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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战、杀、讽

站在一个不算太老的老者身边,得意的看着独孤啸天和黄通两人。

见黄通和独孤啸天阴沉的看着他,他顿时感到一阵得意,不觉摇头晃脑的叫嚣道:"狗杂种,你倒是杀我啊!你倒是杀我啊!哈哈,你本事大又怎样?还不是被我骗得团团转?凌菲冰那个臭女人,敢不从我,我早把她杀了喂了野狗!哈哈,想找她?去黄泉路上找吧!"一边说一边张狂的大笑。

独孤啸天不理他的嚣张,静静的看着上官飞身边的老者,道:"上官止?"

那老者冷哼一声道:"你就是独孤啸天?哼!很好!很好!老夫尚未去找你晦气,你今天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独孤啸天暗哼一声,尚待答话,旁边的黄通却嗤笑一声,不屑一顾的道:"你以为你是谁?我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你留得住吗?"

上官止冷冷的看了黄通一眼,道:"你可以试试看!"

黄通大喝一声"好",话音未落,便柔身上前,同时周身涌起一股土黄色的光晕,待得到了上官止近前,那土黄色早已浓稠异常,上官止冷哼一声道:"宵小之儿,雕虫小技,也敢来我上官堡放肆嚣张丢人现眼!"

嘴上不停,手里也没闲着,伸手右掌,一把把上官飞推到远处,一边左掌扬起,瞬间变幻了几十个手势,而后快速的与黄通碰了一掌,两人甫一触碰,便在几人周围形成了一个旋涡,那旋涡开始呈顺时针转运,渐渐越转越快,最后直如黄色光幕一般不停旋转,渐渐的竟然耀眼异常,直如高空中的太阳一般!同时罡风渐起,两人周边地上的泥土花草开始如风卷尘生一般被扬起,在那层土黄色光幕之外又形成了一层颜色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带!两人也同时彻底被掩盖在了那两层光幕之下!接着,外围的光幕又渐渐开始瓦解变淡,转速也逐渐变慢,最终完全消失,在两人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土圈!但内层的土黄色光幕此时却不但颜色未变淡,转速未变慢,反而更加浓艳,更加迅速!旁边的上官飞看着不禁睁大了两眼,心中忐忑不安!忽然,那个光圈乍然再次变亮,上官飞顿时感觉如同被太阳直射了一般,两眼剧痛,感觉自己好像忽然失明了一般两眼一团黑,同时喉头一甜,"哇"的喷出一口鲜血!勉强支住身体,但却转过身再也不敢去看!

却说那层光幕在突然变亮变快以后,便开始逐渐变慢变淡,最终完全静止了下来,但静止并未持续多长时间,便又开始以比开始更快的速度疯狂旋转,疯狂变亮,只不过这次却是以逆时针方向运行,渐渐的,旋转速度又开始变慢,但若仔细观察,便可发现,那层光幕的速度此时正是似慢实快,只因速度太过剧烈,人眼已经完全不能分辨那光幕究竟是否是在旋转!同时,明亮之色却在逐渐变淡,最终完全转化为透明,透过那层透明的光幕,可以清晰的看到此时上官止须发皆扬,脸色红得犹如要滴血一般,反看黄通,则是满脸蜡黄之色!那种蜡黄之色不止驻留在脸上,甚至,还把他脸庞面前三四寸的空气映得呈现蜡黄之色,那种蜡黄之色,比开始那层光幕更加浓艳,仿佛已经实体化,要凝结一般!

蓦然听得黄通和上官止同时一声低吼,接着两人之间的气势猛涨!方才两人相斗时还能把气场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但此时却再也控制不住!周边的物体都开始随着两人疯狂的逆时针旋转,甚至连那栋房子都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猛然听得上官止一声大喝,接着便是黄通一声大吼,然后两人唿然分开,两人之间透明光幕如气团一般爆开,那栋房子的前沿终于不堪重负,"砰"然一声倒塌了!同时,上官止"蹬蹬蹬"的退了几步,黄通则是直接朝后方远处飞去,眼看着便要撞在一株大树上,独孤啸天低啸一声,身影尚留在原地,人已把黄通从空中接了回来!

独孤啸天看着黄通,关切的道:"怎么样?还好吧?"

黄通"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苦笑一声道:"不怎么样!但还死不了!"

上官止看着黄通,把憋到嘴里的一口鲜血硬生生的咽下去冷哼一声道:"哼!不过尔尔!"嘴上虽然如此说,但他心中却是惊骇莫名!暗道:"如此年纪,在我上官世家绝学"颠倒乾坤"之下竟然还能存活!而且,他那功法,在和他对敌时,怎么会感觉有如在和整个土地相斗一般?这是什么人?这又是什么样的功法?

原来上官止所用的功法"颠倒乾坤"为上官世家前代中一位不世出的奇人所创,他的可怕之处正如其名一般,有颠倒乾坤之效!凡人所习内功功法,其实从根本上来说,不过阴阳而已,例如赤焱所习"赤焰焚天诀"便属阳性,而吕冰蓝海心所习的"绿水淊天诀"和"蓝冰封天诀"便属阴性,而这"颠倒乾坤"却能在作用于人之后,使敌人的功力逆转,阴化阳,阳化阴!这便会使敌人的内息阴阳交战,混乱不堪,严重的话,别提对敌,自身在这种阴阳交战之中轻则身受重伤,重则甚至可能身丧命殒,化为飞灰!这对敌手的伤害由此可想有多巨大!此次黄通能够只受轻伤全身而退,实因他所习的"黄沙漫天诀"本为一中性功法,暗含阴阳,所以纵然逆转,也无甚影响,不可谓不侥幸!

且说黄通闻得上官止之言,大怒道:"老杂毛少说风凉话!你这老杂毛老混蛋若年轻二十年,我保管打得你满地找牙,哭爹找妈!"刚骂完,便又"哇"后声吐出一口鲜血!

黄通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还待再骂,独孤啸天止住他,暗暗为他探示了一下内息,发现除了略微有点儿混乱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转过头看着上官止,冷冷道:"上官止,你略胜我三哥一筹,但正如他所言,若你年轻二十年呢?"

上官止冷笑一声道:"现实就是现实,说什么如果有什么用?你们今天注定要丧命于此!"

独孤啸天闻言,看着上官止道:"是吗?上官止,我,独孤啸天,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若我出手,你必无活命!"

上官止看着独孤啸天,又冷冷一笑,脸上满是不屑之色,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过来杀了老夫一了百了?"

独孤啸天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上官飞,内心的暴虐之气忽然开始上涌,他忽然诡异的灿烂一笑道:"杀你?自然是要杀你,只不过时候还未到而已!你不是想护得那个窝囊废上官飞周全保得他的性命吗?那好,我就让你明白什么叫无能为力!"

上官止听得独孤啸天如此之言,不觉一惊,大喊道:"飞儿小心!"

便待飞身上前去保护上官飞,只听独孤啸天低沉一笑道:"晚了!"然后上官止便只看见一道朦胧的身影朝上官飞扑去,他方待上前,耳边便蓦然传来一声惨叫,待他飞到上官飞面前,只看到上官飞全身骨胳已经尽碎,脖子也已经被扭断,无力的躺在地上,喉中不断传出"嗬嗬"的声音,早已经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离死不远了!

上官止看着上官飞痛苦的表情,不觉一阵心痛,抚下身,伸出手,颤抖着摸向上官飞的脸,嘴唇哆哆嗦嗦的不停的念叨着:"飞儿,飞儿……"

上官飞看着上官止老泪纵横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悔色,或许他此时也想起了自己荒唐的一生,但是,该走的,终究是要走的!待后悔时,已经是百年身,再也来不及了!接着瞳孔扩散,脑袋一偏,死在了地上!死时眼中还保留着那丝悔恨之色……

上官止看着上官飞的尸体,不觉呆住了!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他不相信那个会哄他开心的飞儿就这样死了!就这样死在了他的身边!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护持之下!他恨!他好恨!此时,他恨不得把这天地捣碎!把那六道摧毁!把那亘古的乾坤粉碎为灰灰!

就在这时,耳边又传来那个淡然的声音:"如何?我独孤啸天一向不说虚言!"

上官止慢慢站起身,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独孤啸天,机械的道:"你杀了他!"

独孤啸天无视他们伤心,冷笑一声道:"不错!他该死!该杀!"

上官止不理他的答话,自顾自的道:"他是我最钟爱的儿子!他虽然行迹不端,但却也轮不到你这外人来教训他!"接着忽然提高声音,大喝道:"更轮到你这外人来杀他!"

独孤啸天看着开始显得风狂的上官止,暗暗戒备,同时道:"轮不到又能怎样?我想杀他,那就能杀他!你能奈我何?"

说到"你能奈我何"时,独孤啸天的气势忽然又开始变化,黄通时刻都在关注着场面变化,见独孤啸天渐渐又要陷入疯狂的泥淖,连忙挣扎着站起身,运起功力拍了独孤啸天一掌,然后道:"八弟,好像!别和他废话了!免得夜长梦多!"

独孤啸天被黄通一拍,顿时又清醒了过来,暗暗流了一身冷汗,心道:"好险!"

看着黄通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依然疯狂的上官止,冷笑一声,便待离去,蓦然听得上官止大喝一声:"别走!"

独孤啸天慌忙带着黄通朝旁边避去,待站定,看着上官止,道:"且慢!"见上官止瞪着疯狂的眼睛停了下来,才讪笑的接着道:"想死?还怕阎王不收吗?哼!上官家还有一位老古董吧?想要我命,你还不够格!让那个快要入土的"三白"老家伙亲自来找我!我独孤啸天随时奉陪!"

黄通看着独孤啸天的脸,听着他的话,明显感到独孤啸天有了某种变化,但是他却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变化!他内心不禁一阵恐惧,身体也开始颤抖!

独孤啸天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颤抖,低过头关切的道:"三哥,你怎么了?内伤发作了吗?"

黄通挤出来个笑容,摇了摇头道:"我没事!我们还是快走吧!一会儿惊动了其他人就麻烦了,而且大哥他们还在客栈等着呢!"

独孤啸天闻言,却也忽然心生疑惑,照说他们在这儿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早该有人跑过来了,但这么长时间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他却不知道,这上官止和他家的那位号称"三白"老祖的老祖宗一般都是各自住在一个僻静之地,旁人若不得允许不得靠近,这也是为什么动静这么大却也并没有人过来查看的原因。

独孤啸天未想通便摇了摇头,把这种不相关的问题抛在了脑后,扶持着黄通飞速朝外赶去。

上官止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独孤啸天等人离去的方向,眼中午血光慢慢褪去,终于回复清明,回头看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上官飞,不觉又是一阵钻心的痛楚!人生三大伤心之事,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一件最可悲的事啊!

上官止又回头望了望独孤啸天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的道:"独孤啸天,老夫若不手刃你,誓不为人!"又呆呆会出了会儿神,收起伤心之色,抚身抱起上官飞的尸身,走进屋子。此时,上官止忽然显得步履蹒跚,非常苍老,哪儿还是刚现身出来时的上官止?

上官止把上官飞的尸身放到屋里,随即走出所在的院落,朝"三白"老祖的院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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