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客都是政商界的名流,穿梭其中,文景睿终于明白,为什么文家的产业可以延伸得如此庞大,除了有着文家原始资金的积累以外,与文一华的交际能力和人脉关系是脱不了关系的。
“这些都是跟我们文氏集团有着密不可分关系的前辈,以后你进入文氏以后,少不了他们的提携和帮助的。”走到角落里,文一华对文景睿说。
“是,爸。”文景睿回道。
文一华也算得上是南滨城靠自己的能力发家置业的成功代表,文家以前并不是大户人家,但是算得上是书香门第。文景睿的爷爷奶奶,也就是文一华的父母那一代,都是教师出生的,文一华却开了文家经商的先河。
出自书香门第家庭,文家在南滨城算得上是很有名的教育之家。文一华的祖父祖母都是念过书的老一辈知识分子。文一华的父亲更是远赴重洋流过学。对于文一华这个单传独苗,家中长辈自然是希望文一华能够继承他们从事教育事业的衣钵。
而文一华却自小有着自己的主张,不想按着父辈的安排过平凡的一辈子,在高中毕业以后选择了应征入伍。退伍以后放弃了民政部门安排的稳定职位,选择了经商。并且以自己的努力和成就,打破了文家上上下下对于他经商的不赞同。从最开始的代收零配件到涉足房地产行业,十余年的时间里,竟由一个小青年做到了庞大文氏集团的董事长。
文家多代单传,所以人脉显得尤为贵重,付流云的家世比文一华好,但是付家看中了文一华的才华和经商的魄力,认定这是一支潜力股,在两人结婚以后给文一华在事业上给予了很大的帮助。
文景艾出生以后,文家一心还想要一个男孩儿继承香。文景睿三岁的时候,再一次怀孕的付流云成为了两个家族的重点保护对象,却不料天意弄人,因为一场车祸,付流云流产了,并且再也不能怀孕。
“恭喜你呀,文总经理。”文景艾古灵精怪地窜到文景睿和文一华的中间,在朦胧灯光的照耀下,脸上的绯红多了一层神秘的感觉。
“你这丫头,以后要多跟你哥学学。”文一华嘱咐道。
“亲爱的老爸,您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子就够了,您就饶了我吧,我可不是经商的料。”文景艾一边挽住文一华的袖子,一边拉着文景睿的手臂,纤瘦的身子在两个男人的中间显得更加地瘦小。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的撒娇,又喊着一点抗议。
“你可是我文一华的亲生女儿,怎么能这么不成器?”听得文景艾这么一说,文一华的语气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爸……”文景艾紧张地转头看了一眼文景睿,向父亲发出抗议。
“哦,你们聊,爸去找老朋友聊聊天。”文一华似乎也感觉到自己再一次在不合时宜的场合提起了不合时宜的话题,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表情,留下文景睿和文景艾站在原地,自己拿着酒杯转过身往对面走去。
“亲生女儿”,这个词汇再一次从文一华的口中说出来,虽然文景睿知道,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即便他可以得到文家的重用,成为别人交口称赞的文总经理,成为很多人艳羡的富贵少爷。但是有些事实,就想一根刺,在这些当事人的心中安插,在各种各样的时刻跳出来提醒着他们。
“你没生气吧?”文景艾亲密地挽住文景睿的手臂,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没有。”文景睿对她笑了一笑,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即便,连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笑容有多么的艰难。
“你知道,爸爸不是那个意思的。”文景艾紧张地解释道。
“放心吧,我没有多想。”文景睿不想过多地解释。
“那就好。”听文景睿这么一说,文景艾也放松开了,亲密地挽住文景睿的肩膀,用实际行动证明她对文景睿所说话语的深信不疑。
“来,我们喝一杯,预祝你在文氏的工作一切顺利。”文景艾顺手从旁边的台面上取了红酒,一杯递给文景睿。
“谢谢”。
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在喧扰间环转,时远时近,营造出一种似有若无的梦幻感觉。
随着这声响,文景睿觉得自己的思绪也在飘飞,在弥漫着烟酒气息的空间里,晃晃荡荡地,带着他的思绪和念想,飘散开来。
文景艾倒是对这样的场合一点也不怯场,不停地与来往的人群寒暄说笑。
在文景艾与众人说笑的空档,文景睿放下酒杯,走到院子中,昏暗的灯光、安静的角落,顿时让文景睿觉得有了安全感。
在夜幕下,像这样的宴会和灯红酒绿,日日都要上演,这些宴会和酒水之中,蕴含了太多的利益关系和微妙的牵扯。也许很多人都像此刻的文景睿一样,在内心深处对这样的活动有着与生俱来的排斥与不热衷,但是很多时候,选择,并不是上天赋予每个人的权利。它给予了你让人艳羡的光环的同时,就剥夺了你另外一些的选择和权利。
在这样的场合里,每个人都要在其中寻找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或者是金钱又或者是关系。这其中的种种,都是这些参与者为自己日后的道路铺石子的。
就像文一华所说的,这次宴会之中的每一个参与者,都有可能成为文景睿进入文氏集团以后的垫脚石和助推力。如果文景睿想要在残酷的商场竞争之中立稳脚步,就应该在文一华的指导和带动之下,让自己尽可能地融入到这些场合里去。
各种各样的场景,就像各种黑白抑或是彩色的画面,在文景睿的脑海中旋转,一幕又一幕,有些熟悉有些陌生。让他觉得自己的思想,是如此地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以至于对那些前来敬酒或者是寒暄的人,他都只能用简单不缺温暖的消融代替所有的话语和寒暄。而在思想的深处,却觉得自己被这个环境所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