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没有人,她轻轻的晃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传来那种被撕裂的疼痛,她微微有些吃惊。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被万箭穿心,身上没有一块好的筋骨和皮肤。
如果她不是已经死了,就是被人救了。可是身体的感觉却并没有任何受过伤的痛楚,她果真已经没了痛觉,死了!不知道死了的世界是一番怎样的场景,她苦笑了一下,觉得既来之则安之吧。
反正已经死了,她慢慢地活动了下身子,果然全身上下一点都不僵硬,反而感觉到今天精力充沛,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外面有些吵闹。
一扇窗户开着,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她轻轻地朝那边走去,脚底厚实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还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走到窗边声音越来越大,细细听,才分辨出来,有叫卖声,有小孩的哭声,还有讨价还价的声音,她临窗一看,下面这是一条街市,人群来来往往,车水马龙。
有的人脸上带着笑意,有的人怒目圆睁,可是每一个人的表情都那么生动,他们告诉自己,这些人似乎还活着。可是他们的衣服却如此的怪异。
自己死了,那爸爸妈妈怎么办?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项链上的红宝石。
正当她望着那些人出神的时候,推门而入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她警惕的侧目一看,一个抱着衣服的青年男人笑嘻嘻的走了进来,边走边说:“姑娘,这是你交代要的衣服,我已经给你备好了。”
这男人有些不简单,身上内力深厚,而且英俊不凡。赵寂阳皱了皱眉。为什么他会想到内力深厚这个词语,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
哦,自己似乎回到了前世,要不就是自己死了出现了幻觉。
似乎觉得这个姑娘有所察觉,秦逸一恭恭敬敬的把衣服放到了桌子上,英俊的身体微微地倾泻着,做小伏状。他心想,这该是店小二应该有的模样了吧。
赵寂阳立马就闪到了秦逸一的身旁,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肩膀。手指上温热的触感让她大喜。
“好了,你出去吧。”她却冷清清地说了一句,便不再有多余的表情。
秦逸一这才被声音拉回到了现实,感觉刚才简直是在梦境当中,他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声是,然后看了一看赵寂阳胸前的宝石项链,然后便慌慌张张地夺门而出。出门之后,还拍了拍自己跳的乱七八糟的小心脏。
等着秦逸一出了门,赵寂阳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那股冷面肃静,开始情不自禁欢呼雀跃起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刚才透过那层布料,她分明感受到那秦逸一的温度,这人是活着的。
“我能感觉到他!我也还活着!”她伸出双手,左右交叉,慢慢的抚摸着,确实还是能够感觉到温度,白皙的手修长柔软,展现出蓬勃的生命力。她赵寂阳真的还活着!她的嘴角微微的裂开,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齿,脸上是绝美的笑容。
屋中角落有一面镜子,她快步的走了过去,看着镜中的人。鹅蛋的脸型,修长的脖颈,小小的嘴巴,挺拔的鼻梁,还有那一弯眉眼,水汪汪的,深不见底,好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可是赵寂阳的嘴,却勾起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虽然是自己的脸,但身上的衣物却有所不同,这个时候,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依然是王俊皓的脸,可是气质已然不同。而自己却多了几分古典美。
“这些都是你前世的记忆,这条项链叫着辰光,是它带你回到了你的前世。你的心脏已经被利刃刺中,分成了两半,一瓣叫蓝珠,一瓣叫紫玉。你得找到这两颗宝石,然后在合月之夜,将宝石于你身上所戴的辰光融为一体,放回你心脏的位置,那样你才能回到你原来的世界。”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膜,她静心仔细辨听,可是空气中已没有说话的声音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寂阳在原地转了一圈,打量着四周,想问得更清楚一些。可
是耳边空荡荡的,没有人回答她。
想起昏迷时所见的画面和前世的记忆,她有些难过。
原来前世,她和王君浩、钱歆瑶也有诸般的纠葛。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她现在是在客栈,也就是说,脖子上的这颗红宝石让穿越到了前世,而且自己的前世会在两年后被心爱的王君浩和他的情人钱歆瑶杀死。
现在她已经回到了两年前。那时候她还没有和王君浩见面。
“店小二,端热水来,我要沐浴。”悠扬悦耳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出来,秦逸一由于刚刚还震惊在她的美貌当中,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这个时候还拍着自己的小心肝儿站在外面,随时听候这屋子里面貌若天仙的姑娘吩咐。
他慌慌张张地答应着“好叻,我这就去。”然后一小遛地往楼下跑,结果一不小心给踩滑了,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好不容易才停下来,但是头摔了一个大包,可是即使痛得要命,他还是没有忘记刚才姑娘的美貌。恐怕只有闻名京城的程颢轩的绝世风貌才可以与她匹配。
要给漂亮姑娘上水洗澡,想想他便觉得自己受到了无上的荣光,这种事情可要悄悄进行。这世道,坏人不少。
刚才有两个人门口晃来荡去,还在往窗户口张望,是在打宝石的注意还是女孩的注意?秦逸一手指轻轻一弹,便有两道气流顺手就甩了出去,打在了那两人身上。突然之间,刚刚还贼眉鼠眼的二人已经动弹不已,结果被路过的一个顽皮小屁孩儿给踹下了楼,惹得楼下众人轰然大笑。
秦逸一看了看周围没人看见自己的手法,幸灾乐祸地搓了搓手,然后往厨房去了。
很快,他麻利地提上水来,敲开了赵寂阳的门。
“姑……姑娘,”他结结巴巴地叫道,眼睛都不敢再看向她,“你要的热水来了,我帮你先倒在桶里面,你赶紧洗。”热水里面已经下了药,无色无味。
他慢慢地走在屋子当中,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就朝那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