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名叫小柳子的首领内侍手上拿着一小瓶,呈现在众人的面前。他上前两步,双手奉上刚刚那药瓶。
皇后只瞥了一眼,吩咐道:“月琳,把这药丸拿与院正瞧一下。”月琳伸手接过,转往后面的内殿行去。
“娘娘,可要奴才玉贵人的贴身宫女?”小柳子问道。
“不必。”惠妃摆摆手,“本宫现虽然执掌管理宫纪,也不愿为这事再与皇上起任何争执,能用刑罚拷打出的未必是事实,若此药真有毒,那么,太医必能断出。”
“玉贵人,不是本宫处处要为难于你,而是宫中容不得心胸狠毒,伤害皇子的人,四阿哥一向身体健康,可自打在你的宫中回来后,便高烧不退,本宫不得不怀疑你伤害皇子,更不允许宫中的人认为皇上宠你,纵容你,让你一个小小的贵人毁了皇上的英明!”惠妃坐在高高的上位椅上那样倨傲地睥睨着她,那口中的语气满满是宫中的和谐宫纪。
“惠妃娘娘,臣妾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又是哪里让娘娘认为臣妾处心积虑去危害这**?您这么说,不仅是蔑了臣妾的品格,更是间接损了皇上的英明!娘娘说为了皇上的英明无损,愿意牺牲一切,但为何臣妾愈来愈觉得,皇上的英明在您的口中,动辄就拿作欺压臣妾的理由呢?”
郁盈就那样不卑不亢地迎接着惠妃的目光,在旁人看来,此时的她是多么的忤逆,可只有郁盈自己知道,纵然不能视其他嫔妃的孩子为己出,她却仍愿意给予她尽可能的帮助。并且眼睁睁地把自己所喜欢的人推去其他嫔妃那是她所能做的最大退让。
可,却在今天还是惹来不必要的是非,这宫里,果真是人善注定要被欺,若是如此,而惠妃不过是借此机会来除去她而已。
“玉贵人,依仗皇上护你,愈发是连本宫都不放在眼中?”
“惠妃娘娘,臣妾尊你现在是执掌**的凤印者,该是母仪天下,恩泽**之人,却为何独独臣妾做什么,都在您眼里是种错呢?您有是否真的愿意听嫔妾的解释?你一意扣于臣妾惑主的罪名,这罪名太大,臣妾从来不曾想,也不敢去担当娘娘的“廖赞”,今日臣妾仅是把四阿哥带回宫中,替他洗了污过的袍子,其余,连茶都未奉于四阿哥的,这就是臣妾今日的交代,也是关于事实的交代!至于从臣妾宫中搜查到药瓶,仅是平常的养颜的药丸罢了。”
“是非曲直,本宫心里自有明断,玉贵人,你是料准了如今四阿哥昏迷,才由得你这么说,也无人可驳。若不是本宫今日惦记锦妃的哮症,往漪澜宫来,必不会甫到珺瑶宫附近就看到皇上和四阿哥,如果不是这般凑巧,怕就是四阿哥方才莫名昏倒,都不知这因由何在?回了皇上,也必定是偏袒与你,委屈了锦妃。”
“娘娘,您心中的皇上真是一个为了袒护臣妾,不分是非之君吗?”郁盈不答反问,只问了她这句话。身为妃位的她也不过尔尔。
“惠娘,本宫相信四阿哥的突然晕阑定与玉贵人无关的。咳……咳……”甫说完,锦妃喉中痰音引起的咳嗽让她不得不伛偻着背,她用丝帕急急地捂住唇,以免失仪,眉心颦紧,显见是哮症并没有大安,又陪着惠妃坐于此,愈加发作起来。
“妹妹身子不好,偏还要陪着本宫,月琳,扶锦妃娘娘进暖阁先歇着去。”惠妃瞥了一眼病怏怏的锦妃,吩咐道。但是任人都能看出,此时的惠妃对于锦妃并没有任何的怜惜之情,不过是借着这事来压制玉贵人,才会用到了锦妃。
“……可。”锦妃仍然要坚持说什么,只是惠妃一拂手,锦妃的宫女茉儿忙识趣味地扶起锦妃,道:“惠妃娘娘,就让奴婢扶主子歇息吧。主子心软,所以,请娘娘务怪。”茉儿是个极其识得眼色的人,锦妃妃腕上的白玉镯子莹莹的;台出玉洁的光芒,渗进我郁盈的眼底,犹如她苍白的病容一般,这镯子倒真是最配得她。
“本宫怎会怪你家主子呢?她看实是最让本宫放心不下的。”惠妃用着最殷柔的话语说出最动人的言语,任何人都会觉得她是如何的贤良。
“惠妃,可……本宫知道姐姐疼着臣妾……臣妾仅是不愿……咳……”锦妃进宫远比惠妃进宫之早,不过按照着受宠的限度来看,锦妃不得不称惠妃为姐姐。
“皇上驾到!”随着内侍尖利的通传,炫佑缓缓踱到殿内。郁盈的腿部因一直躬身站着,早麻木到失去知觉,如果她现在徉做不支,摇晃地摔倒,炫佑是否会更加疼惜她,而对惠妃更加的有所不满呢?直到炫佑站在她的身边,一手扶起她的身子,郁盈的腿因骤然站直,酸麻到想扶住炫佑,
“臣妾参见皇上!”惠妃从座上站起,显见是未料到炫佑会来的一丝惶乱,其实郁盈也没有想到,为什么他之前说来没有来,却在此时突然驾临。
一旁本被茉儿扶着要退往暖阁的锦妃也止了步子,即便心胸痰壹,喘息渐促,还是撑着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朕本来随胤侦往这来探望锦妃病情,因着有急事,才临时转往上书房,却未料,惠妃你说代朕探望锦妃,是这么一个探望法,早知如此,朕还不如不听玉贵人的央告,只留在珺瑶宫,也不至于你们见朕不在,又拿着她使什么气。”
皇帝这句话带着几分的愠意,炫佑,又为她再次没有任何顾及地说出这些话,炫佑啊,你这样待我,却只让我愈加不知道该怎样去回报你呢?
“皇上,姐姐……只是怕……委屈臣妾……才唤……玉贵人来问,并非……是使气,一切都是臣妾……的过错,是臣妾——”锦妃挣脱茉儿的相扶,跪拜在地,凄婉地将所有罪贵揽于身道。
郁盈蹙眉,看着锦妃的一举一动,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啊,她这样的行为,与其说是八面玲珑,都不得罪,不如说是一个烂好人!
“你的错,又何止这一些呢?”炫佑打断锦妃的话,话语冷冽,宛如最尖利的锋刀一般。
郁盈没有见过这样的皇帝,哪怕他再怎么有酷寒的一面,但终不是会如此发话的,尤其,锦妃显见是病重难支,他却仍说出这句话,不止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竟仿似对锦妃深恶痛绝一般。
只见锦妃因咳嗽捂唇的剧烈的颤抖着,一丝殷红的鲜血早顺着那再捂不住的丝帕沁了出来,伴着茉儿的惊叫:“主子!”
郁盈看到锦妃脸色发白,并不顾那溢出的鲜血,只定定地凝着炫佑,那眼眸中分明是一缕再不遮掩的幽怨:“皇上……您……您……”那话却再说不出来,仅唤了两声您后,她眼晴一闭,径直栽进茉儿相扶的怀中。
作者留言:不好意思,更新不固定,因为回到老家了,家里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