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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岁月的组曲(2)

我看着他手上的毛巾,以为他是要把毛巾给我擦擦汗,可科林却突然弯下了腰,捡起一块砖头朝旁边住宅楼的窗户扔了过去。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砖头扔了上去,然后简直是呆若木鸡地看着他把这个动作重复了七次,上面的住户骂声四起,有人泼水下来,有人扔东西下来,甚至有人抄了家伙从楼上赶下来。

然后我又听见了那句话。

“Run!!Hurry up!!Run!!!”

我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逃亡。这一次我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跟在科林身后跑,有一次差点被后面的人追上了,科林就转过身来拉着我向前跑,我们就像那些警匪片里被追杀的主角一样,穿过人群拼命地往前跑,甚至还竟然像片子里那样撞翻了好几个摊位。

我不知道那一天,我们究竟跑了多久,奔跑在那一天的阳光里被拉得越来越纤长,有时候我会错觉地以为,在一整个人生里,我都没有停止地在跟着科林奔跑在北京的街头上。

后来我们在北海公园前的草坪上倒了下来,不要说我,连科林也没有再跑多一步的力气了,我们就像两个精尽人亡的家伙一样奄奄一息地倒在草坪上,我侧过头去看着科林,科林也侧过头来看着我,过了很久,我们突然一起大笑了起来。

经过的人诧异地看着我们,他们看见两个灰头土脸的人躺在一起像疯子一样地笑个不停,就像电影里被点了笑穴的人一样,笑得又喊又叫,又咳又抽搐,其状之癫狂让他们很有拿出手机打120的冲动。

“这就是你的用金钱也买不到的东西……偷毛巾跟砸窗户?”笑过之后,我有点调侃地跟科林说。

“No……你没有感觉到吗?是跑,run!还有笑,smile,smile!!”他说着就冲我笑了一下。

“……疯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路灯在我们头顶上亮起,书包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我没有了回家的钥匙,没有了明天要用的课本跟要交的作业,也没有了各种各样的卡跟钱包,但是我却并不感到慌张。

至少我还有重新奔跑跟笑起来的勇气。

我想,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存在,他给我力量,让我信仰。那么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他就是二十八岁的科林。

第四组 法国圆舞曲 三阶

我恢复了跟科林的联系。像以前一样,他常常会打电话约我出来,但是他没有再把我带到酒吧之类的地方,大多数时候,我们会找个地方吃吃东西,说说话,或者随便到哪里逛逛。

跟科林相处很轻松,他是一个很真的人,说话直接,不说废话,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经常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随性而为的一个人。有时候我会觉得这样的人像是活在天上,或者很无厘头地觉得是什么精灵的化身,总之不属于这个世间。

我跟科林的谈话,很少会涉及他的私生活,我从来不去过问,但有时他跟我说起,我就听着。他跟我说起那些他爱的人跟爱他的人,他说起他们的故事,无论是相遇争吵还是别的什么事情他都会简单地一句带过,但他却常常重复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他会很慢地把这些细节重复地说,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总是抽到一半的烟,两个人默不作声地站在墙角里,他说起这些的时候神情很游离,有时候说到一半就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停下来,睁大眼睛望望我,又望望前方。因此我时常觉得科林是看不清自己的,他总是睁大着眼睛想要努力地看清自己,但是他总是无法看清。

就像我们无论怎样努力睁大眼睛,也无法看清楚这世间一样。

但有时科林又让我觉得他是清醒的。他跟我说起混夜店的原因。

“其实我只是无聊。”

“我有一大堆陪我花钱的人,他们围在我身边吵吵嚷嚷,疯疯玩玩的时候,我会觉得很热闹,很开心。”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CHEAP的,每天晚上都去找男人,明明是刚刚认识的人,连感情都没有。”

“但我又不习惯一个人去面对夜晚。”

科林会跟我说各种各样的事情,各种各样的感受,但他很少跟我提起有关“爱情”字眼的东西,他好像总在某种不可测度的限度里,一直在维持着我们的友谊。

唯一一次他跟我提起爱情,他提起他年少时的爱人,他沉默了很久然后笑着说:“爱是世界上最好的,爱是粉身碎骨,比生命还要重要,但爱总是难免要分开,我好像一直都没办法控制结果。”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他。胸口像被什么压着,沉重得透不过气来。

六月的时候,我跟科林决定了一起去普陀山那边玩。起因是闲聊的时候随意提起,科林说“真想去看看”,我就顺口接下“那一起去啊”。那时差不多要期末考,班里气氛紧张,家里的争吵又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我一时觉得麻烦,就没有告诉父母,也懒得跟学校请假,就跟科林一起去了普陀。

我们从北京坐了十几个小时特快到上海,刚好来得及在吴淞码头乘上了渡船,坐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就到了普陀。一路上科林都在给我读圣经,他常常随身带着一本小本的圣经,然后有事没事就读给我听,他读的是英文版,我既听不懂,也看不懂,但只要他读,我就会听,就像你听一首并不清楚歌词的外文歌一样,慢慢听出来的其实是一种心情。

下了船交了进山费,我们沿着山门进去,这个时常被人描述为“海天佛国”跟“蓬莱仙境”的地方,没来的时候,会觉得“有没有那么夸张”,但真的到了这里,会觉得“确实没那么夸张”但是“也很接近”。

科林是个连爬山也不愿意按正常的方式来的人,我们在开头的路上走了没多久,他就拉我拐进了旁边的小路里。乱走的下场就是我们没能去到紫竹林观音院也没能进到寺庙里,有好几次我们停在了禅寺的院墙边,却怎么兜也兜不到正门去,但却因此见到了很多住在寺院墙外的当地人,跟感觉森严的寺院不同,这里过的完全是世俗的炊烟生活,他们在放生池边淘米,把衣服晾到了路上,门边补衣服的老太太跟玩闹的小孩子都很热情,我跟科林在那里跟他们聊了好久,科林拍了很多相片,每拍一张就叫我过来看一下。后来晚一点的时间,我们还看见了跪拜着前来朝圣的人,可是下山的路却是怎么也找不到,我跟科林商量了一下,一致觉得找导游会没那么好玩,于是干脆随便在山上的一间农家乐住了下来。

后来那几天,我们都是以胡来的方式在普陀旅游,却也有几次误打误撞地走到了寺庙门口,有一次还到了普济,可是普济盛大的香火以及人挤人仿佛有钱抢的场面惊吓了我们,我们站在门口互看了一眼,觉得还是不去上香的好。

然后也去了潮音等许多石洞,几天下来的旅游其实是很愉快的,甚至可以说是我一生当中最美好的回忆,跟一个完全与你志趣相投的人一起旅游,这当中的快乐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可就像再完美的人也会有缺点一样,再幸福的快乐也会在某一个时刻,像三棱镜的转动一样,在某一个角度呈现出完全不同的颜色。

就在我们经过千步沙海滩的时候,科林突然侧过头对我说。

“不如我们一起去死吧。”

海水没过肩膀的时候,我依旧认为那是一个玩笑。充其量就是一个考验胆量的游戏,作为旅行的额外余兴节目。

在海水没过脖子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可科林却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往前走,他比我高些,但没过几秒海水也冲到了他的脸上。可我依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喂,你别跑这么远游泳去啊。”我朝他喊。

科林闻声转过头来向我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地被海潮吞没。

我突然想起来他是不会游泳的。

一种无可名状的恐惧一瞬间紧紧地摄住了我,我没有思考就一头扎进了海里,我从后面抓住了科林,拉着他拼命地往回游,可是游了没几尺远,我的腿突然抽起了筋。

直到现在我还会常常梦到那一刻。

但是在梦里没有恐惧,也没有惊慌。梦里响起轻巧的音乐,好像那其实是一个美丽的童话。

那一天我们并没有死成,经过的观光渡轮把我们救了上来。我在缓过劲之后气急败坏地问科林“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科林在愣了一愣之后慢慢地低下了头,他脸上的轮廓柔和地动了一下,好像是在笑。他笑着说。

“Just a joke.”

我们的生活,是从哪里开始毁坏的呢。

从普陀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刚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我注意到她手上的行李,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我在原地站了一阵,才慢慢回过神来,打开了家门。父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他抬起了头。我正想说点什么,可他一看到是我,就突然冲了过来,一巴掌把我掼倒在地。我还没来得及作任何反应的时候,就听到了父亲怒不可遏的声音。

“男人跟男人,你恶不恶心啊!有没有廉耻啊!!”

第五组 萨拉班德舞曲 慢三

“你知道吗?其实他是这个!”说话的人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弯了一下。

“真的假的?!”

“货真价实!”说话的人一副“你还别不信”的样子。

“哇塞!超恶……变态!”

“是哪个啊是哪个啊?”

“喏,就是那边坐着的那个……”

“最讨厌这种……完全是浪费资源!”

“你敢不敢跟他说句话?”

“滚!最BS这种垃圾,说话都嫌口臭!”

“恶……别搞我,待会儿会被传染AIDS……”

“我说你们,好歹也体谅下人家……”

“体谅个屁啦,垃圾就是垃圾,犯贱就是犯贱啊。”

“呃……反正我接受不了,真是的,他自己变态就好了啦,干吗非得我跟他一起变态啊。”

站起来的时候,窃窃的声音也停了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是更令人难以忍受的异样目光。自从从普陀回来后就一直是这样,每天被班上的人指指点点,下课的时候总是有别的班的人过来“参观参观”,一天三四次地被叫进办公室接受辅导,每天晚上回到家都要被父亲骂来骂去地“教育”。我简直都要抓狂,我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人,而是一个妖魔,一个怪物,一个犯了杀人抢劫放火罪的死刑犯。

“你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再去找那个男人看我不剁了你的脚!”

“你疯了……我又不是旧时代的小媳妇,你这演的是哪出啊?我跟他只是朋友!”

“什么朋友?抱在一起的朋友?一声不吭就跟着他走了一个星期的朋友?!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啊,你跟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别人怎么说的你啊?”

“不带这样侮辱人的啊!我跟他之间什么也没有,而且他不是个‘什么东西’,他是我的朋友!”

“那你答应我不再见他。”

“我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了?”

“正常的朋友你交几个都无所谓!你跟这种人交朋友,你会有报应的,你会进地狱的!你不要这么不知羞耻!”

每一天永无止境的争论,毫无意义的争吵。在学校里被人排斥,当成异类,说出不堪入耳的难听的话。“你要回头是岸”“不要一错再错”“人活着不能没有了道德没有了羞耻”“你这样跟畜生没什么两样”。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够奋力地争辩,但后来我发现这种争辩根本没有用,不管你说什么,你就是错的,你永远是错的,总之都是错的。不论我觉得我跟科林的交往是多么正常自然,也不管我觉得这些世俗的偏见跟观念是多么落伍可笑,但我就是错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是错的,是错的,是错的……

我感到有很多混乱无序的思想涌进我的脑子里,我像被什么东西压迫着,精神一点点地崩溃。我开始时不时地大叫,我不想再跟他们说话,因为我都是错的……

从普陀回来一个半月后,我被诊断出患有中度情绪强迫症。

再一次见到科林,感觉像隔了好几个世纪。我看着他,他在门口站了很久,才慢慢走进来。

“好久不见。”

“两个月啦,别说得像二十年一样。”我笑他。

“他们一直不让我见你,去你学校也不让我进去。”

“嗯,我知道。”

“手机也打不通。”

“嗯。”

“平常去的地方也没有。”

“嗯。”

“问也没有人知道。”

“嗯。”

“……怎么会搞成这样……”科林的声音低了下去。

“喂。喂。喂……喂你不是哭吧,哭个屁啊,你脑子有毛病啊,你个二十几三十岁的老大叔,就算哭了我也完全不会觉得你很可怜的,装什么嫩,还小吗,想跟我抢饭碗啊……你个疯子……”

科林有点无奈地笑了一下。

“小孩,我要走了。”

“回去了?”

科林点了点头:“小孩,你知道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别说了,我不会买给你的。”

“Smiling to live.”

“……不知道。听不懂。不会听。”

科林笑了:“小孩,你是不是喜欢蒲公英。”

“哈?”

“你等我一下,我出去找给你。”

“啊。”

“很快就回来。”

“……得了,快滚吧你。”

跟科林的最后一次见面,在1990年的夏末,他跟我说他很快回来。

结果又被他耍了一次。

第六组 咏叹调 收音

在强迫症转到轻度的时候,我回到了学校学习,高三的学习果然跟传闻中一样紧张,好像一晃眼就到了高考。我考上了一间还算可以的大学,读一个还算可以的专业,然后就是各种各样的社团活动,联谊聚会。大学毕业之后找到了一份前景不错的工作,二十五岁,跟父亲介绍的女人结了婚,她是一个好人,二十六岁,升职,贷款买车买房,二十八岁,成为父亲,儿子身体健康,三十岁,副董事,三十五岁,分公司董事长。我步履匆匆地向前走着,从十七岁一直走到三十五岁,走出了一条在别人看来家庭美满事业有成的路,我已经很少会停下来再想点什么。

闲下来的时候,就看看书,或者看看碟。看碟是近几年培养起来的兴趣,我看碟都用快进式,也是多年来匆忙奔走、时刻考虑如何提高效率下养成的一个习惯。

仅仅有一次我违背了自己的习惯,是在看一部可以称得上是荒诞剧的片子时,片子里女主角的一生只可以用不幸来形容,被男主角骗得从家里偷了钱跟他私奔,然后又被他送进了妓窑,怀上了他的孩子,被他乱踢了一通之后流产,流了好几次,最后就不孕了,人老珠黄的时候,他就毫不留情地扔下了她,可她还是涎着脸地跟着他做老妈子,哪怕是看着他跟别的女人上床,然后去收拾他们的被铺,后来他被警察抓了,是贩毒,判了十年,她就在外面等了他十年,等到他出狱的时候,她穿戴整齐一脸笑意地看着他,然后他冲过来把她毒打了一顿。

故事的最后,女主角的姐姐赶了过来,责怪她为什么如此犯贱,她就很豁达地笑了起来:“我知道的啊,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就不会见不上父母的最后一面,如果不是他,我不会变成人尽可夫的妓女,如果不是他,我不会失去做母亲的机会。如果不是他,我不会感到痛苦感到寒冷,我不会受到伤害不会处境凄凉。可是如果不是他,我就得不到幸福。因为没有那个人的世界,是一个寂寞的世界。”

我呆坐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按下了倒退键。

屏幕上的女人微微地笑着,用一种略带悲伤的温柔口吻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没有那个人的世界,是一个寂寞的世界。”

什么是幸福。什么是不幸。

每一个人都在寻找答案。

每一个人都在错失答案。

然而有几个人能够勇敢地捉住答案。

后来,在某一期的家庭杂志里,我看到了一个介绍花语的栏目,上面写着:

情人草——完美的爱情

小苍兰——纯洁、幸福、清新舒畅

天堂鸟——自由、幸福、吉祥

蒲公英——无法停留与永不止息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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