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晨光微熙。难得的暖暖的冬阳下是一对夫妻无休止的争吵。
“你就不能好好的呆在家里不要去赌博吗?”男声道。
砰的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碎裂的声响:“不能,你自己没有本事赚钱养家,难道还怪我?”
“我赚的所有的钱都给了你,你还想我怎么样?”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无奈:“我所有的钱都让你拿去赌了,阿奈6岁了要上小学了。”
“6岁的孩子上什么小学,在等两年也不迟。”刻薄的语气里没有带着一丝的犹豫。
“难道你想阿奈输在别人的起跑线上吗?我不想她一辈子和我一样!”男人的语气变重,带着对自己孩子无限的爱。
“你凶什么凶?叫什么叫。你没有本事还有理了。”
……
就这样,无休止的争吵开始了
站在门边的小女孩虽然不知道父母在争吵些什么但是她知道这是为她,他们每天都会因为各种事情争吵其中最多的就是因为母亲每天都会去赌博,打麻将,打扑克,以各种各样的形式。他们先是小吵,然后开始大吵在后来就砸起东西来。
母亲是一个很野蛮的女人,说话做事都不讲理不讲究情面,父亲是个老实人单纯的心思,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是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算是这样每天在争吵里度过。
“我,我可以晚点读书。”宁奈悄悄地拉住父亲的衣角,虽然习惯了吵架但还是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没关系的。爸爸你们别吵了好不好?”
父亲看着这样的女儿,心里更是多了些愤怒,柔声道:“阿奈你先出去,这是我和你妈妈的事。乖,去奶奶家。”
宁奈走出家门,她不想带着家里,看着碎了一地的陶瓷玻璃,这一次母亲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
宁奈没有去奶奶家,而是去找一个小男孩,他叫夏安然是宁奈最好的玩伴。
夏安然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孩子,眼睛里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忧郁,每天总是喜欢发呆或者定定的望着天空所以背放在乡下的奶奶家生养。只是在遇见宁奈之后就几乎不怎么会发呆了,因为宁奈总是像个“小丑”一样无论夏安然怎么无视她怎么不理她她都坚持不懈骚扰他的人。
“安然,我的爸爸妈妈又吵架了。”宁奈委屈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些许落在了夏安然的手心里,让他的心也随之滚烫,悲伤。
“阿奈,别哭。”夏安然拍拍宁奈的肩,将手里的糖果递给面前哭的凄惨的宁奈:“你最喜欢的椰子糖。别哭了。”
糖果是可以治愈悲伤的良药。宁奈一直这样相信,于是她就真的不哭了,嘴里含着糖看着夏安然傻傻的笑着,脸侧像肿了一个大包。
从一纸婚书到离婚协议是在不久以后,具体的原因宁奈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那天已经是春天了。从雪花飞舞的冬天闹到春寒料峭的春天,法官最终宣判他们离婚,而她被判给了父亲。原本最亲的两个人现在变成了陌生人,一纸婚书也捆绑不了一生。
从市里的法院回到家,宁奈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夏安然,只要夏安然才能抚平她此刻的难过。他们俩的家离得并不远,宁奈家在前几排,夏安然的奶奶家在后几排,只需要短短的几分钟时间。
古老红石砌成的墙上,满是青苔,楼房外还堆着一下农业用具。简陋的木门虚掩着,我推开门冲门里喊道:“安然,你在家吗?”
没有人回应,宁奈走进去,看见了厨房里正在做饭的夏安然的奶奶。奶奶似乎明白宁奈的来意:“阿奈啊,安然不在。”和蔼可亲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
“那他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宁奈问。
“去大城市里了,安然到了读书的年纪,他的父母今天来把他接回城里了,可能不回来了。”安然奶奶说:“对了,安然走之前要我交给你一个瓶子。”
宁奈抱着装满椰子糖的星星许愿瓶,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闷闷的不明白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心这一天她失去了两个她最重要的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夏安然。
父亲离婚不久后就娶了一个新妻子,有了新的孩子。母亲也找到了新的归宿,有了新的家庭和孩子。而宁奈成为了这个家最多余的人,不被任何人需要,不被任何人在乎。
继母在刚刚嫁进来的时候对待宁奈还不错,时间越来越长也就越来越看宁奈不顺眼,父亲也渐渐的偏离了对宁奈的重心,不管不问,或者说像是见到脏东西一样眼不见为净。好在还有爷爷奶奶疼爱,只是在宁奈13岁这一年奶奶患病去世,依靠着爷爷的辛苦工作挣来的一点点工资生活。
宁奈的盯着桌上的星星许愿瓶,又想起了以前的事。
“养她有什么用?还不如我养的一条狗,至少见了我还会摇摇尾巴……”客厅的沙发上继母厉声道,她是一个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女人,在父亲面前表现的像圣母玛利亚一样简直是贤妻良母的典范,但是私下里却隐藏不了她恶心的嘴脸。果然女人都是小气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虽然只是一个孩子。
宁奈没有做声沉默不语,无论继母怎么骂,怎么说,她都不予理睬。就当她是在唱歌好了,宁奈是这样想的。因为宁奈知道她不能反驳,反驳了受折磨的不仅是她自己,还有已经年迈的满头白发的爷爷。
一味的忍让是宁奈现在唯一能做的,她在等,等到自己羽翼丰满可以展翅飞翔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离开,离别就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