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国回来,她就联系了中介,但一直没有合适的,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便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去看了一眼。
各方面都还不错,就是价格有点偏高!
犹豫了几秒,想到顾予苼最近天天在她楼下站岗,一咬牙,就定下来了。
最近经常搬家,东西该扔的都扔了,看好房子,她下午就请了假将东西都搬过来了。
匆忙搬家的后果就是,急匆匆的上了公交车之后才发现坐成以前房子的那趟车了,在最近的站牌下了车,又重新坐了公交车,等站在小区楼下,她才发现忘了自己住几栋了。
在包里翻了半天,合同也没带,最后还是打中介的电话问的。
拿钥匙开了门,忙了一下午,洗漱完就直接睡了!
顾予苼中午在休息室里躺了一会儿,睡过头了,原本该中午签的合约挪到了晚上,等忙完后开车到苏桃的楼下,已经后半夜了。
他习惯性的摸了支烟带点上,抬头看着苏桃的窗户发呆!
整栋楼都是漆黑一片,但他还是准确的找到了属于苏桃房间的窗户,原本那里摆了颗吊兰,今天没了。
在办公室睡了一下午,又站在外面吹了一会儿冷风,本来因为开车有些昏沉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也不知为什么,工作完了,即使一身疲惫,来了这里,立刻就神清气爽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想见她!
一旦有了想法,就演变成了一种强烈的欲望。
从车里的置物盒里拿出苏桃家里的备用钥匙,熟门熟路的上了楼,打开门。
家具的摆放还在原位,顾予苼却敏锐的察觉出有哪里不一样了,他拉开鞋柜的门,空的。
再看客厅,摆着的东西都不见了,房间里,衣服、化妆品……
所有属于她的私人用品都带走了。
顾予苼心里一空,近乎颓然的坐在只剩下床垫的床上,双手插进头发里,指腹紧紧的按着头皮!
她走了。
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其实,只要她人在洛安,在慕森上班,要找她是轻而易举的事,他生气的是,她为了不见他,居然偷偷的搬了家。
躺在床上,原本不想睡的,但鼻息间都是她的气息,一种从身体深处涌出的疲惫感!
这一觉睡的很沉,后半夜的时候被冷醒了,他找到空调遥控板,开了暖风,又转了个身继续睡!
第二天起来,头重脚轻,鼻塞喉咙痛,全身又软又痛。
前几天感冒还没完全好,昨晚这么躺了一晚上,病情反复。
掸了掸身上凌乱的衣服,出门时,顺手将钥匙搁在了鞋柜上。
下了楼,感冒症状更严重了,眼前阵阵发黑,本来已经进了驾驶室,都又换到了后座。开了空调,将其中一个抱枕拆开,变成了一床薄被。
躺下后,给安茜打电话报了这里的地址。
他已经很久没病的这么严重了,躺了不到五分钟,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有人敲车门,顾予苼睁开眸子,看到是安茜,才按了解锁键,降下车窗:“开车。”
“顾总,您的脸色很差,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
顾予苼按了按太阳穴,“不用,路过药店的时候去买几盒感冒药就行了,今天的行程,给我报一遍。”
安茜翻开随身携带的日记本,有条不紊的念道:“上午十一点和……”
这几天他生病,事情都堆在一起了,昨天见他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最近几天的行程都排的比较满。
想到顾予苼身体不适,“顾总,您看需不需要调整?”
半晌没听到声音,安茜疑惑的回头,顾予苼又睡着了。
收好笔记本,缓缓的将车开出了小区。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来这里接他了,每次都是一身狼狈。
她有些好奇,他来这里找谁!
中途经过一个药店,她下车买感冒药,还倒了杯温水。
顾予苼已经醒了,一边揉眉心,一边开电脑。
安茜先将水递给他:“您先喝水吧,空腹吃药伤胃,等一下在路上吃点东西再吃药。”
顾予苼喝了水,整个人觉得好多了,喉咙也没那么痛了。
看了眼安茜,“你是苏桃带出来的吧?”
“嗯,当时苏姐教了我很多东西。”
顾予苼点了点头,电脑开了机,他便专心致志的处理起了文件。
苏桃在自己新租住的小区楼下看到顾予苼并不奇怪,她甚至还笑了笑,“顾总,您要去当狗仔队,估计连人家祖宗八代的情人有几个都能挖出来。”
“我可以把这当成夸奖吗?”
苏桃:“额……”
脸皮厚到这种境界,也是成神了。
安茜今天给她打电话,问她知不知道XX路XX小区里住的什么人,这几天顾予苼感冒的都去半条命了,还不时往那边跑。
早上病得没力气,还是打电话让她去开的车。
苏桃干笑,她能说那是她家住址吗?
推脱了几句就挂了。
“你还打算在这里站着?”
他的毅力,着实让她佩服,但完全没有喜出望外的心情。
“你可以视而不见,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可是你已经打扰了。
这句话苏桃没说,因为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他要能听进去,早就撤了。
无奈的摆摆手,“那你继续站着吧。”
她正从他身边走过,顾予苼突然脚步一踉跄,直接就朝她栽了过来。
苏桃急忙伸手扶住他,安茜跟她说顾予苼病的很严重,吃了药,还打了点滴,苏桃虽然担心,并没有放在心上。
想着就一点感冒,对一个经常锻炼的大男人来说,算得了什么。前几天还发着烧呢,也没见怎么样。
他这一倒,可真是把苏桃吓坏了。
手忙脚乱的抱住他,“你没事吧?”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哎呀,好烫。”
顾予苼虚弱的掀了掀眸子,强撑着靠回了车上,“你上楼吧,我只是发烧,脑子供氧量不足,好多了。”
“你这样,万一死了怎么办?我丢下你上了楼,你爸妈不把我拆了。”
她是真生气了,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明明感冒的这么厉害了,还穿的这么单薄站在她楼下吹冷风。
这几天降温,都开始下雪粒子了,夜晚的温度直接降到零下一二度。
“你冷不知道躲车子里啊,站着当冰雕呢。”
顾予苼被她扶着,得逞的笑了笑,“不这样,又怎么知道你其实还是爱我的呢?”
“鬼才爱你。”
话虽如此,但还是将他扶上了楼。
好在他意识清醒,虽然很虚弱,但也能自己撑着走几步!
将他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又拿温毛巾给他擦脸、手和上半身。
顾予苼不敢耍流氓,乖乖的任她折腾。
她的手指不可避免的碰到他身上紧绷的肌肉,虽然他极力控制不胡思乱想,但身体的某处给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苏桃瞪着他。
顾予苼一脸无辜:“不是我叫他起来的,要不,你跟他沟通沟通,让他乖乖的睡觉。”
“流氓。”
苏桃气的将毛巾摔在他脸上,恶声恶气的说:“自己擦。”
顾予苼握着毛巾,小声的呢喃:“吃一顿管三年,他都快饿死了,还不准他表达一下内心想法,有你这么霸道的女人吗?”
“你说什么?”
他要敢再重复一句,苏桃绝对立马让他滚蛋。
顾予苼识趣的摸了摸额头:“好像又烫了,人家说发烧会烧坏脑子,会不会傻了?”
“傻了更好,”她拿着手机,“你们家私人医生的电话是多少?”
就他这样,她还真不放心让他自己挨,发烧这种事可大可小,经不起耽搁。
“手机在衣服包里,自己掏,王医生。”
他的外套放在床头柜上的,幸好没有小说里的那么狗血,手机放裤包里,掏的时候总要不可避免的出些意外。
苏桃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按在他耳边:“说话。”
“我感冒了,头痛、鼻塞、喉咙痛,全身又软又痛,发烧。”
“几度不知道。”
“没在家。”
那头应该是在问地址,顾予苼仰头看着苏桃,“这是哪里?”
不知道地址你能找来?
不想跟他杠,报了地址,起身出了房间。
顾予苼半坐起身子,“你去哪?”
没人理。
“我还病着呢?”
“我要喝水。”
苏桃黑着脸走进来,身上系着围腰,将装满水的杯子往床头柜上一放,“想吃饭就闭嘴,再闹我赶你出去。”
顾予苼乖乖的躺平,不吭声了。
半个小时后,王医生就到了,看到来开门的苏桃,愣了一下,“你好,请问顾予苼在吗?”
他问的一脸迟疑,估计也是不敢相信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顾公子会住这种普通的居民楼,装修、摆设,房子面积,没一样拿的出手的。
“在房间里。”
她侧着身子让医生进来,指了指房间的方向。
走到房间门口,王医生看到厨房开着火,多嘴的叮嘱了几句:“你是他请的保姆吧?这段时间饮食要清淡,少盐不辣……”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予苼扔过来的电视遥控板砸到肩膀,“她是我女朋友,你眼睛瞎了还这么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