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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劫末

秋,万物收敛,枯叶上撒上了一层层薄霜。影射出了一种别样的情怀。

此时已经距离杨家大战过去了四天,一切早已归于平静。偌大的杨家已经成了一堆大小规则不同的碎石,惨烈的状况让人不敢接受。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阵凄凉......

听闻兽潮退却的人已经稀稀疏疏的回来了,有的是准备回来继续居住,有的却是为了搬走属于自己的东西去另谋生存,看法不一样,想法便不一样,行动自然而然就不一样了。

杨家废墟面前站了不少已经回归的左邻右舍,他们有的指着废墟在不停的和旁边的人讲话,有的却在摇头叹息。但是有的淡淡的瞥了一眼漠然的路过。

“唉,想不到仅仅一个来回十几天的时间,杨家就变成这副光景,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啊!”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轻叹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废墟,发出一阵感慨与唏嘘。杨家对待左邻右舍都很不错,所以感情不一样。

“是啊,这次兽潮来的太凶猛突然了,让人防不胜防,而且杨家之人还......”说道关键之处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微微的摇了摇头,心中对杨家之人充满了感激,若不是杨家之人团结起来疏散人群的话,妖兽还没有跑过来,恐怕自己人都被踩死了不少了。

“谁说不是呢,我家的妮妮和我走散了,当时人太多了根本没法找,后来,也是杨家的人帮我找回来的。不然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几个二十七八岁的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只见小女孩把手指放在嘴里,口水顺着手指往下流,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废墟。

“娘,这里是那天那个大哥哥的家吗?”小女孩偏过脑袋,指着废墟懵懂的问道。虽然她还小,但是那天那个大哥哥给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她时时刻刻都记在了心里。

“大哥哥在哪里呢,我想见大哥哥。”见娘亲微微点头,小女孩轻轻扯着她的衣服。

“大哥哥现在还没有回家!”少妇看着废墟,缓缓的说道语气笃定,但也含有几分希望。

.......

“不过,为什么这个妖兽只是袭击了杨家,而其他地方很少这样惨烈。明明来的妖兽很多的!”议论纷纷的人群中也不乏也有几个观察能力较强,看事情比较独到的人。

“嘶,对啊,这么一说还真是!”一个年过四十精瘦的男子,惊奇的说道,刚刚没说他还没注意,现在这么一说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人群中有展开了激烈的探讨,有的诧异,有的好奇,有的沉思,还有的人唾沫横飞的说着他的见解。真可谓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正在人群探讨到白热化的阶段的时候,一个十三四岁的紫裙少女猛地冲到了废墟的边缘,眼神中满是不相信,也略微有点急促和慌乱。

“杨玄哥哥......”看着眼前的废墟,声音微微有点失神。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场景她感觉自己内心突然之间被抽的空空的。

在路上的时候她不停的祈祷,不停的安慰自己,不断的往好的方面想。等了一天,两天,三天...十天...他还是没有来找她,让她心中很是着急。当听闻妖兽退却之后。执意的要求回来,但是却...

“这...!”柳爷爷紧随其后,看了眼前的光景,眼神微微一凝,心中很是吃惊。皱纹交错的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

“杨家的人呢?”柳老爷子问向了议论纷纷的人群。他也很不希望是心中想的那个结果,心中抱着一丝侥幸。他甚至有点后悔了,后悔为什么当时不强行的把那个少年带走,后悔为什么要心软答应晴儿回来......

“杨家是被人灭门了!”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年过七十的老者,拄着拐杖缓缓的走了过来。饱含沧桑的双眼看着废墟,神情落寞尽显。

“什么?”此言一出,人群中瞬间炸了炉。闻言,柳老爷子呼吸微微一窒。本来七上八下的心,沉到了谷底。

“唉,我也是无儿无女的我是舍不得这个老宅子,换个环境吃不下睡不着,所以才早早的回来。没想到......”

“杨玄哥哥呢?”没待他说完柳晴连忙问道,她的心中仍然抱着一丝丝渺小的希望。

“覆巢之下,没有完卵!”哪位老者缓缓的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柳晴瞬间脸色苍白,没有了一丝血色,身体还是止不住后退了两步,脑袋顿时一片空白。猛地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晶莹的泪水止不住的滚落了下来。

柳老爷子闻言拳头用力一紧,看着化成废墟的杨家,眼中竟然闪过一抹愧疚之色。

“丫头,我们快走了把,他们肯定会再返回来的。”柳老爷子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随之而来的却是担忧...能采取这样狂暴的逼问的方式,十之八九可能是确定他们是躲在这里了。而杨家则是无意间说出了他们的部分信息,所以才会惨遭灭门。他心中越想越觉得合理,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若继续呆在这里的话,恐怕......

而柳晴根本就没有回应他,拖着沉重的表情走在了废墟上,然后缓缓的蹲下,双手抱着膝盖。就这样很平静地蹲了一会儿之后。伸出了自己粉嫩的小手开始刨着废墟。一边刨着,泪水不断的滴在她的手上。嘴一直紧紧的抿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你说过让我等你,我一直在等你,你却又不来,你是个骗子......”她用力的刨着石子,手指被残忍的划出了血,疼得钻心。

“你这个大骗子,大骗子.....”不断的重复着这个话语,眼泪止不住的滴在废墟上,但还是在继续的刨着,一些很小的石子嵌入了她的指甲里但她却一点不在意。

“娘亲说过,拜堂了之后,就是一家人了,现在你却扔下不管了......”

“丫头......”柳老爷子见状,心中即使心疼又是伤感,然而却毫无办法,只能心中暗自摇头。

和她在一起相依为命这么久,他怎么能看不透她的心思。

“爷爷,杨玄哥哥,肯定在等着我呢,你来帮我一起挖好不好?”柳晴眼眶里噙着眼泪,求助的看着柳老爷子。

看着楚楚可怜的柳晴,他心中即是不忍,又是着急。“丫头,小玄已经死了。”心中摇了摇头,他决定了还是让她面对现实好一点,如果照着这样的情况下去的话,她肯定会精神恍惚。

“杨玄哥哥骗我,爷爷你也骗我......”柳晴继续低着头刨着废墟,偶尔用袖子拭擦着红肿的双眼,肩膀因为抽泣而微微抖动。

挖着挖着突然间脑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柳老爷子把她扛了起来,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丫头,别怪我啊!”叹息过后朝着远处跑了过去.......

......夜,月色冷漠。

风行崖也是非常安静,所有的妖兽和动物都和人一下停止了活跃,进入了睡眠的状态。月关照射在丛立的参天大树上,树枝因为凉风轻袭偶尔会微微摆动,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山面环山的风行涯一望无际,辽阔无比。在深处几座大山围绕形成了一个谷的雏形,透着月色看下去显得深邃而又神秘。如若白天站在山上上方往下观望你会发现,这个谷的中间居然有一个几丈宽的椭圆形洞穴。但是不知道是天然形成,还是人为造就的。这个洞穴越往下你会发现越宽广,直到底部之后足足有百于丈宽。洞穴底部并不潮湿,相反的却非常干燥。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

“娘。”猛然间,一个急切的声音在洞穴里回荡......

“次、次、次.....”叫声过后,一个个插在地上的火把毫无征兆的燃烧了起来,若有人‘亲在现场’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火焰的颜色还不是金黄色的,而是白色的......白色的火焰在洞穴微微跳动,一切显得那么诡异。

“什么东西!”惊醒过来的杨玄看着突然间燃气的火焰,心中微微吃了一惊。

杨玄透着微弱的火焰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是什么地方。”粗略的看了一遍之后,他发现对四周的环境非常陌生,皱着眉头,低声喃喃道。

“我记得,刚才......”对于突如其来的一起,他很是不解,旋即陷入了沉思。试图想记起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来。

“娘,你在哪!!”沉思了片刻之后,猛地朝四周激动的咆哮了起来。不断的呐喊声,和阵阵回音充斥着整个空间。但是始终都是只有一个人的声音.......

过了许久之后,才重归于平静。杨玄靠着洞穴的墙壁,茫然的看着四周,微微的喘息着。

“我又死了吗?”喃喃自语,在这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环境中,情绪不由得开始消极起来。

“原来人在死了之后,会到这个地方来...”他嘴里不由得勾起一抹自嘲,他可以说是死过一次的人,但是没有走正常的程序,所以不知道死是怎么死的......

静静的看着这个空洞而又诡异的空间,却很微妙的没有觉得不耐烦。这个地方很容易让人静下心来......

“想死,还不容易?”冷不丁,另一个声音环绕在了洞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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