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8784900000035

第35章

坦白地说,我干过不少打架斗殴的事。在车站,在海港,在工厂,在饭店,在大街小巷,在我们城市所有的地方,我都打过;绝对有一百吨鹅卵石,被我们当手榴弹那样扔出去,几乎所有学校里的玻璃都是我们砸碎的,几乎所有的坏蛋都尝过我们的厉害,当然,还有一部分是不小心砸在无辜行人的脑袋上。

如果专政队严肃认真地审问下去,我会一一招出来——好汉做事好汉当。再说这也没什么了不得的,革命派都用枪炮打,钢铁厂的铁塔炸裂了,服装厂纯毛的衣料烧了成千上万件,我们算什么!

没想到专政队那帮家伙不耐烦了,有一个叼着烟卷的家伙骂我装死,过来踹了我一脚。这个动作完全像电影里的国民党特务,与刚才朗诵革命语录那阵绝对是两回事。紧接着另外几个抹腰站着的专政队员也骂起来,一口一个操妈操爹的,比西区这帮小子骂得还脏。

那股神圣和庄重的气氛没有了,屋里吆吆喝喝地像打架斗殴的战场。我的野劲儿涌上来,怒气重又升腾。

这些家伙看我硬挺着不讲话,骂樗更凶,竟全都上来踹我。开始我还能忍受几下,这毕竟是专政队的办公室,后来他们把我踹得太疼,我不由自主地做了个小动作,用脚后根向上勾了一下。也许这些家伙在这种场合下从未遇到过反抗,太大意了,竟然被我钩倒了两个。

天下大乱了——全屋的人都扑上来捶打我,并发狠地吆喝,你他妈的敢对抗无产阶级专政说实话,这几年打架斗殴,我身经百战,从未受过重伤。但在专政队面前,我吃了大亏。开始,我总觉得专政队不是街上打架的小子,人家代表国家。另外,我与耗子不一样,耗子绝对该打。可他们比耗子还耗子——趁我冷不防,呼地从头顶上给我套下来一条麻袋。那麻袋看来是专政队特制的,又长又大又结实,你无论怎样拼命撕挣,也弄不碎它。

我闷在麻袋里不知东南西北,几下就被打倒在地。无数只坚硬的大头鞋底,朝我脑袋上、肩膀上、肚子上和大腿上踩、踹、踢,那硬邦邦的大头鞋底全带有铁钉,一下就像踢到骨头里面,疼得叫你无法忍受。我有生以来也没吃过这样的苦头,这种恬不知耻的打法,连最卑琐的东区小于也不敢用。我气得发狂,撕裂嗓门地骂他们。如果我能钻出麻袋,绝对能把他们砸死几个。这种卑劣的打人手段,使我觉得革命和打架斗殴绝对是一回事。

专政队这帮家伙也气得发狂,他们大概从来就没遇见进了麻袋还敢嘴硬的人,于是踢打得更凶。

不一会,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整整躺了十天没敢动一动。喂我饭的那些小于不小心蹭我一下,我都会疼得昏过去。我脑子里的东西肾定被打碎了——有时只要动一下眼皮,里面就喳喳喳像一大堆碎玻璃碴子晃动,疼痛钻心。我浑身每个部位都按太头鞋底的形状肿起来,有几处连鞋钉的花纹都肿得清清楚楚。这使所有的人都大为惊叹,他们最惊叹的是我胯裆里的那个玩意儿,说是肿得最好看,像粉红色的气球,里面还布满深红色的花纹。有个有点文化的小于说,绝对是清明时期出土的紫砂壶。

我小便时偷偷看了一眼,那肿得锃亮的皮下,血管像鹿角,像珊瑚,确确实实是好看。怪不得这些家伙反复观赏,并说把我抬出去展览,绝对能挣一笔大钱,我不但吐血,而且尿血。耗子说我没有挨打的经验,大头鞋还没踢上就得赶快喊爹叫妈,越哭喊得凶越好。这小子就是靠这个经验躲过来,所以肿得轻。

我什么话也不说,把所有的仇恨都紧紧咬住。我什么都想好了,只等我能站起来的那一天,就报仇雪恨一一我一定要他们尝到我尝过的滋味,当然要加倍地尝。这个念头使我熬得住所有的疼痛,只要早晨一睁开眼,我就发狠地想这个念头。在心里,我把专政队那些家伙反复打了几百次,尤其是那个嘴里斜叼烟卷,第一个踢我的家伙。

斜叼烟卷的家伙姓怀,专政队员称他怀队长,我们都叫他老坏。

医生来看过我几次,这家伙也戴着红袖标,但态度却不像戴红袖标。他用干净的水把我粘在皮肉上的衣服慢慢泡开,轻轻地往下揭,他特别护理我肚子上的刀口,他说开过刀的皮肤抵抗力差。他还偷偷给我营养药吃。

我不怎么理睬这个家伙,我有些神经质,即使是全世界最慈祥的人,只要戴着袖标,我就仇恨万分。

我的肿痛刚消一半,就被抬出去批斗。所有挨批斗的都一排排绑着,站在卡车厢的边上,沿着城市的大街小巷徐徐开动。专政队看我站不起来,便特地给我做了一个架子,把我捆绑在上面,好让路两旁的人能清楚地看见我。开始,有些小子逐有点害羞,都把脸往胸脯上埋。因为专政队有规定,尽量把挨批的人拉到他家门口批,这样才能使挨批的人臭得厉害。

我心里并设什么害羞的感觉。我只是觉得街上太亮太刺眼,有些头晕眼花的不太舒服。可一看见街两旁黑压压的人头攒动时,我不知怎么想起林晓洁。这一想坏了,我也有些害羞起来。简直似得了一种怪病,我的胸口还紧张得咚咚蹦跳。

车队徐徐向前移动,广播车反复喊着我们的名字,把我们说得穷凶极恶,枪毙了都不解恨。我开始听时不怎么顺耳,听常了就没什么感觉,好像是在说别人。

我觉得林晓洁即使看不见我的面孔,也会听见我的名字,这使我很恐慌——全世界都知道我挨批斗,我也不在乎,只要林晓洁不知道就行。

车开进民权街,我看见老麻婶和一些老邻居。好几年没看见他们了,可他们还是那样,似乎往回长,个子都比过去小了些。奇怪的是他们没认出我,也不怎么看我。后来我才明白我是沾了胡子的光,有好几处看热闹的人指划着我,那么大岁数了,还打架斗殴!

汽车开进民权街批斗,我还是挺激动的,我毕竟是在这条街上生养大的。另外,我想看看我的家什么样,看看我姐姐姐夫回没回来。使我失望的是我家的门依然紧闭,上面的封条却破烂不堪。这也使我有点安定。

我恢复得很快——我说过,我身体健壮。但再健壮也没用,不断地再次“过堂”,又伤痕累累。那个嘴上斜叼烟卷的家伙,简直就是我的千年仇人,说不上三句话就开始踢我。后来,他们大概打累了,就改用电棍,用烟头。据说,有一个小子坚决不招供,他们就往他嘴里灌尿。我认定我自己是最坚决不招供的,怛不知为什么他们没往我嘴里灌尿。后来听说是军管会派人下来检查,不允许用刑逼供。

这样,我的身体又迅速地恢复,加上批斗式的锻炼,我甚至能在网室里做俯卧撑了。一天早晨,嘴里斜叼娴卷的老坏竟然亲自来传唤我。我故意装作走路蹒跚,我觉得我也应该聪明点,挨打总不是件好事。

老坏看到我的蹒跚,便有些大意了,他将我推到一间小屋里,一个人面对我冷笑,听说你他妈挺能喝酒的!说着他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肮脏的铁壶——一股尿臊气直冲我的鼻子。

老坏恶狠狠地说,你小子为什么嘴硬,原来是要喝一壶呀!

我似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拳头就飞打出去,而且准确地打在老坏的肋骨上。这家伙扑通一声跌倒,我又补上一脚,还是踢在肋骨上。但我没想到这家伙绝对抗打,竟然能一个滚儿爬起来,叫驴一样大叫起来。随之,一群专政队员跑过来,但立即傻了——他们万万想不到,在他无产阶级专政的堡垒中间,会跳出这么个不要命的。

我没等他们明白过来,就一个箭步冲出去。顺着楼道就发了疯般地往前冲,似乎有几个戴红袖标的人影在我前面晃动,但没一个敢挡我。正跑着,身后猛然哨声大作,满楼里顿时通通通通地轰响着,所有穿大头鞋的家伙都在奔跑。

我一看走廊前后堵得满满的,知道完了。便用肩撞开身旁的一间屋子。谁知里面有一男一女。男的看来是专政队的官,因为他坐在一个大写字台前面,女的好像是秘书,正在整理什么材料。这两个家伙肯定早听到走廊里的喊打声,所以我一撞进去,那个男的就哆嗦着说,你你放放老实点……女的干脆就不会动弹了。

我想,反正惹了犬祸,不会有好下场了,打一拳赚一拳。再说,这个官儿是领导专政队的,说不定是他暗里指挥打我呢!我不等这家伙把话哆嗦完,就当胸一拳将他打得歪倒在椅子上。接着我跳工一写字台,一脚蹬开窗,跳到院子里。院子里挺宽敞,堆了不少煤,一霎时我想到久违的煤场。然而这煤场太狭窄,四周全是高墙,我便朝一间有黑洞洞大门的房子跑去。进门一看是锅炉房,几个工人正在修理早已停火的锅炉。看见我跑进来,他们全吓得呆若木鸡。这时,我听到有个女人尖叫,往锅炉房里面跑了!——这肯定是刚才那个女秘书,刚才我真应该给她一拳。

我觉得我的头发胡子汗毛全炸开了,眼珠于肯定红了,陡地——我想到了死。

呆若木鸡的工人旁边有一堆工具,里面竞有一把打开的电工刀。我又惊又喜,扑过去一把抓起电丁刀。这时,手持电棍的专政队拥进锅炉房,喊声震天。

我飞也似的窜到锅炉房里间,里间正有几个家伙提着电棍往外冲。我又折向旁边的一个什么地方,谁知那里面也有人。这时我开始慌了,浑身往外淌汗,气都喘不足。突然,我发现头上有一扇破窗,灰蒙蒙的玻璃透进些光亮。我发狠地往上一蹿,抓住窗台,爬到窗上。这时,几个专政队员已冲到窗下,用棍棒砸我的腿。我什么也不顾了,一头从窗玻璃中间撞出去。等我稀里哗啦地撞出玻璃窗,才发现紧挨着窗的是一个大烟囱——那烟囱昂首耸立,直指蓝天。

我一直爬到烟囱的顶端,顶端有一圈安全栏,任你在上面舒服地歇息。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头上脸上肩上身上,全都往外渗血,有几块玻璃片还留在衣服上。

烟囱下面忙开了,人群乱得像一窝蚂蚁,但没有一个敢往烟囱上爬的。锅炉房外面的街道也开始聚满了人群,汽车、拖拉机、自行车,各种各样的行人全都停住不动,仲着脸朝上面指指划划。专政队大楼的对面是一个小学校,现在看起来像在烟囱根底似的,小学生全涌向操场,哇啦哇啦地吵嚷。全世界的人都在盯着我,我从心跟里感谢这个大烟囱,有了它我不但可以自由自在地死,而且保证能一下死得彻底。我只要纵身跳下去,谁也没办法。我似乎有些激动,当着千百个人的面跳下去,挺那么威武雄壮。

不过,我不想那么急急忙忙去死,反正这儿离死很近,往外跨一步就行,即使专政队冲到我跟前也来得及。我不想马上死是我感到这么快就死太不合算,那个斜叼着烟卷的老坏竟然安安稳稳地活着,我实在是不够本。我想大骂一通后再跳下去,但半空里的风刮得呼呼作响,我把嗓门喊哑了下面也不会听见。

我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地方俯视我住的城市,这使我豁然开眼。太阳恰好升到和我一般高的位置,斜射的光线使我们的城市半明半暗。我从来没看到这样的景致,感到特别新鲜和惊讶。最精彩的是海面,在斜射的阳光下金光灿灿。

站在烟囱顶上远望,多么肮脏的街道也显得那么有意思。东区那些外国式楼房,五彩缤纷,所有的楼房旁边似乎都有花园——我想起林晓洁。但我不敢往下想,我怕再想下去就失去跳楼的勇气。我开始寻找我住过的民权街,却怎么也寻不到。整个两区全是一片灰色的屋脊,千篇一律的瓦垄闪闪烁烁,衬着远处的大海,活像一条巨大的牙鲆鱼稳稳漂浮——原来我住的城市这么美丽,可惜我今天第一次感觉到。

海港那面更惹眼,像一张画铺在那里,各种颜色的船和彩旗竞相辉映。但有一大块黑糊糊的地方破坏了画面,令人看了不太舒服。在这么美丽的城市里怎么会有如此肮脏的地方?实在是奠名其妙。然而,不一会儿我就为那块黑糊糊的地方热血沸腾——那足我抬过煤的煤场。

我觉得我的眼泪快流出来了,因为我想起和香姐、母老虎在一起的美好日子,那真正是美好呀!就连那吱吱咀哑的扁担,沉沉甸甸的煤筐,都那么那么的美好。

我赶紧将脸转过去,不敢再看煤场,我怕我真哭出来。我告诉过你,我从来不哭,现在当然更不能哭。因为烟囱下面那么多可恨和不可恨的人都在望我,我一定要表现得像个样子。

猛然间,喇叭筒轰响起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给出路政策……不要走自绝于人民的绝路……任何愿意改正……我们是欢迎的……我早已听够了这些家伙的鬼话,他们说得像唱歌一样动听,可干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不过,我有点惊奇,看来他们不希望我死。再往下一看,他们不但不希望我死,而且还怕我死。一大群人拖拽着一块帆布,在烟囱根底扯开撑起来,以防我跳下去时接住我。好几辆卡车开到烟囱跟前,迅速地扯起建筑工地用的安全网。无数人奔跑和忙碌,架设这毫无用处的安全网。烟囱下面的煤堆旁有一排铁罐,我只要飞身跳到铁罐上,绝对会粉身碎骨。

同类推荐
  • 触不到恋人

    触不到恋人

    八零后“沪漂族”曹百万在来沪几年后,青梅竹马的老婆意外怀孕,为了不让老婆再次忍受堕胎之苦,在条件还不成熟的时候,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于是开始承受巨大压力买房子,最终生下孩子,随之而来的问题是谁来带孩子。几位老人走马灯式的轮换,最终也没有照顾好小孩,孩子遭到了绑架,受到了伤害。在所有人准备放弃的时候,曹百万的事业却突然有了起色,不曾想更大的灾难接踵而至,孩子意外中毒,双目失明。最后在小孩的周岁生日宴会上,积聚已久的矛盾骤然爆发,导致了三个家庭两死两疯一瘫痪一坐牢的悲惨结局,孩子“蹬倒山”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扔下楼去……
  • 床畔

    床畔

    1976年成昆铁路建设中一位连长为救战士负伤,成为植物人。护士万红以优异成绩被选为英雄的专职护士,一当几十年。万红一见张谷雨就发现他们之间有着别人不能理解的神奇的默契和交流,她一直观察研究张谷雨的病情,坚信他有康复的可能。万红漂亮,有很多的追求者,军区一把刀吴医生,痴心等她十年,和她一起寻找张谷雨不只像植物一样存在的证据,然而他此生只能在心中珍藏万红的身影;大校记者追求她,帮着她到处呼吁改善张谷雨的处境,把新闻报到了全国,万红“普通天使”的称号享誉全国,而万红依然一直守护在张谷雨身边……时代变幻,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只有护士万红的信念与坚守成为绝唱。
  • 危崖

    危崖

    故事发生在20世纪90年代后期的一个小城。主人公方达成在一次聚宴上不期邂逅了20年前曾工作过的某煤矿后勤队书记的女儿林玉珠。时值方深陷畸形婚姻的不幸之中,林也离异多年。二人久别重逢,彻夜长谈,相见恨晚。然而,方却有难言之隐,皆因官场失意及家庭不睦所致。林意识到这一点,在政府换届时,不惜一切代价,助方当上了一市之长。官场的顺遂使方的性功能逐渐复苏,方妻也因病辞世。就在相爱的双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之时,林却突然失踪,方四处寻觅终未果……由于对林的极度思念,方罹患绝症。辞世前,在病榻上向老同学讲述了自己这段催人泪下的情感经历。一场两情相悦的生死之恋终以凄怆的悲剧拉上了帷幕。
  • 深圳情人

    深圳情人

    刘雪婷周围都是被物质深深限定的人物,包括她的同学、同事、男朋友。其实每个人背后都是强大的失落,而且都感觉到那种疯狂席卷而来的荒凉和灵魂上的饥饿,可他们却只是隐忍、做梦,或者通过堕落沦丧来麻木自己。他们不敢醒来,也不能醒来,那意味着他们必须面对自己的空虚自己的苍白自己毫无意义的人生。刘雪婷认识了北京洒脱富裕的范之勋——其实他不过是另外一个繁华都市的空虚者而已。她以为找到了爱情,并在知道这是一场荒唐的交易之后,依然死死地拽住那虚幻的爱情不放。其实对于爱情,她更像一个殉道者。由此,深圳这个巨大的胃被清晰地勾勒出来——它看似饱满,里面却是冰冷、荒凉,以及欲望消化后的虚空。
  • 皇家风云

    皇家风云

    一夕之间,凤鸾从公卿千金跌落为罪臣之后,沦落宫中为奴为婢。曾经她和他的相遇是一桩丑闻,错的时间,错的地点,最终造成她错误地离开人世重活一世,她发誓要改变前世悲惨结局。而他,生母卑微的皇子,一直觊觎九五之尊的位置,注定血雨腥风,注定冷漠无情,他用算计,让她以公卿之女成为自己侍妾。她自是不屑,发誓今生不再交出真心,只想冷漠清醒以对,斩尽前世一切负弃之人!是爱,是恨,尽在情感一念之间。宫闱斗争,战火硝烟,成就一段风云诡谲的宫廷传奇!
热门推荐
  • 转世:所罗门王与魔神

    转世:所罗门王与魔神

    “滚!你给我滚!我最憎恶的就是你!”前世的记忆,在她脑中回荡,熟悉的声音如此无情。“哎呀别走,我特意给你买了礼物!”今世那陌生的声音出现在她耳畔。…………他爱的女子不是她。这只是上天跟她开了个玩笑。可她已经不可避免地爱上了他。滴答滴答,血液流动的声音……
  • 颖者悲歌

    颖者悲歌

    一事无成、其貌不扬的封二牛,老婆胡溪桐却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气质出众美貌无双。二人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结婚的原因也只是醉酒后的一次错误。封二牛在一次车祸后走投无路,暂住胡溪桐家,受尽了胡溪桐家人的冷嘲热讽。穷困潦倒的封二牛无奈下求助胡溪桐,在胡溪桐的公司当了一名小小的保安。这时,封二牛又结识了胡溪桐的朋友华建德。华建德性格孤僻,如同一匹草原的孤狼,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在意也不关心,偏偏对封二牛另眼相看。在华建德的介绍下,胡溪桐和封二牛加入了一个古老而强大的组织稷上阁。在阳光照不到的世界暗处,传承千年的颖家稷上阁一直隐匿于幕后默默地守护众生。这是一个崭新的恢宏的时代,新一代的稷上阁精英汇集在西里尔学院,共谋颖家和世界的未来。烽火狼烟已经冲天而起,暗影世界的权柄在旋转不休,在那登顶的路上,唯有坚定的信念能够给予支撑。也许曾经自卑无能,也许曾经失去一切,可是一颗执着且炙热的心有着可以焚烧世界的火焰,只待有人将它点燃!
  • 弥沙塞五分戒本

    弥沙塞五分戒本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穷小子之路

    穷小子之路

    一个农村孩子爱上啦一个漂亮女神,可最后却因为农村孩子没钱,他们结束啦这段爱情
  • 这一世只做方觉夏

    这一世只做方觉夏

    从小不愿与原生家庭好好交流的方觉夏在父母面前喜欢伪装成什么事都不会做的“傻瓜式大学生”,无论怎样也不顶撞父母。别人眼里沉默温柔的她其实内心欢脱豁达。终有一次的爆发,她摔门而去,却遭遇车祸来到异世……不料穿越到异世她成了人人嘲笑的丑女胖子,却拥有一个风流帅气的王爷当自己老公。面对厌恶自己的王爷,和处处想把自己撵出家门的后妈,且看重获新生的方觉夏如何活出自己……
  • 鱼书之契

    鱼书之契

    耽美向双男主第一人称视角你听说过灵魂被分割成两半吗?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三魂九魄寄存在两个人的身体里。一场车祸,让两个人的灵魂重叠,每日噩梦连连,那个火海里要我偿命的男人。当一切云烟成雨,坐在对方面前,眼看着他化为泡影……
  • 封剑执魂

    封剑执魂

    封印,一种神奇的法术,传承了上千年!封印之法,上可封天,让云不得动让雨不能落,下可封地,让山任风吹让树任雨打!隔绝与世!不见硝烟!封印的世界,奇异的世界且看,如何在世封印万物!
  • 我老婆是买的

    我老婆是买的

    好心的村民为孤儿丁念然买了房媳妇,但被丁念然放了,他觉得无颜面对关心他的人,所以走出了山。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在北京站住了脚,在这里,竟然又与他买的媳妇碰面了。
  • 汉末大唐

    汉末大唐

    汉末风云起,金戈动,儿女泪,一腔血断五户乱。四国争天下,君王志,贤臣谋,天下英雄出我辈,
  • 星生命救赎

    星生命救赎

    雄性对决即将引爆,男儿之战一触即发!!征服欲望四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