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棵高大的古木上,一头黑豹正在惬寐,突然牠的鼻子阵抽动,睁开一双幽亮的眼睛,凌厉的看向下方。
在哪里有一个人类还有一头像马一样的畜兽,那人类正在警惕的四处张望着。
突然那个人类抬头向着这里看过来,二者一个对视,牠眼中寒光闪闪,龇牙咧嘴的低吼着,獠牙森寒。
站起身来在树枝间不断地跳跃着,矫健的身影在不断的接近着,身后有一条长长的钢鞭般的尾巴甩得劲气四射。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至于那头马兽,血气不显,不见得是什么强大的猛兽,不入牠的眼,只有这个人类,血气旺盛如火炬,让牠稍微有点重视。
张开血牙盆口大声的咆哮,那股浓浓的威压凶煞弥漫,‘林’眼神凝重,这头黑色的凶豹给他一种浓厚的威胁,让他的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哗啦一声的拔出背上的战刀,漆黑的刀身在这幽林里显得模模糊糊,不似存在。
突然那头黑豹后肢一蹬犹如一道黑色的影子扑下来,凶残的吼叫声传来,时间紧迫,‘林’只来得及大声喊着火鳞躲开就被迫的翻身滚到一边。
刚起身来,却不想黑豹又是转头一声咆哮冲来,那锋利的爪牙让他汗毛一根根竖起,又是被迫躲到一旁,这次却是没有那么好运了,在他闪开的时候被一只豹爪被抓破了后背的衣衫。
二者一个步步紧逼,一个四处躲闪,从一开始就被逼得手忙脚乱的‘林’狼狈的到处躲闪。
劲气四扫带起落叶纷飞,呼呼作响,用刀挡住了进攻而来的黑豹利爪,强大的力道把他震得飞速后退,他心中有些吃惊,“这头猛兽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起码也是有高阶的实力了吧!”
黑豹这时没有那么的着急着进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拿下这个人类引起了牠足够的重视,幽光闪闪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个人类,低吼着在这里游走着。
微微的调息一下体内的血气,拿着刀柄盯着对面的黑豹,二者都在寻找着对方的进攻点,让这里的气氛有些僵持。
至于火鳞那头有些懵懵懂懂的小兽正躲在一棵大树下,眼睛紧紧的盯着这边,露出担心的神色。
突然‘林’手中的刀身大向一旁的一节大树桩,嘭!的一声,那树桩嗡嗡的飞向黑豹而去,紧跟着身子飞出,刀光闪烁的杀到。
尾巴一甩,强大的力量打向飞来的树桩,树桩噼里啪啦地碎成一地,张嘴一声咆哮,抬起前爪扑向刀光,铿锵声刺耳。
二者都被对方强大的力道给震退开来,随即又战在一起,一爪一刀,时不时的还有一条尾巴抽出,让人防不慎防,吃够了苦头。
一边对战一边‘林’也在想着办法,这头黑豹速度极快,而且力量也是强大,还有那条尾巴也是给他很大的威胁。
摆脱了与对方的纠缠,他立即使出身法游走在周边的古木大树之间,那头黑豹果然化作一道黑影跟了上来,要杀死这个进入牠地盘的人类。
踏着一棵粗大的古木身躯不断地往上跑,余光瞥了一眼后面爬树也是极快黑豹,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眼中寒光一闪。
手中的刀身泛起一抹微微的光芒,一蹬脚下的古木带着身体在空中翻身的向着黑豹的后方落下。
“鹤展凌空”
身形犹如一只鹤鸟展翅,却不是翱翔天空,而是带着更快的速度俯冲而下。“淬火金刀”高举战刀怒劈而下,刀身带着微微火热的气息顺着黑豹的那条尾巴划过。
怒吼!震怒!咆哮!黑豹简直目眦尽裂,大声的咆哮着,本来平衡的身体突然之间歪歪斜斜的从树上掉下来砸起一个大坑。
身子落地,看着坑里的黑豹不断地站起来,却难以保持平衡又是倒下,他冷冷的一哼,在心里想到“父亲说的果然不错,失去了强大的尾巴,这些猛兽就难以保持身躯的平衡了。”
现在的黑豹别说战斗,就算是行走时保持平衡都是一个困难。
但是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猛兽的强大可是实实在在的,相信过不久就会适应。
手中的刀光化为一道影子闪过,躲闪不及的黑豹粗壮的腿上立即出现一道长长的深及骨头的伤口,痛得牠仰头怒吼,双目变得煞气腾腾。
一声冷哼,“去死吧!”身子一动,一抹刀光闪过牠的脖子,血液汩汩地流出,那双充斥着煞气的眸子中还有着不甘。
看着轰隆一声倒在地上身体不在挣扎的黑豹,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刀光一转把沾着血液的战刀哗啦一声的送入背上的刀鞘,招来躲在远远的树下的火鳞,“快走,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这么浓郁的血腥味会招来更多的猛禽。”
带着火鳞向远方继续前进,身影逐渐的隐没在远端。在他们走后幽林之中逐渐出现一些模糊的身影,气场强大,震慑周边,在观察没有强大的敌人之后具都狂暴的奔向黑豹尸体,大口的剁落着。
小心警惕的走过这片幽暗的密林,光线又出现在眼中,驱散了身上的幽寒气。
‘林’与火鳞来到了山对面的大山脚下,看着前方嶙嶙峋峋山峰鞘崖、沟壑相间,这里没有太多的森林,但猛禽却不少,更加危险。
在这山间里虽然比后方的幽林里危险,但天地间的造化玄妙非常,危险往往伴随着机缘,在其中哪些猛禽出没或常住的地方,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密地之处都会生长着宝材。
看着远方山顶盘旋的凶禽,小心翼翼的影藏好自己继续前行。
…
在山菱城中南菱王府,南菱王高坐上位,听着下方的那些大将臣子们荐言。
这时是一个穿甲带盔的将领出来,对他见礼后说:“臣以为诏安荒城虽然是好,但荒城实力强盛,且不说能诏安与否,就算是诏安成功他们是否会听王上调遣都还是一个问题。”
哼!一个在这之中显得年轻的将领就不这么认为了,他对着刚才这位将领说道:“若是按照彭将军所说,那我等什么都不做,任由其在榻下酣睡岂不更好?”
他站出来对着南菱王见礼说道:“启禀王上,臣以为应该发兵荒城,趁他们与荒兽大战没有完全恢复强行让他们屈服于我山菱城。”
听着下面的这些荐言,南菱王具都不甚满意,心中有些失望难道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吗?眼神飘絮间见到站在一旁的军师也是微微的摇头,心中一动,说道:“不知军师又有何看法?”
见王上提到自己,军师何免站出来见礼,说道:“启禀王上,据臣所知荒城内拥有两位神功境武者守护,一位是不知什么时候突破的,实力不可探测,另一位却是不久之前才踏足神功境…”
听着他这一翻述说,刚才哪些要发兵荒城的将领都是面红耳赤,眼里还带着恐惧,时不时的看向高位之上南菱王,又充满了敬畏。
开玩笑,进攻拥有两位神功境武者守护坐镇着的荒城,那不是找死吗?且看五菱王脉周边地盘的封王南菱王就是一位神功境武者,就已经在魏武王朝封王称霸,威慑一方了。那拥有两位神功境武者的荒城又有多么强大?
听着军师所言南菱王也是点头,他说道:“确实如此,那不知军师有何良策啊?”
“这…”军师何免有些为难,马上跪在地上匍匐着说道:“请王上恕罪,臣尚无计策。”
眼中精光闪烁,南菱王冷冷一哼,让下面的何免身躯颤抖不已,冷声说道:“既无良策,尔等具都都退下吧!”一甩大袖起身离去,留下众臣面面相觑,具都俯首齐声说道:“恭送王上!”
在王府内书房之中,南菱王坐在案首等待着,不一会儿就见军师何免进来,见礼说道:“臣何免参见王上。”
南菱王说道:“军师不用多礼,请就坐。”
“谢王上。”何免坐在南菱王对面。
微微品尝一下案上的香茶后南菱王才说道:“今日军师所言具是无漏,就是不知可有什么法子?”
“以臣看来哪些将军将领都只会逞莽夫之勇,目光短浅之辈。”闻言何免也不忌言,开口就这样说道,南菱王听之也是有些苦笑,军师自自己出道就跟着他到现在还是这幅模样。
随后何免看着他,面色郑重的说道:“王上被分封镇守五菱山脉一地,在外人看来是光鲜,却不知这其中的危机四伏,朝中哪些人还有来自五菱山脉以外的荒林之中的危机,只有王上一人恐怕难以应对,稍有不慎就会…”说道这里他也是不再说下去了。
南菱王也是面色凝重,愁云重重,这个问题他何尝不知,只是想要培养出强大的助力实在太难,他自从分封在这里二十年来,不断的培养亲卫,可是最强大的也只是肉身二转,对付平常的琐事还行,但要说成为自己的依仗却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王上需要找一个盟友。”何免脸色又变得淡定下来,慢慢的品尝起身前的香茶来。
南菱王闻之眼神有些惊疑不定,他看着何免说道:“不知要怎样做?军师可有法子?”
“现在年关将近,王上可知荒城已经在准备给哪些小儿辈加冠的典礼,并且到时候会有一场比武大会,到时候王上若是去拜访那两位,在谈其它。”
微微点点头,南菱王也觉得此法可行,于是二人就这样敲定下来,又是在书房内密谋其中过节,直到西山落日军师何免才从中出来。
…
此时的火鳞身上挂着一个包裹,里面都是寻找着的宝材,有矿石有药材,可是现在二者现在都有些凌乱了,却是他们顺着一条山渠来到一个宛如世外桃源之地。
四周被高山险阻给包围着,山脚下有些密林环布,颜色纷染夹杂,再下方是一片草原或是嶙石密布,中间就是一个水塘,水质清澈,倒映着周边的景色。
若不是被机遇偶然来到这里,在这群山环绕之中可不容易找到这样的地方。
‘林’可谓是被眼前的景色给惊呆了,虽然山林之中确实景色秀丽,却不像眼前这里给人一种不染尘埃非常干净的感觉,而且来到这里后他发现体内的血气有些暴动的感觉。
他有些惊疑不定,没有带着火鳞盲目的冲下去,虽然他也很想下去看看。
仔细的观察一阵之后他发现这里有些安静得可怕,没有虫鸣鸟叫,按理说这样一片有着水源的地方鸟兽虫鱼肯定是不会少的,可是到现在他都没有发现一只鸟兽的影子。
后背心里有些冷汗不断冒出,他突然感到心里有些发毛,不见多想带着火鳞转身快速的离去,若是实力强大他肯定会去探索一下,可就他这点功力就连保命都不够,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在他走后,这片美丽的地方凭空突然泛起一道道波纹,显露出一座虚幻的高塔,它犹有灵智一般不断的震荡,却拉起一道道锁链的哗啦啦的声音,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山外的一切,就像是不在一片空间。数息之后就淡去,空间恢复了平静,好像一切都没有出现过。
日落西山,烧红了天边一片云,红光漫天,远远的离开那邪门的地方后,‘林’也不去与猛兽搏杀,带着火鳞找着一个隐蔽的山洞。
里面洞内不大,却也够他二者藏身,简单的清理过后他搬来一块大石堵住洞口,点起火来在一旁盘膝而坐,火鳞卧在一边用身子挨着他的身体,闭下双目调息起来,调动体内的血气修复今天所受的内伤,也不断的凝练血气。
他在父亲的督促下两个月来不断的凝练血气巩固根基,成就了他血气的浓郁,凝血变得更快,但他深记父亲的嘱咐一脚一步,走实了自身才会稳固。
数个时辰之后,外边天空已经漆黑一片,兽吼成群,睁开双眼,其中一抹清明一闪而过,经过调息他已是达到了最佳状态,看着一旁进入睡眠的火鳞,耳朵还不断地抖动,微微一笑。
给那快要燃尽的柴火里加些木柴,他又是闭上双眸,双手结着手印,开始根据甲午淬真功的凝血篇凝练血气,当血气凝练到极致后就可以开始练周身穴窍了。
修炼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昼夜转化,天空中的明月逐渐西落,东方又是逐渐泛起红光,清晨黎明的到来,早已在做准备的‘林’已经把洞口的大石搬开,他在一块空地上打起了五禽式,随着对五禽式的不断熟悉,他已经从中悟出一些什么来,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昼夜交替,日月同天,阴阳合和,造化衍生…一抹初生的阳光与一抹最后的月华交替,带给了世间不知多少造化,有多少有灵之物感到头脑清晰,万物复苏。
‘林’不断打着五禽式,此时一抹清凉冲入脑海,让他逐渐的沉入其中,甲午淬真功的凝血篇却突然间自己运转起来,血气如汩汩流水潺潺流动,吸收那一抹初阳之火光,带着勃勃生机,点燃了他体内的血气。
体内不断的温热,直到发烫如被火烧一样,让他感到难受不已,从那种清凉的状态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的血气就像是在燃烧,随着滚烫的血液流动传遍全身。
其中血液在变得精纯凝练,他大喊大叫,在阳光的照耀下越来越难受,不得已只好狼狈的找着阴凉之处,躲到丛林中阴暗的地方,没有阳光的照射,甲午淬真功自动的停下来。
感觉好受不少,可是血气还在运行,而且没有功法的约束调动变得暴乱,他鼓筋爆堑额头上的血管不断跳动着,艰难的摆起坐姿盘坐在哪里,结出手印运转功法约束血气运行,那种如火烧一般的感觉痛入骨髓。
火鳞在听见他的惨嚎咆哮时就已经来到他的身边,担心的吁吁叫着,在见他进入修炼就卧在一边脑袋四周转动,观察警惕着周围。
初阳勃勃向上,散发出浓郁的生机,他陷入感悟之中无意的采集了一丝火中生机,犹如火中之栗让他的血液燃烧,不断的去粗留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让他感到犹如过去了几天。汗水不断的排出,如水淋身打湿了他的衣衫,可是不过一会儿一股熏臭从他的身上开始弥漫。
汗水变成了黏稠,变为了浑浊,又变为了漆黑的黏稠物,臭味熏天,就连卧在哪里的火鳞都离开得远远的。
血液变得黏稠,血气变得强大,在体内流动传出哗啦啦的声响,睁开眼睛,一抹清澈而又明亮的光芒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