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你知道如何行夫妻之礼么?这是谁教你的?苏老爷?他做什么这样坑你?你究竟会不会?”
云重华带着怒意瞪了她一眼,也不从她身上下来,只怒声道:“我知道怎么做!是娘跟我说的,不要我进去!要不然,我早就进去了!”
她舍不得看他这样难忍的样子,也为他方才的体贴感动,便抿唇轻轻笑道,“你不进来,算什么洞房花烛呢!再说了,你把我引的这样不上不下的,你自个儿倒是舒爽了,我可怎么办?我连滋味都没尝到呢!”
见她抱怨他没进去,云重华心中一喜,那话儿就又抬了头,眼睛亮了起来:“那怎么办?你是不是有法子?但是进去之后,这守宫砂是必然要掉的啊!”
花未眠轻笑,道:“看来你和娘都给花雨霏那事情给吓到了,其实花雨霏那是没有办法,当时太匆忙了,她头一日破身,只能随意点了守宫砂,第二日就被我抓住把柄,你也知道,我是重生的,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必然是处处占尽先机的,如今咱们跟她又不一样,咱们是秘密成亲,谁会知道呢?再者说了,难道你忘了清和观的张道姑从前是稳婆么?她既然知道辨认那守宫砂真假的法子,必然也能知道如何伪造那不能被辨认出来的假守宫砂呀,待回去之后,我让人请了她来府里做一场法事,借着这个由头,我亲自问她那事情,她必然会告诉我的!”
云重华皱眉:“她可靠么?”
花未眠笑笑,点头道:“自然可靠的,自清和观那事之后,她早已是我的人了,你不知道,我前些日子就悄悄将她的道观买了下来,她替我打理道观后头的茶园,怎么能不为我尽心做事呢?你且放心好了,我绝不会说是我自己的,只推说是我的丫头就是,张道姑是个省事的,又知趣,不该问的她绝对不会问的!”
“如此也好!”
刚要进去又被制止,云重华忍不住拧了眉,又捏了她的翘臀一把,不满道:“眠眠,你反悔了?”
她见他如此,笑起来:“不是,我怎会反悔呢?只是因为母亲嘱咐你的话我忽而想起一件事来,这事儿我娘也嘱咐过我,说我如今跟你成亲了,是喜事,但是却又是瞒着人的,况且又在孝期里,在旁人眼里咱们应当是一年之后才能成亲并且三年后才能圆房的,所以咱们要做也行,只是不能让我怀孕,这会子我也没吃药,一会儿你不能在里头,你还是得出来,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她想着,苏吟霜没有嘱咐云重华说她这几年不能怀孕,应是想着不进去就没关系,只是如今进去也不妨事的,守宫砂的事情找了张道姑便无事,她不能怀孕之事倒也是顺了她的心意,对她也是有好处的,毕竟她要是怀孕了,难不成到时候一尸两命么?
到底还是做不出来!
“这个我知道!”
花未眠身子一颤:“重华?”
“我总要叫你知道,我不是不行!”
一夜被翻红浪,柔情缱绻,后相拥睡去……
天微微亮时,花未眠先醒了,见自己一丝不挂,身上未着寸缕却皆是红痕,下床去镜子跟前瞧,见脖子上一丝痕迹也无,暗忖他倒是知道厉害关系,可劲儿的在身上折腾,显眼的地方却不留一丝破绽,只觉得****有些酸胀,腰有些酸疼,别的也并没有什么,又想着今日花凌天回来,她得趁着众人不察觉的时候,早些回花府才好,便也不管榻上的人,自顾自的穿衣起来!
“我等了半日,你竟当真不叫我?若我未醒,你这是要偷偷溜回去么?”
云重华撩起帷帐,眯着眼眸瞧她,她醒时,他就已经醒了,将她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唇角带着笑,也知她要赶回花府去,便跟着慵懒起身穿衣道,“我唤若莲和若蔷进来服侍你?”
忽又想起一事,笑道,“也不知你昨夜怎么对待她们了,我瞧着她们对你好像很惧怕的样子!”
花未眠抿唇一笑,心里想着的却是清和观那一日,花雨霏被周氏和张道姑看破是新瓜初破之象的事情来,她昨夜也从少女成了妇人,今日要见的人又多,少不得要在面皮上做些修饰,因此只在那眼角处擦稍稍深色的胭脂,一心一意想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悲伤过度的模样,也不看云重华,只道:“没什么,我就是问她们你身边有没有丫鬟,若是有我就不嫁了,若是没有,那我就嫁!还说若是将来有人不顾自己脸面想要勾引你的话,我就拖出去打死她!”
他一听,得意笑起来:“你怕我被人抢走了?其实你不用担心,自有了你,我心里没有旁人的!再说了,若莲和若蔷都是娘的丫鬟,我对她们可没有什么想法的!我身边除了你,便是小楼了!”
听他这话,花未眠嗤了一声,正经道:“你没想法,不代表人家没有!你我已经在一处了,外人眼里,咱们只是订亲,谁知道会有什么人惦记你?反正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人了,旁人休想染指!否则我要叫她后悔勾引了你!”
她瞧了一眼镜中,见面上春色遮了不少,眼眶红红的,不似一夜春风的模样,她又素来会掩饰神色,自忖旁人是瞧不出来的,这才作罢,放下胭脂盒子,转头瞧着云重华,见他已穿戴好了,凝眸望着自己,心中一动,复又笑道:“我说的话叫你生气了?我这人,惯没有与人分享的爱好,你如今是我的,我不要旁人觊觎!若哪一****死了,你爱喜欢谁,被谁勾引了去,我也管不着你的!”
她生怕自己方才的话说死了,怕他将来真要孤独终老,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告诉他自己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性命了,她昨夜盘算过了,剩下的时间足够她将事情都安排妥当的,又觉得告诉反倒是让他忧心,遂决定不说了,因此才说这样的话,将来他回想起来,就会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了!
她这样说话,云重华却恼了:“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死啊死的!我便是没有那个心,早就与你说了,我心里只你一个,这辈子谁也不要了!”
他生气她的口无遮拦,遂又把她抓过来狠狠咬了她的耳垂一口,心里却暗暗纳闷,她为何老是担心自己死了?之前种种事情略过心头,心中一动,开口便问道,“你说,你昨夜跟我那样之后,你体内蛊物的阴性可解了?将来可还会危及性命?”
末了,又补了一句,“你答应过我的,不会骗我!”
花未眠一怔,他快活之后,倒是还记得这事儿,当下望着他一笑,抿唇道:“你不喜欢这话,以后不说就是了!你瞧着我如今好好的,自然是没事的,那蛊物只是有些阴性伤身,不会危及性命的,你不必担心!”
又听外头有人敲门,若莲轻声问他们是不是醒了,遂扯了他的衣袖一下,笑靥如花,“夫君,该去给母亲和舅舅敬茶了!一会儿我父亲就要回来了,可不能耽误了时辰!”
她故意笑的灿烂,故意软声撒娇,就是为了打消他的疑虑,见他眉目舒展,想来是信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想着以后再不说这样的话就是了!
免得招惹他盘问不休,她也不好应付!
当即便过去开了房门,让若莲若蔷进来,二人梳洗毕了,就去了前院,花未眠跪着给苏吟霜、卢氏并苏良梓和云鹤四人敬茶,并且改了称呼,又得苏吟霜嘱咐,让她记得旁人在时莫要错了口就是,然后才嘱咐人趁着天还未大亮,就打发人送花未眠回花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