讲。”再次抬起手，念叨起了那段意义不明的“咒语”。金色的圆环如期显现，跃动在老师的手掌周围。
“这段文字即为‘式’。通过这段亢长的式子，就可以让自变量改变原先的状态，达到想要的效果。”随后，老师又一次弯下腰捡起准备好的另一颗石子，“这块小东西就可以理解为输入量——虽然通常在战斗过程中自变量都是魂力形成的某些东西。当我将石子沿直线投出时，它当前的状态为向正前方保持直线运动一段距离后落到地上。而当它经过了‘式’的改变后，状态变为了向右偏转的运动。’式’将输入量的‘直线运动’进行了改变，使得输出量成为了‘向右偏转’。”
虽然听起来有点复杂，但是理解似乎还是没太大问题的，况且这些概念性的东西在实际使用上也并没有决定性作用。基本上，大概说的就是固有式能通过类似解析式一样的方法控制物体运动吧。
“讲完了概念还是讲讲更重要的使用比较好，毕竟各位中很多人也已经听得云里雾里了。”老师喝了一大口茶，继续说着，“其实要说使用吧，相对简单一点，只要做到三个步骤就行了。首先，根据想要的效果，选择适当的固有式。”老师挥起不持茶杯的那一只手，打开了幻屏——那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先进的高科技产品。操作了些什么后，我们的幻屏都不约而同的提示收到了消息。
随着视野右上角出现了明显的信息提醒符号，我条件反射地用手去触碰了那个符号，宛若操作最近引起一番热潮的触屏手机（*注释②）一样。与此同时，周围却突然传出各种震惊、哀叹、倒吸凉气的声音，仿佛学生收到了大叠作业一样——等下，作业？当了数年学生的我神经一番抽搐，脊髓发凉地慢慢转过头瞪着眼前这条消息——整条信息都被一行行的文字填满了，简直就与令人发憷的课文如出一辙。
不会还有什么背诵默写吧？
“你们怎么一个个面目狰狞，这又不需要你们全背出来。”幸亏，老师的一句话化解了我心中的焦虑，“这是目前你们所需要的、最初级的全部固有式，长的几句文字是需要咏唱的内容，文字旁边的是相应的效果。选几条对自己有用的背一下就好。”
听到“背”这个字眼，人群中顿时又传出了唉声叹气。
老师没有理睬，接着讲起了课：“选择了适当的式子之后，就可以进行咏唱。别以为咏唱就只是简单地背诵就行了，在念出文字的同时需要向文字里注入魂力，并想象着你想要的效果。第三步就是将适当的输入量放进式子里就行。直白点来说，当你咏唱成功了以后身体周围会出现一个文字形成的圆环，你只要把石头、武器甚至空魂对着圆环放出就行。怎么样，很简单吧？”
“哪里简单了啊！”“为什么还要背书……”“为什么我们就没有老师那样可以省去咏唱的便利神器呢！”人群里有了熙熙攘攘的抱怨。
“呵，你们居然还在纠结背诵的问题，”老师喝了口茶，稍稍皱了皱眉，“如果不像背诵的话，可以自己去创造固有式。”
“真的吗？！”人群里传来整齐的欢呼声。
“但是，”那个严肃的声音却突然让气氛冷了下来，“那要等你们知道了神器的名字、解放神器以后再说。现在，嗯，是不行的。”
“啊？？”
站在人群中，我也不禁微微叹了口气。说实话，我还是挺希望能够拥有自己原创的式子的。毕竟数年的学习早已让我厌倦了背诵这门苦差事。不过，若是仅仅背诵几行文字便能获得这么强的能力，性价比倒也挺高。比起每天苦练挥剑，站定在那瞄准把子释放空魂，背诵可以说是简单至极。等会，我好像遗漏了什么？
“哦对了，强调一点，”老师的声音很快填补了我心中的疑惑，“自古以来的所有超自然法术，包括魔法、气功、忍术等等，其实都是不同的固有式分支。问题是，所有的固有式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用。所有的“式”都只是“式子”，如果没有输入量就没有任何用处。换句话来说，如果不对着式子放空魂或者做任何攻击，这个式子也不过就是一圈文字而已。”老师一口气喝光了茶杯里所有的茶，结束了这堂课：
“也就是说，如果不老老实实去练习空魂或者其他的攻击方法，固有式就没有任何用处。”
紧接着，人群传出了本日最响的惊叹声。
看来，认真的练习，还是免不了。如此想来，这个所有魔法的整合体，是不是并没有我原先想象的那样实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