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埋完走人,每次来到这里都觉得阴森森的。”甲说。
“可不是,这宫里冤死的人可都全埋在这里了,能不阴森森的么。”乙道。
“你说话小心点,皇宫的事怎么可挂在嘴边上?万一让有心人听到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甲低低的说。
“这里又没别人。”乙很无所谓的说。
“有句话叫隔墙有耳,我们吃宫里饭的人,对这些事能避就避。”甲说。
“我说你啊,就是太小心了。”乙不以为然的说。
“我怎么觉得好困啊?”甲打了个哈欠。
“奇怪了,我也是。”乙说道。
两人说着便抱着铲子睡着了,待他们二人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些不妥,两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甲说道“见鬼了?你有没有觉得这尸体有点不一样?”
“是你的错觉吧,不过,这脸……哎,真渗人。”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只觉得这里更渗人了。
“赶紧埋了走人吧。”甲说。
曾得桃是痛醒的,醒来发现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还是在古代啊。”曾得桃吃力的坐了起来,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曾得桃看了看胸口包得结结实实的纱布。
“姑娘终于醒了啊,姑娘别见怪,无心要冒犯姑娘,但姑娘身上的伤口必须得处理。”一个斯文秀气的男人走了入来。
“我躺了多久?”曾得桃沙哑的说。
“一天一夜,由于你事先吃了止血的药和保命的丹药所以这伤口看起来很可怕,但不会危及生命。”
“是你救了我?”
“算是吧,如果不是我哥在事前就来了密信说让我在那等一个死了的女人,也许你就被人埋了吧。”
“还好,那狗皇帝没有把我化尸掉。”一切都还在计划之中啊,曾得桃舒了口气,由于刚才挣扎着坐起,伤口好像又出血了。
“化尸是毁尸灭迹,犯人就算犯了天大的罪死后也是要入土为安的,一般不会化尸。”
“帮我解开纱布。”曾得桃说,看看这个出血量,古人是怎么处理伤口的啊?
“这……”
“你叫什么名字?”曾得桃问道。
“夜见。”
“夜见,好名字。”曾得桃说道,古人都保守得迂腐。迂腐就迂腐,怎么不知道叫丫环动手?曾得桃看了一下站在夜见身后那名眼贪不屑,嘴角冷笑的丫环,想想还是算了吧,让那种比千金大小姐还拿架子的丫环来帮她说不定更痛。曾得桃只得自己动手将纱布解开了,每动一下胸口便钻心的疼痛。
“姑娘叫什么名字。”夜见转过了身,不去看曾得桃裸露的胸口。
“路人甲。”曾得桃说,是的,对古人来说她就是一个路人甲,她一定要回到她的世界。只是,曾得桃很茫然,她要如何才能回到她的世界?
“路人甲?好奇怪的名字。”夜见说道,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名,但也没有问,因为这姑娘只想做路人,并不想与他们深交的意思。
这伤口只是经过普通的上药,4厘米多条的伤口没有经过缝合要到什么时候才好?
“有针和线吗?还有,我要最烈的酒。”曾得桃问道,必须得尽快恢复,跟这些反贼在一起,在这危机四伏,动荡不安,狼烟四起的年代里谁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变故。虽然说不定还可以利用这些反贼的力量,但是这些人都是那狗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跟他们在一起的危险指数太高了。而且,那个女子说的话也对,就算想跟着人家,肯定还要被别人当成奸细来防备着。还是快点把伤养好,然后离去吧。
“路姑娘要针线做什么?针线活可以交给下人们做,有用姑娘亲自动手。”夜见说。
“只可惜这些针线活她们未必敢接。”
“哪有不敢接的针线活?我这府上的丫环个个都是做针线活的高手。”
拿来了针线,曾得桃让人将针线简单的消毒后对夜见说道:“你可以出去了。”
“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对我家公子如此无礼?”有个丫头喝道。
曾得桃还真不知她哪里无礼了,茫然的看着那丫头说:“我哪里说错了?”
“你算什么敢对公子指使?”丫环说。
“指使?我只叫他出去而已。”曾得桃无辜说,完全不知道她到底哪儿有无礼了。
“怜香,不得无礼。”夜见喝道,然后对曾得桃说道:“让姑娘见笑了。”
“见笑倒不会,就是有点见怪。”曾得桃说道,这便是古代的阶级啊。
“你……”实话实说的曾得桃把怜香气着了。
不放心的夜见还站在曾得桃的房门外没有离去,当他听到房内的曾得桃虽然压抑着,但还是可以听得到的痛苦叫声时,夜见冲出入去。却发现曾得桃正用针和线在缝合伤口,不由的愣了一下,这些针线活当真是没有几个丫环敢做啊,这个姑娘比男人还倔强。
“你在做什么?”夜见一下子像是明白了什么,这样伤口也许会好得快些。
“就像你看到的一样。”冷汗从曾得桃的额上流下,边缝一边痛得泪水盈眶,颤抖着的手,在鼓足了勇气时再猛的插入肉里,疼痛的吼道:“狗皇帝,这笔帐我一定要跟你清算,你给我洗净了脖子等着,此仇不报,我就不叫曾得桃。”
夜见失笑,原来她叫曾得桃啊。
缝完伤口,曾得桃无力的躺着,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
看着边哭边给自己缝合伤口,一边还咒骂着月满楼的桃子,夜见又觉得好笑,却又觉得怜惜。
“姑娘又何苦这么倔强呢?这伤口如果上了麻药就没那么痛了。”夜见说道,他可一点儿也没有想到生活在现代的曾得桃哪里知道这个时代虽然没有麻醉药,但是却有一种叫做麻药的东西存在。
“哈?”曾得桃傻眼了,白痛了。
夜见叫来那个叫做怜香的丫环给曾得桃上了药,上好药不久曾得桃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曾得桃总觉得有个人在看着她,不由的睁开了双眼,天已经黑了,屋里虽然没有点上灯,但今天的月光很是明亮。曾得桃吓了一跳,没想到睁开眼便看到一双黑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怜香?你干吗?吓了我一跳。”曾得桃说。
“我才吓了一跳,我家公子居然让我好生的看着你。”怜香说。
“你神经病,有像你这样看着的么?”曾得桃说。
“神经病?那是什么?”怜香不解的问道。
“就是像你这样。”曾得桃懒得解释。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真不知道公子干嘛会对一个丑八怪这么上心。”怜香说道。
“帮我把灯打开。”曾得桃说。
“点灯?”怜香说着点亮了灯火。
“镜子,给我镜子。”曾得桃一脸的木然。
“再照也是个丑八怪。”怜香边嘀咕边给曾得桃拿来了铜镜。
曾得桃看着镜子中那张丑陋的脸,那烙伤的伤口有些地方已化脓,说不出的恶心。
曾得桃闭上了双眼,像是自言自语:“这世上再也没有一模一样的两张脸了。狗皇帝,死妖女,你们就祈祷吧,一定……一定让你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