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假第二天,晴。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射在床上。楼下,自行车的铃声,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传入耳中,左右邻居都有家庭主妇在做着早餐,厨房锅碗瓢盆奏起乐章,好不欢快。
古晓凡从入定中醒来十多分钟了,但是并没有起床,只是双眼盯着天花板,正在思考。
古今中外,只要是修行者,财侣法地绝对绕不过。
财,去年从老张那就分成三万多,还有其他来路,算起来去年进口袋的也有五万多,虽然方士修行开销很大,但是也节余近一万,加上以前的存款,银行帐户也有两万多了。
父母是双职工,但两人工资加起来才五百左右。自己和弟弟上学,家里的开销,虽然两人很节约,估计现在的存款还没有自己多。
随着老张和其他的门路逐渐打开,以后的收入绝对会年年高升。
每次看到父母辛苦上班,下班又洗衣做饭,好几次忍不住想开口,妈,你就和邻居们一样做个家庭主妇吧,没事打打牌,到饭点就做做饭。爸,工作不要那么拼命,如果领导不满意,我们就不干了。儿子有本事赚钱。
侣,真的好孤单啊,老头子在世时还不觉得,现在却孤身一人,老张,还有其他门路的人,都只能算是江湖混饭吃的,可以合作,可以做朋友,甚至可以当作亲人,但是毕竟不是玄门中人,不是志同道合之辈。
老头子在世的时候,基本上也是一人。自己年龄太小,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条件去寻找其他的玄门中人。真想身边能玄门中人出现,可以交交朋友,可以斗斗法,可以结结仇,也不至于寂寞。
法,修行的法门,这些书籍不缺。但总是骗人只能增长自己的表演能力,不能和自己所学相印证,没有实践和见识,最终也是纸上谈兵。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连去老张那接个头都要想尽心思,什么时候才能去更广阔的天空。
地,住的地方太小了,没有私人空间。家里根本没有藏东西的地方,要不是自己机智,用学习辅导书的封面把老头原来送来的书,换了封面。估计早被家人知道了。
和弟弟一张床,一个翻身就打断了自己晚上的入定,这几年修炼进展缓慢啊。
找父母摊牌?唉,还是算了。
父母的性格在那摆着,自己摊牌的话,绝对认为自己中邪了。就算努力真能让他们相信这一切,先不说长生,如果自己是骗子的话,他们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做这行。真的有鬼神,父母又担心这么小的年纪,怕有危险,还是做不成。治病?呵呵,先去考资质吧。
既然坦白了,就没有收入了,那坦白还有什么意义。
志同道合之人,和更广阔的天空,那更不现实,就是天天逃学,打架,把自己玩废了,然后退学进入社会。结果还只能在父母身边混。十三岁,能跑到哪去,做个黑户到处躲?还没有那么自虐。
古晓凡现在真的很郁闷。
左看看,桌子上放着三块钱,看来父母上班去了,留下钱吃早餐的。
右看看,弟弟古晓飞还在做着美梦,为什么楼下和左右邻居这么大的声音也不能把他吵醒。
又看着天花板,古晓凡在为自己打劲。
现在还改不了世界,那只有适应这个世界。
这种郁闷的生活马上就会结束,只要能坚持住。
大概。。。。。。
五年后,我就可以天高皇帝远了。
九年后,我就可以给父母最好的生活了。
但是,如果现在还不起床带弟弟去过早,后果很严重。
随便在附近过早后,古晓凡就带弟弟去解放小学,弟弟古晓飞就在这上学,这学校里家很近,只有五六分钟路程。
每到放假,附近在这上学的小孩就跑这来玩。
一般都是打弹珠,拍纸画,还有女孩子过来跳绳,玩到饭点时候家长寻来,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古晓凡从口袋拿出纸画和弹珠,递给弟弟。
弟弟古晓飞比古晓凡小五岁,现在才八岁。接过纸画和弹珠,嗷嗷的保证自己要帮哥哥赢多少,多少。
古晓凡看着钻到人伴中的弟弟,有些感叹,当年好像自己在这年龄的时候被老头子带走的,看来什么时候,也要拐下自己的弟弟了。
弟弟,以后长大后悔的话,不要怪哥哥,哥哥也是没有人权的,谁叫你是我弟弟,我寂寞了。
寂寞孤独的人最容易伤感和冲动的。
“弟弟,哥哥就在校门口,你先在这玩,谁敢欺负你,你就过来找我,知道吗?”古晓凡叮嘱道。
古晓飞现在已经加入了一个小战队,头也不会的说道:“知道了,我今天一定会赢很多的。”
解放小学时没有后门的,只要在学校门口守着,怎么也不会走丢。
古晓凡到学校门口,随便找个台阶坐下。
过一会,张大师也过来坐下,不过距离了一个拐卖儿童的距离。
“老张啊,你说我天天偷偷摸摸的为什么啊,都说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又有人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赚的钱也不少了,却不能惠及家人,我这么早赚钱又什么意义。”古晓凡感觉身边有人坐下,却头也没有回。
“呵呵,小师父,我一直都怀疑你是一个老妖怪,不,不,是个老神仙下凡,这些道理你比老张明白的多了。又何必再问老张我呢。”张大师苦笑道。
“唉!看来还是得找个女朋友,如果这时候有个女朋友的话,一定会安慰我,关怀我,说不定开房,最少也的请我吃顿饭。而不是像你这样没有情趣。”古晓凡幽幽的说道。
“首先你得找个女朋友,还能找个不介意你这样娘娘腔的,再说我一老头需要什么情趣。”张大师以为古晓凡在飙演技。
古晓凡知道自己,随着老头子的逝去,悲伤,寂寞等情绪一直影响着他,让他有些多愁善感了。否则也不会在杨欢叔叔面前暴露自己,还是因为自己抗压不行,需要发泄。
“算了,跟你瞎扯真是浪费时间,老张,那少妇这些日子去过你那没?”古晓凡定了定神,转移话题道。
“没,看来是铁了心,估计引魂香用完,下次还是不会开坛的。”张大师道。
“你查到她的底细没?”
“早查到了,孙慧兰,兰川镇人,十八岁嫁到凤坪,在凤坪凤鸣集团做会计,她老公陈友德,凤坪本地人,去年有次去孙慧兰上班的地方找她有事情,不慎下楼梯时候摔倒,撞在墙上钉子上死亡。双方父母都在,也没有其他的死亡事件和她有牵连了。奇怪的是,凤坪那边并没有任何关于她私生活的风言风语。”张大师道。
“凤鸣集团,有点意思。一切等到那少妇下次来在说。不过,我们做事是有准则的,我们不能做那放水养鱼的事情。下次来要么开坛问鬼,要么就把她病治好。大不了,我们去她亡夫那忽悠。知道了我们就不能躲,我们绝不做亏心的事情。”古晓凡似乎抓住了什么,但是又不敢肯定。
“好,一切听你的。小师父你那边怎么样?”张大师问道。
“目前收入五千,不过以后就不好说了,说不定还有大惊喜等着我们呢。”古晓凡摆着迷阵道。
事情还真巧啊,都和凤鸣集团有关,我是期待有惊喜呢,还是不期待呢,真是拷问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