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疼疼……疼得好像掉进热油锅里被炸了,每一个毛孔都在迸裂,钟小娱仅存的一点意识被剧痛唤醒,掀了掀眼皮,眼皮却像被强力胶粘住了。一旦意识清醒,剧痛的感觉就更加强烈,鼻子里冲斥着浓重的血腥味,还夹杂着一丝脂粉味。
“今天就打到这吧,别让这丫头翘辫子了。”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公鸭嗓说。
另一个明显是男人的声音:“小的去弄点水给她冲冲,嘿嘿嘿……”
这家伙笑得好****,自己被人绑架了?对待肉票不是应该像春天一样温暖吗……钟小娱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睁开眼睛,她得搞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间屋子很阴暗,墙上布满潮湿的霉斑,仅有的一扇气窗射进一点光线,照在她对面的破桌子上,一盘可能已经馊了的食物上有几只小强勤奋地爬着。
钟小娱被绑成个十字形吊在木桩上,脚尖勉强能够着地,这可真是个神圣的姿势,跟十字架上的耶稣差不多。一缕乱发被脸上粘乎乎的东西粘在两眼中间,搞得她要对眼。
“哟,臭丫头,你醒啦?真是嘴硬命也硬。”公鸭嗓又响起来。
一个人带着香风从墙角转出来出现在钟小娱眼前,看着这个人,她临时准备了一车的说词咕噜一声咽回了肚子。
钟小娱是个不折不扣的宅女,爹妈都在国外,大学毕业后在家里宅了半年多,最近在网上认识了个画漫画的家伙,她去酒吧见他……然后就在这里醒来。估计是有人绑架了她,她很想劝他们给她改善一下待遇,不就是要钱嘛,没必要往死里打吧,要和谐啊和谐。
眼前这人是个女的,四十多岁,年轻时一定是个美女,很多大美女都是公鸭嗓,公鸭嗓长在美女身上叫有磁性。一头夸张的褐色大波浪卷发,一侧梳了个小发髻,插着一支貌似金步摇的簪子。斜斜吊着的丹凤眼,眼角还有一颗滴泪痣。这女人的胸很大,很大很大,据钟小娱目测至少有F罩杯,可以直接用网兜当内衣。大而挺拔的胸部,细得像要断掉的小腰,侧开口的长裙下是一双美少女战士似的长腿……钟小娱有点晕头转向,欧巴桑玩cosplay自己能接受,可是她的外形,怎么看都像极了漫画里的波霸!
钟小娱动了动嘴唇,发现嘴唇是干裂的,一动就有血珠渗出来,嗓子里又干又涩,疼得要冒烟。
门咣当一响,一个体格彪悍的男人拎着水桶大步走进来,二话不说冲钟小娱兜头浇下。流到嘴里的水让她确定这贱人往水里加了盐,伤口被盐水一浸,疼得她全身痉挛,差点又昏过去。
就当给伤口消毒了,她咬牙切齿地瞪着那男人,他的外形看起来正常了许多,硕大的鹰钩鼻子和满脸横肉显示出他坏人的身份,钟小娱忽然觉得他有点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你们……”盐水也是水,几滴盐水润喉,钟小娱勉强能发出声音,嘶哑而柔细,听起来很陌生:“你们想要多少钱?联系到我爸妈了吗?”
波霸女和贱男对视一眼,好像没听懂她在说啥。
波霸女走近钟小娱,伸出一根尖细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这丫头被打糊涂了?不认得我们了?”
头被抬起,钟小娱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因为没有力气抬头,刚才她一直是垂着头翻着眼睛往上看,一旦被迫仰起头,她就看到了以她的先天条件和现在的姿势绝对不应该看到的东西——自己的鼻梁。
钟小娱是个严重的塌鼻子,除非照镜子,否则根本看不到自己的鼻梁。
心头闪过一丝寒意,她迟钝地意识到一件事情:这个身体好像根本不是她的!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是谁?”钟小娱顿了顿,艰难地问:“我又是谁?”
波霸女两根指头捏着她的下巴用上了力,这女人不仅胸大,力气也不小,钟小娱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被她捏碎了。
“少跟老娘耍花样,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冷笑着,雪白的牙齿寒光凛凛:“你现在是我青花楼里的丫头,识相的就乖乖听话,也能少受皮肉之苦!”
青花楼,听起来像妓院,这波霸女长得也挺像老鸨,那个看上去有点眼熟的贱人八成是****……综上所述,自己十有八九是穿越鸟。她现在的身份可能是个宁死不屈的青楼丫头,身体的主人被打得灵魂出窍的一瞬间,她来了。
得确认一下自己猜得对不对,钟小娱小心翼翼地问:“这里是青楼么?你们是想让我接客吗?”
波霸女冷眼看着她,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开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装什么傻,不接客就别想活着离开我这青花楼……”
宾果,猜对了!
“我接!”钟小娱飞快地打断她的话:“我听话!我接客!”
这身体以前的主人实在是个死脑筋,被吊在这里打只有死路一条,就算她同意接客,他们也得让她养好这满身的伤,这么重的伤没个把月好不了,有的是时间慢慢想办法。就算逃不掉她也不想死,好死不如赖活着。
往好处想,他们这么卖力逼她接客,说明这身体长得倾国倾城,养伤的日子里待遇肯定差不了。虽然身体疼得要炸开,她还是能感觉到饿——天呐,给她来点好吃的补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