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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贯彻执行民族政策(2)

中华人民苏维埃政府及人民红军抗日先锋队素以反对帝国主义特别是日本帝国主义,彻底解放中华民族及其他各弱小民族为其基本任务,现鉴于东进抗日为蒋介石所阻,认为巩固后防,发展抗日根据地,联合一切不愿作亡国奴的人民及各民族,首先是联合西北各民族的人民,以准备直接对日作战时更为重要的,所以抗日人民红军的西进,不仅是实际准备抗日的必要步骤,而且是蒙回及其他弱小民族,特别是回族独立解放的大好时机,因此,我们谨向回族人民宣言:

一、我们根据民族自决的原则,主张回民自己的事情,完全由回民自己解决,凡属回民的区域由回民建立独立自主的政权,解决一切政治经济宗教习惯道德教育以及其他的一切事情,凡属于回民占少数的区域,亦以区乡村为单位,在民族平等的原则上,回民自己管理自己的事情,建立回民自治政府。

二、我们根据信仰自由的原则,保护清真寺,保护阿訇,担保回民信仰的绝对自由。

三、武装为一个独立自主的民族所不可少的条件,我们联合回族中自己的一切武装力量,并帮助与发展,更愿意武装回民成立独立的“回民抗日军”,我们希望回民的武装,将来能成为抗日联军的主要力量之一。

四、取消军阀官僚民团的一切苛捐杂税,改善回民的生活。

五、保护回文,发展回民的文化教育,举办回民的报纸,提高回民政治文化的水平。

六、回汉两大民族,亲密的联合起来,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与汉奸卖国贼。

七、联合土耳其、外蒙古、苏联及其他同情中国的各民族,彻底解放的民族与国家,共同抗日。

亲爱的回族的兄弟们!现在是弱小的民族被宰割的时代,同时也是弱小民族奋起图存争取彻底解放的时期,你们已经处在解放的苏联外蒙古土耳其及正在谋解放的中华苏维埃红军之间,只要你们觉悟起来,努力奋斗,胜利必是你们的。谨此宣言。

党中央和红军有关西征中有关民族问题的政策先后,为红军进入回民区开展民族工作指明了方向。彭德怀领导西征红军,按照中央的指示,在部队中进行广泛深入的有关民族政策的教育,大大提高了广大指战员宣传和执行的党的民族政策的自觉性,使大家懂得了红军和回民关系的重要性。彭德怀司令员曾就此指出:“战术很重要,但是如果人民的大多数不支持我们,我们就无法生存,我们不过是人民打击压迫者的拳头!”西征红军各部队还采取各种方式,解决部队在执行政策中存在的疑虑。印发了《回民工作问答讲话》,用一问一答的形式,提出和解答了民族工作中的许多实际问题。

《回民工作问答讲话》:

(一)问:为什么我们要提出回民工作问题?

答:回民是中国民族中大的民族之一,他们在中国西北部新疆、青海、宁夏、甘肃一带,有几千万人口,并且有他们自己的历史和文化传统。在保卫西北和创造西北革命根据地的斗争中,争取回民是我们的中心工作之一。

问:国民党在回民中的政策怎样?

答:国民党对于回民也同他对其他的少数民族一样,他们一方面勾结回民中的一些军阀,利用他们,经过他们来维持他在回民中的统治,压迫剥削回民。另一方面,并不帮助回民来反抗日本帝国主义者的进攻。

问:苏维埃政府对于回民政策怎样?

答:苏维埃政府反对国民党对于回民的压迫剥削的政策,苏维埃政府坚持一切民族完全平等,民族自决的原则,宣布回民的事,由回民自己管理,无条件的赞助和拥护回民的解放运动,直到他们建立自己的政府,所以苏维埃不但是一切贫苦民众的救星,同时,也是一切被压迫民族的救星。

(二)问:我们对回民工作应该怎样想?

答:我们首先要在回民中解释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西北的紧急,回民解放的道路和苏维埃政府对于回民的政策,提高回民的抗日情绪与民族觉醒。在苏区内回民少、汉民多的地方,我们也吸收他们共同参加苏维埃工作,至于他们中的土豪是否打,那要由回民自己去解决,我们不能替他们去做。在回民集中的区域可组织他们的自治政府,让他们自己管理自己的事情。但目前工作中心是开展回民抗日运动,使之成为保卫西北的一支重要力量。

问:我们在工作中要注意一些什么问题?

答:我们对于回民的斗争发动中,不能去代替他们,而应该及时的帮助他们,适当地教育指导他们的干部这是第一;第二,对于回民中宗教习惯应该采取尊重(的态度);第三,反对大汉族主义的任何表现;第四,不应过早的发动阶级斗争。我们对于他们(中的)的上层分子,如果不是回奸,也吸收他们参加抗日统一战线;第五,对于回民自己所痛恨的回奸,应该发动回民起来与之进行坚决的斗争。

2.贯彻执行民族政策

为了尽快在回族地区开展工作,在彭德怀的率领下,西征军广泛发动群众,搞好军民关系,创建回族人民自己的武装力量和回民自治政府,在红军各战斗团中都先后成立了回民工作团,专门研究回民地区的政策和工作方法,承担有关民族地区的具体任务。左、右军两个军团都成立了回民教导团,配备受过党校教育的回民干部任教,培训回民工作干部。这些经过培训的指战员,后来成为党和红军在回民地区工作的骨干力量。红十五军团占领宁条梁之后,经报请西方野战军总部批准,在五月下旬正式成立回民独立师,由总政治部宣传部干部马青年(回民)任师长,政治部科长欧阳武(回民)任政治委员,由李铁民任参谋长。这是我军历史上第一次建立的回族武装力量。回民独立师刚成立时,仅有一个步兵连和一个骑兵排,共100多人,枪100多支,战马50多匹,后来在作战中不断得到发展壮大。回民独立师成立以后,由军团部直接指挥,相继参加了攻占小桥畔、安边、定边、盐池、惠安堡、豫旺县、王家团庄、同心县等主要战斗。在宁夏回民聚居区积极开展宣传工作,扩大红军的影响。同时,在清剿当地顽匪、安定社会秩序、融洽军民关系、建立地方自治政权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

与此同时,通过广泛开展学习教育,使得从司令员到每个战士对开展回民区的工作都有了正确的认识和积极的态度,红军爱人民,人民爱红军,在搞好红军和回民团结中涌现出了许多感人的故事。作为西征军总司令的彭德怀,在安排部署西征军执行民族政策的同时,自己也以身作责,积极做好民族工作,与当地回民建立很好的关系。

彭德怀司令员在同心县吊堡子住了一个时期。一天晚上,他正在屋里考虑工作,忽听外面有什么动静,一打听,原来是农民马占才家的大红马跑失了,全家人非常着急。彭德怀立即回屋,拿上手电筒,叫了十几个战士,帮着去找。他跑了五六十里路,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和大家一起把马找回来送到马占才家,马占才一家十分感激,要给彭德怀司令员送着送那,都被谢绝了。这件事情被当地传为佳话。另外,吊堡子村一个姓李的木匠,为表示对彭德怀司令员的爱戴,精心制作了一张木床,赠送给他。后来,彭德怀司令员又把这张床转送给当地伊合瓦尼教派的李阿訇。

与彭德怀司令员为回民百姓找马的故事一样,整个西征占领区每天都发生着许多有关搞好民族关系的的故事。

红军驻守同心一带时,为了做好伊斯兰教上层人士的工作曾几次派代表去敌占区的洪家岗子找虎夫耶教派的洪寿林教主,宣传党的宗教和民族政策。洪教主都热情地给予接待。有一次,红军代表又来找洪教主,被当地国民党民团发现了。但因他们没有掌握真凭实据,不敢贸然闯进洪教主家抓人,就派人在周围偷偷监视。洪教主怕国名党兵把红军代表抓走,就将他们藏在自己的禁房(教主修心盘道的净地,任何人不得进去)内,住了7天7夜,白天由他的老伴给送茶送饭,倒大小便,晚上教主就和两位代表亲切交谈。这样使洪教主对党的民族政策和抗日主张有了了解,相互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为了两位代表的安全,后来洪教主将他们打扮成阿訇的模样,派周生斋和田风海送回到同心,此后,洪教主就在回民中宣传:“红军是仁义之师,必定胜利。”他还动员教民给红军送粮送草,做了很多有益的工作。

不久,洪家岗子的民团被红军赶走了,红十五军团为了感谢洪教主对红军的支持,派军团政治部敌工部长唐天际和回民独立师师长马青年带领六十多名战士,给洪教主送来了150只羊和一面长方形的大红缎幛,幛面款写着:“寿林回族大教主法正”,中间提:“爱民如天”四个大字,落款为“汉族同胞程宗寿、唐天际赠。”

洪教主接受了红军送了的礼物后,心情难以平静,立即派人宰了五只大肥羊招待红军,还给每个战士赠送了三块银元,七天后,他找人赶制了一面绿缎锦幛(回族崇尚绿色),亲笔在锦幛上题词,大意是,红军好比是太阳的光辉,将来要照亮大地的各个地方。并派周生斋和田风海将锦幛和两箱蜡烛送到同心红军的指挥部。

后来洪教主去世前,对儿子叮咛:“我把红军送的缎幛留给你,你要好好保存,红军一定会回来的。”他的儿子洪清国(后任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协副主席)遵照父亲的遗嘱,把缎幛放在一个瓷罐里,用黄蜡封上口,一直保存到解放后,献给了有关部门。

宁夏豫旺地区,长年干旱,水贵如油。红军来到这一带,经常受到无水的困扰。但还是制定了严格的用水纪律,不和群众抢水,让水于民。红军每到一地,先调查当地村子有没有汉民地主,地主家里有没有水井,如果有,就严加管理,派战士在井边或水窖边站岗,按规定的数量分配用水。一般是先通知群众来打水,有的还由红军战士挑上水送到群众家里,乡亲们的水缸都满了,才给各部队分水。每到这时,红军指战员和回民群众都是高高兴兴,喜气洋洋,比开仓放粮还厉害。当时,红军规定,不经领导批准,任何人不得擅自到水井或水窖取水,除做饭饮用外,不准用水随便洗脸、洗脚或擦澡。红军维护群众利益,处处为群众着想,使当地的回汉人民深受感动。许多人家在自己用水很困难的情况下,主动把水窖让给红军,有的挑着水送到红军驻地,回汉群众与红军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为作好回族群众的发动工作,红军各部队除了学习中央和总政治部的有关指示外,还制定了许多具体的纪律和守则。守则规定,汉民战士未经房主同意不许进入回民家中,不许以任何方式侵犯清真寺或教职人员,不许在回民面前骂猪或狗,不许问回民为什么不吃猪肉,不许称回民为“小教”叫汉人是“大教”。红军指战员经过教育,搞好民族工作的自觉性提高了,认识了民族统一战线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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