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已下山,三面环山的江面变得黑漆漆,只有船上的灯光显得耀眼。江面吹起冷瑟的风,吹得船头的灯笼摇晃着,夜风拂面,有些寒意,正是饮酒的好天气。
司机们坐下不久,火锅中的鱼汤翻滚着,各种切成片的鱼就上桌了。
我对司机说:“这船上吃的大都是野生溪鱼,有味道鲜美的各种“生炊鱼”,这些切成片的是火锅鱼。但船上最有名气的一道菜是“鱼生”,即是生鱼片,是上好的酒料。
没想到司机比我更清楚,他介绍给其他三位司机说:“潮州人有吃鱼生的习俗。清·李调元《南越笔记》载:‘粤俗嗜鱼生,以鲈以鲤……为上。’清乾隆周硕勋《潮州府志》称,在潮州‘蚝生,虾生,鱼生之类,辄为至味。’如果鱼肉放在通风处自然风干,吃起来更脆。所以在船上吃鱼生是最好的选择。”司机们都投来目光看着我,露出赞赏的笑脸。
我给司机们每人倒了一小杯“五粮液”,然后举杯说:“来,小饮几杯!干!”
“干!”司机们也都站起来干了这一杯。
“不喜欢吃生鱼的,也可以吃火锅鱼。都是鱼,吃了年年有余!哈哈。”我兴致勃勃跟他们说。
一弯皎洁的明月升了起來,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清风拂面,微微有些凉意,而火锅热气腾腾,又让人升起一丝暖意,在这船上品美食,竟然充满诗情画意。
司机诗性大发,随口吟道:“沙头人满鸥应笑,船上酒香鱼正肥……”
这是唐五代时期,著名诗人唐彦谦的诗作,用在这里十分应景,这条江不就是流向沙头的江?
我不得不佩服司机:“来,谢谢众位了,今天任务圆满完成。再干一杯!”
司机站起来对我说:“干!兄弟,今天,你让我大开眼界了!我敬你一杯!今晚一醉方休,明天再回去。”其他司机也站起来异口同声说:“干!”
刚坐下,司机就凑近我,神秘兮兮说:“兄弟,有美酒美食缺美女哦。”
我一听,笑嘻嘻喊:“老板,叫几个啤酒公主来。”
“不、不……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想和你谈女人……载你去码头上的美女,是你什么人啊?”司机好像有几分醉意。
“实话跟你说,是我妹妹。”我借着几杯酒,说起话来也爽快很多。
“喔!难怪你敢打‘林副统帅’,原来是有个有钱妹。”司机一脸的大彻大悟。“要知道,林副统帅的权力很大的,以前,我们的车都是他去叫的。”
“哎,话不能这样说,我是押货员,是么?”我轮番瞪着司机看,一边看一边说。“我总不能让谁想看就看吧,是么?”司机们都使劲点着头。
“这次应该是你妹妹叫的,林副统帅的反应大也很正常。”司机说得也有道理。
“这有什么?难道里面有什么猫腻吗?”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猫腻肯定是有的,大家都是兄弟,心照不宣,我不怕公开说。”司机几杯酒下肚,胆子也大了许多:“鸿基一年光运费就上百万,你们说进出的货物有多少?而这些,实际上都是谁在操控的?”司机应该是他们这几个人的小头目,说起这些毫不含糊。
我轻描淡写说:“鸿基做那些化纤产品,运费当然较多,产品的价值就确实不高。你们继续喝,我去钓鱼加菜。”
老板听说我要钓鱼,熟练地拿出两根钓杆,说道:“这位朋友真说对了,江里的鱼很多,不一会就可以钓上来上菜的。”
“真的?”司机一听,兴趣来了:“我也去钓钓看!”
在这里钓鱼真的不需要什么技术,一拿起钓杆,自然就聚精会神,就能钓起鱼來,不一会儿功夫,就有鱼上勾了,钓上來:“咦!太小了。”我有点失望。
一旁的司机见状大奇道:“兄弟,真看不出來啊,还是个钓鱼高手呢,我们年龄差不多,你真难得啊……”
“呵呵,我没坐过冷板凳啊……所以,一坐就有啊,哈哈。”我呵呵笑道。
“其实,我小时候经常去海边钓鱼,工作以后才没有的。”
两人聊起了钓鱼经来,司机对我大生知音之感,一下子拉近了不少距离。
见时机成熟,我就对司机说:“兄弟,帮我多注意林副统帅的动向,有什么特别事情要跟我说。我可以告诉我妹妹。说不定,我妹妹会给你许多好处。”
“嗯,好的,你留个手机给我。”司机满口应诺。
“给,这是我的名片。”我从口袋拿了张名片给司机。司机顾着看名片,突然,我看见司机的鱼钓动了一下。
“别动,我压底声音说,有鱼上钩了。”我先按着他的线轮,慢慢收线,感觉有一点重。突然,鱼杆被狠狠地拉了几下,是鱼想逃走了,我放了一下线,又慢慢收回来,反复几次以后,我就开始正式收线了。
拉出水面一看,晕!原来是一只大“脚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