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纸张从顾妗指隙间滑落,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爹顾林,破产之后想出的东山再起方法,就是卖了她这个大女儿,带着小女儿和老婆和钱财远走高飞!
他们有没有考虑过她的生死?
宛如越南新娘的卖身契一般,她顾妗一个这么大的人,居然就用这么一张契约,以五百万价格卖出给了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男人做新娘。
那个男人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否残疾,唯一知道的应该是他很有钱,有钱到能随意花五百万给自己买个女人。
那模样该是有多惨绝人寰,有钱到那个地步都找不到老婆?
顾妗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擦去了眼角的水渍。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逃走。
就在她收拾东西的时候,猛烈的敲门声音响起,无数个呼吸声音在门外,犹如一群狮子包围了绵羊。
但是他们还在假装绅士地敲门,顾妗脸色白了白,放下手中的包,猛地冲向了窗户。
单脚踩在窗户上,看了看二楼的高度,又看了看敲得逐渐有些不耐烦,欲破门而进的那些侵入者。
深深吸入了一口气,她纵身一跃。
白色的裙摆在空中飘舞着,宛如海浪一般弯卷的秀发胡乱的飞舞着,从楼上掉落下来的女人,姿态宛如逃离出鸟笼的白鸽,不顾一切地要逃脱出去,追寻她的自由。
顾妗的脸惨白惨白,顾不上疼痛,爬起来想跑走时,数个身穿黑衣和电视上的特工一样的男人将她团团包围起来。
顾妗忍不住瑟瑟发抖,却强自镇静地看着这些人。
“你们想要干什么?契约不是我亲手签的不能作数,你们乱来的话我会告你们的!”
这话说的色厉内荏,那几个特工更是不动如山。
顾妗憋了口气,脚腕上传来的痛楚更是让她眼眶含着泪,但是不论如何她也要逃走。
特工们极为有秩序,分成两排,宛如军队般的秩序。
男人披着满天繁星,脚踩着夜色,一步一步走向她。
皮鞋落在地上的声音,同时跳动在她的心尖。
顾妗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握紧了手中的美术刀。
她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冷风中传来血腥的味道,不知名的恐惧令她浑身颤抖,等到那个男人靠近的时候,美工刀狠狠刺向了他。
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架住,背着光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只听见冷淡却又带着薄怒的声音响起:“你想死吗?”
美工刀被她握得太紧,割破了手,鲜血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
骤然间,空气变得紧绷而危险。
那些跟军队一样的特工们,全都盯着她看。
她打了一个寒颤,喊道:“放开我!合约不算数!我要和你们打官司!”
她哪里有钱打官司,更何况那合同的确是她的字迹,就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骗得签下,她就是怎么赖也赖不掉。
一声冷哼,危险的空气骤然变得冷静下来。
男人掰开她的手指,美工刀掉落在地上。
“嘶——”顾妗因疼痛而倒抽一口冷气,但是随即因男人的动作而瞪大了眼睛。
他伸出舌头,舔去她手上的血迹。
动作缓慢而虔诚,又带着惹火的色情,但她心脏剧烈跳动,分不清是害怕还是羞愤哪个更多。
在她震惊看向他的时候,他一双深红的眼睛也死死盯着她,那种眼神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连着灵魂一起……吞噬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