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男人的笑声,听起来很年轻。只是这声轻笑来得突兀,有些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已经开始不满,在下面嘀嘀咕咕,面有怒色。
庄亲王也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老头子转转眼珠,挥手示意比赛继续进行。
钟小娱一下台就被柳絮拉到一边臭骂一顿,因为角度的关系,从她的方向能看清钟小娱在台上的一举一动。发出轻笑的包间角度比柳絮还好,钟小娱往嘴里塞点心人家自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最奇的是竟连柳絮也不知道那包间里是什么人,位子是庄亲王指明了要的,里面或许是王爷家的世子也未可知。
这累死人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可以提前离开。送她们回青花楼的又是一群人,花车很高,护送的官兵围成一圈,外面是无数像粉丝一样的老百姓。就算她有真正的连城那份烈性,也不至于白痴到从车里跳出去,何况她没有。
才一进青花楼就看见迎接她的小白菜,她跟柳絮把小白菜要来做自己的粗使丫头,每天好吃好喝好供着,才半个月功夫这女孩已经大变样了。脸上的黄气裉去,皮肤白晢娇嫩,简直掐得出水来,她虽然个子矮,身材却玲珑有致,以前穿着肥大的粗布衣裳看不出来,现在看她,活脱脱是个美人胚子。她佩服柳絮的好眼力,能看出丑小鸭有变白天鹅的潜力。
青花楼里的人已经在给“连城姑娘的贴身物件”装盒了,什么小镜子、梳子、手帕……只要粘上连城的名字都能拿出去卖个好价钱,青花楼凭这些零碎的小东西就能狠赚一笔。
第二天剩下的二十个姑娘继续进行淘汰赛。装神弄鬼的办法只能用一次,唱歌跳舞弹琴画画钟小娱都不会,大学里曾经学过散打和柔道,可又不能在穿着盛装在台上打拳,好在她会做菜。宅的最高境界并不是蓬头圬面天天吃外卖,而是宅得优雅,宅出格调,所以她能烧得一手好菜,会做漂亮好吃的点心。钟小娱的才艺表演就是厨艺。
据说女人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这话很有道理。第二天钟小娱是压轴出场的,之前的十九轮歌舞表演已经把猥琐男们看得审美疲劳了,五脏庙也纷纷抗议,她做的银丝卷、苹果酥、蛋黄角便一盘盘摆了上去,吃得猥琐男们心花怒放。
为了防止钟小娱在食物里动手脚故意搅乱比赛计划,柳絮派了好几个人盯着她。其实她是以老鸨之心度纯情少女之腹,钟小娱对美食向来怀着一颗感恩的心。
钟小娱还惦记昨天包间里那声轻笑,因为是压轴出场的,她跟柳絮一起走。等人的过程中特意派小ju花去包间看了看,里面竟空无一人,包间里的人不知几时走的,只是送进去的点心已经被吃得渣都不剩。
休息两天后开始激烈的PK赛。青花楼挑出来跟钟小娱一起参赛的两个女孩都是绝色美女,不过她们也只是工具而已,用来在最后帮她PK掉强劲的对手。果然,最终三人顺利晋级五强。
当天晚饭过后就开始拍卖她们的*。钟小娱的面纱始终没有摘下来过,拍出的金额却高得吓人。那些男人也许是听多了坊间的消息,对她的旺夫能力深信不疑。女人们PK美色,男人们PK财富,这世界无论古今,即使在漫画里也脱不开俗套。
她的身价已经飙到二万两银子,短暂地安静了一下,角落里一个富商模样的中年男人喊出了五万两,一时间场内一片寂静。柳絮神定气闲地摇着团扇,脸上已经浮起笑意,所有人都认为这笔买卖就此一槌定音的时候,那间曾经传出过一声轻笑的包间里忽然有个男人大声说:“我们公子出价,十万两,”顿了顿:“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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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卖了十万两黄金的好价钱,出钱的还是位年轻公子,对钟小娱来说似乎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穿越女主都具备的大智大勇、多才多艺,自己一样也没有,第二天就要由那位出价的公子摆花酒了,临睡前她甚至差点告诉自己,认命吧……
翻来覆去始终睡不安稳,爬起来想倒杯茶喝,却发现靠床的屏风前赫然多了两条人影,这两个人高大健硕,一看就是两个大男人。这算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还是天妒红颜呐?才被拍了十万两金子就招来采花贼了!
其中一个人不等她喊出声就抓起枕边一条丝帕塞进她嘴里,随手一点她就全身麻木动弹不得,他把钟小娱从被窝里掏出来往肩上一扛就往窗外跳。另一个男人一言不发地跟着。
钟小娱被他大头朝下扛着,几乎要脑溢血了,他倒飞檐走壁跑得很飞快。
一出青花楼,旁边不吭声的男人忽然把钟小娱接了过去,打横抱在胸前,她看见他脸上黑乎乎一团坑坑洼洼,仔细一看原来是戴着木制的面具。
这样亲密的姿势下她能听到面具男有力的心跳,因为戴了面具,他呼出来的气息透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她甚至还能看见他鬓边几滴汗珠在月色下闪着光……她居然觉得这面具男很性感!
可一想到即将面临的事情,她的心就迅速凉了下去,这面具男看上去还算怜香惜玉,可是青楼女子半夜被采花贼劫走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面具男像是感觉到她的不安,低头看着她,眼睛里涌起一丝笑意,居然轻声说:“姑娘不用害怕,在下今夜冒犯实在是不得已,只想借姑娘的处子之血一用。”
我靠!钟小娱忍不住在心里大骂这男人祖宗十八代,你都说要老娘的处子之血了,还叫我别害怕?!你是精分教教主转世的吗?
他被钟小娱瞪得不自在,目视前方不再看她。他们脚程奇快,没多久已经出了城,进了郊外一幢宅子。
屋子里已经点起烛火,面具男的同伴在外间守着,面具男把钟小娱放到床上,转身焚起一炉香。这厮还要玩情调……钟小娱一动也不能动,看着他缓缓朝我走来。
面具男在床边坐下,声音被厚厚的面具隔着,听起来瓮声瓮气:“连城姑娘是腊月初八的生辰吧?”
连城的生日她怎么知道,腊月初八不就是腊八节吗?她用眼神示意他嘴里塞着东西是没法说话的。
面具男像是笑了笑,淡淡地说:“应该错不了,得罪姑娘了,不会觉得痛的。”
钟小娱简直要气得三花聚顶,第一次会不痛吗会不痛吗?不过,这身体究竟是不是第一次啊……
这男人身材不错,也没有狐臭,谈吐斯文有礼……好啦,如果他面具下那张脸还过得去,她也勉强认了。
钟小娱忽然有些晕眩,面具男的身影变成了两个,他见她目光有些涣散,探过头来看她,她看着那张面具越来越近,渐渐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