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斜弘美目带笑,对言菲羽送着秋波阵阵:“本公子亲眼看到少侠舍身救了本公子,这救命之恩本公子是定然要报答的。”
“你也救了我,扯平。”
“扯不平扯不平。”郝连斜弘摇摇头道,“本公子是老实的商人,欠少侠的恩情一定要以身相许才能还清。”
“……”言菲羽冷冷拒绝道,“不用。”
“难道公子嫌弃本公子没有胸么?”郝连斜弘睁着两汪碧波,委屈兮兮地看着言菲羽。
“……”她穿男人的衣服是因为行动方便,并没有刻意去女扮男装,郝连斜弘既然是走南闯北的商人不可能没看出她是女儿身。哪根筋搭错了说胸。
“少侠既然不说话就是不嫌弃本公子了。”郝连斜弘浅笑着亲了亲言菲羽的额头,在言菲羽发火前下了床,“少侠稍等,本公子让人去弄点燕窝清粥。”
“……!!!”郝连斜弘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举动!言菲羽胸口腾起一股怒火,如果她现在有力气,如果她手上有暗器,她一定要将郝连斜弘射成马蜂窝!
这次郝连斜弘只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换了干净身衣服,脸也洗的纤尘不染,手里还端着一个银盆。“厨房也不知道被谁烧了,开不了火,本公子已经派人去酒楼里买些清粥,很快就回来,少侠先梳洗一下。”
郝连斜弘将银盆放在木架上,转身见言菲羽还一动不动,浅笑道:“少侠快起床梳洗吧,等下粥买来了才能趁热吃。”
言菲羽抽了抽嘴角,如果她有力气起来早就起来狠狠揍他一顿了!但现在她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郝连斜弘却恍然大悟一般笑道:“少侠是想本公子抱着少侠来梳洗吧。”
言菲羽冷声道:“你想太多。”
“看,少侠你又害羞了。”郝连斜弘横抱起言菲羽,走到木架前,右腿勾了张椅子过来,把言菲羽轻放在椅子上,转身用竹杯舀了一竹杯水,又用软竹片挖了一点中草药混合而成的膏体:“少侠,来,刷牙,啊 ̄ ̄ ̄”
“……”言菲羽无语地白了郝连斜弘一眼,接过他手中的软竹片,“我自己来。”
郝连斜弘美目又眨了眨:“少侠真是容易害羞呢。”
“……”跟他讲话就是在自找郁闷。言菲羽就着郝连斜弘的手含了一口水,漱口后吐进盂盆里,再用软竹片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牙齿。
“少侠,这样刷牙齿洗不干净。”郝连斜弘说道,“要用点力气。”
言菲羽白了他一眼,如果他有力气早把他踢飞了,还用得着手气。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牙齿。
“少侠这样牙齿洗不干净还会长虫的。”郝连斜弘轻易一抢就从言菲羽手中抢过了软竹片,“本公子帮少侠刷牙吧,来张开嘴巴。”
“……”言菲羽黑着脸瞪着郝连斜弘。
郝连斜弘笑得一脸魅惑:“少侠,来,张开嘴巴。”
言菲羽干脆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少侠乖,把嘴巴张开。”郝连斜弘骗小孩一般的语气说道,“不刷牙不能吃饭,不吃饭就没有力气了,没有力气我们说不定就不能按时到巫族咯。听说巫族族长成亲之后会带着圣女出海,那时候就算是本公子也找不到他们咯。”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言菲羽看着笑得一脸清新无害的郝连斜弘,狡猾的狐狸!
郝连斜弘看着言菲羽的表情从冷冰冰变成生气的小狗一般,嘴角的弧度扬得更高。声音不自觉带上了戏谑:“少侠,乖,听话,把嘴巴张开。”
言菲羽瞪着郝连斜弘,一个郁闷,张嘴狠狠咬住软竹片。
“没想到少侠也有这么小孩子脾性的一面,比冷冰冰的时候可爱多了。”郝连斜弘轻轻一抽,软竹片就被他抽了出来,又挖了一点药膏,“少侠乖,这次不能再咬了哦。”
言菲羽嘴角抽了抽,等她找到小夏之后,一定要将郝连斜弘胖揍一顿!
“少侠?”郝连斜弘眨眨眼,一脸天真无邪。
言菲羽握着拳,心一横,闭上眼,任郝连斜弘帮她刷牙。耻辱!耻辱!被人威胁又不能反抗的感觉原来是这样,言菲羽第一次有挖别人祖坟的冲动!
“少侠,好了哦,漱一下口就可以洗脸了。”
言菲羽睁开眼,郝连斜弘已经把竹杯递到她嘴边了。言菲羽瞪了他一眼,又就着他的手含了一口水漱口。
“真是乖孩子。”郝连斜弘笑着把竹杯放到旁边桌上,拿起毛巾沾了水,拧干之后又来,“少侠乖乖,该洗脸了。”
“……”
“……”言菲羽的脸已经冷得不能再冷,郝连斜弘却满腔热情地拿着毛巾帮她擦脸,边擦还边感叹道,“少侠的脸又嫩又滑真是吹弹可破啊。”
“……”
帮她擦好脸后,郝连斜弘满意地捏了捏她白嫩的脸颊:“好了,真是乖孩子,以后也要乖乖的哟。”
言菲羽朱唇轻启,满腔郁闷化成了淡淡一个字:“娘。”
郝连斜弘将毛巾放回银盆里,转身一脸茫然道:“诶?少侠说什么?”
“你,嬷嬷。”说郝连斜弘像妈妈太便宜他,言菲羽改口成了嬷嬷。
“少侠真是爱开玩笑。”
郝连斜弘横抱起言菲羽,把她抱回床上时,门外响起玄武的声音:“公子,粥买来了。”
“进来。”郝连斜弘坐在床头,让言菲羽靠在他的怀里,顺手给她盖上被子。
玄武推门进来,看到自家公子跟言菲羽亲昵的动作,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玄武虽然心中对言菲羽非常不满,但公子都放话了,玄武也只能把所有的不满烂在肚子里。还非常贴心地搬了两把椅子到床边,轻手轻脚把清粥小菜一样一样摆好后恭恭敬敬退了出去。泪眼望天,当家主母不应该是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吗!
郝连斜弘盛好了粥,带着三分戏谑地笑道:“少侠需不需要本公子喂呢?还是要自己动手?”
言菲羽冷眼白了郝连斜弘一眼,伸手拿起调羹,她再怎么虚弱,拿调羹的力气还是有的……紧紧只有拿调羹的力气,但要舀粥就不行了。包扎得跟粽子一般的手掌,不停晃动的调羹,半勺白粥送到嘴边时就只剩可怜兮兮的几粒米了。
“本公子认输。”郝连斜弘拿过言菲羽手中的调羹,放回碗里,又夹了些小菜放粥里,轻轻搅拌了两下后,拿起调羹舀了半勺粥放嘴边吹了吹:“来,啊 ̄ ̄ ̄ ̄”
言菲羽看着郝连斜弘,眼睛平静得如一潭深水。
郝连斜弘勾着嘴角,“本公子这张脸一直都在这里,少侠先吃饭,吃完饭再慢慢看。”
言菲羽收回眼,张开嘴巴乖乖把粥吃了。郝连斜弘国宝级的黑眼圈,还有眼睛里还未完全散去的血丝……‘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这三天,公子竟然衣不解带守在床头守了三天三夜耶。’郝连斜弘真的在她床头守了三天三夜?他是白痴吗。
言菲羽突然的配合,让这顿早餐安静而和谐。喂了两碗粥后,言菲羽淡淡道:“饱了。”
“那躺着再休息一会儿。”郝连斜弘扶着言菲羽躺下,“大夫说少侠耗力过度,身体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言菲羽闭上眼,权当郝连斜弘是空气。
郝连斜弘嘴角微扬,拨开言菲羽额上的刘海。端起碗,解决剩下的白粥。
不一会儿,言菲羽冷漠道:“喂,你的小腿。”
郝连斜弘转身一看,言菲羽闭着眼面无表情,就好像刚才的声音不似她发出来的一般。
郝连斜弘浅笑道:“都说心诚则灵,本公子还奇怪小腿上的冻伤怎么两天就痊愈了,原来是少侠在梦里面也关心本公子呢。”
言菲羽抽了抽嘴角,真不应该嘴贱问他。
郝连斜弘吃完早饭之后言菲羽已经真的睡着了。郝连斜弘从囊中拿出一对翡翠耳坠,这对耳坠能够抑制脉轮力量的恢复。她的力量恢复得太快,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郝连斜弘俯身要给言菲羽戴上耳坠,却发现言菲羽左耳有两个个耳洞,右耳却没有耳洞。总不能两个耳坠都戴左耳上,郝连斜弘给她带了个耳坠,把另一个耳坠收了起来。等过些日子她的身体恢复一些再给她的右耳打个耳洞。
睡梦之中的言菲羽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感觉像是被温柔地怀抱着,温柔的怀抱,温暖的怀抱,让人昏昏欲睡的怀抱。
言菲羽除了刚醒来的那天还有点精神,其他时间完全是睡死和昏昏欲睡的状态。雷打不动的好睡眠。
他们被芷兰宫偷袭后的第六天。
郝连斜弘百无聊赖地坐在暖榻上调理气息,玄武敲了敲门道:“公子,白虎回来了。”说完,推开门和白虎一起走了进来。
郝连斜弘收起内力,看向白虎,浅笑道:“太夫人的身体可还好?”
白虎据实答到:“白虎刚回府时,听闻太夫人重疾在床,后来听说公子被芷兰宫追杀,大惊后便不药而医。太夫人非常担心公子,让公子赶紧回刺桐城。”
都多少年了,老人家骗他回家的借口都是没变过。郝连斜弘眼底带着温暖的笑意:“你先回去跟太夫人说父皇大寿已近,来不及回刺桐城。本公子会直接去京城,待父皇大寿后再回刺桐城。”
白虎一脸正直道:“正好我带了名家丁过来,本来是怕有人受伤,让他帮忙抬行李,现在正好让他回去给太夫人回话。但依属下见,公子要早日启程前往京城,现在刺桐城的客栈住满了天下美女,太夫人对其中十多个姑娘非常满意,而且听说太夫人的那位童年玩伴前些日子一连饱了两个金孙,公子要有心理准备,这次太夫人不会轻易放过公子。”
郝连斜弘不禁一阵头皮发麻,挥挥手道:“飞鸽传书给晓莲,只要不出人命,这次随她闹,让青鸟也去帮忙。”
白虎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公子,这样做会不会太狠,再怎么说人家姑娘们都是倾慕公子而来。”让晓莲小姐随便闹?!还让青鸟去帮忙?!那说不定满城的姑娘都一起看破红尘削发为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