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看他们的样子,如果不是特别贵重的东西,也不会不顾身份的来这里闹。
一个个谜团在心里绕紧。
刚才隔的远,她跑过的时候车已经开走了,除了车型之外,连车牌号都没看见。
不然,倒可以去交警队查查那个人的身份。
吃饭的时候,苏桃见妈妈的情绪已经差不多稳定了,试探性的问道:“妈,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还能认识开奥迪A8的人,看那两个长的贼眉鼠眼的,不会是发的不义之财吧。”
苏桃一边吃饭,一边掀起眼睑看妈妈的反应。
苏妈妈拿着筷子的手一抖,将碗放下,“那两个人的事,你别问,你吃吧,妈去超市里买点东西。”
“妈,我不问了,你吃了饭再去吧,我也要买东西,跟你一块儿去。”
“你回来之前我吃过了,还饱着呢,快吃吧,我等你。”
她回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就拧出一个包来,苏桃放下碗筷,“妈,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妈跟你一块儿去洛安过年,这么多年我还没感受过大城市过节的气氛呢,人老了,总得去看看新鲜的,死了也值了。”
被她这么一说,苏桃眼泪都快下来了,“大过年的,瞎说什么呢?”
她知道妈妈是在找借口,肯定是为了避开那两个人。
但她既然说想去洛安过年,她也尊重她。
“那我先查查机票。”
“如果没有,火车票、汽车票也行。”
苏桃捧着手机,等待网页打开的时间,却是在想怎么跟妈说她和顾予笙的事,他们现在住在一起,如果到了洛安,肯定是瞒不住的。
机票是没有了,火车票还有,但都是站票,汽车票查不到,只能打电话去汽车站查,但这个时候,估计是悬。
“妈,火气票只有站票,等到了洛安年都过了,要不,我们去市里过年吧,明天一早走,这个点没到市里的车了。我定初六的机票,一起去洛安。”
苏妈妈想了想:“好吧,我只是”
她想解释这一反常的原因,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
其实她也知道,根本瞒不过苏桃。
洗了碗,两母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面年味浓浓,笑语欢腾,但苏桃和苏妈妈脸上却半点笑容也没有。
“桃子,你是不是有事想问妈?”
“我是挺好奇的,但你不愿说,我知道肯定是为了我好,我不问,等你想说了再跟我说吧。”
她想明白了,如果这事是妈妈心里的伤口,她为什么非要揭开呢。
沉默了一会儿。
苏妈妈宽慰的拍了拍苏桃的手背,“好孩子,是妈妈亏欠了你。”
“哪有,”苏桃窝在她怀里撒娇:“妈妈对我最好了,你不知道,好多人都羡慕我有一个这么好的妈妈呢,从小都没打过我,隔壁家的小王胖,每次都被他妈揍的哭。”
苏妈妈抿着嘴笑,“妈妈去洛安,要给你添麻烦了。”
“说什么呢?你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给你养老是应该的,我和”
她本想说和顾予笙的事,话题在舌尖上打了个转,又咽回去了。
等过了年再说吧。
“对了,刘阿婆的孙子今年也回来过年了,就在洛安一家商场上班,据说还是经理呢,等过完年,你们抽空见见,说不定就看上眼了。”
“到时候再说吧。”
“什么到时候再说,那孩子天生家庭条件不好,靠着自己打拼才有了现在的事业,是个踏实肯干的小伙子。”
妈妈又要看是长篇大论了。
苏桃正打算抱头逃窜,手机就响了,她像是见到救星般当着妈的面就接了:“总裁,有事吗?”
对这个久违的称呼,顾予笙微微一愣,“你是打算跟我玩变装游戏呢,总裁和秘书?”
“啊,合同没弄对啊,好,我马上改了个您发过来。”
苏桃跟妈妈指了指电话,拿着电脑就窜进了屋里。
“在干嘛?”顾予笙的声音听起来有丝沙哑的倦怠,“还有,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总裁和合同有问题是怎么回事?”
苏桃自然不会说实话,“不是无聊吗?变装游戏呗。”
她扑在床上,手里捧着从超市里买的爆米花,咬的嘎崩嘎崩脆。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他倚着阳台的围栏,楼下是一片欢歌笑语,今年的年比往常样热闹些,又冷清些。
热闹是因为人多,萧家的人也来了,萧家和顾家虽然是世家,但都是初几开始走动,这样大年三十来聚在一起,还是头一次。
他没关门,能听到爷爷爽朗的笑声:“萧家丫头果然是乖巧伶俐,这以后谁娶了你,肯定是大大的福气。“
冷清是因为——
他低下头,唇角微平,朝着听筒里低声说了句:“明年,我一定要留你在身边过年。“
敏锐的察觉出他声音里的落寞,苏桃停止了吃爆米花,“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早点回来。“
“诶,对了,你“
她刚想让顾予笙帮她查查,看能不能查出今天下午停在她门口的车是谁的,但又想到,这里不比洛安,随处都是监控。
没听到下文,顾予笙微微蹙眉,“怎么了?“
“没事,记得给我带礼物。”
顾予笙沉默了几秒:“好,喜欢什么?”
“吃的。”
“……”男人失笑:“猪。”
苏桃坐了一天的车,早就累了,拉着被子将自己裹住,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
聊到最后,实在困得受不了了,就睡着了。
一连说了几句,那头都没回应,顾予笙就知道她睡着了。
挂了电话,楼下已经在叫吃饭了,他刚回头,就看见精心打扮的萧随心站在门口,看样子正准备叫他下楼吃饭。
没料到他会突然回头,准备敲门的手就停在了半空。
视线在房间里寻了一圈,最终落寞的垂下了眼睑,“吃饭了予笙。”
房间里,所有的家具摆饰都是陌生的,一贯冷硬的装修色调中参杂了女人才喜欢的温馨柔软。
从前冷棕色的床也换成了米白色,白色的被子上趴在一个丑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蜘蛛抱枕。
这里,再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她和他共同的记忆了。
顾予笙出来的时候顺手拉上了房门。
萧随心见他一声招呼都没跟她打就直接下楼了,心里又气又恼,疾步追了上去,“昨天的事,你是不是认为我在骗你?”
早上他从萧家离开后,就再也没关心过她。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他怎么能对她漠不关心呢,那个人,是真的对她起了杀心。
顾予笙迈下阶梯的脚步微一顿:“没有,我今天查了你出事地点的监控,昨晚,公安局的电脑被黑客入侵,独独少了那段时间的监控。”
“去交管局和城管部门查啊,那个人,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想”
顾予笙索性停下脚步,“你是在回家的那段路上遇袭的,那里是别墅区,交管局和城管都不会在那里设监控,”他停了几秒,趁着这段时间从怀里摸出烟盒,“与其查监控,不如你好好想想,得罪过谁?”
萧随心脸色一白,摇头,“没有,那个人就是有病。”
想到昨天那个人骑着摩托车,突然拉住她的手在路上狂飙,小腿和膝盖在地上摩擦,那种火辣辣的痛,到现在还让她颤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个时候,她闻到空气里弥漫的浓稠血腥味。
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疯子的手上。
但是没有。
他突然松开握车把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着她的右手划了一刀。
顾予笙沉默了良久,直到楼下传来桂嫂摆餐碟的声音,“希望是吧,但是随心,别怪我没提醒你,一个人能这么执着的对你下毒手,肯定不会是什么小误会,而且,他恐怕没想过要杀你,只是让你感受一下临死的恐惧。”
萧随心咬着颤抖的唇,格外的楚楚可怜,流露出祈求的痛苦神色:“那你呢,是不是不打算管我了?”
他低头点烟,一开口,呛人的烟雾直扑萧随心的脸,“我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苏桃误会什么,随心,出国吧,那人的手再长,也不能在国外不动声色的把你怎么着。”
她被呛得直咳嗽,再次去回忆曾经那个怕她磕着碰着、连抽烟都从不在她面前的顾予笙,已经是遥远的连轮廓都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