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刚才脱下的衣服又一件件穿了回去。
脸色很难看!
苏桃拉着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连头发丝都不露一根,外面的人是安茜,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在顾予苼的床上,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见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顾予苼的脸色更是沉的能沁出水来。
拉开门。
安茜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垂着头,目光直直的看着鞋间的水钻,“抱歉顾总。”
一大清早的打扰顾总的好事,她现在整个人都是绷着的,生怕顾总一个心情不好,直接让她卷被子滚人。
顾予苼没说话,越过她直接走了。
一脸的不爽彰显着他欲求不满。
下楼,佣人正在打扫卫生,见他下楼,急忙停下手中的事,“先生慢走。”
顾予苼将佣人给苏桃买的衣服拧在手里,神色严厉的扫过去:“不准再给夫人买衣服。”
“是。”
这一眼太凌厉了,吓得佣人腿都软了,忙不迭的点头。
她没进过主卧打扫,刚开始她以为太太穿先生的衣服,是小年轻表达爱意的方式,但现在看来,太太是没衣服穿。
看着顾予苼的车子驶出别墅,她急忙上楼,先是敲了敲主卧的门,没人应,又挨个去敲客房。
“谁?”
苏桃正在穿衣服,听到敲门声,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紧紧的揪着被扯坏的衬衫。
“是我,夫……小姐,您没事吧?”
听到是佣人的声音,她松了口气,“没事。”
披着睡袍拉开门,佣人看着她脖子上密密麻麻青紫色的吻痕,犹豫再三,“小姐,需要我帮您报警吗?”
她看到茶几上有个手机,但是关了机的,应该是这位小姐的。
苏桃一愣,想来是自己的举止太奇怪了,才引起了佣人的怀疑,不过,事实本来就如此。
她是被顾予苼非法禁锢在这里的。
“不用了,谢谢,”她知道顾予苼对付人的手段,不想连累她,“我走了。”
衣服还是湿的,穿上身时,刺骨的寒意冻得她直打哆嗦。
好不容易将衣服穿好,她整个人已经冷的上下牙齿打架了,本来想等到衣服干了再走,但谁知道他哪天又精虫上脑了。
“小姐,这钱你拿着去打车。”
佣人拿了一百块塞到苏桃手里。
她虽然热心,但也知道这家主人她惹不起,所以并没有执着的要报警。
“谢谢。”
苏桃收下了,这寒冬腊月的,穿着一身湿衣服让她走回去,确实有点为难她。
“你给我个电话吧,我回去就还你。”
‘啪’
这一记耳光来的突然,箫随心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痛。
“谁让你昨天去顾家的?”
箫随心捂着脸,红着眼眶看着暴怒的箫寇华,“爸,你打我?”
从小到大,他们一次都没打过她,生意忙,顾不上照顾她,所以他们就在物质方面全全满足她。
箫寇华也是被气糊涂了,冷静下来看到她整张脸都肿了,便开始后悔!
“随心,爸错了,爸不该打你,但你长大了,该懂事了,昨天是什么日子?顾家的家宴,你抽这个时间去,让人家怎么看?”
箫随心疑惑的看着箫寇华,“我以前不是每个月都去吗?你也没说过什么啊?”
箫寇华吸了口气,对上自家女儿懵懂的眼神,他心里更是悔恨交加,“爸就不该将你一个人留在国内,爸就不该信顾予苼的话,说会好好照顾你。”
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整个人都透着颓败。
端着咖啡上来的刘玉莹正好听到这句话,皱着眉说道:“这是怎么了?跟予苼又有什么关系?”
箫寇华眼睛一鼓,指着箫随心:“你看看,你看看,他将我们女儿教的连最基本的避嫌都不懂,昨天是顾家的家宴,顾家和萧家是世交,平时随便你怎么去玩。”
箫随心哭着嚷道:“我以前也去,你不也从来没说过吗?”
“你现在是霍启政的未婚妻,”箫寇华怒极攻心,整张脸都白了,“顾家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前段时间你追着霍启政跑的事。这圈子的人谁不知道?”
箫随心捂着脸,不说话。
“随心,你不小了,该懂事了,顾家和萧家再好,终归不是自己的家,等过段时间,你就跟我们去国外。”
顾老爷子亲自打电话,话虽然委婉,但那意思却表明的很是清楚。
“不,我不要去国外,予苼……”
她的情绪显得有些焦躁。
“你要是再提顾予苼,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箫寇华一挥手,将桌上的书本、笔筒全都扫在了地上。
顾老爷子这一巴掌,可真是重重的拍在了他脸上,说什么孩子小不懂事,什么将随心当成亲孙女才多管闲事的打这通电话。
说白了,就是说他管教不严。
箫随心从没见过爸爸发这么大的脾气,愣了一下,不敢再吭声。
但明显不甘心。
刘玉莹朝女儿做了个眼神,示意她先出去。
苏桃回到家,整个人都已经冻僵了,第一件事就是脱下湿衣服,裹着厚厚的睡袍钻进浴室洗澡。
等热水的时间,她按开浴霸的开关。
反复按了几次都没反应!
她烦躁的骂了句粗话,“擦,停电。”
冰冷的水溅在脚踝上,沁骨的冷,她哆嗦着用毛巾擦干水,弓着腰缩到了被窝里,想着等水热了再去。
几分钟后,她打开浴室的门,水还没冒热气,伸手探了探温度,冷的。
热水器离洗手间比较远,水热的慢,但也不至于这么久啊。
她关了重新打开,跑到玄关处看热水器的温度。
居然没气。
该死。
去厨房试了一下,还真停气了!
“有没有这么倒霉啊?”
她哀叹一句,哆哆嗦嗦的重新躺回床上,顺便找了颗感冒药吃下,热水袋去洗澡之前就充好了,盖着厚厚的被子,冰冷的身子慢慢开始回温。
在别墅里睡饱了,此刻坐在床上没一点儿睡意,看了会儿小说,等身体暖和了,她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顾予苼那个王八蛋。
这次不掀他一层皮,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
囚禁,意图强奸,威逼恐吓……
这桩桩件件的,都不是人能干出的事儿!
她去了市里最有名的律师所,前台问明情况后推荐了一位善于打这类官司的律师。
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士,据前台介绍,从事律师生涯已经十年了,接过类似案例近百起,胜率在百分之九十!
询问了一下事情经过,又看了眼苏桃递交的检查报告,心里已经有了九成把握。
在男女之事上,男人本来就要弱势些,何况苏桃还保留了充分的证据!
他一边喝水一边询问:“那请问苏小姐,对方当事人是谁?”
苏桃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她其实也没指望真能让顾予苼掉层皮,只不过想让他别再揪着自己不放。
感情的事,应该当断则断!
“顾氏集团的总裁,顾予苼。”
‘噗’。
律师控制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苏桃闪得快,还是被波及了。
她抽出纸巾擦衣袖上的口水,“我一直以为能做律师的都是心思缜密、沉稳从容的人。”
这话说的平淡,仔细一听,却又有几分淡淡的揶揄。
严律师一脸尴尬,放下茶杯咳了几声,“苏小姐,您有没有想过私下解决?您是女人,这种事闹开了,对您的名誉很有影响,即使官司赢了,也是赔钱,虽然这种官司不会对外公审,但凭着顾总的身份,成千上万双眼睛都盯着呢,哪有不透风的墙。”
“那就私了吧。”
见她这么好说话,严律师明显松了口气,这官司,接不接都能惹来一身骚。
赢了,他的名头更响,但得罪了顾予苼,还不知道能不能握稳律师执照。
输了,失败率就又升了一层!
“那苏小姐理想的赔付是?”
“让他签张保证书,还有你的律师费。”
严律师:“额……”
放着这么大好的发财机会不敲竹杠,签什么保证书啊。
难不成是刺激过度,傻了。
其实,苏桃是知道顾予苼的钱没那么容易拿,狮子大开口要看对象,不然会惹来一身骚。
被顾予苼禁锢了两天,第一件事就是约乔默出来逛街,两人逛累了,就坐在商场里供人休息的长椅上。
苏桃扬了扬下颚:“你想不想吃蛋糕。”
乔默看了一眼,收银台排了很长的队,立马就没心情了,“一般般,你想?”
苏桃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经三点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排队。”
晚上回家。
刚打开门就被烟味呛得直咳嗽,沙发上,坐着个人,只能看到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谁?”
苏桃吓了一跳,伸手开灯的同时,另一只手握紧了鞋柜旁的撑衣杆。
‘啪、嗒、啪、嗒。’
打火机金属盖撞击的声音。
苏桃的心脏也随着这单调的声音有节奏的跳动。
灯亮了,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是顾予苼,她稍稍松了口气,扔下撑衣杆:“你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