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
顾予苼敷衍的应了几声。
等隋瑜上了楼,他驱车回了公寓。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不太喜欢住在老宅,爷爷明早看到他,估计又要忙活着给他介绍对象了!
妈妈会知道苏桃的事……
比计划中的早了点!
隋瑜回到房间,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随心,你帮我看着点予苼,这孩子有什么也不会主动跟我们说,如果不是你告诉我项链的事,我到现在还还被蒙在鼓里。你身边要有合适的朋友,给予苼介绍认识认识,我们给他找的,他都不去看。”
“伯母,您放心吧,我会好好劝予苼的。”
“嗯,那伯母就谢谢你了。”
箫随心的声音很谦逊,“伯母跟我还客气啊,再说,我不一定劝的了,予苼现在都不怎么跟我联系了,而且一遇到苏桃的事……”
她恰到好处的低落让隋瑜一下子就猜到了。
苏桃。
以前她去公司视察的时候见过,长的不错,做事利落干脆,当时没觉得她有什么特别,没想到才仅仅一年的时间,就天翻地覆了。
“予苼,陆远回来了,东湖,出来聚聚。”
常明远打电话的时候,顾予苼刚下飞机,去国外出差的这几天,忙的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又连续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现在整个人都是飘的。
陆远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在国外发展,已经有好几年没回来了!
虽然现在交通方便,但都忙,时间总凑不到一块儿,仔细算来,有四五年没见过面了。
所以,即使困的不行,他也应了。
“老陈,去东湖。”
老陈是以前帮爷爷开车的司机,前段时间老郁辞职,就换成他了。
去东湖的路上,顾予苼勉强浅睡了十几分钟,精神好些了。
陆远没怎么变,28岁的大男人顶着张娃娃脸,也够郁闷的,以前第一次来东湖的时候,一行十几个人,就他被经理拦下说‘未成年不准进娱乐场所’。
气得陆远大叫,将身份证掏出来,经理才信了。
“二哥,我想死你了。”
顾予苼避开他的熊抱,“一个大男人这么肉麻,你恶不恶心?”
“我这是在发自内心的表述我对你的感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陆远从小就以顾予苼马首是瞻,也不在意他的冷言冷语,屁颠屁颠的跟上。
不过,如果哪天顾予苼真对他慈眉善目,他估计就要英年早逝了!
顾予苼正好在用湿巾擦手,受不了的蒙在他嘴上,一巴掌将他推开。
常明远将一杯酒搁在他面前:“迟到,老规矩,三杯。”
音乐声震耳欲聋,这是陆远和常明远喜欢的调调,越摇越嗨皮。
顾予苼毫不犹豫的喝了三杯,将杯子扔在桌上,点了支烟抽。
在飞机上忍了十几个小时,尼古丁经过气管沉入肺中,整个头皮都放松了!
“心情不好?小苏妹妹还没搞定?”
顾予苼没理他,他已经有几乎半个月没跟苏桃联系过了,这种想见不能见的感觉,真TM让人难受。
一是母亲那里看的紧,没确定心里的想法之前,他暂时不想把苏桃牵扯进来,对她不公平,二是苏桃每次看到他,都跟只斗鸡似的。
常明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妈就是个慈禧太后,你考虑清楚,要真找了小苏妹妹,估计这辈子都不能消停了,慈禧太后对上太平公主,绝对是旷古以来,最惊心动魄的婆媳大战。”
陆远凑过来,“什么婆媳大战?二哥要结婚了?找小随心啊,绝对没有婆媳矛盾,逛街、spa、瑜伽、跳舞……多合拍的兴趣爱好啊,刚才给随心打电话她说有事来不了,要不,二哥你再打一遍。”
陆远刚回国,还不知道箫随心已经订婚了!
常明远拿手戳了戳他的脑子,“你这长的是南瓜吧,说话之前不做调查的?。”
秘书部聚餐,苏桃被灌得烂醉如泥,“我去上个洗手间。”
这头,陆远被常明远鄙视得垂头丧气,躲到一旁点歌唱。
常明远继续刚才的话题,经验老道:“对付女人,要先得到她的人,再慢慢攻占她的心,就你这闷葫芦的性子,要追到小苏妹妹,估计得找她二婚了。”
“我去个洗手间。”
顾予苼将手里的烟捻灭。
刚走出包间,就看到苏桃扶着墙往这边走,待她走近,顾予苼揽着她的腰将她压在门上,“苏桃,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苏桃伸出五个指头,茫然的看了看,又摇了摇头。
顾予苼沉着脸带她去洗手间,上完厕所,苏桃直接站起来搭着他的肩膀:“走了。”
顾予笙回头,见苏桃的牛仔裤已经掉到了脚背,而她,正光着两条腿站在他身后!
心里默默念了一声‘别跟喝醉酒的女人计较’,强行将心里不停往外蹭的怒气压下去,替她穿好裤子,抱着她出了洗手间。
“顾总,是先送苏小姐去酒店吗?”
“去洋糖……”
苏桃所住小区的地址脱口而出。
他低头看她,苏桃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软软的倚在他怀里,完全没有平日里剑拔弩张的激越。
喝了酒,肌肤的温度比平时高,拢着层淡淡的红晕。
粉嫩的能看清脸上细细的绒毛!
顾予苼的手掌贴在她腰上,隔着层薄薄的毛衫。
常明远的话,变成一个个立体的字符,在脑子里跳动。
洋糖花园不知不觉的就变成了万家酒店!
顾予苼抱着苏桃上楼,开了锁,将女人柔软的身子放在床上,他单膝跪在她身侧,俯身静静的凝视着她精致的脸。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能明显听到他沉重的呼吸!
撑在苏桃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手背上青筋蹦起,常明远那套对付女人的方法,他向来嗤之以鼻,但是对象换成苏桃,他心里莫名的就有一股冲动。
冲动到,车子停在酒店门口后,他才恍然记起,刚才报的是酒店的名字。
身上的每寸肌肉都蓄势待发,琵琶骨凸起,勾勒出完美流畅的曲线。
苏桃觉得难受,皱着眉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蜷着身子继续睡。
顾予笙的手就撑在她的肩膀旁边,苏桃一转头,呼吸就喷在他已经握紧的手上,虎口的位置被热气,连心脏也跟着潮湿起来。
“苏桃。”
他的唇在她细嫩滑腻的肌肤上轻蹭,手臂横过她的腰,拇指念念不舍的摩挲着女人无名指指节上的薄茧。
身体绷的很紧。
安静的房间里,他越来越急促的气息压过了苏桃的呼吸,某处胀的很痛。
这种难受,也越发清晰的衬托出心里的那份空虚!
“苏桃……”
压抑的声音低沉而磁性。
她委屈的瞪着他。
顾予苼一愣,心里一阵手足无措的慌乱,停下动作,汗水一滴滴落在白色的枕头上,“苏苏。”
苏桃看了他几秒钟,又沉沉的闭上了眼睛,难受的皱着眉,呓语:“痛。”
顾予苼松了口气,苏桃没醒,她只是因为痛,本能的睁开了眼眸,眸子里没有任何倒影。
苏桃做了个梦,梦到她回到小时候,带着一群孩子去爬树,一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旁边一颗砍伐的树桩上。
痛的她一阵撕心裂肺!
醉酒加剧烈运动,苏桃睡的很熟,男人赤着上半身靠坐在床头抽烟,前胸布满了狰狞的指甲印。
刚才他抱苏桃去沐浴,无意间瞥见床上的血迹。
在此之前,他没抱过希望,苏桃今年26了,又明确的告诉过他,她不是第一次。
不可否认,那一瞬间他心里满满涨涨的,充斥着一种怪异的满足感。
苏桃早上是被饿醒的,昨晚聚餐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只吃了份甜点!
脑子还没完全清醒,房间里又拉了窗帘,她睁着眼睛,反应比平常迟钝了好几拍。
独属于男人结实的手臂搭在她腰上,从后面将她拥在怀里,男人沉重的呼吸就在她耳边,拂动着她耳边的碎发。
苏桃整个脑子都木了,身体僵硬!
是谁?
她仔细过滤了一下昨晚包间里的人,男同事不少,不过,好像都不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人。
昨晚的记忆很零星,只记得她玩筛子一直输,一直喝酒。
到后来,就没印象了,连怎么到酒店的都不记得了!
小心翼翼的拿开男人的手,按亮床头灯。
一只手横空伸过来,再次环在她的腰上,顾予苼磁性低哑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关灯,再睡一下。”
苏桃颓然的坐在街心花园供人休息的椅子上,她穿了件薄毛衫,冷风透过缝隙直接吹在肌肤上,嘴唇都被冻得青紫。
这几天大降温,冷得厉害。
连续几天都是阴沉沉的天气,看的人难受。
她垫着脚尖,捂着脸靠在膝盖上,头发凌乱的裹成一团。
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过一样。
心里鲜血淋漓,除了痛,还有大片的麻木和茫然!
她一直都对顾予苼敬而远之,可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局面?她不大方,也不干脆,没办法像其他人一样豪迈的说一句‘当被狗咬了’,就神色如常的翻过这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