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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同覆、地同载

小二看着摔出的男子又看看站在身前的老板娘,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刚才从那男子扔出短矛随即冲向老板娘,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可是小二在看到短矛从男子手中脱手,下一刻变感觉一股热浪迎面而来,随即便看见男子摔飞了出去,落在刚刚那个黑衣人的位置,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小二转头问道身旁不知何时双手已经从袖管中拿出的大先生:“怎么回事?”

“七月流火,速度当真是快到不可思议。”大先生并没有回答小二而是看着站在身前的老板娘道。

老板娘身边盘旋飞舞的火光逐渐暗淡消失。转身打量着小二,见其并未有事便转身朝门外行去,并说道:“我去看看还有谁来了,不可能只有这个废物一人。你带着小二走吧。我知道你不弱,肯定有办法走出去。”

大先生只是苦笑,说道:“我实力弱不弱先不论,就这个大禁制我实则是没有办法。说不得得跟你一起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所以我们还会有一段时间的同路呢。”

小二说道:“要去哪里呢,我们为什么不一起走呢?”

“你以后跟着这位大先生,在其门下好好修行。想来有这般本事的人应该师出不会弱便是。我也养活你那么久了,吃我的还没吃够?”老板娘朝着北街走去的脚步一顿,回头对着小二说。

“没吃够呢!”说着便撒丫子跑到了老板娘前面,“走啦,去看看槐树那边其他人怎么样了呢。”

老板娘和大先生相视一眼,大先生耸耸肩,摊着双手表示无奈。:“只能一起了呢。”

老板娘“哼”了一声便转身,眼睛有些出神。便随口道了句“走吧”。一行三人慢悠悠地朝着北街晃去。

“为什么?”大先生看着前面蹦跳的小二,好似随意的问道。老板娘沉默片刻便侧头看了大先生一眼,正好此时大先生一回头,双目对望,片刻,大先生便尴尬转头,这次却是看着天空,脸上也犹如被火烧一般一片通红。见大先生如此,本来也有些尴尬的老板娘便霎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没想到你已这般年纪,却仿若少年一般,还会害羞……”

“咳咳”听闻此言大先生更是一个劲的咳嗽起来,只是一个劲的道:“失礼失礼”。

听见咳嗽声小二回头,见大先生捂着脸低着头一个劲的咳嗽,老板娘在一旁笑的犹如一枝盛开的牡丹花,小二也乐了。恩,很久没有见过老板娘笑过了呢,还是说自己本来就没有见过老板娘笑过。这几天是老板娘情绪表达最多的时候,以前要么喝酒,要么冲自己发脾气,几乎没有其他的表情呢。

其实小二不笨,或许以前是但现在肯定不是。自从完成大先生所说的融魂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反应是极快的,而且十分准确,十三岁的少年看见血、刀,应该早已经是哭声一片了吧。但小二不是,换做以前的他不会,因为别人砍得时候他看不见自然也不会有害怕这一说。治好之后也不会,因为他觉得这些好像都不算什么?是的不算什么他感觉到黑衣人也好,短矛男子也好都伤不了自己,这是一种感觉。还有就是一股如初生婴儿一般的对事物的好奇心。小二知道以前的自己并不是这样的,虽然或许所谓的融魂的融合无字书会对自己有些影响,但绝对没有这么大,自己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天不怕地不怕。

小二感觉到知道今天可能有危险,但仍然装作没心没肺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其实老板娘和大先生也看出来了,只是想不通为何突然13岁的小二心性如此之好。便归根于小二融入了原本的缘故。小二不想离开老板娘,不想离开这个陪他度过可以说是他人生黑暗时期的唯一亲人。哪怕是会死,他也要在老板娘前面,他终于不再是傻子呆了,在他看来老板娘就是自己的娘。一直都是。无所谓血缘。

老板娘收声,忽然对着大先生认真的说道:“照顾好小二,”大先生随即停步,盯着老板娘说道:“会的,但是你得来经常看他,看得出,是个恋家的孩子呢。”

“恋家吗?……或许吧。我了解她,没有万分把握是不会打草惊蛇的,既然她用了“水咒冰墓“就证明她是在必得。我今天……”大先生挥手打断了老板娘:“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我从不轻易给人承诺,我答应你只要我活着小二便不会有事。”

随即大先生便转身看着在街角跳着挥手的小二追了过去。老板娘看着走远的二人,看了看北方的天喃喃自语:“那些东西真的那么重要吗?我或许以前会觉得,但是现在……我忽然发现有许多比那些东西更好的事物呢。我的傻妹妹。”

北街槐树下。秋恤看着对面除了发丝稍微有些凌乱以外没有丝毫伤痕的红妆,再看自己身上已经多了数十道深浅不一的伤口,血液染红了衣襟。他明白自己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但是他不得不战,他身后有幸存的三名百姓,他是城主,一个城的守护者。他有他必须要做的事情。倘若逃了,他会无颜见秋家的列祖的。秋恤向着魏文甫那边看了一眼,见他和男子酣战同时还护着身后的十数名普通人,不由也定了定心,总归不是太糟。但是希望在哪里……

林对眼前这个老头早已经不耐烦了,但是奈何这老头乃是一名书修,其书术之古怪令人发指。不仅保持自身不败还能护住周围的人,让他和属下都拿他和他身后的众人没办法。林看了眼那边游刃有余将秋恤压着打的红妆,又看了看城里方向,感觉霜也应该差不多了,毕竟对方以前虽然强,但是是重伤之身呢。他不知道的是,霜的确差不多了,不过却不是差不多快完成任务,而是差不多快死了……

酒馆门口的废墟处,莫修俭看着倒在废墟里的两个男子,一个胸口被不知名的东西贯穿,一个七窍流血手掌定着一根短矛。“霜也只是名头唬人罢了。看来有点棘手呢。”便朝槐树那边走去。

一间民院里,黑衣人的尸体已经从堆了一座小山,两名护卫也渐渐体力不支,一个提着朴刀依偎在门口处,一个站在小姑娘身旁警戒着。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听声音是两人。两名护卫对望一眼瞬间便有了决断不可力敌,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即便赢了小姐会有危险,所以门口护卫托着,另一人护着小姑娘便往后墙移动。

”别跑了,你们很不错,待回去自己去领赏。“一道声音便传了进来,随即进来两人,护卫神情一松,同时不忘下跪行礼:“参见公子!”

紫袍大麾男子恩了声,便径直走向躲在护卫身后的小姑娘。“子夕,我看见你了呢。”

少女无奈便起身抱着手里的长匣,低着头,委屈的道:“二哥,我只是出来转转呢。”

“出来散心,却又抱着订顽作甚?算了,随我回家,家里这会估计有好戏看呢。怎能错过。”紫袍男子说着便转身朝院外走去。闻听此言,少女顿时一改之前,飞奔过去从后面抱住了紫袍男子。说道:“就知道二哥最好了。”

紫袍男子看着天空中覆盖整个平成的冰盖,随即一名护卫在服用了黑衣赤脚男子给我药丸后恢复了些许气力,对着紫袍男子躬身道:“公子,这些不知是些什么人,我想并非要对小姐不利,而是有什么其他图谋,他们在清洗平成所有人,包括普通人。”护卫心里也是心惊。要知道即便是大世家帝国也不会动不动就屠村因为这会引起大陆其他势力的不满,甚至群起而攻之,更别说屠城了,这可是数十万人命啊。护卫只是负责传达,敢做这种事的人他得罪不起。所以说完便退下了。

紫袍男子道了句知道了。少女此时开口摇着紫袍男子的手臂撒娇道:“是的呢是的呢,我和护卫在安静乖乖等二哥的时候他们老是进来捣乱呢。”紫袍男子摸了摸少女的头,少女害羞的吐了吐舌头。

“知道了。”随即紫袍男子便看向黑衣道:“走,去看看,让他们的人放开一条道我们离开便是。无关的事不要插手。”“是”。

……

林已经没有了耐心,这个老头简直可恶的紧,自从第一击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意外,之后便再也没有碰到老者。看见老者一直护着身后众人,便挥手让属下开始对远处的普通人清扫。自己则是再次和老头战在一起。魏文甫见黑衣人开始清扫百姓,所到之处哭喊声叫骂声求饶声连成一片,不一会整个雅集只剩下他身后的十几人,和城主秋恤身后的三人了。魏文甫明白此时城里的家属恐怕也已经惨遭毒手。一掌逼退林,魏文甫看着包围了自己和众人的黑衣人,突自说道:“自守正毕业,吾回乡一心从事平成的学子启蒙,修行便落了下来。但我从不后悔,我天资有限。只要能够从我手培养出能保平城一方平安的人,便已无憾。奈何无一所出,导致今日如此局面,我魏文甫愧对老师,愧对整个平城百姓。”

秋恤闻听此言,急忙吼道:“魏院士切莫如此,你为整个平城所做的供献我和众人看在眼里,切勿妄自菲薄,实乃敌人太强大,才导致可堪一战之人只有你我。”

魏文甫摇了摇头,看着身后众人,:“我虽然是罪人,我做不到拯救整个平城,但我发誓此刻起,不会有人在我之前死,不会!!”随即双手挽花,身后大龙金光升腾,一阵读书声“凡是人、皆需爱、天同覆、地同载……方无言”自魏文甫的大龙处响起,胡须都被吹得遮住了眼。随即便又有一个一个的古字从魏文甫的大龙中飘出绕着魏文甫周身旋转,魏文甫整个人犹如大日般耀眼,周围盘旋着数百道古文字。魏文甫看着数百黑衣人和站在最前方的林,吼道:“我修泛众爱,却无力拯救区区平城,倘若再有人在我眼前死去,我如何去有颜面去见过世的老师,以我原本印!!!'天覆地载'!!!”

随即一掌拍天,一掌拍地……

快到槐树下的小二三人,听见吼声传来,小二随即道:“是城里书院的老先生!”老板娘和大先生对望一眼便向着那处掠去。大先生喃喃道:“书术'天覆地载'!!可是用生命力来施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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