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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家一起出丑

聂子逸虽然从大厅里走了出来,可他的心里还是很不服气,他来到林玉堂的房里抱怨:“真是可惜,差一点就能打垮那个娘娘腔了,该死的刘大同真是可恶。”

平素和他关系较好的几个侍卫问道:“三公子,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啊?只有一天时间了!”

聂子逸烦躁的直摇头:“我现在不是在想办法吗?你们一个一个都会跑来问我,麻烦你们也自己用脑子想一想?”

于丽娘细声细气的道:“二娘也知道你烦,我们也是一时慌乱啊!”

“行了二娘!”聂子逸蹙着眉头,没好气的吼,“钱我是没有了,大不了我去求求我娘吧。”说完往门口折回。

林玉堂摇头长叹:“没用了,你也看到你娘主动让烟儿扶她进去,很明显她现在站在烟儿那一边,就算你去,也是白跑一趟。”

聂子逸气急败坏的埋怨:“我娘现在也是糊涂了,我才是她儿子嘛。”他忍不住问,“舅舅,现在我们怎么办?”

林玉堂哎声叹气:“钱是一定要还了,你别忘了,你跟帐房错的钱都在外面花天酒地了,你可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如果让你父王知道,那可不得了!现在真是越弄越麻烦了,事情越闹越大。”

聂子逸苦着脸:“知道了舅舅,现在去跟我娘借也不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该怎么办?难道让那个娘娘腔在父王面前说我没钱还?”

于丽娘忙接腔:“这可不行,万一王爷追究起来怎么办?”

林玉堂想了想道:“也不一定非得借钱,我们可以先把家当抵押出去,等有钱了再赎回。”

聂子逸第一个摇头反对:“这怎么行啊?舅舅,我可是堂堂晋王府的三公子,你居然让我去卖家当?”

“这也不是了,逸儿,现在还是先应急吧!”连聂子逸都没有办法解决,于丽娘就知道,她也只能卖家当了。说也奇怪,聂子然才是她的亲生儿子,不过平时这个儿子总是不愿意理她,反而这个聂子逸倒是跟她很亲近。

聂子逸气的跺了跺脚:“你们都是有家当的人,当然可以变卖家当,我什么也没有?我怎么办?”他说的全都是实话。像他这样的年纪,又没有成家,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跟狐朋狗友一起出去花天酒地,要不就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如果不是跟帐房错钱,就凭他那点月钱,怎么够他开销?更可恶的是,上次那个娘娘害得他又让父王重重的责罚了一顿,扣了足足一年的月钱,他就是想筹钱都没有办法?

于丽娘忍不住首:“逸儿,你找你的那些朋友们借一点,能还一点是一点,你也看出来了,你这个妹夫一点都不好惹,如果明天没钱还,那真是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二娘啊?你让我跟我的朋友们借钱?他们知道了,一定会笑死我的!”聂子逸简直被气得吐血。

于丽娘瞥了他一眼:“我当然不想让你的朋友们看笑话了,不过,钱总是要还的吧?”

聂子逸气的叉着腰走来走去,忽然脑子一亮,他气呼呼的道:“好,想让我当众出丑,那就大家一起出丑!”

夏季是个多变的天气,明明是晴朗的天空,霎时就风云变幻,急风骤雨。早上天没亮就下了一场雨,等到阳光升起来时,地面却已干了,被太阳一蒸,反而更焦热了。

方正从外而要债回来的时侯,就看到下人们往外搬东西,这些东西有桌椅板凳、古玩字画、陶瓷玉器。

“这是怎么会事?”

“方少爷,这都是三公子吩咐的,我也不知道三公子要干什么?”

“难道王府要换家具?”方正还在疑惑,却看到明叔一溜小跑的往帐房跑,边跑边喊:“郡马爷,不得了了……”

这是怎么会事?方正略一思忖也跟了上去,还没等他走进帐房,就看到墨非烟粉面带煞的从里面走出来,嘴里还说着:“真是太不像话了!”

方正急追上去问:“烟儿,又出了什么事?”

墨非烟苦笑着摇头,眼眸微动:“方兄,你还是跟我一起出去瞧瞧吧。”

晋王府的大门口,招招摇摇的,像开了集市一般,摆满了物什,什么古玩字画、陶瓷玉器、桌椅板凳,简直应有尽有……但这都不是最令人惊讶的,最令人惊讶的反而是扯开的条幅,白纸黑字,字大如斗,只见条幅上面写着:“贱卖家当,要钱不要货!”

聂子逸端坐在府门外,让人敲锣打鼓,把整条街的人都吸引过来。

看到大家都聚拢过来,他反而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各位乡亲父老、各位街坊邻居,瞧一瞧看一看了。本公子今天江湖救急,贱卖家当,保证物美价廉,就算你不买,也不妨过来看一下。”

他旁边的几位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尴尬。

聂子逸气的白了他们一眼:“你们别站在这里像块木头似的,快点帮忙吆喝。”

下人只好扯开嗓子大吼起来:“大家都过来瞧一瞧啊,不买也过来看看了。”

“不买也过来看看喽!”

也不知道是锣鼓起了作用,还是叫卖声起了作用,那些老百姓全都围上来,有的人甚至还拿着玉器仔细看了起来;还有的人没见识过这么精美的物什,瞧瞧这个、摸摸那个,爱不释手,啧啧称赞。

人群中也立马有人认出来是晋王府的三公子在叫卖,小声在那里议论:“那个不是晋王府的三公子吗?”

偏偏聂子逸耳朵灵,一下就听到了,他忽的一声站了起来,朝着说话那人走近:“你认得我就最好不过了。来来来,你过来看看,你看到有什么合适的,你只管说,我保证给你最优惠的价钱。”他指着桌子上摆的那只玉佛,“你可过来瞧瞧,这可是最上等的白玉雕成的,做工精致,手艺一流,只要你敢开价,我就敢卖。”

仆人也在随声附和:“是啊,只要你开个价,我们公子就把这个玉佛卖给你了。”

聂子逸正在叫卖的起劲,忽然听到人群中传来墨非烟的一声大喝:“三哥,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看到墨非烟走来,聂子逸没好气的拿扇子指着条幅:“你看不见吗?我正在贱卖家当。”

“你这个孩子,这些全都是我们王府的东西啊?你怎么可以拿出来卖掉?”说话的是聂凌霜,她也是听到外面的动静,出府一看,居然是自己的侄子在胡闹,就忍不住喝斥起来。

聂子逸耸了耸肩膀,指着墨非烟道:“我要还债给这个娘娘腔,我当然怕他追我债了,难道可以不用还吗?”

墨非烟听到这话,长吸口气,清秀的脸庞露出一丝怒意:“你们马上把这些东西给我搬回去!”

聂凌霜也说道:“快点搬,快点搬回去。”

聂子逸把双臂一展,护住了那些东西,然后冷冷的注视着所有人:“不许搬!你们谁敢搬走这些东西,就是跟我过不去!”

聂凌霜气的瞪了他一眼,娇喝一声:“现在这里我是长辈,快点把这些东西全都搬回去。”

仆人们听到姑奶奶都发了话,赶快搬桌子的搬桌子、拿椅子的拿椅子,一个个手忙脚乱的动作起来。

“住手!”聂子逸拿扇子指着自己的鼻子,“父王不在家,这里由我作主,我说了算,我说不许搬就不许搬。”

围观的老百姓看到晋王府里的人起了内哄,便一哄而散,这可把聂子逸给惹急了:“哎,各位街坊别走别走,你们要走今天就后悔了,这可全是普通人家见不到的好东西,这真是好东西!”他顺手拿起了一个青瓷花瓶,“你们大家可以放心买,我说可以卖就可以卖。”他边说边走到大街让,,追上未来得及走的人群,“大家只要开个价,只要喜欢,随便开价……”

聂凌霜气愤不过,欲把花瓶从他手里夺下,却被他轻易的推开。

墨非烟走了前去,不由分说,上去就抱住了花瓶,沉声道:“把这个放下。”又吩咐众仆人,“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我搬回去。”

聂凌霜也道:“你们快点把这些东西给我搬回去。”

聂子逸一边夺着花瓶,一边大声喝道:“不许搬!”他这一声大喝,使足了中气,也吓住了这些仆人,没人敢动。毕竟他是三公子,现在王爷和大公子都不在府中,论身份论地位,就连二公子也不及三公子的地位高,没人敢不听他的。

墨非烟气恼之极,抱紧了花瓶不撒手,聂子逸气的断喝一声:“松手!”他用足了力气往回夺,没想到墨非烟突然在这个时侯松开了手,他一个收势不住,连人带花瓶都撞在了桌角,手中的花瓶“呯”的一声砸了个稀巴烂。

这下聂子逸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猛兽,气的怪叫一声:“你居然敢捉弄我?你这个娘娘腔,我今天一定要跟你拼了!”说完就冲了上来。

墨非烟见势不妙,有点心惊,她很清楚的知道聂子逸的武功高强,而她却是手无缚鸡之力,随随便便挨上一拳一脚,那就有她受得了!没想到一直都默不作声的方正推开了她:“烟儿让开。”

聂子逸气的鼻子都歪了,那么好看的一张俊脸,都变了颜色:“方正,平时你帮他也就算了,今天你要是再帮他,我就跟你绝交!”

方正皱了皱眉:“三哥,你能不能别再胡闹了?”

“你居然说我胡闹?”聂子逸气的上去就是一拳,但被方正灵活的躲开。他们两个本来就旗鼓相当,平时切磋武功也不分伯仲,此刻动起手来,真是势均力敌。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周围的老百姓开始起哄,有看笑话的,有拍手的,有喝彩的,整个晋王府门前这条街,简直成了庙会的现场,热闹非凡。

“你们别打了!”聂凌霜连喝了好几声,都没有人理会她,她一气之下回府搬救兵了。

墨非烟看到方正为了他和聂子逸打斗在一起,当然要出面制止:“三哥,方兄,你们两个快别打了!”

“不行!”聂子逸狠狠的踢出一脚,这一脚正踢在方正的左肋上,方正也不甘示弱,回敬了聂子逸一拳,打在聂子逸的胸口,疼得他“哇”了一声,“方正,你居然来真的?”

方正揉着左肋:“你这一脚也不是假的!”

聂子逸实在是不服气,娘娘腔没有嫁到王府的时侯,方正和他的关系是最铁的,没想到这个娘娘腔一来,方正就完全被收买了,现在就差跟墨非烟一个鼻孔出气了,他真是越想越窝火!

这么想着,便又挥出了老拳,方正也不怕他,迎而痛击,两拳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就连墨非烟在旁边听到了,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她清楚的听到了骨头碰撞的声音,两个大男人力量相当,又是赤手相搏,想必一定很痛!

聂子逸痛的甩着手追打方正:“方正,你再接我一拳试试?”

方正知道跟他硬碰硬只有两败俱伤,就不再跟他硬打,反而围着桌子绕了起来,气得聂子逸破口大骂:“方正,你还是不是男人?有本事就跟我单挑!”

方正抿唇一笑,他很少笑,笑起来却让人看了很舒服,“你追上我再说!”

聂子逸性急如烈,最受不得别人的挑衅,见方正故意气他,真是把他的怒意逼得烧到了眉毛,他厉声断喝:“你给我站住,不准跑?”

方正怎么会乖乖听他摆布,只是绕着桌子打转,每次都在聂子逸将要追上来的时侯,身子一晃就闪开了,气得聂子逸简直抓狂。

墨非烟也怕把事情闹大,虽然她很不喜欢这个聂子逸,也很想方正能好好的把聂子逸修理一顿。可这毕竟是在大街上,方正毕竟只是晋王的养子,他要真伤了聂子逸,必定会有大麻烦!她当然不能让方正因为她惹不必要的麻烦,只好连声劝道:“三哥,你不要再打了,快把东西搬回去!”

此时,聂凌霜也搬来了救兵,就是她的丈夫祁远,祁远见他们两个你追我逐,立即出声制止:“住手,你们两个不许再打了!”

聂子逸正在气头上,怎么肯听?他看到方正一直在围着桌子打转,抬腿就跳上了桌子,“你给我站住,你一直躲来躲去的,算什么英雄?”

方正摇了摇头:“你把东西全搬回去吧。”

“我说不许搬就不许搬!”聂子逸斜斜的一脚踢了出去,方正往后面一躲闪,聂子逸这一脚刚好踢在后面的箱子上,箱了往后一滑,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冲过来的祁远。

看到没有踢到方正,聂子逸当然不会甘心,他回过头来,身形一展,横扫出去一腿。方正身形一晃,险险避开,他提高了声音:“三哥,你别在这里打了,如果你不想让人看笑话,就赶快住手吧?”

“你少在这儿教训我?你现在连我也敢教训了?”聂子逸实在气的极了。

方正瞪他一眼:“三哥,我向来是帮理不帮亲的!”

聂子逸几乎为之气结:“方正,你……”

两个人正在僵持,突然听到祁远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喝:“啊!”

听到祁远发出一声惨叫,聂子逸和方正不得不停下来,同时回头去看祁远。

祁远仍在那里惨号不止:“啊!我的脚啊!”慌得聂凌霜赶紧上去扶他,“相公,你怎么样了?”

墨非烟也急奔过去:“姑父,你没事吧?”

“我受伤了,我要回去敷药。”祁远说完这话,便一瘸一拐的往府里去,聂凌霜急的直跳脚:“喂……”

看到祁远回府了,聂子逸当然不能错过这个和方正继续交手的机会,这次他顺手抄起了一根棍子,对准方正就招呼过去。方正无可奈何的叹气,“你为什么一定要动手呢?”

“别废话了?要打就打!”聂子逸挥舞着棍子,疾掠而至,一棍就朝着方正的背后掴去。

方正一面闪躲,一面疾退,他迎面而来的是一根木棍,看起来平平无奇,在阳光下泛着光亮。他知道聂子逸已经动了真怒,这一棍之力,远胜刚才那十招八招全力合击。他大喝一声,一掌拍断木棍,木棍只剩下一截,但来势未减,仍然直刺过来,锐不可挡!

方正在疾退中,又拍断一截木棍,木棍只剩下三分之一,可来势反而更疾,距离他的胸口始终不过半尺!

方正双手合十,把木棍夹在掌心,木棍再断,但握住木棍的手仍然坚定无比,丝毫不变!

墨非烟惊呆了,她看得出来,聂子逸是动了真怒了,因为他现在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失去理智。不行!她一定要阻止,方正是因为她才跟聂子逸交手的,她怎么能够置之不理呢?

这时聂子逸的手中的木棍,仍然以迅不可疾的势头戳向方正的胸口,墨非烟觉得自己不能再不管了,她冲了上去:“住手!”

方正知道这下是怎么也避不过去了,就在木棍戳中他的那一刹那,他忽然被人推开,接着,就听到墨非烟的一声惨呼!她虽然推开了方正,却避不开这来势汹汹的一棍,幸好她个头娇小,但也给这一棍戳中肩胛,剧烈的痛疼,让她忍不住叫喊出声。

聂子逸惊呆了,方正大惊失色:“烟儿?”

“哇”地一声,墨非烟仰天喷出一口鲜血,仰天仆倒。

方正急忙过来扶住她:“烟儿?”他知道烟儿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连他都避不开聂子逸这倾尽全力的一击,更何况是烟儿?

墨非烟痛的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喘了几口气,才道:“把东西搬回去!”

与此同时,祁远还在府中大呼小叫:“有人受伤了,有人受伤了!”

聂凌霜气的追上来:“我拜托你别在这个时侯当缩头乌龟好不好?”

祁远单腿支地大叫:“可是我真的很疼啊?”

这声音把聂子然给引了过来:“姑姑、姑父,怎么了?”

“哎呀,逸儿和正儿这两兄弟在外面打架,我这条池鱼受到殃及了。”

“遭受殃及?你不去拦着他们,我真怕闹出人命!”聂凌霜也真急了,虽然她知道丈夫平时最怕麻烦,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不出面还让谁出面?

她有些气急败坏的娇喝:“这件事要让大哥知道可不得了啊,还不快找人帮忙?”

祁远随声附和:“是啊是啊,快点找人帮忙。”又看着聂子然道,“然儿,我们的力量不够,你还不快去找人帮忙?”

聂子然一听,只好去找人帮忙,祁远便趁机准备开溜,没想到聂凌霜在背后叫住了他:“相公,你打算上哪儿?”

“我……我敷完药立刻出来。”

“敷药?你还骗我?我警告你,你要不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赶快给我出去!”

祁远见老婆发了威,只好点头:“好好,出去出去。”说完便单腿跳着跟着妻子一起往外跑。

这时,方正已经扶起了墨非烟,他气愤的瞪着聂子逸:“烟儿受伤了,这下你满意了?”

“我不管……反正谁也不许搬!”其实看到烟儿受伤,聂子逸已经心软,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在大街上,他实在拉不下脸。

“三哥,你真太过份了!”方正已然动了真怒,刚才动手,他只不过是想保护烟儿,现在烟儿被打伤,引得他心头无名火直往上窜。他不是轻易发脾气的人,可一旦发起脾气来,也没人吃得消。

聂子逸指着他的鼻子吼:“方正,你别在这儿没大没小的教训我!”

“好!”方正咬牙道,“我今天就给你一点教训。”他忍不住又动起手来。

聂子逸见他势若猛虎,心知不妙,顺手抽起一幅画轴来,耍得呼呼作响:“你现在就知道帮那个娘娘腔,你还是不是我兄弟?”

聂子然已经从府内冲了出来,见此情形,急奔过来,抢过聂子逸手中的画轴:“逸儿,你快给我住手!”

“二哥,你也站在娘娘腔那一边?我们可是亲兄弟啊?你要是敢挡我,我连你也打!”聂子逸开始犯浑了。

“你是不是想把全家人都打了?”聂凌霜从府里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真是把她气的胃都疼了。

聂子逸死撑着面子大吼:“谁敢挡着我,我就打谁!”

祁远瞥了他一眼:“好哇好哇,要打就趁早打个痛快,反正时日也不多了,大不了大家一起赴黄泉。”他把身后的一幅画拿了出来,“这幅画是皇上亲笔题字,代表太后送给王爷的,你拿来贱卖,那就犯了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说到这里,他还故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句话把聂子逸给吓住了,他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跟着他的小厮问:“三公子,我们要怎么办?会杀头的啊!”

聂子逸黑着脸,垂头丧气的道:“把东西搬回去。”然后灰头土脸的往回去,走到阶台上,又听到墨非烟那微弱的声音,“把东西全都搬出去。”

这让聂子逸又大感失了颜面,他故意大声说:“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不管了!”

聚在一起看热闹的老百姓见状,都发出一声长叹,接着散开来去。

聂凌霜见丈夫随便两句话就把逸儿给打发了,忍不住竖起拇指夸他:“好棒啊,你早点怎么不说?”

方正却大呼起来:“姑姑,你快过来看看,烟儿受伤了?”

“什么?”聂凌霜这才注意到受伤的墨非烟,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她看到气若游丝的墨非烟,苍白着一张小脸,唇边有一道血渍,禁不住叫出声,“怎么会这样?是不是逸儿把他打伤了?”

还是聂子然理智的道:“姑姑,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侯,快点叫大夫!”

三天之后,聂知秋带着大儿子聂子靖回到易州。

回到易州城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追债的事情。

“烟儿,追债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墨非烟因为挨了那一棍的缘故,身体十分虚弱,脸色也比任何时侯都看起来苍白,但她硬撑着,把帐本递过去:“父王,所有的帐目全都在这里,请你过目。”

聂知秋拿着帐本翻看起来,墨非烟说道:“如今所有的欠款已经追回七成,其余三成,我确信他们没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清。厨房的厨子孙伯,他借钱是为了治他妻子的肺痨,我建议以后每个月,在他的薪俸里扣两成,分四年摊还;另外已经退役的老仆人张妈,她已经年届七十的高龄,她在王府辛辛苦苦做了一辈子,所以我建议她借那二百两银子就当是我们王府给她发放的养老金……”

聂子逸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你在这儿当什么好人?当初你把所有人都逼的都想死,现在你居然说这种话。父王,这种人口蜜腹剑,你不要相信他!”

聂知秋瞪了他一眼:“你给我住嘴。你们跟王府错钱,我真金白银的借出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现在要你们还钱,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这娘娘腔用不要这么逼人吧?”聂子逸气呼呼的嘟哝。

“你闭嘴!你在外面做出那么丢脸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聂子逸自恃受宠,也任性的嚷嚷:“都是让娘娘腔逼的!”

聂知秋倒吸了一口凉气,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把目光移向墨非烟:“你也有错,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墨非烟觉得很茫然,她真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聂知秋继续说下去:“你是为王府追回七成的债,但是输了王府的人心,一直以来王府靠什么兴旺?是靠的是忠心和团结。你为了追债,弄得人心涣散,那以后哪有人愿意卖命?”

墨非烟心里当然不服气,但她也只能说:“烟儿知道了,烟儿会记住。”说完她往后退。

聂知秋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的道:“烟儿,你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

墨非烟只觉得一股苦涩的味道充斥着整个胸臆,但在她的侧首,却迎来聂子靖那温柔而明亮的眼神,这样的眼神教她心安,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补偿。

聂知秋想了想,吩咐下去:“林总管,你通传下去,孙伯的债,我帮他还,至于其他没还债的,就分两年和四年还吧。讨债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大家不许再提。”

说完了讨债这件事,聂知秋自然要问及修建行宫这件事:“然儿,修建行宫这件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父王,孩儿已经选好了地址,而且已经开始破土动工了,先把地基打起来,至于行宫的式样和造型,这个孩儿也和工匠们商量过了,不过最后还是要父王拿主意。”

“好,好极了!”聂知秋微一思忖,又问:“那具体需要多少花销?”

“父王,现在孩儿已经从帐房拿了五十万两银子作为开销,相信这些远远不够,据孩儿估算,若是加上行宫的陈设装饰,最起码会超出一百万。”

“一百万?”聂知秋抚了抚长须,脸上却是露着笑意,“一百万两银子怎么够呢?记住,行宫一定要用最好的材料,最好的设计,最好的装饰,我们晋王府这次能够接驾,一定要让皇上满意。”

墨非烟听到这里,却按捺不住的站起身来:“父王,孩儿有一个意见,希望父王能够听一听。”

聂知秋有点意外的打量着她:“你说吧?”

“父王,以前我从来没有接触过帐房的事,所以我根本就不清楚,可是这半个多月来,我翻查了很多帐本,现在才发现,原来王府差不多囊空如洗,我们现在好不容易收回这二百万两银子来,难道为了修建行宫,就要全部花尽?”

聂知秋眉梢轻扬,不悦的道:“言下之意,这笔钱由你收回来,要问过你才可以花,是不是?”

墨非烟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要是长此下去,我们王府上上下下几千个人,以后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困难。”

聂知秋瞪着她,还没说话,就听到聂子逸那懒洋洋的声音:“王府是你的吗?你凭什么说以后王府的人生活会越来越困难?我们这次只不过陷入了一点危机,每年朝廷还会给我们拔发银子,整个易州地区所有的赋税也是我们王府收的?不要以为我们一时周转不开,你就觉得王府完了?你有没有听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聂子靖忙过来替墨非烟解围:“父王,烟儿这么说也只是担心王府的花销太大……”

“你给我住嘴?你们知不知这次迎接圣驾,对我们晋王府来说意味着什么?”聂知秋忽的一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在我们这些藩王中,只有我们晋王府有此殊荣,我们当然要把行宫盖得漂漂亮亮,把事情办得风风光光,我们要让其他几位藩王看看,我们晋王府才是最受朝廷器重的!”

这一席话说得墨非烟和聂子靖都有些讪然,也许他们是没有考虑这么多,不过他们的出发点,却是极好的!

“烟儿,你这段时间,为了讨债的事已经很累了,我听说你还受了伤,所以你暂时休息一下,王府的事你暂时不用管了。”

墨非烟从来没有想过一定要在王府做些什么,她做这些事,也只是想替聂子靖分忧,现在听到王爷这么说,她还能再说什么?

聂知秋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大厅,所有的人也跟着他离开大厅。

临走前,聂子逸无比得意的回望着她,脸上没有半点愧疚之意,反而还得意洋洋。

祁远走到大厅口,回过头来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是无奈。

只有聂子靖没有离开大厅,他反而转过身来,略带歉意的说:“烟儿,这次全靠你才能把银子收回来,否则父王一定会很生气。”

墨非烟只是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对她来说,王爷的态度怎样,不是她关心的问题,她所关心的,只是不想让聂子靖为难。

聂子靖俊美的脸上流露出许多真诚来:“烟儿,我知道,你是因为怕我受到父皇的责罚,所以才一力承担的,对不对?”

他重复了一句:“我知道你是在帮我。”墨非烟听到最后这一句话,好像当头给人棒喝似的,因王爷斥责而失去了的信念,而今都一一重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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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帝星贵族家族的有权继承者之一,她的世界只有服从父母的安排,从小学习金融知识,琴棋书画一个不落,不断向外界展示自己的成就与实力。但却在成为继承者后,迅速扩大个人实力,最后与家族同归于尽,用家族的覆灭祭奠了自己无趣而短暂的一生。她,是被人抛弃在森林中的野婴,被狼抚养大,混迹狼群,与狼共舞。在无数的虐杀中顽强生存,但终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掠食中失去生命,永眠于此。当她的灵魂被系统寄附于她时,他誓要过的张扬、嚣张、随心所欲。通过系统从健美但黝黑粗糙处处疤的“糙汉子”转变为白芷细腻的“玉公子”。用高超的计算机技术伪造身份,以千回百转的声音进入CV圈,以超脱凡俗的琴艺特招为帝大音乐系客座教授,以雌雄莫辨的颜值进入娱乐圈……浪迹于世,随意逍遥,却被他的颜值与气质所吸引。始于颜值,情系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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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为星际美食文,喜欢的可以收藏一下。美食界的扛把子江夏,闲的没事就喜欢看小说,还总爱吐槽,最后把自己给作没了。穿成了自己刚刚吐槽过和自己同名小炮灰,没事,在这个靠营养剂生活的时代,江夏挽起袖子就开始干,绑定美食聊天系统。人生要是没有美食还有什么意义。一时间火遍全网,成了数亿男人想娶的人,某男终于忍不住了,霸道宣示主权。星际人民:手痒好想打他,但是打不过怎么办?在线等,挺急地。1v1,,甜宠爽文,女主全能,无逻辑,考据党误究。注:本文含有较多美食内容,不喜欢请绕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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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风流不是罪,美人太多我独醉。某日,酒醉的白点趁着夜色溜进了某个窑子的后院,谁知一不小心就闯进了花魁的闺房。于是,白点的故事就这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