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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人情债

此时整个月华楼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有着一触即发的态势,稍不留神,就会酿成大祸。

方正这次的出来的任务,不但要救回聂子逸,还要保障墨非烟的安全。见此情形,他“刷”的一声拔出了剑,剑已出鞘,蓄势待发!

墨非烟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那帮侍卫向他们步步逼近。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她根本就不会武功,只靠方正一个人,面对这么一群侍卫,就算动起手来,也是吃亏的份,硬拼的话估计只有死路一头!这么想着,她连冷汗都下来了,不过越是在这个时侯,就越是要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微一思忖,她轻拍着方正的剑锷,示意他把剑收起来,然后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

那些侍卫见她这么大胆,反而有所忌讳的朝后退去,腾出一块空地来。

墨非烟明明感觉到两条腿都已经发软了,却还是壮着胆子,硬撑着走到楼梯口。

没有人知道墨非烟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方正也很愕然,白衣少年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不知道她要玩什么花样!

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墨非烟却站在楼梯口,大声朝着楼下喊了一句:“掌柜的,给我拿纸笔墨上来。”

众人都大惑不解,却看到掌柜的已经拿上来了纸笔墨。

墨非烟长吸口气,对方正道:“方兄,麻烦你替我写几个字。”本来她是想自己写的,不过想到到自己的毛笔字水平那么差,让人看到未免贻笑大方,故此让方正代笔。

方正深感困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墨非烟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方正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依着墨非烟的吩咐,提笔写了几个字。

待他写完,墨非烟把白纸黑字递到了白衣少年的面前:“执事大人,不管怎么说,这次都是我们晋王府不对,但是无论如何,这次送往福亲王府的寿礼,你们一定要交出来,三公子也一定要放。至于小郡主的事,就当我们晋王府欠你们一个人情,他日就算刀山火海,只要你们一句话,我们能够做到的,就一定会做到。”

白衣少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人情债。”他不由的瞪大了眼睛,“这算什么?”

“执事大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墨非烟说到这儿,忽然笑了起来,用低的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小郡主,你把我家三公子掳走了几天,想必他也吃了不少的苦头,郡主还是放人吧。”

白衣少年的脸陡然涨得通红:“你……”

墨非烟朝她微微点头:“执事大人,你还是不要再执著了。”同为女子,她早就看出来,那个白衣少年也是女子所扮,而且从刚才的对话中,更加认定了她就是景华郡主齐悦。如果她不是齐悦的话,根本就不会这么生气,更不会把聂子逸掳走……一个良王府的执事,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看到少年涨红的脸,她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果然没有错。

齐悦愤恨的瞪了她一眼,狠狠的把纸攥在手中,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放人!”

墨非烟大喜,朝她拱手笑道:“多谢大人成全!”她的笑容里,有一种意犹未尽的妩然。

齐悦又狠狠的盯着她,上下打量,最后恨声道:“我们走。”说完带着那名少女,领着那帮侍卫,拂袖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良王府的侍卫领着聂子逸,把掳走的寿礼送回月华楼。

很显然,聂子逸这几天吃了不少的苦。他本来俊秀英伟,风度翩翩,可是现在,他身上的衣服又皱又脏,脸上沾满灰尘,连神态也不复往日的潇洒,很有一种垂头丧气的狼狈感觉。

墨非烟忍笑看着他:“三哥还好吧?”

“好什么好?你没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吗?”聂子逸没好气的吼了一嗓子,然后又苦着脸,“这几天可把我饿坏了,快点把好吃的都端上来。”

方正闻言,急忙安排掌拒的上菜上饭。

估计聂子逸这几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他连口茶都顾不上喝,狼吞虎咽的一连吃了三大碗白米,这才停下了筷子,拍着滚圆的肚皮打着饱膈:“这下终于吃饱了。”

墨非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三哥吃饱了?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

聂子逸瞪了她一眼:“有什么好说的?整件事情你们不都知道了?”

方正叹了口气:“三哥,若非这次烟儿出面,只怕我也没有本事把你救出来。”

“方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难道你要我感谢这个娘娘腔吗?”聂子逸不改鄙夷的态度,数落起来,“要不是这个娘娘腔,莹儿也不会离家出走?二哥就不会因为寻找莹儿,不能到福亲王府送寿礼。而我,更不会杠上这个苦差事?你们知不知道,这次我被人抓走,足足饿了好几天呢?”

方正无奈的叹了口气,同情的看了墨非烟一眼,劝道:“三哥,事已至此,现在什么也别说了。福亲王爷的寿辰在即,父王让我们把你救出来后,跟你一起把贺礼送到,然后一同回府。”

“这样啊?”聂子逸瞥了墨非烟一眼,懒洋洋的道,“既然父王已经安排好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墨非烟也懒得跟他这种人计较,连看都不屑去看他,只道:“如果三哥没有异议的话,那我们就尽快上路吧,时间已经不多了。”

聂子逸又瞪了她一眼,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方正制止了:“三哥,烟儿说的对,我们还是尽快上路吧。”

“那好,等我洗个澡,换件衣服,我们再上路。”聂子逸说完了这句话,大模大样的到客房沐浴更衣。

方正怕墨非烟心里不痛快,替聂子逸说好话:“烟儿,不要跟三哥一般见识,他这人向来这样。”

墨非烟撇了撇嘴:“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才懒得跟他计较。”她在晋王府也呆了一个月了,和聂子逸针锋相对了这么久,怎么不清楚他的为人?跟他这种人计较就是自讨没趣,要不是这次王爷下了死命令,她才不愿意跑这一趟呢?

方正见她这样说,倒是放下心来,虽然三公子和烟儿不合,不过烟儿却极有肚量,这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等聂子逸沐浴更衣之后,大家没有多停,带着寿礼,在一帮侍卫的护送下,马不停蹄的把寿礼送到了福亲王府。等到三个人再回到易州的时侯,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三公子他们回来了!”

伴着仆人的一声惊呼,消息迅速传到了聂知秋的耳朵里。

此时,聂子逸、墨非烟和方正已经迈进了王府,准备去拜见晋王爷。

“娘娘腔,待会看到父王,你准备怎么和父王说?你应该知道你自己,你不过是晋王府的女婿,而我妹妹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你应该清楚你是什么么身份,我又是什么地位,你也不想往后在王府的日子难过吧?”虽然聂子逸这段时间避口不提被掳一事,不过近乡情怯,说他不害怕,那是骗人的!所以,他才这样半是威胁半是拉拢的跟墨非烟说话。

墨非烟冷然一笑:“三哥你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聂子逸露出满意的微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明白就好。”

方正走在后面,见此情形,不由得扯了扯墨非烟的衣袖,朝她小声道:“你不用管三哥,他自己做错了事,我们不用替他遮掩,有父王处理。”虽说他是晋王的义子,但为正直,从不趋炎附势,凡事向来帮理不帮亲。

墨非烟感激的朝他点点头:“我懂。”

这样一行人就来到了大厅,聂知秋和王妃,还有管家林玉堂、祁远等人早就等在大厅了。

看到聂子逸进来,聂知秋就大声斥责:“你知不知做错了什么?”

聂子逸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道:“怪良王府的人不讲情面喽。”

“你还想推卸责任?”聂知秋对这个儿子真是头疼,这个儿子永远都让他操不完的心,凡事没有担待。

管家林玉堂见状,忙劝了一句:“王爷……”他既是王府的总管,也是王妃的弟弟,身为聂子逸的舅舅,不可能坐视不理。

聂知秋瞪了他一眼,继续指责聂子逸:“我不管谁不讲情面,既然让你去送寿礼,你为什么要去招惹景华郡主?出门在外,不管什么人你都敢招惹,你好大的胆子?”

“那也不能怪我,那天反正下大雨,我想既然不能走了,就到酒楼喝酒,没想到惹招上那个疯婆子……”

聂知秋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管你什么理由,总之这件事是你的错。”说到这里,他抬头看到一眼跟在后面的侍卫,质问道,“还有谁去了?”

李越等一干人只好举起了手,聂知秋咬了咬牙:“你们是负责保护三公子的,结果还跟他一起去喝花酒,简直不知所谓,罚你们停薪三个月。”又指着聂子逸道,“你身为王府的三公子,知错犯错,本王就罚你一年的月钱,以儆效尤。”

聂子逸听到这里,倒吸一口凉气,分辩道:“一年?父王,就算我有错,妹夫他比我更错,他擅作主张,以我们晋王府的名义和良王府签了一张什么人情债,良王府的人连我都敢抓,摆明他们不讲什么情面,谁知道他们以后会干什么?”

“停!”聂知秋摆了摆手,“我正想说这件事。”他的目光落在墨非烟的身上,“烟儿,你知道你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吗?”

墨非烟抿了抿下唇,但没有说话。

聂知秋语重心长的道:“父王这次是让你去解决问题的,但没有让你自作主张。其实这件事很好解决,直接到良王府要人,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了。你什么这样糊涂,还跟人签人情债?欠人钱财容易还,欠人情债?对方也是王爷,将来他们若是拿着这个人情债,逼我们串谋造反,你教父王怎么办?”

墨非烟涨红了脸,她只是想尽快的解决问题,根本就没有想这么多。

祁远道:“王爷,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啊,现在既然人也没事,寿礼也送到了,不如就这么算了。”

林玉堂随声附和:“是啊,现在说那么多也没用。”

聂知秋长叹了一口气,不再往下追究,没想到聂子逸又大呼小叫起来:“父王,你把我们都处罚了,妹夫也做错了事,怎么不见你罚他?”

方正变了脸色:“三哥……”

聂知秋气的用手指住聂子逸:“你做错了事,还敢在这里大呼小叫?传本王的命令,把他绑到柴房,关上三天,没我的命令,不许给他水喝,也不许放他出来,听到没有?”

仆人们见王爷如此生气,也不敢不听,硬着头皮把聂子逸拖走。

林玉燕疼儿子心切,急道:“王爷。”

聂知秋摆了摆手:“什么都不用说了,就这样决定。”

大家看到王爷如此盛怒,都不敢再说情。

聂知秋回过头来:“烟儿,以后你做事用点脑子,父王不希望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父王,我知道了。”墨非烟暗地里叹了口气,早知道这件事出力不讨好,她就不应该去。最可恶的就是聂子逸,他简直不知道好歹,把他救回来,他还那么多事,真是气人!

林玉燕见状:“算了算了,烟儿他们这一趟也辛苦了,还是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聂知秋皱了皱眉,看看众人,只好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墨非烟和方正等人,这才敢退下去。

“王爷,不要生气了,逸儿做错了事,你也罚了,还是算了吧。”林玉燕劝道。

“人家都说慈母多败儿,你看现在逸儿让你惯成什么样子?我警告你,这三天里,你不许去看逸儿,也不去给他送吃的喝的,我就要煞煞他的锐气!那么大的一个人了,还是不思进取,每天只知道和狐朋狗党混在一起,一点承担也没有?才让他办了这么一点点小事,他就捅出这么大娄子,以后还能指望他什么?”

“王爷,都是妾身不好,这样总行了吧。不过这次总算有惊无险,寿礼也按时送到了福亲王府,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林玉燕说到这里,瞥了聂知秋一眼,“我们王府中的大小事物,何曾交给逸儿办过?他平时也没有用过心,出错是难免的……不过幸好这次有烟儿和方正,总算没有大碍。”

“说到烟儿,倒教本王大感意外,没想到他年纪轻轻,遇事居然这么冷静,假以时日,必定可以成为我们王府的左膀右臂。”聂知秋说这话的时侯,倒是出于一片真心,今天他虽然也斥责了烟儿,然而对他的行事作风,心里还是满意的。大儿子常年在外行军打仗,二儿子虽然有才干,这段时间却并不在府中,三儿子根本就指望不住,少不得以后要倚仗这个女婿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回莹儿,这一点对烟儿难免有所亏欠。

林玉燕怎么能不知道他的心意,点头道:“妾身也极看重烟儿,只是不知何时才能找回莹儿……”

说到这里,夫妻两个同时发出一声长叹。

易州的天空永远都是带着一层浮云,傍晚时侯,霞光流彩,云缝的深处却清森遥远。

已经是回到易州的第二天了,经过一天的休憩,墨非烟的精神看起来很不错。在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担心万一瑞阳郡主找回来怎么办,幸亏没有找到,也让她放下心来。只是,这一趟救了聂子逸那个混蛋,他不但不领情,还在晋王面前数落自己的不是,真是气人!

廊下开着一盆艳丽的杜鹃,在夕阳下尽管照成了橘色,但仍然不改其盛的迎风招摇。

“烟儿。”

抬头望去,只见方正依然是一身淡蓝色的长袍,笑容温暖和煦的立在窗前。

墨非烟忙站起身来:“方兄,有事找我?”

方正点头道:“可以进来说话吗?”

“当然可以。”

“我怕你不开心,所以过来瞧瞧你。”

方正抬步走入屋子里,墨非烟忙倒了杯茶,“方兄请喝茶。”

“客气了。”

这些天和方正接触下来,墨非烟知道他是一个很诚实忠厚的人,因为他只是晋王的义子,在晋王府中的情形和自己颇有几分相似,便有种同病相怜的知已感,不过这些都和男女感情无关。

方正缓缓坐了下来:“我知道,你对父王的斥责一定不服气。”

墨非烟淡淡一笑:“说到不服气,是有一点。不过仔细一想,父王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也就释怀了。”她对晋王的话并不是很计较,最让她计较的就是聂子逸,这家伙分明就不知道好歹,这点最可气了。

方正微微点头:“你能这么想,当然最好,不过这次三哥确实太过份了一些,如果不是你,恐怕他这次还要吃不少的苦头。”

“他?”墨非烟撇了撇嘴,嘲弄的道,“他哪里知道什么好坏?”

“三哥那个人确实鲁莽了一些,不过他的心底却还是好的?”

正说到这里,忽然听到一个中年女声含笑轻问,“谁的心底是好的?”

墨非烟和方正听到这个声音就慌的站起身来:“王妃。”

只见林玉燕带着两名丫鬟,笑容慈祥的立在门口,“烟儿,正儿,娘知道你们不开心。这次都是你们三哥不好,他自己做错了事,还要连累你们,你们心里不服气,也是应该的。”

墨非烟忙道:“王妃说笑了,我们不敢。”

王妃却移步进来:“其实刚才正儿说的对,逸儿他为人是鲁莽了一些,不过他的心底是好的。只不过他脾气太坏,又容易冲动,难免会误会好人。”

方正微微摇头,笑而不语。

“不过这次王爷发怒,逸儿也受到了惩罚,他已经被关在柴房两天了,也算是小惩大诫了。”林玉燕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虽然逸儿不争气,却是她最疼爱的一个儿子,王爷把逸儿关进柴房,还不让送吃的,还得捱上一天才肯放逸儿出来,她这个做娘的,怎么能不心疼呢?

方正见她叹气,直接问:“王妃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不妨说出来?”

“唉,虽然逸儿他做错了事,可是已经被关进柴房两天了,娘实在有些担心。”

墨非烟完全明白了王妃的意思,她来到这儿,不是专门来探望她和方正的,其实是想让他们帮忙找王爷说情的。不过,她可不愿意这么做!

方正低头不语,半晌才抬头道:“王妃,不是孩儿不愿意去求父王,只是父王的脾气……怕是不容易劝得动。”

“这个为娘也知道。”林玉燕露出一丝担忧,“你父王的脾气上来,任谁也劝不住,我知道就算你们去劝他,也是没用的。不过,娘实在担心逸儿的身体,整整两天了,滴水未进,他又娇生惯养的,什么时侯吃过这样的的苦?”

方正面有难色:“父王根本就不许我们去见三哥……”

“你们的父王连我都不让去,你肯定更不行了?”林玉燕说到这里,微笑着朝墨非烟笑道,“为娘想了想,只有烟儿去最合适了。”

“我?”墨非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怎么轮也轮不到她啊?她都恨死那个聂子逸了,怎么还让她去帮忙?

“娘觉得这件事只有烟儿你去最合适了。若是你偷偷的给逸儿送饭,就算王爷知道了,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可若是我们就……”林玉燕说到这里,略带尴尬的笑笑,“所以,娘想来求你,今天晚上,你偷偷的去给逸儿送点吃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王妃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还能拒绝吗?墨非烟脑子转了转,欣然点头:“娘既然开了口,烟儿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这样最好了!”林玉燕露出喜色,“娘刚刚让丫鬟们准备好了饭菜,等天一黑,你就送去给逸儿吧。”

“没问题,请娘放心吧,一会儿我就去给三哥送饭。”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推脱不掉的事情,就只能答应。其实在昨天回来之后,墨非烟又一次鼓起了逃跑的勇气,但她很快发现行不通,自从瑞阳郡主逃婚离家,晋王府的防范就更严了,想要出入王府,必须要有王府的令牌,可惜她根本就没有令牌,所以逃出王府这个机会太微小了。与其这样,不如给自己制造印象分,就算有一天身份被揭穿,也能够保全自己,现在她只能多做一点是一点。

林玉燕没想到她这么痛快的答应了,真是眉开眼笑。她现在越来越钟意这个女婿了,虽然女儿一直未归,可是这个女婿非但没有怨言,还对王府忠心耿耿,真是难能可贵。

方正也大感意外,不过他和王妃想的也是一样,都同样的感激墨非烟,“烟儿,你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方兄千万不要这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墨非烟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冷笑,既然让她送饭,那她当然就要好好的表现一下,要不怎么能对得住王妃对她的厚望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林玉燕站起身来,吩咐两名丫鬟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这都是逸儿平时喜欢吃的饭菜。”

墨非烟接过了食盒:“请王妃放心,我保证送到。”

林玉燕满意的笑了:“好!那你准备一下,时间也不早了,为娘就先回房了。”

方正见状,也忙站起身来:“孩儿陪王妃一起回去。”

“也好,我们一起走吧,让烟儿好好的准备一下。”林玉燕带着期许,深望了墨非烟一眼,然后和方正一起离开了屋子。

看到两人离开,墨非烟把食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嘴角逸出一抹不屑的笑意,眼眸里却透着几分慧黠。

午夜的月色,明丽如一汪秋水。如此明媚的春晚,如此寂寥的夜。夜才刚刚开始,夜风中还有几声虫鸣,只显得更为寂静。

墨非烟拎着食盒,一步三晃的来到柴房。

“什么人?”

听到看守柴房的侍卫传来的声音,墨非烟急步上前,陪笑道:“两位,我是来给三公子送饭的。”

“王爷命令,不准任何人踏入柴房一步。”

墨非烟笑嘻嘻的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子,递到侍卫手里:“这个给两位买酒吃。王爷那天是在气头上,所以才把三公子关进柴房,其实他心里也十分惦记三公子,若是三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王爷一定心疼死了。你们别这么固执了,我只是给三公子送点吃的,很快就出来了。”

两名侍卫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墨非烟只好又掏了锭银子出来:“两位通融一下。”

“那好吧,不过你要速去速回,别让人发现了,不然,我们也难办。”侍卫说着打开了柴房的门。

“我知道了。”墨非烟点着头走进了柴房。

透过月光,依稀可以看到聂子逸就绑在柴房的梁柱上,看样子这两天他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

“三哥,我来给你送吃的了。”墨非烟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聂子逸看到她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冰冰的问:“你来干什么?”他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鄙夷。

“我来给你送吃的。”墨非烟打开食盒,把食盒里的小菜一样一样都拿了出来,“这都是你最爱吃的。”

聂子逸瞪了她一眼:“拿开,我不吃。”他看到这个娘娘腔就来气,要不是因为这个娘娘腔,父王也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把他绑到柴房里。就算饿死,他也不会吃她送来的食物!

墨非烟朝他走近了一点,看到他俊秀的脸庞带着不屑的鄙夷,忍不住道:“你真的不吃?”

聂子逸做出一个懒得理她的表情,唇边挂着一抹冷笑,从神态上来说,真可以称得上是邪谑狷狂。

都什么时侯了,还玩酷?墨非烟心里暗笑了一下,弯腰从食盒里拿了个馒头,递到他的嘴边:“你吃不吃?”

聂子逸大怒,当他是什么人啊?他可是堂堂晋王府的三公子,他怎能受这个娘娘腔的威胁呢?当下气呼呼的把头歪向一边:“不……”

下面一个字却没有吐出来,原来墨非烟趁他张嘴之际,极快的把馒头塞进了他的嘴里,剩下的那个字也只能哽在咽喉间。

这个娘娘腔到底要干什么?聂子逸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墨非烟笑眯眯的看着他:“你不是不吃吗?你不是很会装吗?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你不是很会欺负我吗?现在我就让你后悔!”她从食盒的底部抽出了一根棍子,棍子是她早就准备好的,上面包着树皮和衣服,这样打起人来,从表面上看,绝对没有一点伤痕,就算有淤青,也等过几天之后才慢慢的显现出来……这也就是她这样的现代人才知道,这些古人肯定不懂。

聂子逸惊恐的看着她,眼睛里明明白白的表露出:“你要干什么?”的疑问。

墨非烟很快就让他打消了这个疑问,她拿起棍子来,用力的朝着聂子逸身上打去,边打边骂:“叫你装逼,叫你装逼!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她打的很用力,一棍一棍的朝着聂子逸的身上招呼,反正她知道,就算她再怎么用力,他也只不过是受一点皮外伤,她自己有多大的力气,她心里最清楚!

聂子逸被绑在梁柱上,自然避无可避,被她这样暴打,除了急的挣了又挣,却根本就逃不掉。棍子结结实实的打在身上,他真是又痛又恨,如果他现在不是被人绑着,他一定要狠狠的教训这个娘娘腔!可惜,他现在只有挨打的份,没有还手的能力……连嘴里都被她塞了好大的一个馒头,就算想骂都骂不出来。

墨非烟一直打到手都痛了,这才丢下了棍子。没想到打人也是个体力活,才打了他这么一顿,她就累得气喘吁吁,不过她的心里可真痛快极了!

“聂子逸,这下你总该知道,我也是不好惹的吧?”她得意洋洋的说,“以后你要再欺负我,我一定会加倍还!”

聂子逸干瞪着眼,除了生气,他简直没有一点办法。

墨非烟却觉得开心极了,高兴极了,来到晋王府这么多天,受了聂子逸这么多的气,就今天晚上才算出了口气。出了口恶气之后,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拿起筷子,把送来的菜肴一口一口送进自己的嘴里,还吃的倍儿香,故意吧唧着嘴,“真是太好吃了!”

聂子逸气的简直要吐血,这个娘娘腔原来这么歹毒?她根本就不是来送饭的,分明是打他出气的,把他暴打了一顿,她还在这儿大吃大喝,分明就是在气他!

墨非烟边吃边说:“你也不用生气,想想你平时是怎么对我的?这次我好不容易从把你救出来,你非但不知道感恩,还在王爷面前说我的不是,你扪心自问,你是不太混了?”又吃了口菜,喝了口酒,“我这么做都是你逼的,谁让你平时那么对我的?”再瞟他一眼,“哼,你以为我好欺负是吧?告诉你,我也不是让吓大的!”

聂子逸苦于说不出话来,被她打的地方又是那样的痛,肚子又是那样的饿,这个娘娘腔居然还吃的津津有味,还在边吃边数落他?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看到聂子逸的眼睛里似要冒出火来,墨非烟不禁说道:“瞪什么瞪?再瞪我拿筷子戳瞎你的眼睛?”

虽然知道这是一句恐吓,谁知道这个歹毒的娘娘腔还会做些什么出来?生平第一次,聂子逸居然有些害怕起来,但他不甘示弱,仍然狠狠的瞪着她!

墨非烟恼了,拿筷子在酒里蘸了蘸,对准他的眼睛:“你放心,我不会戳瞎你的眼睛,不过,我要让你难受!”

这下聂子逸可忍不住了,他像个受惊的兔子一般,极快的闭上了眼睛。

墨非烟见状,“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也有怕的时侯?活该!”别以为她看起来瘦弱就好欺负了,她平时只是忍着,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就不会放弃报复。

而聂子逸心里却是恨极了,这个娘娘腔敢这么对他,只要让他出去,他就一定会让这个娘娘腔好看!这个娘娘腔,实在太可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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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米长乐的首发式人生

    米长乐的首发式人生

    根据现实生活进行改编创作的90后平凡女生的前半生故事,最大的特点就是真实。
  • 鸽子们的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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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章一个故事,我有故事,你有烤鸽子吗?
  • 龙门之双剑

    龙门之双剑

    他出身高贵,有所有人都没有的资本,他能够成为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却不屑于武功典籍。或许是上天的惩罚,一夜间,他的家族被灭门,他不得不到处流浪,为了找出真相为家族所有人报仇,他只能选择练武,可是,所有的计谋,都正在向着他纷至沓来,家族之灭疑点重重,但是杀手却屡屡找上门来,有时候,朋友也是敌人,这时的他会怎样选择呢,纷争的江湖他又该何去何从?
  • 照归既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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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主角的经历就大似作者的一段经历,不过缩短又裁剪,但也相差不大。
  • 妄言尘世

    妄言尘世

    《妄言尘世》是一本随笔集,按照余秋雨先生走出的路子,和评论家将之视为标杆的尺度丈量,有不少文章可以归结为历史文化散文。汇总完该书,一向不愿算账的我居然拨拉了一回心中的算盘。入选进来的作品全是近15年写下的,而自以为还耐读的篇章多是近七八年的收获。算起来自己走进写作的天地已有30年了。可是其间有半数时光都没涉足这个领域。而进入这个领域后又有将近一半的时间近乎练笔。由此看出,历史文化散文还真不是轻易就能摆弄成的。我有些胆大了。
  • 和平白家

    和平白家

    嗯,这大概是个笑话。嗯,也可能讲故事的是个笑话。嗯,就是这样。
  • 护国之兵

    护国之兵

    有时候,活着才是人的本能,在多的苦,有时候没有人会在乎,只有自己活着,才是最好的,看残龙如何在末世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