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呢,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处置?”其中一个男人问。
“怎么处置?”墨宇冷哼一声,“知道什么叫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吗?他不是想把人强暴了再丢下山崖吗?那我就让他也尝试一下爆菊花的滋味,再让他尝尝什么叫自由落体运动。”
如墨宇所说那样子,祈家的确发生了事情。
而且,事情还不小。
那就是:像五年前那样子,祈家的当家男主人,也就是现在的祁家诚再一次在家中死亡。
原因:不明!
大家只知道,中午过后,祁家诚就突然暴毙,消息也仅此而已。
整个G市的记者都沸腾了。
事隔五年,第一首富继续闹出如此奇怪的死亡事件,这两件事联想起来,竟觉得当年的鬼神之说太过武断了,于是纷纷猜测起这一次的事件为谋杀事件。
俞佳和南宫瑶从山下到市中心,整个大屏幕都在播放着这则重大新闻。
虽说祁家诚身体不好,但不至于就突然暴毙。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被人谋害的。
至于那人是谁,是颜如佳还是另有其人?
俞佳忽然觉得这一则事件并没有那么简单,甚至比起五年前祈老爷子那件事还要来的复杂。
本来,车子是驶向祈家的,但是在中途的时候,她蓦地改了主意。
“麻烦你,到监狱医所吧。”
“你去监狱医所做什么?”南宫瑤不明所以地问。
“我要去白旭那里。”
“白旭?”
“没错。”
“谁是白旭啊,妈咪。”东方乐也好奇地问。
“是妈咪一个老朋友。”莫名其妙地,在这种情况下,俞佳就想去那边一趟。
这几年她的直觉越来越准,脑海里分析过一遍这次事件后,她感觉到现在并不是她该去祁家的好时机。
南宫瑶自然是知道白旭的,当年若不是他,当年的她早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现在还活在这里的,白旭后来在监狱被殴打成为植物人的事她也是知道的,期间也过去看过两三次,后来就不了了之,她可以理解俞佳和白旭之间的情谊,只是在这个时候过去,她就不怎么能理解了,但见俞佳有自己的想法,再加上她刚才大概知道她或许另外的一个身份,想着她或许有自己的事要做,于是便没多问。
车子转方向往监狱医所开去监狱医所并没有需要多少的程序,只是能进入的人并不多。
俞佳和南宫瑤登记过后,留她和儿子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白旭还是像上次那样子,毫无生气。
俞佳在他床边拉张椅子坐下来,看着他那张脸半晌后才慢慢道:“白旭,五年了,拖了这么久,我们和祁家的帐总该是算清楚了,你所受的,我一定会让那个害死你的人加倍奉还给你。”
为了她,他成为植物人到现在。
她欠他的,太多太多。
眼下能做的就只有把那个害死他的人绳之于法。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该做个了断。
要说的早就说了,她也不过是想着过来看他一下,当是给他一个交代,她知道,虽然他不能动,但是他是有意识的,他明白她要做的东西,而她想让他知道。
俞佳在病房里坐了一会,正想离去,忽然,一个护士走进来,看到她怔了一怔,又多看了一眼,“你是……俞小姐?”
“你认识我?”俞佳纳闷。
“是这样子的,五年前,我从白先生的口袋里找出一份东西,那上面有你的名字和照片。”
“我的照片?”
“你等等,我找来给你。”护士小姐出去,一会后又回来,把包好的东西递给她,“我想,这是白先生留给你的吧,你放心,我没看过。”
俞佳笑了笑,接过,如她说的那样子,上面的确是写着俞佳收和贴着她的照片。
这是什么东西?
五年前,清醒的白旭怎么会给她留下这个东西?
怀着好奇,俞佳拆开,发现那是两份文件还有一封信,她先看文件,脸上涌上惊讶,这是五年前上官兰馨转让股份的文件,感觉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她赶紧又拆开信件,认真看了一遍,这一次再也没无法平复自己心中的惊讶。
关于楚斯凡和祁钰的身份,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上官兰馨还写了一封信。
她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俞佳把文件和信件塞回袋子里,急急地走出去,看到南宫瑤和东方乐就拉着他们往外面走,“走,我们去祁家。”
祁家。
颜如佳回到祈家,发现四周围围了很多的记者。
怎么回事?
她不理会,直接驱车进去。
谁知,里面竟然还有警察,来来去去的人非常多,比起五年前还要多得多。
她的心头浮起一阵不安,这场景太熟悉了,熟悉到她感到心惊。
把车停在停车场,她打开车门,环视一圈,警惕地走进屋里。
屋里也有很多人,上官云凤和祁雅站在客厅中与警长在交谈,见到她进来,两人的目光一同转了过来,祁雅脸上带着泪痕,上官云凤面上也浮现着悲伤。
“妈,小雅怎么回事?”颜如佳发现自己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竟然在颤抖。
上官云凤没回答,祁雅回答了:“爸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颜如佳手都在抖了。
五年前……也曾如此。
她转头去看上官云凤,上官云凤正视着她,那眸色竟平静到澄净。
仿佛……
仿佛那是最平常的事。
祁雅哭起来,“爸他走了,他死了。”
颜如佳绷紧的神经线在听到这句话后,一下子就断了,整个人感觉到血气涌上到头,晕眩感袭来。
她身躯一晃,收抓住沙发旁边的把手稳住自己的身子。
旁边的警长见状,赶紧扶住她。“祈少夫人,你小心一点,身体要紧。”
颜如佳哪有不小心的道理,偏偏这一次就是太过小心竟害了自己。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和阿奇做交易,不该指望着和祁钰修补关系,更长远一点,她当初不该再走回头路。
心底一片荒凉,她惊恐地继续去看上官云凤,这一次,上官云凤已经转开脸了。
“阿钰在哪里?阿钰呢?他醒来没有?”她努力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草。
“哥哥在爸爸的书房……”
祁雅话还没完,颜如佳就速度飞快地奔向了祁家诚的书房。
“嫂子,嫂子……”祁雅想叫住她,把话补齐。
上官云凤却阻止了她,“让她去吧,她自己知道更好一点。”
“妈,可是……”
“别说了,这里人多,他们的事他们解决。”
家丑不宜外扬。
这个话里的含义,祁雅是明白的,张了张嘴,也就不再说话了,只是眼里的泪水一直掉个不停。
祁家诚最疼的人是她,她最爱的也是这个爸爸。
现在父亲死了,她哪有不伤心难过的道理。
书房门紧关着,颜如佳敲也不敲就打开门奔了进去。
“阿钰。”
映入眼帘的却是祁家诚放在地板盖着白布的尸体,顿吓得愣了一愣,接着又被突然冒起的阴寒声音给惊到。“你是要找我吗?”
颜如佳颤颤巍巍地转过身,这才发现背后的沙发上坐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祁钰。
他估计坐了很久,一身的黑衣黑裤,加上外面夕阳的阴影,竟给人一种满身肃杀的感觉。
“阿钰……”她又叫了一声,这一次声音轻了很多。
祁钰慢慢地抬起头,一张脸全是寒冰,连眸子也冷得令人直打冷颤。
那一瞬,颜如佳剩下的话全都吞回肚子里了。
祁钰醒了,他的所有记忆都回来了。
她策划的一切,在这一刻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失败了。
不过,为了自己的后半辈子,她只能一搏。
“阿钰,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出去的时候,他还……”
“这个不用你管。”祁钰冷冷地答。
颜如佳还以为他会好声好气和自己说,没料到他竟然一出口就这么强硬,整个人又给愣住了。
“阿钰,我……”
祁钰站起来,绕过她的身边,从书桌拿过一份东西,丢到茶几上。
“我不想对你说任何的话,你把这个给签了。”
颜如佳低头去看那份东西,东西都用纸皮袋包着,上面写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她趔趄一步,发怔地看着面色阴沉的祁钰,“阿钰,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是我错了。”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种下的苦果,祁钰不想再多说,“签了它,只要是你要的,我都会给你。”
“我,我……”颜如佳摇头,“我不签。”
接着,走到祁钰的身边,拉住他的手,一脸的恳求:“阿钰,不要离开我,我爱你啊,阿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了,你告诉我啊,我改,好不好,我改。”
“你不用改,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从今天开始毫无瓜葛,我不想我们的事在法庭上纠缠下去。”
“阿钰……”
“不要再说了,签了它吧。”祁钰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你的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看在我们以前的情份,我不想再纠缠下去,但是你如果想在法庭上见的话,我也可以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