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眼里,恬氿清这是在老羞成怒。
“出去!”恬氿清沉声道。
“主子……”
“出去!给我滚出去!”恬氿清打开房门,对着雪怒吼道。
雪对此完全没有一点悔恨,不痛不痒,似笑非笑道:“哦,出去就出去。”
说完,雪就在恬氿清的身边走过。
悠然,恬氿清关上房门。
雪双眸一眯,正要退后几步,她就被恬氿清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后背重重的撞上房门,速度比雪还要快,根本不是她能够抵抗得了的速度!
雪觉得背后吃痛,想要甩掉恬氿清扣住自己脖子的手也甩不脱,懊恼地瞪着恬氿清,“你这是干嘛?”
恬氿清双眸冰冷近距离看着雪,眼神鸷狠狼戾,完全没有对着恬苏琳时的慈祥父亲模样,根本就是两个人。
雪心里咯噔一会,强作镇定似笑非笑看着恬氿清,“主子,你还记的我吗?”
恬氿清挨近雪的耳朵,低声细语,“别给我耍花招!”
雪还是笑颜如花,“放心,主子,小的绝对会保密!”
说完雪用力甩开恬氿清的手,夺门而出。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雪觉得,她真的需要越快离开恬家越好!
恬氿清冰冷的双眸看着雪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眼神还是凛若冰霜。
这个女人,他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女人给恬氿清的感觉是熟悉的陌生人,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对他来说实在太熟悉,熟悉得恬氿清根本下不了手。
这个女人,恬氿清能够猜到她肯定不是皇洲大陆人。
那么她是来自哪里?
雪心情忐忑地回到恬苏琳的院子里,只见恬苏琳闷闷不乐地趴在院子的石桌上,拨弄着手里的枯叶。
雪在恬苏琳的对面坐下,“琳琳,你干嘛了?”
恬苏琳嘟嘟嘴,摇摇头。
雪看了恬苏琳一眼,“说吧,问我可是没有耐心猜你在想什么。”
恬苏琳闷声闷气道,“雪姐姐,我已经写了遗嘱。”
雪扬起眉,“然后?”
“刚才我爹爹过来找我,他说我提出任何条件他都会同意,除了再娶这回事,他无论如何都绝对不会同意。”
“然后?”
“雪姐姐,你看看,我爹爹还是那么帅,那么年轻,哪会没有女子喜欢呢?他偏偏看不上任何一个女子,只喜欢我死去的娘亲,该怎么办才好呢?”
雪:“……”
雪在纳闷,这个恬氿清有多帅?有多年轻?这些她怎么觉得?
那个人都四十多岁了,老男人一个,别跟她说年轻这两个字!
雪很不解,“为什么你就那么担心你爹?你爹有手有脚有脑袋,要是你走了,他就要撞墙,他也太脆弱吧?”
“那么为什么他不去找多一个女人过日子?”
“你以为找女人就像拉屎那般简单?这个男人那么挑剔,找女人又要找那么美,我敢打赌他找遍整个皇洲大陆的女子,肯定没有一个让他看得上眼,你做女儿的还是少操心这些,多点关心你的未来吧!”
恬苏琳:“……”
雪真的没好气了!
说这两个人不是父女,她打死都不相信!
性格简直是一模一样,一样喜欢钻牛角尖,这个男人为了死去的女子还在那儿要死要活,这个女的又为了父亲的那点破事在那儿碍着不舒服,让雪恨不得一掌拍醒这两个人!
恬苏琳有点不开心的嘟嘟嘴,“不跟你说这些了!”
雪扁扁嘴,“是你提这些,我也不想参与这些无聊的话题!”
恬苏琳:“……”
恬苏琳忽然拉着雪的手,“雪姐姐,要是我蜕变时,你会在我身边吗?”
雪看了恬苏琳一眼,“为什么就一定要我在你的身边?”
雪还在想着找什么借口逃开这个恬家,无奈就是恬氿清没有发言说她可以离开恬家,她想要找借口都难!
雪有那个预感,她这个安逸的日子快要被恬氿清一手掐断,被他抓起来!
只是想起刚才恬氿清的模样,雪心里也抖了抖!
这种人,雪不是惹不起,而是她惹了这个男人后,就会没完没了,雪不要烦恼,还是选择无声的离开恬家就好。
还是那个雄雌莫辨的昭雪讨人喜欢,让雪觉得他安心些,不像恬氿清那个性格,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送命的可怕!
“为什么不行?”恬苏琳不干了。
“这些你父亲你会为你办好,并不是我该操心的事!”
“雪姐姐……”
“闭嘴!别再提起恬氿清了。”
恬苏琳直起身,果断不理会雪,“我去看看那个黑风映如何了,他的钢架应该可以卸下。”
雪回答得和干脆,“滚吧!”
恬苏琳瞪了雪一眼,高傲的离开!
雪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留下口信给恬氿清,告知她想要出门走走避开红魇为由,不辞而别。
恬氿清面无表情听完一名武者的转述后,冷声的下命令,“跟着她,看她去哪儿,不要让她知道我们跟踪她,还有,要随时报告他的行踪。”
“是,主子!”
恬氿清看着外面的天空,沉默不语。
……
深夜里,宁静的恬家变得更加寂静。
黑风映这几天都不能移动他的身体,无法离开恬苏琳的内室,恬苏琳这几天唯有睡在以前清雅的小卧室里,让黑风映在自己的内室。
恬苏琳看了最后一次黑风映的伤口后,就离开房间到隔壁的房间休息。
过了很久,原本沉静地躺在床上的男子忽然双眼睁开,那双普通的凤眸在黑暗中耀眼灿烂。
他才刚睁开双眼,身边守着他的武者马上有反应,恭敬地抱拳,“主子,您醒了?”
黑风映点点头,“让萨哈来。”
“是,主子!”
时间不大,胖子萨哈急急忙忙到来,“主子老大,怎么回事?”
“现在的情况如何?”
萨哈反问,“哪边的情况?”
黑风映冰冷的眼神看着萨哈。
萨哈马上反应过来,“主子老大,您是说那个公主殿下的事吗?”
“她回去了?”
“没有!”
“不是让她滚吗?!”