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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太愉快的重逢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1994年,高山已经13岁,上初中二年级了。相比前世,个子高了些,五官相貌也标志了些,学习也更好了些。尽管他刻意保持前世的轨迹,但这些不算变化的变化还是有很多的,目前,还并没有什么蝴蝶效应发生。

现在,一家人正坐在饭桌旁吃饭,高山却有些愣愣的。因为今天就是前世的他对父母说自己要学钢琴的日子,以往波澜不惊的内心,却在此时荡起了涟漪。

叶红看了自己发呆的儿子一眼,关切地问道:“小山,怎么了?吃饭呐。”

这辈子的高山几乎没有让高学海和她操什么心,自小不哭不闹,饿了就吃,从没吵嚷着要什么玩具,懂事的很。而且等长大了些,上了小学和初中之后,学习成绩从来都是第一,每次都是很稳定的一百分。偶尔错了几道题,给人感觉就像是故意做错的一样。对于这样的高山,叶红和高学海的态度也比前世更加和蔼了,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自重生之后,高山罕见的犹豫了一下:“妈…我想…学钢琴。”

叶红很痛快地点头:“行啊,学点乐器,显得多才多艺。等你钢琴练的可以了,再到咱家新开的舞厅去弹给客人听,怎么样?”

高山嗯了一声:“我听同学说,沈音有位叫做石韫頔的老师,钢琴弹得很好,把她请来教我吧?”

高学海插了句话:“你们同学也有学钢琴的?”

“对,我看他弹,自己也感兴趣了。”

“是不是…还得弄个琴房?弹琴肯定得有动静,打扰到邻居就不好了。”叶红问道。

高学海提议:“把我那书房改一下吧,地方挺大的,做完隔音,再放架钢琴也没什么问题。”

叶红听完这话,明显有点迟疑:“小山,你不会学两天就腻了吧?这装修和钢琴再加上补习费用……”

“不会不会!我是真喜欢,你们放心吧。”

高学海接话:“让孩子学吧,哪怕是当个爱好呢。明天我去联系施工队,把咱家书房改一下。”

叶红点头道:“那我就去沈音看看,找下教钢琴的老师。”

“…石韫頔就不错。”高山又强调一遍:“妈,一定找这个老师,她教的最好。”

“行,我到那打听打听吧。”

于是,一家人吃完早饭,高山照常上学,高学海去联系工程队为书房做隔音,叶红则为自己儿子去沈音找石韫頔。

话说,叶红进了沈音,就一路的打听这个叫“石韫頔”的老师,心里倒也没想太多,她觉着既然自己儿子说这个老师教的好,那就请她呗。

没费多大力气,叶红就在教师办公楼找到了石韫頔,说明来意,并报上不俗的辅导费用,石韫頔欣然同意。这很正常,大部分在音乐学院工作的老师,都会在外辅导学生,这也算是主要的收入来源。甚至,有些老师还对自己所辅导的学生有严格标准,要是你资质太差、或者水平太低,人家还不愿教你呢。毕竟这样的私人教导也教不了几个学生,有聪明的干嘛还教笨的?她们也怕影响自己的招牌。

像石韫頔这样副教授级别的钢琴老师,本应该属于比较抢手那种,但她的辅导费用很高,而且对男学生不是很感冒。所以,她所教授的学生不多,只有一个小女生。

“红姐,您儿子叫什么?”石韫頔坐在办公桌旁,微笑着问道。

本来,她听叶红让自己教的是男孩,刚开始有些不太感兴趣,一听到叶红报的这个价格,和她热情的态度,在心里权衡一番,还是答应了。毕竟是个小孩子,听说只有十二三岁,自己再拒绝了,实在有些不近人情。

“他叫高山,初中二年级。”叶红坐在旁边的上发上,应答了一句,并用眼睛隐秘地打量着石韫頔,这个老师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漂亮!太漂亮了!

“儿子真是听同学说她钢琴教的好,所以才让我来请她的?”叶红在心里犯了嘀咕:“不是听同学说她长得漂亮?”

“哦,初二。”石韫頔点点头:“以前没学过与音乐有关的?”

“没有,只是上过学校里的音乐课。”

“那看来是把钢琴当做兴趣爱好咯?”

“应该吧,小山也没说想走这条路。”叶红有点不太确定,随后笑问道:“韫頔老师您今年多大了?有二十五了吗?”

“早过了。”石韫頔捋了下刘海,轻笑道:“今年虚岁二十九。”

叶红真心地夸赞:“看着一点也不像,保养的可真好。”指指自己的眼睛:“你看我,眼角这连鱼尾纹都有了,还有白头发呢。”

“呵呵,您今年多大?”

“我三十四岁啦,比你大五岁。”

“我到红姐你这岁数也会这样的。”

叶红站起来,走到她身前,仔细地观察着:“我看你这皮肤怎么这么紧致呢?脸蛋上一点暗疮、痘痘也没有,有什么窍门?告诉告诉姐姐。”

石韫頔捂嘴笑道:“就是平常爱喝点啤酒,听人说少喝些啤酒,有美白效果。偶尔用它来洗脸或者洗澡,也能起到祛除皱纹、防止老化、让皮肤更加细腻滑嫩的效果。”

叶红惊讶不已:“啤酒这东西这么厉害呢?还能美容?”

“恩,可不是嘛,我女朋友…我的一个女性朋友告诉我的。”

……

叶红和石韫頔互相聊了一阵,大多是些家常话,和女人之间的话题,但都没忘了正事,两人决定等琴房装修好之后,再正式上课。

当天晚上,高学海回到家告诉高山,明天琴房正式施工,叶红则把请到石韫頔的情况说明。

高山听完父母的话,应了一声,回自己的卧室睡觉去了。

一个无量劫,可以消除他心中的执念,但那最后的一抹遗憾,仍旧需要好好的弥补……

将近一个月后,钢琴、琴房、学习教材,高山还让叶红买了把古典吉他,一切准备就绪。那天也正好是礼拜六,一家人刚吃完饭,就听到了敲门声。

“咚咚~”

“应该是石韫頔老师来了。”叶红说着话,就想起身去开门。

“我开吧。”一直沉默的高山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门口。

“叮咚~”门外的石韫頔左手拎着一个手提包,右手又按了一下门铃。她身穿一件幽蓝色连衣长裙,胸前的双峰挺翘、饱满得让人瞩目,乌黑长发烫成了最近流行的波浪大卷,流瀑般束在脑后,刘海的几缕发丝也被挑染为淡紫色。整体打扮相对现在的时间段来说,略显前卫时尚、特立独行。

今年二十九岁的她,正是魅力无限的时候,也让曾经的高山从十三岁一直魂牵梦绕到了三十三岁,整整二十年,是高山心中最美的女人……

与前世大部分的美女不同,石韫頔几乎不怎么化妆,大部分时间是完全素颜的,因为没那个必要;她长着一张古典的瓜子脸,很是标致,两道凌厉的高挑眉,透着成熟优雅,下面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面的眸子黑白分明、清澈明亮,但却让人感到压迫感。鼻梁下略薄而柔软的唇瓣,颜色如成熟的樱桃般,还闪现着唇膏亮晶晶的光泽,这也是她唯一化妆的地方。

石韫頔昨天接到了叶红的电话,听琴房已经修好,便在今天赶了过来,打算正式上课。

“咔嚓!”没让她等多长时间,门便被打开了。

“你就是高山?”石韫頔对为她开门的高山露出一个微笑,并伸出了右手:“你好。”

高山凝视着她,眼神复杂,嘴唇微颤,身体僵住了三秒左右,也缓缓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

“韫頔老师来啦?”叶红笑呵呵地走过来,寒暄道:“吃了么?”

“吃了。”石韫頔笑着应答,也走进了房间,环顾四周,问道:“琴房在哪?让我看看。”

“您跟我来。”叶红转身带路,边走边说:“钢琴我是按您的意见买的,您看看怎么样。”

“恩。”石韫頔应了一声,一行人等都进了书房。

高学海有些担心地问道:“韫頔老师,像小山这样的岁数,学钢琴是不是有点晚了?我看有不少小孩儿三、四岁就开始学。”

“对。”石韫頔点头道:“以小山的年龄,如果以后想走钢琴这条路,靠这个吃饭,那学的还是稍微晚了些,要抓紧时间才行。当然,如果只是当个爱好,那怎么学都不算晚。不知道小山……”

“我要玩音乐,大学就上本城的音乐学院。”高山忽然来了一句,同时在心里暗道,我还是把这事提前说出来,免得到时候你这个老姑娘看我追你,嫌我麻烦就不让我上。

前世的他虽然喜欢音乐,但还够不上报考音乐学院,以音乐为生。大部分的原因,是想着能够接近石韫頔。而这辈子,当然要弥补这个遗憾,并且多了一个理由;为了mp3里的歌曲!

高山这话把三人吓了一跳,叶红转头看着他,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有史以来。”高山表情平静,有意无意地看了石韫頔一眼:“可惜阻碍颇多,不过现在好了。”

高学海被逗乐了:“你还有史以来?你有几年的史?”

石韫頔皱起眉头,劝诫道:“音乐这条路很不好走,要想以此为职业,不光需要自身的专业水平达到一个不俗的层次,还要有一个好的家庭条件。而且,最重要的是机遇。不是每一个在音乐学院毕业的就可以当歌星的。当一名音乐教师,或者在舞台的幕后工作,就算得上是佼佼者了。更多的是去酒吧驻唱,三、五年后心灰意冷,回家打工。还有些人,连驻唱都没有人要……”

随着石韫頔一路的说教,四人也到了琴房,在两张沙发上坐了下来。

“今年你十三岁了,这个年龄,对于想要以音乐为职业的人来说,还是晚了。你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现在,你还想当歌手么?”石韫頔顿了一下,看向高学海和叶红,微笑道:“我觉得,对于孩子的未来,你们家长还是要慎重地劝导,我在学校见过太多凭着爱好,为了梦想而考入沈音的学生,最后能真正实现的没几个。”

“您说得对,确实要慎重。”高学海和叶红都点头同意。

高山歪头斜视着她,对自己前世的梦中情人故作不屑地说道:“我说的是玩音乐,懂?”

“……”石韫頔面无表情,但眯起了凤眼,懂?懂你个蛋!你个小兔崽子!

“你这死孩子怎么跟老师说话呢?”叶红佯怒状呵斥了一句,心里却有点奇怪,似乎儿子见到这老师之后,情绪不太对啊,以前都挺礼貌的。

高学海也皱起了眉头:“你脾气见长啊?”

“没事儿。”石韫頔不在意般地摆摆手,似笑非笑道:“兔…孩子,我告诉你,音乐这东西吧,比‘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更有过之,一天不练你就落后别人,更何况你这年龄?沈音附中,有的孩子小学毕业就考上了,音乐知识都比你扎实,但上不上沈音的照样大把大把。你还想凭着五、六年的突袭就考上?”似笑非笑道:“所以说,这还不一定谁玩儿谁呢。”

言语之间的意思就是说;你别装X不成反被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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